放榜
高考放榜這天,海市的氣溫沖上了35℃,這在6月份確實不多見。 與高溫一樣焦灼的,還有萬千考生和家長的心情——距離下午2點考試院查分通道開啟還有一刻鐘。 一輛吉普車在6號樓樓下停穩熄火,車上下來的男人身著軍裝,火急火燎地往里走。 電梯停在頂層遲遲不動,嚴軍磊看了眼手機,轉向樓梯間。 在902室門口站定,身上的軍裝已經濕透,褲袋里摸出鑰匙,開門而入。 宋吟正拿著手機盤腿坐在沙發上,查分時間還沒到,網站已經開始卡頓了。 聽見開鎖聲抬頭的時候,墨綠色的高大身影已經進了玄關,男士拖鞋已經整齊地沖著門口擺好,和他每次來這里一樣。 “怎么樣,出分了嗎?” 宋吟看著他額頭上的汗水,短袖胸口位置汗濕地貼在身上,勾勒出男人精壯雄健的胸肌和小腹。 “還沒呢,叔叔怎么出了這么多汗?” 宋吟放下手機,遞過紙巾,給他倒水。 嚴軍磊松了口氣,接過水杯一飲而盡:“走樓梯上來的,還好趕上了?!?/br> 女孩看著眼前的男人,水杯在他麥色的大掌中顯得格外小巧,手背上隆起的青筋,喝水時翻滾的喉結,汗珠順著滑落,滴在胸口,氳入濕透的布料。 嚴軍磊見她盯著自己出神,只以為孩子緊張了,有意打趣:“怎么了,三好學生還怕查分?” 宋吟搖搖頭,盡量讓自己的目光平靜地落在他臉上:“叔叔這次能在家休息幾天?” “后天回去,昨晚緊急出了個任務,以為今天回不來了。好在,答應你的事,叔叔沒有食言,掐點趕上了?!?/br> 說話間,時間已經到了2點整。 宋吟重新登陸網站,輸好姓名準考證和驗證碼,看了眼身旁腰板筆直、正襟危坐的嚴軍磊,忍不住笑了:“叔叔,其實你比我更緊張吧?” 嚴軍磊指著手機,就差自己上手了:“快,快,時間到了?!?/br> 點擊查詢后,手機屏幕短暫空白了下,很快跳出了成績。 [總分:608;位次:47。] 宋吟素來是學校的尖子生,高考前幾次模擬都能考出590左右的高分,沒想到這次高考還往上躥了躥,躋身全市前50名。 兩個人看見結果都怔住了,沒有尖叫,沒有歡呼,只在四目相對時,都覺得對方興奮得眼睛發亮。 嚴軍磊顧不得一身的熱汗,激動地將女孩抱在懷里:“小吟,你太棒了!太好了,太好了,47名,這個成績清北也不是問題?!?/br> 宋吟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亂了思緒,眼眶發熱地緊緊抱住他,感受著男人身上偏高的溫度,和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叔叔……” 少女柔軟的身軀緩緩沖淡了男人一時的激動,發育成熟的兩團綿軟隔著薄薄的布料緊貼著他汗濕的胸膛。 宋吟敏銳地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可又實在貪戀這來之不易的親密接觸,主動開口:“叔叔,等下我想去看看哥哥,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br> 提起宋詠,那一絲尷尬而微妙的感覺就消失不見了。 嚴軍磊摸了摸她的頭發,懷里的小姑娘將他抱得更緊了。 “好,我跟你一起過去?!?/br> 宋吟深深嗅著男人身上的味道,慢慢松開雙臂,離開他的身體時,臉頰有意無意擦過他的側臉,蹭上了幾滴汗。 嚴軍磊看見她白嫩的臉蛋沾染上一道濕潤,浮起淡淡的紅暈,格外好看,不由感慨孩子真的長大了。 “叔叔要不要洗個澡再出發?”宋吟看看他的衣服,再看看自己的,“我也想洗個澡?!?/br> 嚴軍磊尷尬地咳了聲:“行,我去車里拿身衣服?!?/br> 這套房子是宋詠被追授一等功后,當地政府贈與宋詠唯一的直系親屬宋吟居住的。十年來,除了宋吟小學那會兒住在了嚴家,一直是她一個人住在這。 雖然他進進出出這里多次,但也是第一次在這里洗澡。 嚴軍磊取了換洗的衣服,在電梯里回想起剛才擁抱時的感覺,孩子長大了,在她這洗澡,總也覺得不太合適。 電梯語音提示9樓到了,走出電梯又覺得自己想多了,洗個澡而已。 這會功夫,宋吟已經替他準備好了新的毛巾和浴巾:“叔叔先洗吧?!?/br> 看著小姑娘如常的神色和語氣,他更覺得自己是老封建,父女一般的關系,哪需要考慮這么多。 浴室整潔簡約,沒有什么太多瓶瓶罐罐,倒像是男人用的浴室,說起來女孩子也到了愛漂亮的年紀,怎么這樣樸素?或許上了大學,有了喜歡的男孩子,交了男朋友,就不一樣了吧。 嚴軍磊漫無目的地想著,一面脫光了衣褲,偌大的鏡子映照出男人健壯挺拔的身軀,積年累月的訓練塑造出塊壘分明的肌rou,遠不同于健身房和蛋白粉產出的繡花枕頭一般的肌rou,舉手投足間充滿天然的野性和優美的線條,以及多年軍旅生涯留下的傷疤,最終隱匿在玻璃的霧氣中。 宋吟靜靜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第一次聽著浴室里不屬于自己的水聲,是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感。 很快,水聲停息,嚴軍磊換了套和洗澡前一模一樣的軍裝出來了。 “還沒來得及回家,車里只有這身了?!?/br> 好在一會兒是去陵園,穿著這身衣服到處走確實不太合適。 查完成績氛圍輕松不少,嚴軍磊鮮少這樣的穿著出現在她面前,剛才沒能細看,這會兒不自覺地目光炙熱起來。 怕他看出端倪,宋吟垂眸“嗯”了一聲,算作回應:“叔叔等我一下?!?/br> 說完,就進了浴室。 狹小的空間充斥著她常用的沐浴露的香味,散落在氤氳的水汽中涌入鼻腔。洗手臺上是嚴軍磊換下來的衣褲,擺在最上面的,是一條黑色的內褲。 心頭猛地一跳,心虛一般,打開了花灑,水流聲掩蓋住了那劇烈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來的心跳聲。 指尖微微顫抖地碰觸到那條內褲,提起,展開,再普通不過的男性四角內褲,但卻是他剛貼身穿過脫下來的。 宋吟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鏡子里臉色潮紅的自己,分外面目可憎。雙眸已經蕩漾起春意,腿心也開始隱隱有潮意。 在這悶熱逼仄密閉的浴室里,做什么,都不會有第二個知道。 宋吟這樣想著,慢慢閉上眼,將男人的內褲湊到了鼻尖,嘗試著,顫抖著,嗅了一口——皂莢的香氣,淡淡的汗味。 不夠,這遠遠不夠。 將內褲翻過面,來到包裹男性性器的襠部,沒有什么其他的痕跡,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湊上去深深聞了下。 淋漓的春澤從腿心滑下,濃郁的男性氣息,甚至還有尿sao味,攻城略池一般席卷了所有感官,足以讓她達成一次臆想的高潮。 在此之前,宋吟從未近距離聞過任何一個男人的味道,也想象不出嚴軍磊貼身的內褲該是什么味道,但此時此刻,這條內褲,或者說是他下體的氣味,精準楔入她最渴求的空白處,就像是嚴軍磊站在她面前,將勃起的陽具抵著她的唇。 高潮的到來迅速而猛烈,甚至還不曾碰觸身上任何一個部位。 鏡子里姣好的面容已經漸漸模糊在水汽中,剩下的就是隱藏在背后最真實、最丑陋、最不堪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