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新帝 第63節
果然如她所料,姜懷瑾是中了藥了。 “鶯兒,我喜歡你,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我擔心你會有危險,便悄悄跟著你……但你別怕,我定會帶你離開這里,咱們可以離開這里,去到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我會娶你為妻,會愛你敬你呵護著你……” 這間屋子并不大,崔鶯已經沒有退路了,她知道這是姜懷瑾中了藥,那藥已經漸漸地吞噬了他的神智,他已經開始胡言亂語。 她情急之下端起桌上的茶盞,將盞中冰涼的茶水潑到他的臉上。 “表哥,你冷靜一點!” 她知曉這樣做也只能讓他保持片刻的清醒,很快那藥效發作,他便再也無法控制自己。 她心一橫,又退到了窗邊,心里狠狠猶豫掙扎了一番,打算眼一閉,心一橫便爬窗往下跳。 卻被姜懷瑾攔腰抱住,“鶯兒,危險!” “表哥,你快放開我!” 見到崔鶯那一張一合的唇,姜懷瑾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想要親吻在她的唇上,卻被崔鶯用力地推開,“表哥,抱歉,我只當你是兄長,對你并無男女之情,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表哥,你不要逼我,我不想因此恨你?!?/br> 姜懷瑾見崔鶯那絕望的眼神,滿臉的淚痕,他的心狠狠地刺痛了一下,松手放開了她。 他拔出長劍,割開自己的手腕,疼痛能讓他保持片刻的清醒,不會讓他做出后悔一生的事來。 “鶯兒別怕,我說過的,我絕不會傷害你的,我寧愿傷了自己,也絕不愿傷害你?!?/br> 崔鶯也借機與他保持距離。 手腕的疼痛的確可以讓他保持片刻清醒,但他的脖頸處也已是通紅一片,只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鶯兒,我從很久很久以前便喜歡你,若是你和陸庭筠沒有婚約,更沒有進宮,你會不會……” * 屋內傳來了一陣響動。 陸庭筠站在門外聽到姜懷瑾說的話,卻并未立刻破門而入,直到他聽到崔鶯的聲音, “表哥,我來幫你?!?/br> 陸庭筠狠蹙了下眉頭,趕緊撬開了那鎖,氣得推門而入,只見崔鶯正取下披帛,綁住了姜懷瑾的雙手。 原來她所說的幫他,其實是這個意思。 她的手上還握著一只瓷瓶,他闖進來的那一瞬,她便要用那只瓷瓶往姜懷瑾的頸后砸去。 她便是打算如此幫他的。 雖說姜懷瑾是習武之人,他的身子骨比尋常男子要強健許多,但這樣粗的瓷瓶砸過去,也不怕鬧出了人命。 陸庭筠微不可查地彎起了唇角。 對上崔鶯吃驚的眼神,他這才斂住了唇邊的笑,那幽深漆黑的眼眸靜靜地看著手忙腳亂的崔鶯,“娘娘,別來無恙??!” “陸庭筠,你又怎會在此!” 他嫌姜懷瑾吵,便大步上前,一記手刀,將姜懷瑾打暈了過去。 瀟鶴則非常有眼頭地進了屋,攙扶著昏睡的姜懷瑾走了出去,還十分體貼地關上了門。 不知為何,當崔鶯見到陸庭筠突然出現,心中酸澀難耐,傷感地落下淚來,她的手指死死地摳住衣角,低頭擦干臉上的淚,整理了身上有些凌亂的衣裙。 “多謝陸大人救了表哥,我這就帶表哥去醫館?!?/br> 她從他的身邊擦身而過,她低著頭,垂眸遮擋眼中忍不住又要落下的眼淚。 陸庭筠的冷笑聲響起,“娘娘對姜將軍還真是情深意重,關懷備至,還真是連片刻都舍不得分開??!臣方才闖進來,是不是壞了你們的好事了?”他薄唇輕勾,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你……”崔鶯覺察出他話語中含著諷刺,她不覺皺了皺眉,并未理會他,便要轉身離開。 既然她和陸庭筠已經結束了,便也沒什么好說的,既然她都已經決定忘了他,那更沒有見面的必要。 但再見陸庭筠時,她的腦中不斷地浮現方才他和太后在房中的曖昧情景,她只覺心亂如麻,她覺得陸庭筠不像是會屈服于權勢之人,難道他是有什么苦衷? 但見他那張冷臉,他極不客氣,甚至滿是譏諷的言語,崔鶯卻將想問的話都咽了進去。 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娘娘難道就不問問臣過的好不好么?” 他步步逼近,將她抵靠在墻上,“好歹曾歡好過,娘娘與臣那樣親密過,難道娘娘就對臣如此厭惡,一刻都不愿和臣多呆,如此急著便要離開嗎?” 崔鶯搖了搖頭,“不是?!?/br> 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掉,甚至還帶著哭腔,心里那種悶悶的感覺又來了,“在流螢谷,本宮便與大人都說清楚了,大人該明白的?!?/br> 陸庭筠冷笑了一聲,是啊,他已經見識了她的絕情,見識了她的冷漠。 但他非但不放手,卻俯身用力地吻上了她的唇,只是這個吻卻并不溫柔。比起吻,更像是瘋狂的啃咬,崔鶯的唇被磨得紅腫不堪。 她想要掙扎,但她的雙手被禁錮在大掌中,將她的手抵在頭頂,與他被迫相貼。 “放開本宮?!?/br> 不論再怎么用力,她也掙脫不開,甚至被迫去迎合他的吻。 突然陸庭筠狠狠皺眉,他被咬破了唇。 這樣的陸庭筠讓她覺得害怕,冷若冰霜的眼神,周身帶著不容人抗拒的壓迫感,還有那強大的占有欲。 似要將她吞吃入腹,崔鶯的唇被吻又疼又麻,胸口劇烈地起伏,喘著氣,“大人不要這樣?!?/br> 她的唇用痛又麻,她被箍著雙手,根本就沒辦法推開,只得咬破了他的唇。 這樣的陸庭筠讓她覺得害怕,再和他呆在一處,只怕他會再做出更加瘋狂的事來。 “那日本宮與陸相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請陸相不要糾纏?!?/br> “好一個糾纏!”他長臂一伸,將她箍在懷中,“娘娘如此迫不及待和臣撇清關系,是在擔心姜懷瑾嗎?娘娘迫不及待地離開臣,也是為了他,是嗎?” “不是?!贝搡L趕緊改口,“這是本宮與表哥之間的事,也無需對陸相解釋?!?/br> 為什么要與他解釋,她和姜懷瑾之間清清白白,又何必去解釋。 陸庭筠輕笑了一聲,雙手撫上她的臉側,崔鶯側過臉,抗拒地避開他的觸碰。她這般疏遠的舉動更是惹惱了陸庭筠。 他用舌尖舔去了唇上的血跡,“在流螢谷的山崖上,臣便已經領教了娘娘的絕情,娘娘輕易便棄了臣。娘娘可曾想過,在娘娘走后,臣無時無刻都在思念著娘娘?!?/br> 崔鶯心中一震,怔了一瞬,為何她的心里有一種密密麻麻地疼痛感,她雙手收緊,緊握成拳。 他用力地抓住崔鶯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這顆心盡管被娘娘所傷,為娘娘心碎,它卻無時無刻不在為了思念娘娘而跳動著,你聽,它甚至只因聽到了娘娘的聲音,便歡呼雀躍著,急著想要與娘娘親近?!?/br> 那guntang的胸膛像是灼傷了她的手,她趕緊將手從他的心口移開,“陸大人不要再說了,請陸大人放開本宮?!?/br> 他傾身而下,雙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腕,貪婪地嗅著她身上那熟悉的要命的誘人的香氣。 當身體的劇痛日日夜夜折磨著他,讓他難以入眠之時,就在彌漫在舌尖的恨意似要將他吞噬,他總是會想起與擁她在懷,與她親吻,她在他的耳畔輕呼。 哪怕崔鶯不會那般急切地想要與他撇清關系,甚至說幾句好聽的話哄騙他,他也會認命。 可就在上元夜,他親眼所見她與姜懷瑾那般親密,對他笑,為他擔心,讓他瘋狂地嫉妒。 她本該是他的,憑什么開始和結束都由她說了算,他不許。除非他死了!不,便是他死了也絕對不會放手,崔鶯也只能屬于他,到死也只能和他埋在一起! 他的手緊緊地箍著她的手腕,絕不會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更不會讓她對除他以為的男子流露出擔心的神態。 “大人弄疼本宮了?!?/br> 他緊緊地抱著她,崔鶯快要被勒得喘不過氣來,手腕也是又痛又麻,她用力地掙扎,她想要離開,想要遠離他。 她因驚恐而放大的瞳仁更是刺痛了陸庭筠的雙眼,她在怕他,那恐懼和畏懼的眼神,想要疏遠逃離的眼神,讓陸庭筠心口像是被人扎了一刀,鈍痛難受。 就在他被施以酷刑,痛得快要死去,他的心里也不曾這般難受過,那時他仍覺得慶幸,慶幸皇上并未將皇后的尸體打撈上來,崔鶯還有生還的機會。 陸庭筠的手從她的臉頰往下移,輕捏住了她的耳垂,那粗糲的指腹擦過她嬌嫩的耳垂,她的身子一陣陣的輕顫。 “娘娘在怕臣,娘娘為何會覺得害怕?是臣待娘娘不夠好嗎?還是娘娘覺得只有姜懷瑾的那種好才算好?” 耳垂被咬了一口,她疼得皺了皺眉,耳垂之上的明珠耳鐺不知何時到了他的手里,耳垂上空空如也,但那被咬過的耳垂,卻傳來了陣陣異樣的癢,令她的身子發軟,連站都站不住,差點倒在他的懷里。 原來那天她在仙女橋上看到的是他。 陸庭筠輕笑了一聲:“娘娘的身體倒是很誠實,娘娘可曾忘了和臣在牡丹花叢中,在山洞中,在寢宮內,娘娘一遍又一遍地在臣的耳邊喚臣的名字……娘娘對臣說想…要…” 崔鶯捂住了耳朵,“你快別再說了?!?/br> “便是娘娘都忘了這一切,臣可沒忘!”他的手按在她的腦后,吻上那紅腫唇,輕柔地摩挲著,“臣日思夜想,片刻都不敢忘記!那種感覺已經深入血液,深入骨髓!” “但既然娘娘忘了,不過沒關系,臣再幫娘娘一樁樁一件件都想起來,如何?”他的手指腹過了她飽滿的唇,小巧的耳垂,最后落在那淺淺的腰窩上,“娘娘可有想起來一些?” 崔鶯拼命的搖頭,“求你別說了?!?/br> 陸庭筠卻一把將崔鶯打橫抱起,將她抱坐在窗臺上,涼風就在耳畔,底下是波光粼粼的湖面,雖說今日的積雪已經融化了些,可這湖水依然泛著冷氣,她身體一顫,顯些掉了下去,她趕緊抓住陸庭筠的衣袍,緊緊勾住了他的脖頸。 陸庭筠將她擁入懷中,“娘娘別怕,臣會護著娘娘,絕不會讓娘娘掉下去!” 他一只手托住她的臀,讓她再靠自己近些,他又從胸口摸出那塊繡著梨花的帕子,把她的手和自己的綁在一起,在她的耳邊道:“是不是臣將娘娘綁在臣的身邊,娘娘就不會逃了。嗯?” “你放開我!” 可她的身后是仙女湖,寒冬臘月,湖水冰涼徹骨,自從她掉入寒潭,那冰冷的寒潭水往她的耳鼻中灌,體會到那種快要窒息的絕望,她害怕得緊緊抓住陸庭筠的衣襟。 “看來娘娘還是舍不得臣的?!?/br> 他的指尖輕點在她的腰間,手指輕勾腰間的綢帶,大掌撫了上去。 “看來娘娘還是渴望著臣的親近?!?/br> 陸庭筠故意使壞,在她的腰上捏了一把,讓她輕哼出聲。 陸庭筠環于她的腰間,用手臂的力量托著她,不讓她從窗子掉下去。 而自從她被抱到窗邊,她的雙腳便再未落地。 * 而正在這時,從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崔鶯嚇得渾身寒毛倒豎,有人來了,緊接著傳來了皇上的聲音。 若是這個時候皇上推門進來,發現她和陸庭筠在屋里的荒唐,只怕會氣得當場把劍殺人。 她被綁著手,只得用力地在他的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大人,皇上回來了,不能讓皇上發現大人在這里,大人快離開這里?!?/br> 崔鶯放才用力地咬了一口,他的背上一陣戰栗,險些心神不穩。 陸庭筠卻促狹地抓緊了她腰,她腰上的肌膚嬌嫩,他曾拜師學過劍,與那些拿筆的文人不同,他的指腹帶著粗糲之感,那種感覺然帶來的陣陣癢意,讓崔鶯差點忍不住出聲。 那腳步越來越近了,崔鶯更覺頭皮發麻,額上甚至因為緊張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心也快要跳出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