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一點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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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备禍囟Y說:“他不必知道?!?/br> “也是?!?/br> 想起近來圈子里關于容家那些傳聞,陸譯忱雖身在局外,但也難免跟著唏噓。 “不過估計也瞞不住?!彼f著緩緩望向傅溫禮,沖著人無奈地嘆了口氣,最后道:“容向哲那算盤珠子,都他娘的快蹦你臉上了?!?/br> 切蛋糕的環節開始在十分鐘之后。 傅溫禮和陸譯忱許燦走到容凡身邊,看著那六層的提拉米蘇蛋糕被一輛大型推車載著,伴隨音樂被送至人群包圍圈的中央。 傅溫禮為容凡帶上了生日帽,眾人圍繞著今晚的壽星,為他送上祝福、為他唱歌。 容凡手上戴著傅溫禮之前送他的那串珠子,雙手合十在燭光中慢慢閉上了眼睛,嘴角帶笑,心中裝著對身邊人蓄藏已久的那份愛意,虔誠地許下了一個愿望。 容凡睜眼后,耳邊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 “生日快樂?!?/br> 傅溫禮說罷攬著他的肩,帶他緩緩轉身看向屋外。 須臾之后,低頭附在他身側輕聲道:“你想要的星星?!?/br> 傅溫禮話音剛一落地,兩人頭頂上方的那片天空,瞬時出現了數百臺無人機。 絢麗的彩燈在漆黑的夜色里亮起,交織變幻成各種類似于蛋糕、或者禮物盒子般夢幻的造型。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容凡閃著一雙明媚的眸子,目光一動不動緊盯在夜空中,默默欣賞著這場僅為自己而存在的豪華無人機表演。 怔忪間,有人為了看表演,無意識地推了容凡一把,將他擠了一個踉蹌,剛好倒在傅溫禮身邊。 傅溫禮抬手輕輕攬住容凡的腰,把他護在懷里,之后就見容凡踮起了腳尖,湊到自己耳邊喚了一聲:“傅叔叔?!?/br> 容凡壓著氣息,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告訴他:“謝謝你,我今天超級開心?!?/br> 傅溫禮的手掌壓在容凡柔軟的發絲間,輕輕摩挲了兩下,勾勾笑:“那就好?!?/br> 之后落下手臂,于身側無人可見處將容凡的手緊緊包裹自己的掌心里,拇指輕撫上他腕間的那串珠子,也在心里默默許了一個愿。 希望余生的每一天里,身旁人都能如此刻一般,幸福開心、永遠無憂無慮。 無人機表演的環節過后,眾人分食蛋糕,樂隊架子鼓和鍵盤擊打的聲音響起。 賓客分散到泳池、舞池還有室內的臺球廳各處,人頭攢動,聚會又恢復了最初那般熱鬧的氛圍。 傅溫禮在京郊赫頓酒莊的地窖里讓人寄了兩瓶頗有年份的好酒過來,拉著陸譯忱許燦一同坐到了休息區的環行沙發上。 容凡手里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過來,在傅溫禮身邊蹲下,目光灼灼,插起一塊蛋糕送到了他的嘴邊。 “謝謝?!备禍囟Y放下了手中的酒瓶淡淡一笑,將蛋糕推回給容凡:“我很少吃甜,你替我吧?!?/br> 容凡故意撅著嘴搖了搖頭,堅持道:“這是剛剛第一刀切下來的,我就想給你?!?/br> 傅溫禮面色柔和,目光定在容凡臉上靜靜打量了他兩秒。 須臾之后,低下頭來含住他手里的叉子,將那塊蛋糕吃進了嘴里。 傅溫禮俯身湊過來的時候,容凡看著面前人完美的側顏,心下微動。許是受今晚氣氛的影響,突然就很想在他臉側主動獻上一個吻。 可礙于在場的不僅僅有自己和傅溫禮兩人,思及此處,容凡抿著唇定了定神,最終收回了落在傅溫禮身上熾熱的目光,將心中沖動的想法壓了下來。 宋淮之前一直待在臺球廳,與陸譯忱所在的休息區只有一門之隔的距離。 趁著傅溫禮出去迎客的功夫,他在餐臺給陸譯玉鹽忱拿了些吃食,之后在人身邊坐下來:“別光喝酒,墊墊肚子?!?/br> 說罷趁陸譯忱不備,將他手中的高腳杯奪了過來。 紅酒的后勁都大,陸譯忱今晚難得三兄弟聚到一起,沒掌握住量,現在已經開始有些醉意了。 他不屑一笑,傾身湊到宋淮身邊照人臉上拍了拍,帶著些微熏的氣息將呼出的熱氣打在宋淮的脖頸上:“你現在實習結束,已經不是我的助理了,少來干涉我的事情?!?/br> “酒喝多了傷身?!彼位创怪?,叫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說出的話倒是頗含深意:“今晚人多眼雜的,我是替陸總擔心,怕你遇到危險?!?/br> “喝個酒能有什么危險?!?/br> 陸譯忱哼了一聲從桌上又拿過另一個空酒杯,拔開了玻璃瓶的木塞將酒蓄滿:“老子當年在蘭桂坊喝倒一條街的時候,你還在學校里帶著紅領巾升國旗呢?!?/br> 他說罷抬手一揮,將宋淮撥到了一邊:“起開!別礙事兒?!?/br> 宋淮的反應很快,從旁躲了一下當即就握住了陸譯忱的手腕,閃著黝黑的瞳仁直直望向對方眼底。 “陸總?!彼位凑f話時嘴角突然就勾起了一抹笑,帶著點讓人捉摸不透的邪性:“我是好心提醒你,你不聽,到時候吃虧了可別怪我?!?/br> 陸譯忱喝酒的時候最煩有人在他耳旁絮絮叨叨,尤其是這個宋淮,只是給自己當過幾天助理而已,一點邊界感都不懂,竟然連前上司的私人生活都要管。 思及此處,陸譯忱瞇著眼挑了挑眉,拽著衣領就將人一把拉至身前。 “那我也好心提醒提醒你?!彼贿呎f著一邊揚起下巴,將唇對準了宋淮的耳廓邊,輕輕呼出一口氣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參與,滾?!?/br> 說罷搖搖晃晃站起身,臨走前還不忘回頭瞟了宋淮一眼,目光中充滿了不屑。 而容凡這邊,吃完蛋糕后就一直在場內轉悠著,四處尋找傅溫禮的身影。 最后在前庭的花園邊看到他的時候,傅溫禮背對著自己正和面前一位身條纖細的女士低聲交流些什么。 夜色下所有的景致都變得蒙蒙朧朧的,容凡辨認不出那人的長相,故而只能悄聲邁著步子向前。 結果離近了才發現,來人竟是這些日子以來許久未曾聯系過的方思怡。 容凡的接近中斷了兩人的談話,方思怡隔著幾米距離沖容凡搖了搖手,待人走過來站定在傅溫禮身邊,她才從包里拿出了一個方形的盒子遞過來:“生日快樂啊,小朋友?!?/br> 那盒子上印著的logo容凡認得,是她的父親公司上一季度最新發售的一款運動手表,很受時下年輕人的追捧。 容凡盯著對方手里的物件沉默了半晌,遲遲沒有接。 就在此時,傅溫禮沉聲開口提醒他:“凡凡,還不謝人?!?/br> 容凡于暗中無奈癟了癟嘴,須臾之后,抬手收下了禮物,語氣淡淡地回了一句:“謝謝阿姨?!?/br> 可誰知方思怡聽后竟是忍不住,突然笑出了聲:“喂!我有那么老嘛!” 說罷裝作一副很在意的模樣,伸出食指戳了戳容凡的肩膀:“叫jiejie?!?/br> 容凡聞言低頭白了她一眼,不著痕跡地往傅溫禮身后躲了躲。 方思怡無意多逗他,之后便又轉頭看向了傅溫禮,試圖繼續剛才容凡沒來時的話題:“阿禮,那件事咱們就這么說定了啊,你可千萬得給我cao著點心?!?/br> 她這邊話音剛落,容凡那頭豎著耳朵立馬就跟著警覺了起來。 什么事情? 容凡心中疑惑。 什么事情還需要傅溫禮親自替她cao心? 容凡完全無法忍受傅溫禮與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擁有共同的秘密,尤其那個人還是方思怡。 故而伸手拽了拽傅溫禮的袖子,沒好氣地問道:“你們在說什么???神神秘秘的?!?/br> 傅溫禮動了動唇剛要答話,方思怡卻搶先一步出口,像是故意要激怒他一般,眨了眨眼:“不告訴你,自己猜去吧!” “你!” 容凡聳著身子上前,被傅溫禮一把攔住。 “思怡?!备禍囟Y無奈嘆了一口氣,拉著容凡往后退了退把兩人隔遠了一些,緩緩道:“他今天是壽星,你就別逗他了?!?/br> 方思怡看容凡那副氣鼓鼓的模樣頓覺好笑,這才掩著嘴輕輕咳嗽了兩聲,直視他:“我要結婚了?!?/br> “小朋友,恭喜我吧!” 見容凡瞪著一雙瞳眸頗顯震驚,傅溫禮撫上他的后背繼而解釋道:“思怡要和她的相親對象結婚了,婚禮就定在carlton酒店,到時候我帶著你一起參加?!?/br> “說好了??!”方思怡聽罷伸出食指在兩人面前晃了晃:“人得來,紅包也不能少!” “一定?!?/br> 傅溫禮笑著應下,之后又跟她閑聊了幾句別的,邊走邊說,帶著容凡一起把人引去了后院的聚會現場。 容凡平日里倒不是喜歡熱鬧的性子,今天因著自己過生日破例加入這種場合,傅溫禮不在的時候大多也是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在泳池邊的高腳椅上坐著。 正一個人呆呆發著愣,猛地回頭一望,方思怡不知何時也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她遞給容凡一罐廳裝啤酒,容凡皺著眉猶豫了一下,之后就見人把罐子直接塞了過來。 “喝吧,今天這么特殊的日子,開瓶啤酒而已,他不會怪你的?!?/br> 容凡顧及的倒不是這個,只是單純不習慣跟方思怡以這么熱絡的方式相處。 可看到她先是打開了自己手里的那罐喝了一大口,容凡也不好再扭捏,于是捏著瓶身輕輕跟她的碰了碰。 “我都要結婚了,現在可以把我從你的情敵黑名單里面剔除了吧?” 方思怡話問得直接,讓容凡跟著微微一愣,腦海中即刻浮現了往日與她處處針對的一幕幕場景。 傅溫禮之前還曾因為他對女生不夠紳士的問題批評過他,現在時過境遷冷靜下來想想,當真是自己草木皆兵、心胸有些過于狹小了。 他收斂了神色,先是對方思怡說了一聲恭喜,之后頓了頓,才撓撓頭有些過意不去地開口道:“之前我對你的態度不太友好,你別介意?!?/br> 方思怡瞟了他一眼,輕嗤一笑:“我要是真介意,今天就不來了?!?/br> 她說著語氣突然變得柔和了下來,望向遠處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道:“其實有時候我挺欣賞你的,你對他的感情執著、熱烈、還很勇敢?!?/br> “你別看阿禮啊,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的,一遇到兒女情長,他的處理方式卻總是瞻前顧后墨墨跡跡的,旁人看了都替他著急?!?/br> 方思怡說著說著就開始給他加油打氣:“所以你要繼續努力,革命的路說不定還長著呢?!?/br> 容凡把酒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聽著對方這話不禁自嘲笑出了聲:“豈止是路還長著,我覺得我可能這輩子都看不見勝利的曙光了?!?/br> “怎么可能?!?/br> 方思怡對容凡的話不甚贊同,說罷向他投去了一道堅定的目光:“相信我,他是喜歡你的?!?/br> 容凡并沒有把方思怡的話當真,只當開玩笑般與對方閑聊:“真的嗎?你怎么看出來的?” 方思怡淡淡瞥了他一眼,喝口酒幽幽道:“這還用看?你自己去驗證一下不就好了?!?/br> “怎么驗證?”容凡瞇起眼睛詢問他。 他這邊話音落地,方思怡那頭倒是跟著噤了聲。 “都二十歲了還這么純情,jiejie以前還真是高看你了?!?/br> 方思怡說著不禁翹起了嘴角,臉上全然一副耐人尋味的表情。 她越是這樣,容凡望著她的眼神就愈發認真,似是真的沒明白她到底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