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新帝 第80節
她沒有證據,便是她指出是沈柔在背后策劃了這一切,倒像是她在胡亂攀咬陷害,她只要一閉眼,便會想起陸庭筠不顧她的意愿,強要了她。 那撕裂般的疼痛,令她痛不欲生,她永遠都忘不了,那種疼得快要被撕碎的感覺。 她害怕陸庭筠。 “好了,時辰已經差不多了,去請陸相過來吧!” 沈柔會助她從西側門逃出去,可要走出坤寧宮,要靠她自己的本事。 她將特制的香露滴在自己的脖頸處,胸口處,手腕內側。 再換了一身薄透的紗裙,紗裙薄若蟬翼,隱約可見兩條修長筆直的雙腿,再將領口往下拉,露出纖長的脖頸,隱約可見胸前那幽深的起伏。 鏡中的她魅惑極了,媚態天成,勾魂攝魄。 她側臥床榻,展現玲瓏有致的曲線,直到殿門被打開,寒風帶進了雪珠,寒意闖入殿內,她便知曉是陸庭筠來了。 她趕緊將自己裹進被褥中,指尖緊緊地掐著掌心,希望以此來克服心里的恐懼和緊張。 今夜她要出宮,必需要得到陸庭筠的金印。 陸庭筠聽說崔鶯寒癥復發,便什么也顧不得了,冒著風雪,匆匆前來。 見她躺在床上,便焦急上前,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娘娘可覺得哪里不舒服,臣這就去請太醫來?!?/br> 崔鶯將被子剝開,一身雪白紗衣宛若透明,勾勒出內側小衣上的梨花刺繡包裹的渾圓。 面對如此香艷,令人血脈噴張的一幕,陸庭筠怔住了。 “陸大人來了,本宮便覺得好多了?!?/br> 她的手環在陸庭筠的脖頸,吻住他的唇,再緩緩下移,吻住喉結。 已經過了整整兩個月。陸庭筠謹遵陸伯的叮囑,不敢再碰她,天知道他每晚睡在她的身側,忍得有多辛苦,如今崔鶯主動挑逗,他如何還忍得住,他隔著那薄透的紗衣,將她抱坐在他的身上,攬住她的后腰,撩起她披散在她身后的長發,于她的頸后落下一吻。 “娘娘的身體恢復得如何了?臣可以嗎?” 唇落在她的耳垂,她的身子顫了顫,輕嗯了一聲。 雖然已經不痛了,但她的心里卻覺得害怕。但卻強忍著恐懼,吻上了他的唇。 陸庭筠哪里能忍住這般挑逗。 他輕咬著她的耳垂,那暗啞的聲音在耳邊輕聲地道,“娘娘的這身衣裙很美,改日臣再賠娘娘一件,可好? 衣裙薄透,一撕就碎,碎布散落一地。 陸庭筠托起她的后臀,將她抵在桌上,俯身吻在她的唇上,輕柔的吻帶著幾分霸道,卻帶著克制隱忍。 “娘娘覺得疼嗎?” 崔鶯紅著臉,搖了搖頭。 他害怕弄疼了她,極力地克制著,那吻卻格外溫柔,生怕弄疼了她。 盡管殿內燃著炭盆,但桌上的涼意仍是讓崔鶯的身體冷的一顫,但很快那大掌撫過的肌膚像是燒起了一團火。 碳盆燒的正旺,竄起了長長的火苗,她漆黑的眼眸中倒映著那火苗,顫得厲害。 殿內焚著香更是令人覺得意亂神迷,陸庭筠向來謹慎,她只敢在熏香爐中添了少許令人安眠的安神香。 真正的迷香被制成了香露涂在身上。 脖頸處傳來的濕滑之感,她的身子也跟著嬌顫連連,直到他壓了上來。 她輕推開吸入迷香,倒在身上的男子,她拾起被撕爛的衣裳蓋住身子,對陸庭筠輕聲地說,“陸大人,再見了?!?/br> 她快速去里間換了身衣裳,這是玉璧為她準備的一件宮女的衣裙,她從陸庭筠的胸口處摸出了那枚金印,忍著腿腳的酸軟,輕手輕腳地出了坤寧宮。 潔白的月光靜靜地灑向地面,銀白的雪地里泛著幽冷的光芒,泛著絲絲冷意。 她輕推殿門出去,盡量不去驚動殿內已經熟睡的人。 卻不知陸庭筠何時已經坐起身來,冷眼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他對氣味極為敏感,他早就察覺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梨花香中摻雜著少量的迷香。 他聞不得血腥氣,隨身帶著的帕子上是那令人提醒醒腦的藥。 陸庭筠用帕子捂住了嘴,那香爐中應該是燃了迷香,但自從進殿他便有了防備,假裝被迷暈也是為了讓崔鶯以為他中了迷香。 他看著她悄然遠去的身影,她輕盈得像只貓兒。 她在宮里過的壓抑,她害怕他,她恨透了他,方才主動引誘他時,只怕也是在心里苦苦地掙扎了一番。 他的手掌撫上那纖腰時,他其實能察覺出她的身子正在輕輕的顫動,她在害怕他。 馬上要打仗了,宮門戒備森嚴,他倒要看看她偷了金印,又怎么逃出去。 陸庭筠披上衣袍,走出了坤寧宮的寢殿,對瀟鶴吩咐道:“派人跟著娘娘?!?/br> 他登上高高的宮墻,站在這里能將西側門發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他看著那抹身影匆匆前往西側門,然后出了宮門,坐上了出宮的馬車。 突然,陸庭筠握緊了拳頭,面沉似水。 瀟鶴驚訝萬分地看著那道柔弱的身影,“那竟然是沈娘子。公子是從何時開始懷疑她的?” “還記得我讓你查出宮的記錄嗎?還有姜懷瑾身受重傷,我懷疑是有人在暗中幫他,若非如此,他根本難以逃出去,何況逃出城,去幽州。那便只有一種可能,有人幫他治傷,那人定是蓄謀已久,姜懷瑾傷的重,要想養好身上的傷,至少需要兩個月,而早在入京前,有人已經在幫他了?!?/br> “公子命人將姜懷瑾關在囚車內,不許旁人靠近,沈娘子一個弱女子,她怎會有機會……”瀟鶴話音未落,便見到城門處,沈柔沖長祿笑了笑,也不知她說了什么,長祿卻并未例行檢查,也并未阻攔那輛馬車。 而皇后扮成宮女就在那輛馬車上。 瀟鶴有些垂頭喪氣地道:“我明白了,原來公子一直在這里等著,心里早就有了猜測,公子已經懷疑是長祿在暗中幫著她,對嗎?” 陸庭筠的眼神緊緊地追隨著馬車,眼神卻逐漸冷了下來,“長祿或許并不知沈柔接近他是另有所圖,更不知自己的滿腔熱情其實只是沈柔的一場精心算計和騙局。沈柔心思深,差點連我都被蒙騙了,更何況是性情耿直的長祿?!?/br> 瀟鶴突然跪在了地上,扇了自己一巴掌,“公子,瀟鶴有罪,瀟鶴曾經還盼著公子能娶了沈娘子,或是納她為妾,可沒想到她竟然心機如此深重,可怕到讓人根本就看不透她?!?/br> 因為她,公子和娘娘生了誤會,生了嫌隙。 這樣的人如何還能留在公子身邊。 “那公子僅憑幾次出宮的記錄,便懷疑了沈娘子嗎?” 雪漸漸大了,馬車出了宮門便飛快地朝遠處駛去,馬車很快便消失茫茫寒夜之中。 他弓著身子,肋下的傷又開始隱隱作疼,他將手伸到衣襟內側,從里面拿出一瓶止疼的藥丸,將一整瓶藥都倒入口中,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身體的不適,“陸伯會口技,沈念曾跟陸伯學過?!?/br> 瀟鶴一愣,而后才后知后覺地將前因后果都弄明白了,“所以那日蔡尚書見到的根本不是皇后娘娘,而是沈娘子假扮的?!?/br> 陸庭筠沒再說話,心想崔鶯出宮,定是去尋魏炎,他已經將魏炎安置在安全的地方,若是京城發生了戰事,他的人為將崔鶯和魏炎帶走,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心前往幽州。 “走吧,明日我便出發前往幽州?!?/br> 瀟鶴小跑著跟上,“公子就不打算和皇后娘娘告個別嗎?” 陸庭筠停下了腳步,“罷了,若我能從幽州回來,再見她吧?!?/br> 幽州之行兇險,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取勝。 崔鶯出了宮門,便隨沈柔去了一處隱蔽的宅院,沈柔見崔鶯有些遲疑,便笑著往那院子一指,“娘娘不進去看看嗎?魏炎就在里面?!?/br> 這宅子應該是陸庭筠派人守著才是,沈柔為何能輕易便能進去這間宅子。 “表哥其實還活著,對不對?他已經回到了幽州,對嗎?” 沈柔笑著點了點頭。 “你將我引來這里的目的,其實是姜懷瑾的計劃,對吧?他投靠了定王,謊稱自己在十日前從幽州出發,三日后到達京城,其實他早就先一步入了城?!?/br> 崔鶯突然臉色一變,“你將我引來此處,你自己也走不掉了?!?/br> 崔鶯對玉璧使了眼色,沈柔臉色一變,打算逃走,玉璧則攔住了沈娘子的去路。 只聽崔鶯又道:“本宮又怎能放心沈娘子這樣的人再留在陸大人的身邊?!?/br> 正在這時,院門被打開了,姜懷瑾指揮手下圍住了馬車,“鶯兒,好久不見?!?/br> “多日未見,表哥清瘦了不少啊?!贝搡L見到一身黑色勁裝的姜懷瑾,他的手下已經圍住了這個院子,她的心里卻沒了半分喜悅。 第65章 第65章 ◎陸相看人的眼光卻不好◎ “原來表哥和沈柔早在暗中勾結?!贝搡L看著眼前的舊宅子, 里面傳來激烈的打斗聲,“看來炎兒已經落到了表哥手上?!?/br> 陸庭筠選擇了這樣一處遠離皇城的隱蔽之處,也是他一貫心思縝密, 只不過他身邊出了沈柔這個內鬼,沈柔生得柔弱, 便是陸庭筠身邊的人都不會對她防備,這才將魏炎的下落泄露給了姜懷瑾。 她設下的這個連環套,就是為了針對自己。 姜懷瑾翻身下馬,走到崔鶯的面前, “我被關進囚車, 像犯人那樣押送回京,我的尊嚴被人踩在腳底, 被人無情的踐踏碾壓,后又被關進刑部大牢,受盡痛苦和折辱, 不過, 我還要感謝陸庭筠,是他讓我明白,若是沒有權勢,我根本就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心愛之人,所以必要的時候也要用一些手段?!?/br> 姜懷瑾看了沈柔一眼,“她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罷了,用完了便丟棄。不過鶯兒因為她吃了些苦頭,只要鶯兒隨我去幽州, 我便將她交給你, 任由你處置, 如何?” 沈柔氣得指著姜懷瑾大罵:“你背信棄義, 是我救了你,你卻恩將仇報?!?/br> 姜懷瑾冷笑了一聲,“兵不厭詐,對你這樣的人,本將軍有何信譽可言,來人,將她綁上馬車,帶去幽州?!?/br> 而后嘴邊露出譏諷的笑,“陸庭筠雖然手握權柄,看似沒有弱點,奈何看人的眼光卻不好,竟將這個禍害留在身邊?!?/br> “我將姜家人接去了幽州,祖母病重,她很想見你。鶯兒,你隨我去幽州吧,那里遠離京城,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我也會護著你,不會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彼创搡L的眼神又變得溫柔又炙熱。 “表哥抓走了魏炎,不就是為了逼迫我嗎?況且我還有選擇的余地嗎?聽說表哥已經投靠了定王,我還聽說此次帶兵攻打京城的是定王的乘龍快婿,南陽郡主的夫君,便是姜將軍吧?” 姜懷瑾的臉色變了變,“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鶯兒你是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一個,只要你跟我回去,待我攻下京城,救出了皇上,我便找機會和魏嘉嘉和離,你明白的,她溫柔善良識大體,只要我同她說清楚,她一定能理解我的?!?/br> 他急切地想要去抓崔鶯的手腕,急切地想要去解釋,卻被崔鶯避開了他的觸碰。 “所以她就活該被你利用嗎?姜懷瑾你變了,變得我都快要認不出你來了!” 姜懷瑾壓著心里的怒火,“不管怎樣,鶯兒,這一次我絕不會再放你離開,等到了幽州,我們便成婚,如今定王占據幽州,他將幽州托付于我,便是陸庭筠來了,再也沒辦法從我手里將你奪去?!?/br> 崔鶯氣得不輕,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還有外祖母呢?她知曉你投靠了叛軍,要造反嗎?” 姜懷瑾沉默了,當祖母得知他投靠了定王,隨定王起兵謀反,竟將他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便絕不會再后悔,也沒有了退路。 他要將那暴君控制在自己的手里,挾天子以令諸侯,定王性情軟弱,毫無謀略,多年來只知偏安一隅,是他帶替定王攻下了青州和滄州,才有個今日這般的局面,但定王卻連根基未穩便要攻打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