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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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隳從兜里翻出了個信封,放在手中摩挲了幾下,這才抬眼,遞給了馬帥。 “我死后把這個給江池?!?/br> 馬帥接過這樣東西,明明很輕很輕,就是幾張紙,入手的瞬間卻顫抖了一下。 白隳拿出這些東西的動作太熟練了,仿佛曾在腦海中演繹過無數次,曾下定過無數次的決心又因為什么他不知道的東西阻礙著。 白隳站起身,面向窗外孤獨的旭日景色,斜陽僅僅照亮了他一半的臉。 倏然,他伸出手,將僅有的光遮擋。 他無法否認,巨齒鯊的羽翼和承諾很有誘惑力,但他的肩上扛著的終究是警徽。 沉甸甸的。 他寧可眾矢之的,縱橫兩方,畢生流浪于硝煙戰場。 也不愿萬籟俱寂,平靜安康,一生茍且于羽翼下方。 付安一生,忠誠不死。 馬帥把這些東西一股腦塞進了紅色禁封檔案袋:“活著回來,哪怕任務失??!” 白隳回頭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臥底,任務至上?!?/br> 馬帥:“你自己說過的,所有臥底都必須活著回來?!?/br> 馬帥眼神里滿滿的偏執,似乎就要求那么一個答案。 “不是吧馬局,你又不是什么新人了,這種騙小鬼的話也信?一年能死多少臥底,我算個屁?” 這一切馬局當然清楚。 多少臥底身份暴露后受盡折磨,連家人都無法逃脫。又有多少人像疆狼一樣,明明背負著榮耀,卻又被迫受了一生罵名。死后尚不知幾載春秋等到大白天下的一刻。 他們這一隅,不過是冰山一角,滄海一粟。 可正因為清楚,馬帥怎么也不愿意再看到血染警徽的那一瞬間。 然而,沒有人知道白隳其實是有私心的。 如果他徹底解決波塞冬和亞特蘭,那么疆狼的臥底身份就可以得以證明,江池再也不用承受著他本不該承受的百口莫辯的冷眼和侮辱。 他的戰神,就應該洗凈渾身污濁,受萬人敬仰。 白隳笑了,很狂妄,很肆意,孤注一擲。 白隳:“那我今晚就行動?!?/br> 馬帥:“不見見他?” 白隳笑容不變,眼底深處卻多了幾分黯然和封閉:“不了,他那么精明,會猜到的?!?/br> 馬帥相信,憑借白鷹的實力,可以對江池瞞天過海。如今不愿見,大抵是怕最后放不下的成了自己。 太突兀了。 馬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想到這個詞。他看了眼窗外,夕陽洋洋灑灑灑在臉上,竟顯得幾分破敗感,像是秋日里走在末路的楓葉,凋零又飄忽不定,危機四伏卻居無定所。 江池對這一切一無所知,他正煩躁地靠在車門抽著煙。 霧靄般的細小顆粒充盈腹腔和口鼻,讓他多了幾分不真實感。他微瞇著眼晴,像個冰冷的殺人機器,偏偏又貪戀著點人間的情味。 許久,他喉結上下活動,所有壓抑的怒火演變成了一聲咬牙切齒的怒罵。 他指尖緩緩用力,將那點僅剩的星火掐滅,塞進旁邊的垃圾桶后,轉身上了車,奔向了和家完全相反的方向。 車子最終停在了軍方鎮守的大院前。 鎮守官兵熟練的敲了敲駕駛座車窗,江池將窗搖下,出世了自己的證件:“原海市刑偵支隊支隊長江池,有一個案件需要找楊廳長核實?!?/br> 官兵仔細比對了證件上的照片和江池本人,又去打了個電話,這才放行。 開著車的江池目光在周邊的別墅和大院不斷來回,也許,等他再向上爬一爬,爬到省廳的位置,退休后也許能有幸住在這里,住在這有紀律嚴明真槍實彈軍人保護的地方。 再把白隳以家屬的身份接過來…… 車的發動機轟鳴聲隨著思緒漸漸消失,江池下了車,隔著院子,看向了正閉著眼睛曬著太陽的老人。 “來了?” 老人早就聽到了發動機的聲音,卻并沒有睜開眼,面容上沉淀著時光和狼煙留下的厚重感和肅殺氣。 江池:“嗯,楊廳?!?/br> 楊思德擺擺手:“都是退休的,半截身子埋入土里的老爬蟲,還叫什么楊廳,說吧,有什么想問我的?” 江池語氣眨眼間冷了下來,又在一瞬間變得平靜,就像是個令人打著寒戰的錯覺。 江池:“關于屠空之戰的警方支援問題?!?/br> 楊思德,原青河省省廳。 能爬到省廳位置的,都是把一整條命拱手奉獻給事業的英雄。無數次出生入死,無數次黑白兩道的摸爬滾打,一次又一次在死亡中徘徊。 他身上的功勛能貼滿警局正面名譽墻,個人一等功個人二等功這種基本在烈士身上才會出現的功勛也不在少數。 但最近,一些線索,卻將苗頭指向了他。 這個一手將無人知曉身份的青河省秘密臥底白鷹培養起來的直接負責人。 江池知道自己在質問一個什么樣的人,或許還是一個楊廳最不愿意讓別人撕開的真相。 江池語氣染上了質問:“當年以各種理由下令禁止支援白鷹的是您,為什么?” 聞此,楊廳表現出了一種恰到好處的被人戳破不堪的一面的怒火:“你在質問我?” 楊廳用一種極致惡意和戾氣的眼神盯著江池看了許久,江池也沒有退讓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