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假深情 第12節
聽出她聲音里的慍怒,林逾白微蜷手指。 林孟緹焦急道:“去快門啊,哥!” 林逾白只好站起身,走到門前,打開門鎖。 門外,姜矜雙手環胸,語調柔和,好整以暇,“哥哥,還生氣???”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周三九點更,寶貝們明天和后天不用等啦! 么么噠! 第9章 佯怒 郁園。 由于是家里男主人過生日,崔姨做了滿滿一桌子飯菜,雅致的大理石餐桌擺的滿滿當當,餐桌中央放著一個奶油生日蛋糕。 望見琳瑯滿目的菜色,謝容與微微蹙眉,并沒什么胃口。 他的手機界面空白,那個出差去云城的女人甚至懶得給他發一條慶生短信。 零點鐘聲即將響起,今天就要過去,手機終于有了新消息。 姜矜:生日快樂。 小院。 林逾白就坐在桌子對面看著姜矜發慶生短信,他白皙臉色微微泛紅,不是害羞的,是氣得。 “你該給你的丈夫過生日,此時你該陪著他?!?/br> 姜矜抬眼,含笑道:“我花了那么多錢養你,不來看看你多么虧?” “你哪里虧了?”林逾白胸口發悶。 姜矜隨和笑笑,溫柔道:“哥哥,你不用生氣,你的吃得喝得用得,哪一個不是我掏錢,而你回報給我什么?” 她的目光略有輕佻從林逾白身上掠過,慢條斯理像打量一個物件。 “碰也碰不得,摸也摸不到,你說我虧不虧?” * 姜家祖地在江城,姜家的墓園就在江城郊外的寧山上,占地千余畝,山上樹林葳蕤,四季花開不斷,是一個難得的賞景佳地。 祭祖每年一次,來得人不僅有姜矜和姜博淵這兩家人,還有其他出了五服之內的姜家人,來自五湖四海,僅海外的姜家人就有上百人。 姜矜剛從云城回來,沒來得及休息,就匆匆忙忙趕回老宅。 來得路上,她又溫和向謝容與道歉,柔聲說:“對不住,沒有陪你過生日?!?/br> 姜堰也跟姜矜坐一車,聽到她溫柔得可以滴出水的聲音,他險些把隔夜飯吐出來。 他記得,在云城的時候,她哄林逾白的時候也是這么一個語氣。 可惜,謝容與沒看出她的虛偽。 謝容與牽住她的手,“沒事兒,我們還有很多個生日可以一起過?!?/br> * “瞧見嗎?那位是姜家的姑奶奶姜朝瑰,二十年前嫁到東南亞,現在她的兒子在政府里當財政大臣呢!” “那位是紐約的老爺子吧,他怎么也來了?” 記者們潛伏在寧山茂密叢林中,躲在一起竊竊私語。 寧山唯一的上山路上,兩側站著密密麻麻的黑衣保鏢,身材高大魁梧,記者們有心想上去看看情況,但也不敢上前一步。 只好蹲守在密林外,暗暗偷窺。 姜家一行人祭祖完畢下山,姜矜牽著謝容與的手站在隊伍前排,她含笑自若跟姜松延老爺子聊天。 這一支姜家人起家紐約,曾經是紐約黑色五大家族之一,后來舉家搬到阿拉斯加,經營□□旅游業,家族逐漸洗白。 現在,老爺子的長子是墨西哥州的州議員。 記者看清人,瞇了瞇眼,跟同伴說:“嚯,姜總身邊的人是謝總吧?這是她第一次帶著丈夫祭祖,這是一條大新聞?!?/br> 記者剛想拍照記下這一個場景,手里的相機被人巧妙奪走。 魁梧的保鏢面容嚴肅,他不緊不慢拿出相機的內存卡,擱在西裝口袋里,沉聲說:“姜家祭祖沒有邀請記者過來,今天既然你們來了,姜家也無意為難各位,一會兒宅子里有席面,你們可以去吃飯,但該留下的東西還是要留下,不要帶走?!?/br> “是是是,好好好!”幾位記者見好就收,諂媚笑著。 一邊笑,一邊跟同伴使眼色。 今天算是白來一趟嘍。 一整天,姜矜都在忙著跟各路姜家人交談。 談事業,談人生,談婚姻…… 一天下來,姜矜唇角的笑意便沒有消失過,等到人終于都走開的時間,她的腦子有些宕機。 剛要緩一緩,姜松延便拄著拐杖向這邊走過來。 姜矜一直沒休息的腦子現在難受得要裂開。 “我幫你招待,你去外面透透氣?!?/br> 謝容與此時的話真是及時雨,姜矜親切說:“辛苦你了?!?/br> 她轉身剛要走,胳膊被謝容與不輕不重拉住,姜矜轉眸,有些不解。 謝容與修長白皙的指尖慢悠悠指了指自己的唇,好整以暇看著她。 姜矜望一眼姜松延的方向,見他離這邊還有段距離,快速踮腳在謝容與唇上親了下。 “我走了?!彼绱随偠?,即使親了人,面色也沒有絲毫改變。 謝容與笑了笑,“好?!?/br> 說完,姜矜步履從容自側門溜走。 謝容與一直望著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珠簾后。 緩緩收回視線,他溫和跟姜松延打了個招呼。 * 走出主廳,一眼便看見姜堰。 他站在主廳外的風雨連廊上,穿著一身正式的黑西裝,顯得成熟不少。 長廊兩邊種著各色白色的花卉,梔子花、大麗花、晚香玉……密密麻麻種滿長廊兩側。 這都是為祭祖準備的。 姜家人不喜歡掛白綢、使用任何不吉利的白色物品,但可以接受院子里中點白色的花卉。 姜堰等得百無聊賴,白花都不知道揪了幾朵,花卉的殘肢碎片鋪滿他的腳底。 見姜矜過來,他眼前一亮,“你終于來了!” 姜矜走過來,站在一地白花上,不疾不徐說:“交待你的事,辦妥了嗎?” 姜矜交待給姜堰的工作就是清理宅子里她跟林逾白過去的回憶。 姜家老宅跟林家老宅挨著,兩家比鄰而居,小時候,姜矜沒少往林家跑,林逾白也沒少在姜家留宿。 幾十進的大宅子里,到處都有他們的回憶。 “除了你房間里的畫,該清的我都清了?!苯哒f。 石頭上刻的字他抹去了,亭子里圓柱上寫的情詩他也用油漆清掉了,連那兩只叫“小白”“小金”的貓他都抱到自己家,更不用說姜矜房間里那些很明顯的紀念品——他通通運回自己家! 除了畫。 那些畫是林逾白一筆一筆親手畫的,從姜矜五歲畫到十八歲,一共十四幅,都掛在姜矜臥室的墻上,橫亙姜矜最單純快樂的歲月。 那些都是她從前最珍視的。 “我本來想摘下來的,但一摘下來,你的那幾面墻就空了,而且還留著釘子印,看著很怪,我就沒摘?!苯咝÷曊f:“再說了,那幾幅畫上只有你,又沒有林逾白,林逾白也沒有提字,姐夫應該看不出什么?!?/br> 姜矜不怪他,她嘆息,“你小瞧他了,他非常聰明,你覺得他看不出來的東西他往往可以一眼看透?!?/br> 伸手揉了揉額頭,姜矜無奈說:“今晚我跟謝容與住在你的春月堂,我的松泠苑你來住,就這樣?!?/br> 京旭集團跟三合集團的合作正在關鍵階段,她不允許有任何疏漏。 “奧?!?/br> 姜堰并不愿意住姜矜的房間,她是繼承人,住得院子是在整個宅子的中軸線上,任何人只要逛園子都能瞧見她的院子,非常萬眾矚目。 姜堰并不喜歡這樣萬眾矚目。 姜矜又問:“你什么時候改喊謝容與姐夫了?以前不都是喊“那位”嗎?” 姜堰抿嘴說:“你都帶他來祭祖了,在列祖列宗面前都承認他的地位,我還能不承認他?” “再說,他也挺可憐的,不明不白被你當……”話音頓住,姜堰突然露出一抹燦爛地笑,喊了句,“姐夫!” 姜矜轉頭,見不知何時,謝容與已經站在她身后。 他微笑道:“來吃飯吧?!?/br> 姜矜向姜堰遞眼神,用眼神示意,“他什么時候來得?” 姜堰無奈聳肩,意思是,“我也不知道?!?/br> 他們姐弟倆的一切暗搓搓的互動都被謝容與盡收眼底。 去飯廳過程中,謝容與側眸,看著姜矜,溫和詢問,“一會兒,三爺爺要帶我去看看你的院子,矜矜,你要陪我一起去嗎?” “???!”姜矜還沒說話,姜堰就瞪大眼珠,整個人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鴨子。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姜堰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說:“姐夫,我姐今天把松泠緣讓給我住了,你要參觀就去參觀我的春月堂,別去松泠苑了!去了我感覺怪不好意思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