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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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聽狼煙褪色的聲音,它說我與你同在。 …… 在這個注定不平凡的夜晚,加班的刑警連夜審了洋蟄和八爪章,楊勇和八爪章的住所更是被翻了個底朝天。 總之,待江池意氣風發地來到市局,正對上的,是余春野哀怨的眸光。 余春野:“江支隊長……這些日子你騙我騙的好苦啊……” 江池心情頗好地回了句:“給你推帥哥?!?/br> 余春野眼睛一亮:“我要你手機里全部的帥哥!” 江池盯著她:“白鷹除外?!?/br> 回應江池的是余春野沒好氣的一個白眼。 隨即,余春野將一份文件遞給了江池:“昨天,在八爪章的住所,我們發現了近年來所有替代藍鯨者白鯨的信息。藍鯨所有的頂罪者資料都在這里了,只是……” 待江池接過文件,余春野才繼續說:“只是上面的資料有藍鯨在亞特蘭的任職書,藍鯨,代號,真名巴斯庫爾,邊境人,正是八爪章的真名?!?/br> 江池的目光停留在亞特蘭藍鯨任職書的照片上,上面巴斯庫爾……也就是八爪章的笑容顯得格外諷刺。 大家都是聰明人,沒人會猜不到這是亞特蘭的棄卒保帥。 只是讓所有人吹噓的是,在這個所有頂/罪者露出水面的當兒,替藍鯨尋找白鯨的那個人,也成為了最后一只白鯨。 即使那些罪無可赦的頂/罪者或許真的活該。 江池的眉眼間染上了幾分戾氣:“八爪章之前的那位白鯨,就是我。他現在在哪?” 余春野撇撇嘴:“審訊室呢,嘴硬的很,什么也不說?!?/br> 江池合上了手中的資料:“他要見我?!?/br> 江池猜對了。 的確,八爪章要見的,是他的疆狼大哥的兒子——巨齒鯊。 當江池踏入審訊室時,八爪章渾身的肌rou一顫。 他一直嘲諷地盯著審訊室上方國徽的目光這才收回,因疲憊擠出的幾滴生理性的淚讓他的眸光格外兇狠。 卻又含著幾分不明,和不知名的貪戀。 身為一位邊境人,也許是在內地奔波久了,一口普通話很標準。 但在此時,他似乎又回到了落葉歸根的故土,口音里參雜了幾分家鄉的味道。 “終于來了,等你一夜了?!?/br> 江池看著他,并沒有回答,倏爾低下頭,翻閱著手里的審訊記錄。 八爪章愜意地坐在那里:“其實我很好奇,你的父親,死在了道貌岸然的同僚手里,你現在又和他們為伍,為什么?你不恨么?” 恨? 江池微不可查地冷笑一聲。 他當然恨。 十八歲生日后的無數個夜晚,他孤獨地躺在黑暗里,恨得發狂。 他恨父親那一身的戎/裝,恨那一無所知便開槍,卻又完全不用負責任的警察; 他恨父親曾經所有的視死如歸,恨所有被他庇佑過卻又在謾罵他的記者; 他恨那個不配被稱作父親的原海市英雄,更恨無能為力的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的槍口應該對準誰。 是親手殺害自己父親的正義同僚,還是父親為毀滅而犧牲一切的毒*。 直到那天……馬帥局長親自找到了他,交給了他一張硬盤。 那張硬盤,是疆狼自己,在為真的有一天的犧牲,為自己的兒子留下的所有誓言和遺言。 自此,江池,“疆狼”的兒子,再次穿上了警裝。 ——“我自愿加入這里,從此我沒有名字,我將游走在黑白兩道,哪怕終于正義,也不會貪戀金錢與榮光?!? 第21章 獵狗 他的父親曾很早就告訴過他,對外,不要說自己有位警察父親。 而疆狼在那個視頻里,還非常年輕,是已經成家的疆狼所沒有的意氣風發。他的眼睛,也沒有洞悉一切的犀利和硝煙,只有對未來的憧憬和期待。 也許,屬于年少的鴻鵠之志,并沒有隨著時間消失在歷史長河里。依舊沸騰在所有人的骨血,流動在所有人的信仰里。 571240,這是疆狼刻在骨子里的警號,同樣也是他付之一切的代號。 而這串曾被禁封過的數字,如今扛在了江池的胸膛之上,得以延續。 江池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突然按住了左胸的警號牌。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八爪章突然笑了出來:“過去這么多日子……除了那些至親至愛之人,除了那些一邊安穩地活在他賦予的平安世界里一邊恨他嘲笑他,以為他是毒販的可憐人,誰還記得他是誰?” 八爪章幾乎是愜意地伸了伸腿:“難道是那些作文里口口聲聲說著有人負重前行的小屁孩嗎?煢煢孑立,形影相吊,孤獨至極……當然,這是疆狼大哥的結局,是我的結局,巨齒鯊,這也終究會是你的結局。 “聽哥一句勸,趁著還年輕,找幾個女人放縱放縱自己,沒做過的事都做個遍,別將來有一天再后悔?!?/br> 江池不為所動:“藍鯨是誰?” 八爪章低著頭,只用一點眼白陰冷地盯著江池。 這個表情讓監控室外看著他的人都很不舒服。 突然,八爪章低低地笑了起來,聲音沙啞,猶如破敗的留聲機:“藍鯨是誰重要嗎?他審判的,可都是內部的罪人,在你們眼里,十惡不赦的垃圾。就算不說,我想你們應該在心里,也感謝過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