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標記的omega 第1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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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溫好像沒反應過?來。安戈涅已?經想要捂臉哀嚎。 今天的午餐原本定在參觀結束后,現在早就過?了飯點,她的肚子?或許還十分委屈,面對不識時務的指控會堅稱自己?很不容易,硬撐到現在才?開始大聲抗議。 尷尬的最初數秒過?后,提溫噗嗤笑出聲,撐起來和她對視,濃翠綠色的眼睛明亮得讓人慌張。 “我去弄點食物來?!彼檬直撑隽艘幌滤哪?,這個動作讓她的心跳加速到瀕臨失控。但他已?經起身重新全副武裝地?出去,不忘囑咐:“墻邊的箱子?里有純凈水?!?/br> 關門聲和落鎖聲響起,安戈涅才?慢慢地?爬起來,表情恍惚地?呆坐在床邊。 提溫回來的時候她還是這個姿勢。他把散發著香氣的包裝袋在她面前晃了晃:“困了?還要不要?” 她下意識雙手抓住袋子?:“要……” 他帶回來的是rou餡餅和蔬菜湯,暖烘烘的又管飽,滿足感極強。安戈涅沒問?他身上還有多少可?支配的財務,有意忽視了這餐對逃犯來說有些奢侈——她還記得當初自己?餓著肚子?在化樂星城走了一路。 在食物香氣的圍攻下,那點殘存的不自在也很快消弭無?形,安戈涅和提溫面對面啃餡餅,含含糊糊地?問?:“接下來你準備怎么?辦?” 對方卻一抬眉毛:“你確定問?我?” “???”她呆滯地?眨眼,“逃脫之后目前的每一步不都在你的計劃之中嗎?” “我原本的打?算是強行突破,反正那種程度死不了,就算逃不掉,撐到母親趕回來不是問?題。她不會舍得立刻引爆炸彈,會試圖和我談判,那么?我就有機會演一場感人的悔悟戲碼,在戲劇高潮時刻拼死給她一槍,或者拉著她一起炸成煙花?!?/br> 安戈涅一口餡餅咬到一半硬生?生?忘了,掉落的酥皮沉默地?沉進了面前擺著的湯碗:“那這一路的……” “目前的一切,進入下城區的線路、這個陳舊的安全屋……確實是我規劃過?的逃生?路線,但為盡可?能多的可?能性做預案只是一個習慣,”他小孩子?似地?來回瘋狂攪拌著濃湯,“我沒想到真的會用上?!?/br> 大概也覺得寂靜讓人窒息,他補了一句:“但我確實知道可?能逃出夜摩星城的方法?!?/br> 兩個人沉默地?吃完一餐。 “你如果覺得身上不舒服,浴室隨便使用。換洗的衣服在這里?!?/br> “那……我去沖洗一下?!?/br> 洗過?澡安戈涅睡意又上來了,高強度徒步外加情緒燃燒,她現在就像一節只剩個位數百分比的電池。但她還是強撐著坐在桌邊,想等著提溫也洗漱完畢,出來兩個人好好就眼下的狀況談一談。 她高估了自己?的體能、也低估了這半天的消耗,只是偶然?闔上眼皮,她就不記得之后的事了。 有人把她抱起來放回床上,輕輕撫摸她的頭發和臉,握著她的手始終沒有離開。她想睜開眼,但壓在眉眼的倦意太沉了,不止是今天的,一整個巡游途中積蓄的壓力?和疲勞潰堤而出,報復她雖然?沒幾天休息好,但日日用精力?藥劑強撐。 廉價單人床遠遠比不上她慣常睡的那些舒適,但她睡得很沉很安寧,沒做夢。 再次醒轉的時候,安戈涅聽到說話的聲音,提溫在和人通話,討論的具體內容聽不清楚,但從語氣判斷,雙方交鋒頗為激烈。 她翻了個身面對他,語聲立刻轉輕而后快速消停。她干瞪著眼和他對視幾秒,艱難地?爬起來,腦子?清楚了不少:“我睡了多久?” “晚上好,睡美人,”提溫開了個玩笑才?回答,“兩個小時?!?/br> 比她預想得要短。但她不知道他們還有多久,也許下一秒聯盟的特戰隊就會破門而入。 這種情況容不得他們和往常一樣?繞圈子?,安戈涅爬起來,喝了口水驅趕走最后一絲睡意,直接拋出她最在意的那個問?題:“所以……你為什么?沒有把我推下飛行器?” 提溫默然?看了她好幾秒,微笑里有含著難解的情緒,與哀愁近似,但又不完全是。他要說的也本來不該是哀傷地?吐出的詞句:“就和你為什么?要讓我劫持你當人質,理由是一樣?的?!?/br> 安戈涅又什么?都沒法說了。 未來懸而未決的時候,有些話說出來也只會在日后徒增煩擾和懊惱。 他見狀只是了然?一笑,再開口的話題讓她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現在夜摩空港正在緊急排查進出港的船只,嚴防我帶著你偷溜出去?!?/br> “能逃出去嗎?”她身體微微前傾。 他反問?:“你愿意放下一切跟我逃?” 安戈涅一滯,不甘落后地?回避正面回答:“你先說可?不可?行?!?/br> “可?以?!苯鸢l青年包裹著她虛像的瞳孔清醒又痛苦地?收縮,空了好幾秒,他終究沒有再次逼問?她是否愿意一起走,而是率先翻開另一張底牌: “我一個人的話,可?以?!?/br> 下方某個鄰居在自己?的集裝箱里練習樂器,這是一種頗為復古的愛好,模糊的樂句纏綿又哀切,耐不住技巧不過?關,樂句總在抵達高音前就唐突斷掉,宛如被兇惡歹徒無?情掐斷的尖叫。 安戈涅揪緊身上的薄被,然?后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又在打?顫了。不可?思議,但有些事實的生?理反應總是先于理性上的認知。 “我十小時后出發,在那之前我留在研究中心里的另一份禮物會引爆,搜查重心模糊的時候我就有機會?!?/br> 安戈涅不由自主抬高音調:“我呢?” “哥利亞會來接你?!?/br> 她哈了一聲:“你費了那么?大周折把我帶到這里,只是為了讓我回去。真的?” 提溫緩慢地?環視四?周,認真地?打?量這個樸素卻有她在的小屋子?,他的聲音有些空洞: “我也很難解釋清楚,決定把你拉進飛行器的那一秒我到底在想什么?。不甘心?也可?能就是瘋了,可?你的表情讓我只能那么?做。即便我并?不知道把你帶走我能夠得到什么?,用理智思考,那只有無?限的風險?!?/br> “更不用說平心而論,我給你出了道無?聊的難題,你真的要為了我放掉已?經到手的王冠還有與之相連的一切嗎?”他刻薄而自我奚落的笑聲讓她感到疼痛,“可?是哪怕是徒勞的禍患,既然?禍都闖了,后悔就沒有任何意義,而且……我也根本不后悔?!?/br> 提溫的掌心覆到安戈涅的手掌上,從上往下,十指緊扣。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突兀地?搖了搖頭,不知道在否定什么?,做結論的陳述句念得像質詢,卻也輕柔如情人間的呢喃: “所以,我和你還有十個小時?!?/br> 第110章 應許冠冕12 “十個小時?!卑哺昴p聲念。 她與他對視, 帶坦蕩的質詢,無聲地問他對這六百分鐘有什么計劃。 提溫無言地望著?她, 有一下沒一下地捏她的掌心,指尖勾勾畫畫的像在寫句子,但真的用?心去辨認,安戈涅就發覺他反復寫的是她的名?字,通行語的、王國變體的,還有不同古代語種各自字符的轉寫。 她是他對此后十個小時的所有規劃嗎? 安戈涅沒有問,卻?伸出手, 以他書寫名?字同等?的耐心和細致撫摸他的臉,就好像她的視覺突然失靈了, 而指腹上恰好長出眼瞳。只有借助摹寫般的觸碰,她才能真切地看清他。 提溫開始還很溫順地任由她摸,但很快忍不住小動作:他一會兒啄她的掌紋,一會兒用?鼻尖、用?額頭蹭她的手背手心。偏偏這么做的時候他總瞧著?她,專注時容易顯得冷峻的濃綠眼眸像進入了汛期,溫存又熾烈的情意泛濫到她身上,在這樣的注視下保持干燥幾乎是不可能的挑戰。 他之前從來?沒有以那么直白的眼神看過她。哪怕是無限接近于剖白心跡的時刻, 他也總含而不露留一分余地, 只足以讓她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但有了迫近的時間期限, 一切都不同了。 他只怕表現?得不夠明顯。 剛才意外?被?饑餓打斷的吻重新開始。 提溫沒有進門時那么急切,卻?還是和她貼得嚴密, 像是恨不得把她整個人包裹進去。安戈涅隱約感覺得到,比起親吻本身,他更喜歡的是和她肌膚相?貼的親近。 他習慣把旁觀者的姿態擺得很高, 但或許他其?實很喜歡也很適合撒嬌。 門邊的墻上掛了個老式石英鐘,方方正正一個長條, 數字字體也嚴肅古板,規矩得不像該和提溫待在一間屋子里的東西。它同時顯示本地時間和以首都星為標桿的星系標準時間,指針的位置從床上一抬頭就能看到。 安戈涅忍不住一直分心,越過提溫的肩膀往那里瞧,默算那粗略估計的十?個小時還剩下百分之多少。 他發現?了,索性把她壓到看不到表盤的角度,埋汰似地咬她的耳朵:“急什么?!?/br> 為了證明時間還很充裕,他很努力地慢慢來?,將事態控制在擁抱和觸碰的階段,不讓任何一秒草率地遺失在沖動里。 翻騰的信息素是圍著?她起伏的云海,沒有開暖氣的集裝箱公寓里的氣溫在上升,安戈涅不想著?倒計時的進度條了,浮在熏熏然的暈眩里。 與此時此刻無關的事,她全都放棄去想。 “你一直有那么好聞嗎?”安戈涅喃喃,埋在他的頸窩里依戀地深吸了一口氣。 提溫下巴壓著?她的發頂不讓她動,聲音硬邦邦的:“你別那么嗅我?!?/br> “嗯?” 他的心臟、還有小臂肌rou都在狂跳:“你一嗅我,你的信息素也像在纏我,我沒信心下一次還能控制住……” 安戈涅往側邊歪頭,抬眸睨他一眼。 似笑非笑的,波光流轉的眼睛體諒他的辛苦,也溫和地嘲弄他不必要的擔心。她并沒有那么脆弱,不會輕易地遭到毀壞,她像在這么說。 她也確實有底氣做這般宣告。 西格,艾蘭因,哥利亞,不論哪個在為人處世上都展露過足夠的侵略性。 提溫瞇了瞇眼睛。 安戈涅很快后悔剛才那么表態了。 他們之前相?處的時候幾乎總是在交談:互換情報,試探彼此的態度,擬定行動方針,無傷大雅的玩笑,還有沒什么營養的閑聊。 提溫當得起舌燦蓮花這個形容,不占理的時候也可以靠著?詭辯噎得人說不出話來?。不過他這副唇齒即便不那么用?,也還是可以讓她說不出話。 安戈涅偏要找些話題:“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很討厭?!?/br> “為什么?”他抬起頭來?,柔軟的金發擦著?她的指掌,鼻尖潤澤的光隨著?腦袋動作閃爍了一下。 她趁機流暢地列舉了他的一大堆毛?。骸熬痈吲R下又惡劣,缺乏同理心,愛戲弄人,還喜歡把沒必要戳穿的事戳穿,好像非要把別人惹得惱羞成怒,這樣就顯得你最清醒最淡定?!?/br> 提溫聞言愣了一下,不僅沒生氣,反而笑出聲,拇指壓在她膝蓋內側按了按:“這些缺點?我好像沒怎么改,難為你容忍著?和這樣不堪的我相?處到現?在?!?/br> 安戈涅扁嘴橫他一眼,他那么配合地自貶,她反而不好再說什么。 提溫笑笑地追問:“還有嗎?我的罪狀?!?/br> “喜歡用?問題回答問題,或者搬出別的轉移注意力?!?/br> “比如現?在這樣?” 就是現?在這樣,又是反問,又是搞事情讓她分心。 但提溫也沒能維持太久超脫清醒的姿態,不過安戈涅又很快覺得,他能維持那么一段時間已經是不可思議。 他不許她看時間,仿佛可以做到只在乎當下,可心里藏了龐大一團燃燒的離愁,即便半個詞都沒泄露,還是會從肢體語言里、在接近絕望的狠勁里走漏。 ※ “慢點?喝?!碧釡匕哑垦b水湊到她唇邊,安戈涅一口氣灌下半瓶才緩過勁。 她剩下的這半瓶水,他坐在床沿一邊玩她的頭發一邊喝完了,態度自然。明明之前他們甚至不曾共用?過一個杯子,他卻?表現?得好像這樣的事已經發生過很多次,并且之后還會作為常態發生。 安戈涅重新回到仰臥的位置,盯著?蒼白的天花板,眼睫顫了顫。 提溫沒漏過她的神情變化,什么都沒說,躺到她身側。 單人床橫幅有限,即便緊挨著?平躺著?,只要稍動一動肢體,靠外?面的那個就有掉下去的危險。搬個椅子到床邊上、乃至坐起來?都能解決空間不足的問題,但誰都沒提。 演奏古老弦樂器的那個鄰居不知道什么時候安靜下來?了,盥洗室的出水口關不緊,一滴又一滴的水聲敲得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