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海島夫妻 第49節
別說,這狗先前挺兇,可一旦認準了你是它的主人,就會變得又乖又萌,時常翻肚皮求撓求擼,會賣萌撒潑哄你開心,可愛得很。 小雞仔到手后便開始動手實cao,先把雞仔困在陳巧麗家的圍欄里,陳巧麗召集了幾個嫂子來家里幫孟言做雞舍,不難,但是需要用到大量竹子,于是又叫了幾個力氣大的男漁民幫忙。 其中有個最踴躍的叫宋海生,據陳巧麗說這漁民同江少嶼關系最好,平時沒少往家里送海鮮,有他在啊,別說雞舍,到時候鴨舍,狗舍,豬舍都能給做出來。 還真別說,本來好些嫂子來家里準備幫孟言做雞舍,這宋海生來了以后啊,活兒他全包了,孟言想搭手他還不讓。 “這種粗活讓我們男人來就行了,哪有讓女同志忙活的道理?!?/br> 孟言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實在謝謝您了?!?/br> 宋海生毫不在意地搖搖頭:“嫂子客氣了,參謀長家的事兒就是我家的事兒,不用客氣?!?/br> 說起來宋海生可比孟言大得多,叫她嫂子,她聽著既別扭又不習慣。 但仍舊笑臉相迎,給他倒了滿滿一大碗涼開水,忙完后,走時往他兜里塞了不少糖果。 “聽巧麗嫂說您家有三個孩子,我也不知道怎么感謝,這些零食拿回去給孩子們嘗嘗吧?!?/br> 宋海生像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瞪大眼睛,抓起兜里的糖果就要還給她:“嫂子,使不得使不得,咱家娃娃窮養,吃不慣這些精貴東西?!?/br> 孟言故作不高興的樣子:“您這么說就不對了,天下孩子不論窮樣還是富養,總歸都愛吃糖,拿著吧,要不然下回有事兒我可不好意思再麻煩您?!?/br> 她這么說,宋海生倒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無奈收下:“那行,我替孩子們謝謝嫂子?!?/br> 孟言笑道:“不用謝?!?/br> 宋海生走后,孟言用掃帚把雞舍打掃了一遍,收拾整潔后再把雞仔送進去,又喂了些糧食,這才瞧了眼西去的太陽,準備進廚房做晚飯了。 結果這邊灶火剛燒起來,陳巧麗就風風火火跑了進來,說明天不用做飯了,中午十二點準時上高國平團長家吃喜酒。 “喜酒?高國平高團長?他看起來得有四十來歲了吧?又結婚了?”跟誰結婚?是她想的那個人嗎? 陳巧麗滿臉不可思議,顯然也是臨時收到的消息:“對,跟衛生所的呂醫生結婚啦!” “呂醫生?” 還真是她? 好家伙,孟言跟江少嶼處對象兩個月才結婚,呂春紅上個月還在糾纏江少嶼,這個月立馬就和高團長閃婚? 這事兒說出來簡直驚掉大牙。 第33章 風雨夜歸人 “說起來你都來咱島這么久了, 應該知道呂醫生之前……” 陳巧麗一句話沒講完就不繼續說了,可知道的人都曉得她的意思。 孟言眼皮也沒抬,邊清洗萵筍葉, 邊淡淡地說:“都是呂醫生一廂情愿罷了,我早聽說過?!?/br> 陳巧麗見狀走上前, 附和地笑道:“對,都是那呂醫生一廂情愿,江參謀長沒看上她,不過呂醫生為了江參謀熬成了大姑娘,今年都二十五了呢!如今你不是同江參謀結婚了嗎,我們都以為呂醫生那種性子要終生不婚,沒想到這么快就找好了下家?!?/br> 搖著頭, 陳巧麗怎么也想不明白:“嘖嘖,你說她挑誰不好, 好歹挑個一婚的, 咋就挑了個二婚,還帶倆娃的男人呢, 嘖?!?/br> 孟言搖頭:“誰知道呢, 或許想法突然改變了吧?!?/br> “你說, 他們倆是真心相愛不?”、 萵筍葉洗好,孟言扭身找菜籃子瀝水, 陳巧麗伸手順帶把籃子從碗柜上給她遞過去。 “我不知道,你覺得呢?”這事情怎么能問她, 陳巧麗怕是都比她更熟悉呂春紅。 “我尋思估計不是, 高團長明年就四十了, 哪個正常女同志會喜歡比自己老十幾歲的, 我看啊……”陳巧麗左看看右瞧瞧, 忽而將嗓音壓低:“該是看上他的地位了吧?” “這個嘛……就只有她自己知道咯,不過高團明年才四十嗎?我以為已經四十好幾了呢?!?/br> 陳巧麗捂嘴笑出聲:“這話你也就在我面前說說,可別去外邊說,人家高團長今年才三十九呢,大兒子十一歲,小女兒才四歲呢?!?/br> “那他結婚還挺晚?!?/br> “結婚不晚,二十一就結了,只不過他那死了的老婆肚子不爭氣,愣是熬到高團長二十六七才懷上第一胎?!?/br> 說罷拍拍孟言的肩膀:“孟言妹子,你和江參謀得努力呀,江參謀馬上就二十七了,老大不小啦,該有個孩子啦!” 孟言臉色倏地漲紅,心說這種話題怎么也能扯到她身上。 江少嶼年紀到了,她可還沒到,就是再晚兩年她也嫌早。 到底沒說什么話反駁她,免得叨叨不止。 后來陳巧麗一直在孟言家逗留了好一會兒,聊了許久的天,直到她兒子顧為民咚咚咚地跑過來找媽回家燒飯,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 呂春紅跟高國平辦的喜酒宴是在宣傳部的大禮堂進行的。 這年頭喜酒辦的只是個熱鬧,不圖好看不圖排場,大紅花在門檐和窗戶一掛,就成了喜堂。 臺上是主持婚禮儀式的地方,臺下是吃席的人,來的都是部隊里的軍官軍嫂,還有一部分高團長帶過的小戰士。 呂春紅兩口子現在就在禮堂大門口接待客人,接待到一半的時候,杜艷華來了,正好呂春紅覺得有些口渴,便讓高國平先一個人頂著,她去廚房喝點水。 高國平沒多想,擺擺手就讓她去了,杜艷華接收到姐妹的眼神,挽住她的手喜滋滋跟了上去, “行啊,參謀長夫人當不上,改當團長夫人,春紅,你是這個?!倍牌G華張大嘴肆意的笑,豎起大拇指遞給她。 呂春紅心里得意洋洋,面上卻握住她的大拇指,往下按:“行了,有什么可樂的,你是不知道結個婚有多麻煩,光是辦這場喜酒就快把我累死了?!?/br> 話雖然這么說,卻滿臉紅光,一副沉浸于幸福中的模樣。 “辛苦了辛苦了?!倍牌G華抬手給她摁了摁肩膀:“光是你一個人cao辦嗎,你家高團不幫忙?” “幫,怎么不幫,可也就我們兩個人,還是累?!鼻七@表情,分明也是樂在其中的嘛。 “辛苦辛苦?!?/br> 走到廚房倒了幾杯水喝,喝完后,呂春紅到底沒忍住,拉著杜艷華走到室外,才壓低了聲音竊喜地說:“剛才看見苗音那幾個的眼神沒?樂死我了,平時瞧不上我,今兒個舔著臉沖我笑,哼?!?/br> “就是,沒臉沒皮的幾個,仗著自己男人是軍官以前還瞧不起咱呢,我都能想象她們收到你跟高團結婚的消息會是什么表情,樂死我了?!?/br> 呂春紅跟苗音的恩怨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候苗音還未婚,同樣喜歡上了江少嶼,只是沒有膽子追求,直到后來呂春紅對江少嶼展開追求,苗音酸了嫉妒了怨恨了,明里暗里沒少說呂春紅的壞話。 后來苗音嫁給了部隊里一個小軍官,而呂春紅仍舊苦苦追求江少嶼,因此更瞧不上她,好幾次爭執間差點爆發肢體沖突,好在是念著家里那位軍官,不愿意惹事,才終止了矛盾。 只是梁子早已結下,這會兒看見苗音討好的笑,心里別提多暢快。 “有個事兒我只告訴你一個?!毕彩孪采霞酉?,呂春紅早就守不住秘密啦! “什么?” “我家老高,不出意外的話又要升了!” “真的?”杜艷華激動到顫音,好像比自家男人升官還要高興:“哎呀那真是太好了!我就說,你的福氣還在后頭呢!” 欣喜之外,杜艷華難免有顧慮:“春紅,雖然你已經成為高團名副其實的妻子,可我心里總有點擔心,你說你之前追求江參謀,你家那位心里沒點想法嗎?” 呂春紅非但沒為此憂心,反而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艷華,都這個年紀了,你還不懂男人真正在意的是什么嗎?男人啊,都是下半身動物,我這么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他個二婚還是老男人,敢嫌棄我?” “小聲點?!倍牌G華警惕的張望四周:“你呀,少說點這種話,萬一被人聽見?!?/br> 呂春紅白了她一眼:“這不是沒外人嗎,咱姐妹倆誰跟誰呀?!?/br> 她現在成了團長夫人,說話做事可不像以前一樣畏手畏腳,她有底氣了。 杜艷華到底比呂春紅穩重幾分,思來想去把心里的問題問了出來:“有個事我還是沒想明白,你喜歡了他這么多年,真的舍得放棄?” 這話呂春紅可不愛聽了:“艷華,現在問這個有什么意義,我都嫁人了!” 她已經嫁人,江少嶼也已經娶妻,再舍不得再痛心又能挽回什么呢?倒不如安安心心當她的團長太太,到時候誰后悔還不一定呢。 她是受人尊敬的醫生,而孟言只是個沒有工作,連兩桶水都扛不動的人,以后的日子誰羨慕誰可不一定。 “再說了,我現在年紀也大了,再不結婚真成老姑娘了?!眳未杭t皺著眉頭,不痛快地看向她:“以后這種問題可別問了,當心我家男人聽見要不高興的?!?/br> 說罷,走路的速度逐漸加快。 “行行行,以后不提了?!倍牌G華三兩步追上去。 …… 孟言是同陳巧麗一家五口一塊兒來的,她男人老顧,顧衛顧科長,同江少嶼關系也不錯,上回吃飯本來也請了他們一家,只是不湊巧,夫妻倆回海豚島,也就是陳巧麗的娘家看望親戚去了。 陳巧麗的大女兒今兒個正好十歲,憨態可掬,是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二兒子五歲,調皮搗蛋地很,一般上哪兒吃飯,兩口子都不愛帶這孩子來。不過今兒個家里沒人,不得不把小家伙帶上。 稀罕的是,今兒個調皮鬼不調皮了,縮在孟言懷里安安靜靜望著周圍熱鬧的禮堂。 “這孩子,原來是喜歡你孟jiejie抱呢?!迸ゎ^示意老顧和女兒看他們:“瞧,在孟言懷里多乖啊,不吵不鬧,沒想到還有兩幅面孔?!?/br> “媽,我早知道了,弟弟喜歡長得好看的jiejie,以前過年的時候,文工團跳舞的jiejie抱他,他也不哭不鬧,乖得不像話?!?/br> “是嘛?”陳巧麗意外地挑了挑眉,捏住兒子的臉頰rou:“你個小壞豬,還喜歡漂亮jiejie,你可真不害臊?!?/br> 顧為民傲嬌地揚起腦袋,張開手臂抱緊了孟言。 這孩子長挺可愛,虎頭虎腦的,見到她的第一眼就伸手要抱抱。 孟言其實對這小魔頭挺發憷,平時沒少見他在地上撒潑打滾,嚎啕大哭,作為鄰居都受不了這魔音穿耳,更不用說親手將他抱起來,她真怕這孩子揪她頭發,或是在她懷里哭鬧,那可真叫一個世界毀滅。 可當下的情況她也不好意思拒絕,無奈之下把孩子抱了起來。 意料之外,沒想到孩子還挺乖,不吵不鬧不作妖,一直被她抱著進了大禮堂,才乖乖地落了座。 孟言一直以為自己不喜歡小孩子,其實并不是不喜歡小孩,只是不喜歡淘氣的小孩罷了。 瞧這小孩,乖的時候也挺可愛嘛。 喜酒開始前,呂春紅和高國平在門口接待來客,等客人差不多到齊后,還要上臺進行一場儀式。 儀式要等菜上完才開始,在這過程中,孟言一直沒看見呂春紅,問了陳巧麗才知道,說剛才看見她鞋跟斷了,許是回去換鞋了。 “鞋跟怎么會斷,穿的不是小皮鞋嗎?” 高檔的手工牛皮鞋,有錢有票都不一定能買到,得有關系。 雖然女士的皮鞋后跟比男士的要高一些,但再高也不至于斷? “誰曉得,估計崴了,不過這事兒我看邪乎,大喜的日子出這種差錯,不太吉利?!?/br> 這話是貼著孟言耳朵說的,建國以后就不許國民宣揚神鬼言論,陳巧麗也只敢在私底下說。 孟言聳肩表示不了解,但心里卻有些贊同陳巧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