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她掉馬甲后死遁了 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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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化作激流包懸在妖群之中,將其逼退進入那玄鏡中。 鏡口閉合時,妖群也被封鎖在內。 今夜終是了結。 光芒褪去,慕寧看著眼前愈發昏亂的場景,身子也有些站不住力。 其余人看著眼前一幕,沒有一個不被此景驚異,這絕不是一個普通修士能做到的。 “你…”謝執方欲開口,就見慕寧轉了過來。 慕寧本著最后一絲意識抓住身旁之人,隨即落倒在他身上。 “慕寧!” “師妹!” 謝執探上她的脈搏,同上一次一樣,一次比一次虛弱。 他早該注意的,不論如何,這次都要找到能使她恢復如初的辦法。 回到秦府后,見慕寧已是沒有要清醒的跡象,幾人修養了兩日,原是三日的,但謝執提前尋到了解決辦法,秦大倫本想多留幾日,但奈何這人命關天的事,也不得不讓他們去。 師川自那一事過后,街道上少了許多熟面孔,皆是死在了除夕夜,那是師川人難以提及的痛,街市中也較之前少了更多熱鬧感。 而洛如是在他們剛回到秦府時出現的,正好就出現在秦府的門前,見她和彩衣無事,便都帶進了府中修養。 彩衣在這兩日的精心照料下,也終于睜開了眼,心口處的傷也逐漸在恢復著。 洛如看著彩衣已經漸有好轉,也不再繼續叨擾著秦府,秦大倫想留也捱不住她離去的心,只好作罷。 索性師川已經有回轉的趨勢,秦十堰也放下心來,跟著謝執一行人為師妹找尋救治之所。 那是謝執傳信給柳山青的好友姜玉泉得知的,傳聞西山不渡淵內有一處冰谷,里面長著一株萬年清,有兇獸所守,常人不敢靠近。 不渡淵,那是慕寧初入晏清派時問過的地方,難不成她自己也知道要用萬年清治好身上的??? 可最近都未曾聽她提起過了,還是待她醒來再問吧。 那時聽她提起,以為只是個普通的小地方,也沒有過多放在心上,不過現在他有些后悔,要是早些幫她找到不渡淵,是不是也就不會有今日這樣了。 這萬年清可治百病,尋常人吃了便能長壽,修士吃了便能成仙,病弱之人食之便可百病消除。 對于有欲望的人,這是極大的誘惑。 得了信,謝執翻閱了所有典籍,查閱了所有關于萬年清的史料,終是在兩日后便急急動身。 ?? 人間事 ?? 第66章 袁州 ◎吾妻身體抱恙,嗜睡了些◎ 霜雪裹挾, 寒風肅肅。 銀裝覆蓋的郊林里正有一輛快馬車行駛其中,似是在趕路。 馬車前坐著兩男一女,皆是少年模樣, 為首之人不敢松懈地策駛著道路的方向走勢, 為的應當是車內坐著的人。 “三師兄, 駕馬駕得不錯嘛?!?/br> “記得改口,嘴嚴實點?!?/br> “知道了知道了,大禾?!?/br> 馬蹄踏過之地, 皆掀起陣陣夾著雪的泥黃沙,在那條冷硬且又潮濕的道路上軋下一路的馬蹄和車轍痕跡。 原是謝執一行人為了加快到不渡淵的速度, 但又不能帶慕寧御劍而行, 便只能用最樸素的方法。 車外三人,那車內便就只有另外二人了。 他們此行要先到袁州落腳,聽聞袁州內有一戶縣令忽地轉了性子,一改從前的敦厚溫和, 性情變得殘暴不仁,專搶良家婦女到府上成親, 惹得城內百姓苦不堪言。 有人說,那縣令是被妖怪給奪了舍, 這才變成這樣。 謝執有打聽過,聽這么一說,卻是像是被妖怪奪舍之后的情形, 而巧的是, 姜玉泉的信中提到了這縣令, 告知他這縣令往年他碰見過, 名喚高衛林, 且知曉有關萬年清之事。 若想了解更多關于萬年清的記載, 便可前去尋他一問便知。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謝執決定要喬裝身份進入袁州,一來是方便行事,二來也是為了防止那高衛林真被妖怪奪舍后看見他們而起疑。 此次他們的身份是到外游玩的商戶,其余幾人便是隨從的仆侍。 正巧聽聞袁州內有一布商之女被那高衛林給瞧上了,半月之后便要登門迎親,那布商不敢違抗,但又不舍家中獨女嫁給一個不相匹配之人,急得到處尋人求助,被謝執給應了下來。 “扮成商戶去袁州我能理解,但為什么掌門的身份是富商,師妹的身份就是富商夫人了?”秦十堰一條腿搭在車板上,另條腿微屈,右手放在那膝蓋上,背靠著車門問道。 “你好奇個什么勁?你不會還想跟師妹搶那個富商夫人的位置吧?”李安安拍拍他道。 “掌門這么做定是有他的道理的,現在師妹的情況緊急,當然得權衡一下其中的利弊了?!焙紊膛c說道。 “我就是覺得奇怪,你難道不覺得嗎?”秦十堰看著旁邊的李安安道。 李安安飛快地眨了眨眼,蠕了蠕唇,過了半晌也憋不出一句話來,“沒有啊,你想多了吧,你看看三師兄,他都沒說什么?!?/br> 何商與正看著前方的路,但一雙耳也在仔細聽著兩人的對話,聽到這他微微偏過頭來,“好像,是有一些,但我說不出來?!?/br> “沒有的事,別想了,看路??!”李安安十分自然地轉回頭去看沿途的風景。 秦十堰正好奇,這里有他們兩個人守著就行了,怎么李安安卻不待在馬車內,非要出來跟他們擠在一起。 想著想著,他就想得偏了。 李安安看景正看得好好的,耳邊兀地被秦十堰一聲拍掌給引了去,馬車上聽著那軸輪汩汩的聲音本就響亮,再來這么一聲脆響,加上之前的心虛,不免被嚇了一跳。 “我知道了?!鼻厥卟[著眼挑眉道。 “你,你知道什么了?”李安安低聲問道。 秦十堰像是只得了什么好物的狐貍一般,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后,用著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你猜?!?/br> 被這么一出給整的無語了一瞬,李安安白了他一眼,又不能繼續追問,只好別過頭去繼續看風景。 外頭不比車內暖和,這么吹一路,也是冷的。 她下意識地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毛氅,秦十堰注意到后,有意往她身上靠了靠。 感知到有人一直往自己這里靠,李安安不解地看去,只聽他說了這么一句。 “湊近些,就不會冷了?!?/br> 李安安驀地低下頭來,輕“嗯”了聲。 車內暖意翩然,坐在外頭受著寒風的三人一下就察覺到了,他們都知道這是謝執施下的咒術,所以都十分自覺地貼著車門靠。 謝執看著懷中昏睡之人,那雙手依舊是冰涼如雪,怎么也捂不暖,索性將人往身上帶得更緊了些。 懷中之人面色紅潤,身上的體溫卻愈漸降涼,他給她披上了那張從秦府帶出的狐貍毛毯,白得發亮的絨毛蓋在她身上,添得她那張臉愈顯艷麗。 “快醒來吧,總是讓我擔心你?!敝x執輕嘆道。 低頭看向那張恬靜的睡顏,謝執又不免笑了笑,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面頰,“睡著了才這么乖,你還是不乖些的好?!?/br> “吁——”馬叫聲與人身并齊。 “發生何事?”謝執收回手往外看去道。 “老爺,無事,我們已經到袁州了,就是城門口處正排查行人?!焙紊膛c回答道。 此行三日,終是到了袁州。 城門口處兩排守衛正排排站著,來往行人皆要排查過才能入內,秦十堰見狀趕忙下去交涉。 李安安也跟著跳下馬車一同行至守衛面前。 “幾位大哥,我家老爺乃是師川來的富商,此次來袁州僅是為了帶著我們夫人游玩,既然看過了,那就行個方便,讓我們老爺夫人進去罷?!鼻厥咝τ?。 “既然是排查,那便要里外仔細瞧過了,才能放進去,若是就這么隨意將人放進去了,之后里邊出了什么事,豈不是我們的過錯了?!蹦鞘匦l一臉正氣道。 “是是是,只是我家夫人偶感風寒,不便露面,”秦十堰順勢從袖間掏出一個錢袋來悄悄地放進守衛手中,“行行好,讓我們進去?!?/br>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守衛一把將錢袋扔了回去,吹胡子瞪眼道:“車上的人趕緊下車!” “我說你怎么就不能通通人情呢?我家夫人病了,見不得風,非要人下來,到時候病得更重了怎么辦?”李安安雙手叉腰道。 “無妨?!?/br> 車內傳出一聲潤朗好聽的聲音,讓幾個原要發作的守衛火氣消下去一半。 “可否自行來查,我們不便下車?!?/br> 守衛納悶著,這有何好不便的,難不成還少了腿下不來路? 想著也沒再繼續糾結,這后頭還排著許多人等著進城,再不快些今日又要趕班熬點了。 他走到那馬車旁,先是看了眼這車夫,倒是長得挺俊俏的,還有剛剛那個丫鬟和侍從,都生得一副好樣貌,雖然都是穿得粗布麻衣,但各個看起來都不似仆從,倒像是公子小姐。 只是他掀起車簾后,看到里面一幕便不住一愣。 那富商竟生得更好,恍若天人之姿,他的夫人倒是沒怎么瞧見正臉,被那張毛氅遮了個大概,也瞥不清臉。 但依稀也能瞧出是個美人。 只見他歉意一笑道:“抱歉,吾妻身體抱恙,嗜睡了些,現下正在此昏睡著,多有不便,還望見諒?!?/br> 何商與聞言往后一看,也怔愣了一瞬。 想起那丫鬟方才說的沾了風寒,守衛趕忙放下車簾,生怕寒氣浸入,直道:“是我們幾個冒昧了,放行!” 秦十堰和李安安聽到放行后回到車板上,臨行前還不忘抱拳對著那幾個守衛道:“多謝,多謝?!?/br> 秦十堰早早出發前便聯系了袁州內的人,安置好了一處宅院,這里也是有他們秦家產業的,所以行事起來也就方便許多。 幾人來到了這處宅院內,卸下車上物品后,將人都安置好住所,便早早地歇下了。 舟車勞頓了好幾日,早些歇息也是為了洗去這一身的勞累氣,也好明日盡早做準備,去到那布商家中,解決他們家獨女被搶之事。 吃完晚飯過后,所有人都早早歇下了。 只有謝執還守在慕寧床前,為她續暖。 原本是每個人一間房的,但是謝執說做戲便要做全套,二人便合為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