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一點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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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再睜開眼的時候,傅溫禮的臂彎里已經掛著大衣,跨步走到了門邊。 “容凡?!备禍囟Y臨開門前回頭瞟了他一眼:“成年人要為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負責任的,這點不用我教你吧?” 之后不等他回答,轉身留下一個背影,將他獨自撇在了這冷冷清清的酒店房間里。 去取車的路上,傅溫禮給許燦打了個電話讓給容凡多續上幾天房,并且叮囑他一定要盯緊了容凡的動向,不能讓人再一聲不吭就這么跑了。 許燦聽他交待了這么幾句,心里奇怪,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竟然沒他帶回家?” 見電話那頭沉默了下來,許燦突然靈醒,隨后了然一笑:“他不跟你回去?那你不行啊……我之前還以為他多聽你話呢?!?/br> 今晚因著容凡鬧騰的這一出,傅溫禮心里本來就憋屈,現在讓好兄弟這么一嘲弄,臉色當即就陰沉了下來,撂下一句:“我行不行的你也沒必要知道?!?/br> 之后沒多廢話,掛斷之后給對方卡里轉過去了兩萬塊錢,說是這幾日的餐費,讓一天三頓按時給容凡送著飯,別把他餓著。 許燦看著自己手機網銀上的轉賬信息,站在店里的吧臺前凝眉陷入了沉思。 須臾之后,動動手指編了條短信給傅溫禮發了過去:【你家小孩兒,一天三頓吃的都是澳洲龍蝦嗎?】 * 自容凡挨打事件過后,他就像是一只在水里撲騰的鴨子突然沒了聲音,力氣耗光了,自然也就消停了下去。 傅溫禮當時人走得干凈利索,卻默不作聲把他的日常所需全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兩人一連好幾天都沒跟對方聯系,一個忙著上班,一個則宅在酒店里玩玩手機刷刷視頻。表面上風平浪靜沒再發生任何爭吵,實際暗地里都憋著一口氣,非要跟對方把這股勁較下去。 時間一晃,眼看著就到了要開學的日子。 容凡返校報到之前需要把一些換季的衣物和上課用的書本都拿到宿舍去,如此一來,難免回家和傅溫禮碰面。 翻來覆去想了兩天,他最后挑了個傅溫禮百分百在公司的時間,一個人悄悄回了趟湖灣別墅。 能跟對方僵持到現在都沒服軟,對于容凡而言已經不是誰對誰錯這么簡單的問題。 說白了,不爭饅頭爭口氣,他心里其實早就打定了主意,傅溫禮這次如果不先低下頭來哄自己,不為打屁股的事情道歉,他是堅決不會輕易原諒妥協的。 然而容凡想歸這么想,當他一腳踏進湖灣別墅的大門,看到客廳里大大小小整齊擺放的幾箱子行李、以及自己臥室緊鎖的房門時,當時就傻了眼、愣在了原地。 彼時李嬸正在后陽臺澆花,聽見大門處的聲響,趕緊擦擦手上前道:“容少爺你回來了呀!” 容凡眨眨眼睛,抬手指向腳邊那些箱子,開口詢問:“這是怎么回事?” 李嬸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面色為難,頓了頓,解釋道:“都是先生讓收拾的?!?/br> “他說你長大了、懂事了,要搬出去自力更生了,做長輩的很欣慰,應該要支持。所以那天一回來,就連夜讓我把東西收拾出來了?!?/br> 容凡聽著李嬸的話,面色漸漸沉了下去,壓著嗓子問道:“他人呢?” 李嬸:“在公司,這兩天就沒怎么回來?!?/br> “把我屋里的鑰匙給我?!?/br> 容凡說罷朝李嬸伸出了手,緊接著,卻看到李嬸臉上再次浮現猶豫的神色。 “不…不在我這兒,先生帶走了?!崩顙鹩^察著容凡面部的表情,磕磕巴巴地答道,“他說那個房子以后反正也沒人住了,與其空置著落灰還不如先鎖起來。之后找人改成雜物間,收拾起來也方便……” 李嬸這邊的聲音越來越弱,rou眼可見的,容凡眼眸中的那簇火卻是在熊熊燃燒著。 好,好得很。 容凡心道。 這別墅上上下下那么多房間空置著,他傅溫禮偏要把自己的臥室改成雜物間。還說什么看到自己長大懂事了,做長輩的很欣慰。 我欣慰你個大頭鬼! 容凡心里這么想著,忍不住暗暗攥緊了拳頭。 李嬸看他站在原地一直不說話,吊著個臉咬牙切齒的,隧猶豫了一下,小聲詢問道:“你今天是要回學校嗎?那我還做不做飯了呀?” “我不回?!比莘材恳曋胺綌蒯斀罔F地答道,下一秒,竟是三兩步跨著臺階上了樓:“我要在家里等他回來?!?/br> 說完想都沒想,撅著嘴憤憤不平地直接沖到了傅溫禮的房間,關上了門。 一個人待在傅溫禮的臥室,容凡才開始心里憋著氣,根本坐不住,隧只能在屋里踱步、走來走去。 后來覺得有些困了,便干脆脫了鞋躺到了的床上,可挨著枕頭又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一直等到天邊的夕陽都落了下去,還是沒有見到傅溫禮的身影。 與其說是生氣,容凡現在心里更多的其實是焦慮與委屈。 他和傅溫禮兩人之間,就像有一根看不見的皮筋、被緊緊繃著,雖說鬧著離家出走的人是自己,可傅溫禮只要不放手,自己無論怎么折騰橫豎都不會傷著。 可現在不同了。 傅溫禮他要放手了,他真的愿意放自己走了。 兩人之間維持了五年的默契關系在一夕之間被打破,現在一個還在鬧,一個卻不愿意哄了,這個認知讓容凡自心底不由得產生了恐慌。 他躺在傅溫禮的枕頭上,鼻間嗅著那熟悉的氣息。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產生了一種很強烈想要哭的沖動。 將手機拿出來,指尖顫抖著編輯了一條短信:【你真的不要我了,是不是?】 待發送成功后,再看向屏幕,瑩潤的淚珠早已模糊了視線,浸濕了枕巾。 腦子里意識漸弱,恍恍惚惚間,容凡漸漸合上了雙眼。 他在傅溫禮的床上就這么一邊哭一邊睡了過去,而再次醒來的時候,天邊的晚霞已經完全被黑夜所籠罩。 室內陷入一片昏暗當中,容凡揉了揉眼睛,努力適應光線卻發現自己依舊看不見任何東西。 原想著傅溫禮還沒有回來,自己這一遭純屬白等。卻沒料想到一翻身,猝不及防地,自己已經落入到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第33章 “小祖宗,別跟我鬧了” “醒了?!?/br> 一道低沉溫潤的嗓音自耳邊傳來,容凡的眼前雖是一片黑暗,但意識卻因為身后這股熟悉氣息的存在,頓時恢復了清醒。 傅溫禮的胸膛緊緊貼著容凡的后背,一手支著頭,另一手環在他的腰側很自然地把人圈了起來。 容凡眨著眼平復了一下呼吸,躺在枕頭上一點點轉過身子,卻因為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毫無意外地,還是撞到了傅溫禮的懷里。 傅溫禮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衣,容凡只需一抬手,便可清晰感知到對方胸腔規律的起伏,以及血rou之下那顆強健有力的心臟、發出怦怦跳動的聲音。 驀然間,容凡后頸撫上來一只溫熱的手掌,順著順著骨節延伸的方向輕輕摩挲了幾下。 “怎么今天想著回來了?”傅溫禮沉默了半晌開口問他,音色很沉,話里卻隱隱帶著笑。 兩人保持著這個姿勢,容凡的頭就不自覺想往傅溫禮的懷里拱,可念著現在還不是跟人撒嬌的時候,遂故意換上冰冷的語氣哼了一聲:“回來拿東西?!?/br> 傅溫禮不著痕跡“嗯”了一聲,于黑暗中勾勾唇角問道:“拿東西就拿東西,怎么還睡我床上了?” 這話問得容凡沒法接,聽著橫豎都像自己賴在這不走了一樣。他在心里琢磨著該怎么回答才能顯得理直氣壯一點,這時,傅溫禮的聲音卻再次響了起來:“你發那短信是怎么回事?誰說不要你了?” “你?!比莘苍捓飵е?,斬釘截鐵地控訴道。 “你把我的行李都扔出來了,還把我房門鎖了要改成雜物間?!彼贿呎f著一邊揪緊了傅溫禮的襯衫:“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要趕我走?!?/br> “你說這話可就有點沒良心了?!备禍囟Y聞言輕笑了一聲:“前幾天是誰喊著要出去自立門戶還要給我打欠條的?” “既然留不住,那我就成全你好了?!?/br> 傅溫禮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摘了出來,語氣聽上去頗有些無奈。 他本身也沒打算真把容凡怎么樣,頂多就是做做樣子嚇唬他一下,滅滅人肆無忌憚那股子氣焰。 現在見這小家伙又憋著不說話了,傅溫禮皺皺眉,擔心真把人惹毛了,這才態度放軟了下來,抬手環過去摟了摟他的腰,附在人耳邊道:“小祖宗,別跟我鬧了?!?/br> 要是兩人之間一直這么僵著還好說,容凡那倔性子也不會輕易破防??涩F在傅溫禮先把迷藥給他灌上了,攬著他像情人似的聞聲軟語這么一哄,他這邊幾乎是一秒都撐不住,當時就沒出息地哭了。 “你打我?!?/br> 容凡把頭埋在傅溫禮胸前揪著他襯衫的紐扣,有些不依不饒的架勢道:“打也就算了,你還用皮帶綁我,我手腕都叫你勒紅了!” 傅溫禮其實那天打完立馬就后悔了,現在看見容凡因為這事泛委屈,心里更是說不出地自責,于是趕緊撫上人的后背給他順順氣,好言好語地跟人道歉:“對不起,我這不是被你氣急了么,還疼不疼?” 傅溫禮一邊說著,一邊把手往下移,順著脊椎一路就摸到了他的屁股上:“我給你揉揉?!?/br> 容凡瞥了他一眼,將他的手拍開:“我哪有那么脆弱,誰要你揉??!” 傅溫禮失笑,饒有興致地盯著他的臉道:“那你想怎么樣?” 容凡癟著嘴想了想,待情緒有所緩和了,才伸出食指戳了戳傅溫禮的腰,憤憤不平道:“我要你發誓,以后不管怎么吵,你都不許再動我的行李和我的房間了?!?/br> 他話一說完,不知怎么的,先前那股難受的勁又從心底返了上來,遂夾雜著哭腔忍不住抱怨:“你這個樣子,我真的會很害怕的!” 容凡的肩膀隨著他說話的動作一抽一抽的,活像一只受驚的小鹿。 傅溫禮看著他在自己懷里這副模樣,雖然心下有些不忍,但也些生了些慶幸出來。 知道害怕了就好,下次再鬧之前,多少也會有些顧忌了??磥磉@么兵行險招刺激他一下,有的時候還是挺管用的。 容凡說怕,傅溫禮嘴上不言,心卻是實打實跟著狠狠揪了一下。 怕的豈止是容凡一個人? 只有傅溫禮自己知道,聽到懷里人要離開的那一刻,他其實是有多么的恐慌。 他可以忍受容凡的驕縱任性、可以把人像公主一樣的寵著慣著,但是絕對不允許從容凡嘴里說出任何要與他斷絕關系的話。 “知道了?!?/br> 傅溫禮把容凡緊緊抱住,自心底舒了一口氣:“放心吧,房子都是你的,真要滾一個也是我滾,哪能真的舍得把你丟出去啊?!?/br> “你也不許走!” 容凡聞言抬手捂住了他的嘴,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什么別墅花園的,我根本就不稀罕。我就是想跟你待在一起,哪怕住在茅草屋都行?!?/br> “那倒不至于?!备禍囟Y淡淡一笑,把他的手從自己嘴上拿了下來:“誰還能這么苦著你了?” 只要有我在這世上一天,你就安安心心做那溫室里的嬌花,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就算有一天天塌了,也有我給你頂著。 * 眼看著該鬧的也鬧完了了、該哄的也哄好了,開學前容凡乖乖在家安省了幾天,傅溫禮把人送回學校以后,就又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當中。 陸譯忱過年那段時間也回了父母家里,兩人一直沒怎么聯系,結果現在一復工,不想著把手頭沒處理完的文件簽一簽,倒是一屁股坐到了傅溫禮辦公室里聊起了八卦。 “你們家祖宗過年鬧出走那事兒我聽許燦說了?!标懽g忱一邊端起茶抿了一口,一邊勾勾唇看向傅溫禮調侃道:“他可真會挑時候啊,以前只是折騰折騰你,現在連著你父母一起折騰?!?/br> 大過年搞得家里人仰馬翻的,說出去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傅溫禮現在就想著把這事盡快翻篇,沒心思回應陸譯忱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