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賽博世界當萬人迷 第239節
方玄贊賞道:“不錯,你竟然能夠考慮到這個問題,比之前進步不少,你這樣以后我也可以放心了?!?/br> 放心? 這是什么意思?! 方灼感到恐慌,難道老頭子的意思是以后就可以放心將方家交給方曜了嗎? 可當他想繼續聽下去的時候,兩人之間的對話卻戛然而止。 “可惡!”方灼煩躁地抓了抓短發。 不等了!今晚他就要動手。 方鏡和方玄之間的對話還在繼續。 方玄:“我知道你這些日子以來表現得很不錯,但是家主的位置,我還是決定讓你大哥來繼承或許你會憎恨我,但我對那個孩子虧欠太多,這是我唯一能夠給予他的補償?!?/br> 聽到方玄這番話,方鏡只覺得好笑。 老頭子一直都很偏愛方灼,他和方曜若是犯下過錯必然少不了一頓毒打,可到了方灼那卻變成了輕輕揭過。 起初他還以為老頭子是念及方灼體弱,所以才沒有下重手懲罰他。但好幾次他們犯下錯誤都是因為方灼故意陷害,老頭子對此心知肚明,但卻沒有任何表示。 那時候方鏡就意識到,方灼在他心中的地位和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可笑方曜一直都沒有意識到這點,年少時的方曜無所不用其極的想要引起老頭子的注意,其中就包括虐待毆打他。 然而對待方曜時老頭子可就沒有那么好的耐性,他將方曜狠狠地打了一頓,結果卻換來方曜變本加厲的虐待。 長大后,方曜或多或少的意識到了老頭子和方灼之間的貓膩,但他已經不是那個需要博取關注度的少年了,他不在追求老頭子的關心,轉而將心中的悲憤全部投入到絢麗繁華的名利場中,就這樣,方曜逐漸墮落為一個只知道花天酒地的二世祖。 然而方玄卻只是冷眼看著他一步步走向毀滅,或許在他眼中,方曜選擇墮落反倒是件好事,因為這樣他就不會和他的寶貝兒子競爭家主之位了。 他明明偏心地如此明目張膽,但卻還覺得虧欠方灼?方鏡只覺得無比可笑。 “呵,你覺得虧欠方灼,是不是因為,方灼是您和您真心相愛的戀人誕下的孩子?而我只是無性婚姻的產物,所以您一看到我就會感到厭煩。您捫心自問,這么多年您真正虧欠的人是方灼嗎?除了名分以外,您恨不得將世界上所有一切都送給他,但我呢?” 方鏡眼梢掛著的嘲弄深深地刺痛了方玄的心,他之前還以為方曜只是有些叛逆,卻沒想到他原來對自己積怨已深。 方玄解釋道:“你不知道,方灼一直因為身份的事情而感到自卑,他一直都活的很痛苦?!?/br> 方鏡嘲諷道:“既然覺得痛苦,他為什么不脫離方家?一邊享受著方家帶來的榮華富貴,一邊享受著您的關懷,這就是他所謂的痛苦?和我經歷的一切相比根本不值一提?!?/br> 方鏡原本不是太在意老頭子的偏心行為,因為他和方曜不同,他一開始就沒有對老頭子抱有太多期待。 但隨著對話展開,他腦中屬于方曜的記憶也慢慢浮現出來,他的憤怒他的悲傷似是能夠跨越時空的阻隔,傳入他的腦海中。方鏡也對他所遭遇的一切感同身受,語氣也從一開始的冷靜逐漸染上了幾分瘋狂。 “從小時候起,您眼里就只有方灼,沒想到現在也一樣,您依然對我承受的痛苦視而不見。我到底還在期待什么呢?明明早就知道您是個不合格的父親,從今以后,我不會再對您抱有期待了,因為只要不心懷期待的話,就不會失望?!?/br> 丟下這句話后,方鏡奪門而出。 這一幕發展不僅超乎了方玄的預料,也超乎了方鏡的預料。 他自詡不是個情緒外放的人,但剛才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甚至有種自己真的變成了方曜的感覺。 特蕾莎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類情況,但她是精神系的超凡者,可以通過精神疏導的方式來幫他解決麻煩。 特蕾莎:“感覺好點沒?” 方鏡:“好多了,我想休息一會我應該就能徹底平復精神了,你身體感覺怎么樣?” 特蕾莎:“還是老樣子,現在只希望方灼能夠快點行動,讓我少遭點痛苦?!?/br> *** 剛回到加西亞家,冷亦就被淺川楓緊緊抱在懷中。 淺川楓貼在冷亦身后,雙臂猶如交纏的藤蔓,絞住她纖細的腰肢。似是還覺得不夠,他又他蹭了蹭冷亦的脖子,還在上面留下一串濕濡的水痕。 “我已經將工作提前完成了……”話音未落,淺川楓忽然在冷亦身上聞到了一絲淡淡的煙草味。 他雖然沒有抽煙的習慣,但卻對氣味異常敏感,他記得方曜很喜歡這個牌子的香煙,冷亦今日該不會是偷偷去見方曜了吧? 想到這里,淺川楓的眼神染上了幾分探究:“jiejie,你今天去見什么人了?” 冷亦直白道:“我今天去了三號城,恰好遇到了方曜?!?/br> 聽到方曜這個名字,淺川楓氣的牙根癢癢。 這個渣女!她倒是一點都不避諱! 淺川楓故作可憐道:“jiejie,你都有我了,難道我沒辦法滿足你嗎?” 聽他在這里陰陽怪氣,冷亦就知道他多半是誤會了,她無奈地笑了笑:“你想什么呢?我們真的是碰巧遇見的?!?/br> “哦?!睖\川楓顯然沒有相信冷亦這套說辭,但面上他卻沒有表露出一絲不滿,“我當然相信jiejie了,我只是不相信方曜,說不定是他故意制造出的這場偶遇,我很了解他的性格,他是個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機會的,我真的很害怕,你會被他搶走?!?/br> 話雖這么說,但淺川楓對自己還是非常有信心的。他打算好了,以后冷亦去哪他就要跟到哪里,他就不信還能讓別人找到鉆空子的機會。 原本他只是想要抱一抱冷亦,但在感受到她身體傳來的炙熱溫度時,他也開始心猿意馬,扣在她腰間的雙手頓時變得不老實起來,淺川楓語氣曖昧地在她耳邊呢喃:“jiejie看在我這么努力工作的份上,今天是不是該給我一些獎勵?” 冷亦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晚上再給你獎勵,現在我還有事要忙?!?/br> 冷亦打開電腦,看向位于桌面右下角的加密文件。 這是她近日以來搜集的人物信息資料,里面清楚地記載著加西亞家每位成員的生平經歷。 目前已經有兩個人向她投誠,剩下的幾個不是選擇站在塞繆爾那邊就是還沒有決定好自己到底該站在那邊。 卡森·加西亞,冷亦眼神冰冷地掃視著他的相關資料,他在家中排名第七,生母是家中侍女,因為身份低微,所以他從小到大就沒有得到什么關注,家中的兄弟姐妹也鮮少與他往來。不過正是因為此,他才能完美的藏匿在陰影之中。 在三號城的事件中,他是付出資金最少的一位,一開始冷亦還以為這只是個巧合,因為從表面上來看,卡森經營的賭場連年虧損,確實拿不出太多錢。 但實際上賭場只是個幌子,卡森真正經營的是軍火交易,這才是他立足于世的根本。 卡森一直將自己的小尾巴隱藏的很好,就連顧修都沒能調查出什么太大的問題,但淺川楓來了之后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可以說是聯邦里最有天賦的黑客,就目前而言能夠侵入由超凡力量形成的心網并對其進行數據篡改的,也就只有淺川楓這么一位而已。 在他的幫助下,卡森隱藏的秘密自然無所遁形。 也難怪卡森到現在都沒有做出抉擇,因為他也很清楚自己的站隊將會改寫加西亞家的整個命運,他手里握著的槍械庫存會讓方家都為之眼饞,對于她和塞繆爾來說自然是個不可多得的助力。 正是因為此,她必須要先塞繆爾一步將卡森握在自己手中。 但對方對于美色和錢財都不是很感興趣,該從哪個方向切入成了她需要思考的問題。 等一下。 冷亦忽然想通其中癥結。 如果他真的無欲無求,又何必做出這出瞞天過海的大計? 或許卡森并非是沒有考慮好到底該站在那一邊,他是在等他們開價。又或者,對方所圖的是比錢財和美色更為深遠的東西,比如權利。 思及至此,冷亦立馬動身前往卡森經營的賭場。 卡森的賭場位于市中心,與周圍一眾紙醉金迷的銷金窟相比,這個就連門楣黯然無光的小賭場就顯得格外凄清。 賭場門口甚至沒有像樣的保鏢把守,冷亦輕而易舉地進入其中和她想象的一樣,這個收益連年虧損的賭場已經在破產的邊緣徘徊,里面的桌椅板凳都是幾十年前的老款式,透出一種時過境遷的滄桑感,荷官和侍從也打扮的頗具年代感。 “這位客人您好?!笔虖膿P起招牌笑容。 “你好,我是第一次來賭場,請問有什么適合新手玩的項目嗎?”冷亦故作懵懂地問。 她并不打算尋找卡森,因為如果卡森真是如她所想的那般另有圖謀,那他絕不會輕易露面。 但她有辦法讓他主動現身。 作為賭鬼的女兒,賭場相當于是冷亦的第二個家,她早已經摸清了賭桌上的各項規則。 雖然這個賭場中多了很多她之前從未見過的新鮮游戲,但沒關系她只要選擇自己擅長的項目就好。 聽她是第一次來,侍從對她的態度就變得更為熱情了:“如果第一次來的話您可以先試試猜大小……” 他一邊為冷亦介紹著,一邊不動聲色地引她到賭桌的方向。 賭博之所以會讓人如此沉迷,除了勝負欲作怪以外,現場的熱烈氣氛也是引人誤入歧途的重要一環。 看著賭徒們臉上的狂熱表情,剛踏入賭場的新手很容易被他們的情緒所感染。 冷亦深諳其道,故意做出一副對此很感興趣的模樣。 她指著一旁的賭桌,故作天真的問道:“他們在玩什么?” 侍從循序漸誘:“押大小,您要不要試試?” 冷亦:“怎么玩???” 侍從耐心地為她講解了一番規則,押大小顧名思義是猜骰子點數,猜中了即可獲得對應比例的錢財,但值得一提的是每人每次最多下注一萬元,哪怕你是千萬富翁,手中的籌碼也要分一千次才能揮霍干凈。 這就是賭場的高明之處了,因為賭場主要玩的就是概率二字,比如說賭客贏錢的概率只有50%,次數越多,最終得到的概率數值也會越來越趨近于50%,這個道理對于賭場來說也同樣適用。 再加上每次賭博都會收取一定比例的資金,卡森經營的賭場固定比例為1%,雖然不多,但累積起來就會成為一筆天文數字,長遠來看,賭場很難出現虧本問題。 但這個問題偏偏出現了,刨除運營賭場所需要支付的費用,冷亦發現光是從賭客身上賺取到的資金時常為負營收,她想這應該和卡森背地里經營的軍火生意相關。 冷亦半推半就地坐上賭桌,不過她沒有選擇侍從極力推薦的猜大小,而是選擇了二十一點。 猜大小看似公平,但卻有個致命問題,那就是賭客需要在搖骰子之前下注,但這樣一來荷官就有了很多cao作空間,賭客能夠賭贏的概率微乎其微。 二十一點相對來說更為友好一些,雖然不能排除荷官作弊上可能性,但她既然選擇坐上賭桌,那她自然做出了應對政策。 荷官正在發放撲克牌,他的手法精妙老道,看得人眼花繚亂,然而在身為四階超凡者的冷亦眼中對方的所有小動作她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原來是這樣。 冷亦很快有了判斷,她將十萬元全部轉為籌碼,隨后也加入了賭局之中。 “正好二十一點,我贏了?!?/br> “不好意思,我又贏了?!?/br> “承讓……” 冷亦連贏五局,手中的籌碼也翻了快一倍。 荷官的面色已經黑成了平底鍋,但他也很清楚,只要冷亦沒有把手上的錢輸光,這場賭局就不會輕易結束。 荷官對一旁的侍從悄聲道:“去把老板叫來,這家伙是來砸場子的?!?/br> 他們雖然刻意壓低了音量,但這段對話還是清晰地傳入來冷亦的耳中。身為四階超凡者,竊聽他們的對話對冷亦來說不是什么難事。 冷亦笑瞇瞇地把玩著手中的撲克牌,翻飛的紙牌在她手中蕩出藍白的海浪,看到這一幕,荷官更是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眼前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什么剛踏入賭場的小白,她絕對是混跡賭場多年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