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賽博世界當萬人迷 第219節
小島彌音和顧修靜默無言地站在阿狗的墓碑面前,回到一號城后,生活也變得繁忙起來直至今日他們才有時間安置阿狗的骨灰。 他們將他的骨灰灑在周圍,或許這樣,阿狗就能沿著風的指引回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家。 做完這件事后,兩人沉默無言地走出了墓園。 顧修看著面色凝重的小島彌音,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昨日,天際列車墜毀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聯邦,而且正巧是冷亦搭乘的班次。 若僅是如此也就算了,更不巧的是當地還形成了一個充斥著時間之力的禁忌領域,兇險程度是尋常超凡領域完全無法比擬的。 小島彌音當時恨不得直接飛去列車墜毀地點找尋冷亦。 顧修明白她的心情因為他也一樣為冷亦的安危感到擔憂,但他清楚地知道,他們兩個人的力量實在太過弱小,如果真的被卷入那個禁忌領域中,只有死路一條。 那樣他們不僅沒能救出冷亦,還會害了她。 雖然道理都很清楚,但他還是敵不過小島彌音的央求,因為正好途徑四號城,于是他們順便幫扶了一把阿狗的親人朋友,這也是冷亦當時托他們辦理的事情之一。 如今事情辦完了,他們也該啟程了。 但在這時,顧修忽然接到了一通來自老管家的電話,對方開口第一句就是:“塞繆爾家主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1來自法國著名天文學家和數學家拉普拉斯概述論中的假設 第218章 各懷鬼胎 ◎老板歡迎回來◎ 日漸西斜, 黃昏獨屬的色彩爬上天幕,氣溫開始急轉直下,身上單薄的外衣已經難以抵御嚴寒的侵蝕, 冷亦裹緊外套, 不由加快了腳步。 雖然是超凡者,但長達幾十個小時的徒步奔走仍然讓她感到無比疲憊。 前方是郁郁蔥蔥的樹林, 交織的樹蔭連成一望無際的汪洋,幽影浮動, 如同蕩漾的波紋,而那藏在密林深處的燈火則是為水手指明方向的燈塔。 當時的墜機地點正好是一處荒僻的樹林,背靠著連綿不絕的山脈, 由于氣候惡劣, 方圓幾里幾乎人類活動的跡象, 冷亦走了一天一夜才抵達這里。 原本以為又要空歡喜一場,但在看到遠處閃爍的燈光時,冷亦心中重燃起希望。 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快步朝著光亮的方向走去,越過森林,冷亦看到了一座燈火通明的加油站, 雖然位置偏僻,但后方隱約能夠看到屬于現代城建的模糊輪廓。 終于走出來了。 冷亦不由加快腳步, 她走到加油站, 向工作人員借了一部能夠聯通外界的手機,然而看著發亮的手機熒幕,冷亦忽然產生了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智能手機的普及讓人們漸漸遺失了記憶號碼的能力,她也不例外。但讓她感到有些尷尬的是, 自己現在唯一能夠回想起來的號碼竟然是塞繆爾的。 塞繆爾……冷亦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一夜, 塞繆爾的死亡是她親眼目睹, 她很確定當時塞繆爾的心跳確實停滯了,但萬一呢? 冷亦又想起她當初和阿什莉一同前來北部,當時她們是為了奪取一個名為時間之塵的超凡道具,雖然不知道那個道具的具體效用,但應該和時間相關,或許這就是塞繆爾死里逃生的關鍵所在? 一想到塞繆爾還有可能活在這個世界上,冷亦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凝重。 可如果他還活在這個世上,他會躲在哪里?為什么遲遲沒有回來接管加西亞家?或者他是為了觀察她到底能夠走到哪一步嗎? 冷亦難以猜透塞繆爾的想法,他鮮少表露自己的想法和情緒,哪怕相處十幾年,但對于她而言塞繆爾依然是個看不清也琢磨不透的謎團。 不再多想,冷亦手機交還給工作人員。 離開加油站后,冷亦朝著前方的市井街區走去,雖然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但在此刻冷亦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和愉悅。 不管怎樣,活著的感覺真好。 三天后 明明僅離開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但站在加西亞家的古宅前冷亦卻產生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她推開封閉的鐵門,隨著這道縫隙的敞開,光線爭先恐后的鉆入其中。 內里的布景被映照的燈火輝煌,然而等冷亦看清眼前景象時,她臉上的笑容也隨之凝固了。 塞繆爾好整以暇站在大廳中央,似是在等待她的歸來。 他的頭發變長了許多,淡金色的長發垂落于肩頭,將他的面容映襯的更為柔和,異色的眼瞳恍若琉璃般璀璨,可那雙漂亮的眼中卻沒有半絲溫情流露。 “老板……”冷亦忽然感覺喉頭發干,簡單的兩個字被她念得無比艱澀。 她的感覺不錯,那日見到的男人果然是塞繆爾,他還活著,那么他今日前來是為了奪回自己應有的權利嗎? 這一瞬間,冷亦腦中飄出了許多想法。 但她很清楚,比起追究塞繆爾的動向,眼下最重要是如何打消塞繆爾對自己的疑慮,雖然歸來的塞繆爾對于情緒的把控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她看得出來,掩藏在那雙異色瞳后的一絲淡淡的懷疑。 “見到我很驚訝嗎?” 果不其然,塞繆爾對她說出的第一句話就含著幾分針鋒相對的意味。 果然,他知道了。 一照面的功夫冷亦就已經想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雖然她那日的計劃堪稱天衣無縫,也沒有在他面前露出任何馬腳。但如果塞繆爾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她的話,肯定會發現她其實早已經成為超凡者,順著這條線索繼續深究,他自然會明白那日的刺殺計劃是她一手造成,畢竟小島彌音都能察覺到其中端倪,足智近妖的塞繆爾不可能對此一無所知。 再不濟,他還可以調取小島彌音和顧修的記憶,總之,這件事不可能瞞過塞繆爾的眼睛。 不過她本來也沒想過能夠瞞住他。 但讓她感到比較有趣的是,既然知道是她動的手,塞繆爾卻沒有戳破這層窗戶紙。大抵是因為她現在已經不是可以任由他捏圓搓扁的螻蟻了,而是掌握著實權的家主,雖然是代理的身份,但她有方家以及安德森家這兩座靠山作為支撐,塞繆爾就算想要奪權,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輕重。 更何況現在加西亞家半數以上的人都被她收攏麾下,塞繆爾拿什么跟她爭?前任家主的虛名嗎? 現在的他不僅沒辦法奪走原本屬于他的權利,反而還要仰人鼻息,靠著她的照拂過活。 但也是冷亦感到惡心的地方,就像是塞繆爾無法撼動她的地位一樣,她也無法除掉塞繆爾,對方趁著她離開的這段時間侵入加西亞家,如今家中上下肯定都知道他還活著這件事。不管怎么說,塞繆爾都是名副其實的繼承人,她才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外來者。所以她如果想要收攏住好不容易得來的人心,那就必須要好生照顧塞繆爾。 她現在不僅不能動塞繆爾,反而要盯緊他,不能讓他出現半點差池。如果他剛一回歸就出現意外,所有懷疑的矛頭就會全部指向她。 但好在她和塞繆爾是目的是一致的,他們都希望加西亞家能夠發揚光大,所以眼下他們倆不得不維持表面上的和平,至少不能讓老管家等效忠于加西亞家的人看出他們之間的矛盾,不然這會讓好不容易穩住根基的加西亞家徹底分崩離析。 冷亦不動聲色地掃了眼站在一旁的老管家,現在也只能配合塞繆爾將這場戲繼續演下去了。 想清楚其中癥結后,冷亦吐出一口濁氣,她立即卸下背包,朝著他的方向走去,她強忍著心中噴涌而出的殺意,大膽地抱住塞繆爾。 “老板歡迎回來?!?/br> 他們從未有一刻靠得如此接近,兩具同樣冰冷的身軀貼在一起,就像是兩座屹立于同一水平線的冰山,冷亦貼在他的肩頭,此刻,她甚至能夠清楚地聽到塞繆爾的心跳聲。 和他這個人一樣,平靜得猶如一灘毫無波瀾的死水。 冷亦加重手上的力度,十指幾乎要插入他的血rou之中,淚水也隨之涌出,很快染濕了她他的衣襟,襯衫貼在他漂亮的鎖骨上甚至能夠清楚地看到藏在下方的白皙肌膚。 塞繆爾卻對此沒有任何反應,他的身體溫度依然低的令人感到害怕,心跳也是一如既往的平穩。 無論是擁抱還是冷亦的眼淚,都沒能激起他哪怕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意料之中的結果。 冷亦緩緩松開手,然而此時,塞繆爾卻輕輕地抱了她一下。 “你也一樣,歡迎回家?!?/br> 冷亦并沒有塞繆爾的舉動而感動,反而勾起一道嘲諷的笑容。 沒想到,第一個歡迎她的人竟然是塞繆爾。 冷亦松開雙臂,又回到了往日的冷靜淡然。 仿佛剛才的情緒外露不過是一場幻夢。 冷亦:“老板既然您已經回來了,那家主的位置……” 塞繆爾眼底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探究之意,他笑著反問:“怎么,難道你愿意把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位置讓給我嗎?” 冷亦表情平靜地看向他:“這本來就是您的位置,我只是替您接管一段時間,如今您回來了,那這個位置自然該物歸原主了?!?/br> 塞繆爾深深地看了冷亦一眼,隨后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不用了,你這段時間的表現我都看在眼里。你將這個家打理的很好既然如此,那你就繼續做加西亞家的家主吧。我暫時還不打算在公眾面前露面,你也不要把我回歸的消息透露給其他人,明白嗎?” 果然。 冷亦猜到塞繆爾不會輕易在外界露面,不然他也不會選擇假死。這是很高明的一步棋,但也是一步敗局。 塞繆爾想借著假死之事來釣魚,但卻沒想到,這個權利的王冠最終落入了她的手中。如今她現在已經擁有能夠與塞繆爾匹敵的力量了,她再也不會成為那個受制于人的傀儡了。 思及至此,冷亦表面恭順地回應道:“放心,我會將與您有關的消息徹底封鎖,絕不會讓加西亞家以外的人知曉。但我有一事想問,您之前在哪里修養身體?我想那邊也需要打點一下?!?/br> 賽繆爾意味深長道:“放心,那邊口風很嚴密。你只需要管理好加西亞家就好,其他事情,無需過問?!?/br> 留下這句話后,塞繆爾便離開了。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冷亦的眼神一點點暗了下來。 不愧是塞繆爾,還真是能忍。 若換做是她,是絕不可能與一個已經殺過自己一次的人心平氣和地站在這里談話,但塞繆爾不同,哪怕知道背叛者的身份,他也會裝作不知情,直至榨干對方最后一絲利用價值。 那就看看到底他先榨干自己身上的價值,還是她先設計除掉這個麻煩吧。 作者有話說: 塞繆爾回歸,這也意味著他的攻略線正式開啟!撒花! 第219章 冷亦的懲罰 ◎我說了要懲罰你啊?!?/br> “呼呼!”方鏡從床上驚坐起。 冷亦失蹤后, 他每天都夜不能寐,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眼前就會浮現出恐怖而又血腥的畫面,冷亦猶如蒼白易碎的陶瓷人偶, 濃郁的鮮血在她的身上肆意蔓延, 猶如層疊交織的蛛網,將她包裹在其中。 僅僅是一個夢境片段, 就讓方鏡心痛欲絕。 為了不讓老頭子發現他情緒有異,這幾日他借口去朋友家借住一段時間, 實際上,他回到了之前租住的小區。 只有當他躺在這張熟悉的床鋪上時,他才能感到一絲慰藉和安寧。 然而噩夢依然在侵蝕他的大腦, 每當他閉上眼睛, 他就會看到冷亦倒在血泊中的畫面。 方鏡從床上爬了起來, 這才發覺自己已經冒了一身冷汗。 他走入浴室,簡單地沖了個涼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