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佬的短命白月光[年代] 第72節
一連好些天都沒理他。 中間有必須對話,例如開會的時候,那都是一臉的公事公辦。 韓東塬面上還硬著,心底其實十分懊惱。 他又把她給得罪了。 其實他也就是小時候欺負她,稍微大了些就很少欺負她了,到中學之后,在外面,沒有他護著,就她那副招人的模樣,日子能過得那么消停? 可大概是得罪久了,她一向看到他都是視而不見,在家是視而不見,在外面那是繞道走。 他當然也不會哄她,他干嘛哄她? 他不欺負她只不過是覺得欺負個小姑娘沒品而已。 反正兩個就是橫眉冷眼,見到當對方不存在地過了好些年。 直到她下鄉。 她突然纏上了他。 好像兩人以前的橫眉冷對不曾存在過似的。 那就這么著吧。 可他發現她還是那么喜歡生氣。 就為一點點小事就特別生氣。 至于嗎? 就紅糖這事吧,就幾句話也沒啥啊。 他問她那藥是不是她下的,其實就是隨口的調侃。 還算是稱贊她對這件事快速的后續處理反應,把這件事的利用價值最大化了。 然后不喜歡她陷在那種古怪的情緒中,所以就調侃了那一句。 怎么就質疑她人品了?還偏袒趙枝? 然后他跟她解釋了一下,結果她更生氣了…… 韓東塬很無語也有些懊惱。 不過懊惱歸懊惱,本來還覺得過過兩天她就會以前一樣很快就好了。 結果氣性這么大,就壓根不理他了。 韓東塬和程檸之間的異樣韓東塬宿舍人很快就發現了。 朱先開最八卦,好奇問韓東塬怎么了。 韓東塬理他個錘子。 可隨著日子越來越長,韓東塬的臉越來越黑,不僅是朱先開坐不住,連一向不愛管閑事的孫健也坐不住了。 他在朱先開私下不停的鼓動下,不顧韓東塬的黑臉,給韓東塬支招,道:“哥,你這樣不行,姑娘家是要哄的,就很多事吧,尤其是生活中的很多事,其實沒個是非對錯,那就順著她哄著她就成了。還有你別整天一張黑臉,看著是英俊無敵吧,可帥能當飯吃?真要天天的相處,還是脾氣最重要,你看你這樣的脾氣,我們這些個糙漢子也就算了,程知青那樣的姑娘家怎么受得了?” 啰里啰嗦韓東塬終于受不了了,黑著臉罵道:“說重點!” 孫健本來被他突然罵了一句還嚇了一跳,但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精神就來了,立馬精簡言辭,道:“重點就是你在別人面前是咋樣那咱不說,但在程知青面前你得溫柔,你得對她好,在生活的小細節里照顧她,她說什么那就是什么,就算你覺得她說得不對也別跟她杠,尤其是你,你那張嘴那么毒……” 說到這里察覺到韓東塬猛地看了過來,嚇得一支棱,聲音都低了下來,道,“……你對著她,可千萬別那么毒,還有,就你這樣,對,看人的眼神,可千萬別對她露出這種又兇又狠又不耐煩的眼神,誰受得了?” 這真的是在支招,不是在趁機報復? 韓東塬轉身就出了門。 孫健往炕上一趟,道:“我這是為了誰???!” 四月底廖盛從北城回了山。 他這一次可是在北城整整住了一個月。 一回來就在宿舍里聽朱先開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了這些日子大隊里發生的事,主要就是趙枝和顧競文那事,聽得那是一愣一愣的。 他道:“妥,就該這么著,要在全村人面前揭發這兩人的真面目!” 韓東塬對他側目,他就舉手,道:“檸檸妹子說的做的那肯定是要堅決支持的?!?/br> 朱先開道:“盛哥,也幸虧那天你不在,我們那次可真是太慘了?!?/br> 廖盛“嘖”一聲,道:“你慘你怪誰?那天塬哥建國孫健他們不都在,他們都沒事,就你有事?還不是你自己貪嘴,連那種人的東西都敢吃,小心這次是瀉藥,下次是毒藥?!?/br> 朱先開:“……” 第二天韓東塬就叫了廠子管理層開了一次會。 先是廖盛將北城的銷售和訂單情況作了一個總結報告。 繼上次一百套的訂單之后,家具廠又跟他們下了一個單子,這回是三百套。 另外還有啤酒廠那邊跟他們下了一個三百套兒童餐具的單子,端午前要收貨,是派給啤酒廠有孩子的職工福利。 再就是一些寄放在各個單位和食堂零售的部分,兒童餐具也賣的非常好,在國營飯店那邊還有一位南方的客人對他們的兒童餐具有興趣,說是想來他們廠子參觀。 這些單子已經超過了他們現有的生產能力。 “現在每個月的生產力大概是兩百套大件套,再加兩百套兒童餐具的樣子,下個月搬到新廠房,應該還能再提高一些?!?/br> 徐建國道,“零售麻煩,賣的不多,還不時需要人留在北城跟進,我們是不是以后就做家具廠和啤酒廠這樣的大單子就成了?” “不行,” 韓東塬直接否定,道,“太過依賴單一的銷售渠道萬一那邊出問題,就會直接影響我們廠子的效益。家具廠的單子也不是穩定的,完全依賴對方會不會向他們的客戶推售我們的產品,啤酒廠這種單位發福利的,更只是一次性的單子,所以零售那邊對我們也很重要,很可能帶給我們潛在的客戶,不過的確需要費心和費時間跟進,但對我們廠子穩定客源,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我看廖盛你那邊整理一下,篩選幾家零售客戶長期寄賣吧,不過只要我們的產品賣得好,我相信他們會肯定直接找我們訂貨,這些反而是更穩定的客源?!?/br> “反而是家具廠那邊,跟他們說明我們的生產能力,每季度最多只能提供六百套的大件套?!?/br> 廖盛應下。 徐建國撓頭,道:“是我考慮得不周到。不過既然單子這么多,我們要不要招多點工人進廠子?別的大隊知青一直找我打聽這事,要是我們想要多點知青,也可以找公社申請?!?/br> 這事以前程檸也跟韓東塬提過。 韓東塬聽了徐建國這話就往程檸的方向看了一眼。 沒想到她也正看著自己,就下意識沖她笑了一下。 程檸無聲的“哼”了一聲,別過腦袋,不理他。 廖盛因為韓東塬是在說著關于銷售業務的事,剛剛一直在看著韓東塬認真聽著,所以一向粗神經的他竟然給他捕捉到了這一幕。 十分詫異。 真的十分詫異。 以前在北城的時候程檸和韓東塬不對付。 兩人誰也不給誰好臉。 他們見慣不怪。 等程檸下了鄉,韓東塬還是那副樣子,程檸脾氣倒是好了很多。 兩人相處也算是一種融洽? 韓東塬表面上不待見程檸,但事情上對她卻照顧。 但卻沒這樣過。 韓東塬他近乎討好般沖程檸笑,然后程檸不理他? 這又是什么情況? 廖盛帶著驚疑又不解。 然后就見韓東塬被冷落了也不以為意,若無其事回答徐建國道:“不用,精簡銷售渠道,穩定生產,抓好質量,大家也要時刻記著提升自己?!?/br> 徐建國應下。 廖盛卻是聽得牙酸,因為這些話明明是程檸整天掛在嘴上的嘛。 后面是程檸說職工宿舍分配的事。 她拿了一沓子知青和村民的申請,跟大家說她挑選出來的申請。 新建的職工宿舍七間房,女知青五人加周曉美一共六人占了兩間,男知青七個人占了兩間,另外三間房選擇了三份申請,都是拖家帶口,原先在家里也住得擠,只能跟家里人隔個板子住著的那種。 然后就是知青院。 知青們搬進新建的職工宿舍,原先的知青院就空了出來。 那邊原先是一間堂屋四間房。 程檸道:“村民遞上來的申請有二十幾份,其中真正家里有住房困難的有十幾戶,這十幾戶我跟許冬梅還有曉美一起,都一一走訪了,真的是各有各的困難,可惜咱們房子有限,所以我想著索性就把知青院五間房全部住人,就不要什么堂屋了,畢竟村民跟咱們知青不一樣,不需要一個堂屋一起吃飯開會什么的?!?/br> 她說著就把最終挑選出來的各戶申請遞給大家傳閱。 知青院那邊蔣姍姍和李勝也分了一間房。 另外竟然還有據說跟周熊有些關系的苗寡婦一家。 寡婦有一雙巧手,現在也在廠子里幫忙做產品的后期處理。 程檸解釋道:“苗寡婦家的房子我去看過,雖然有三間房,但房子年久失修,一下雨就是外面下大雨里面就流水柱成積水河,有一面墻也已經半倒塌,所以我跟苗寡婦商量了一番,讓她一家人先住到知青院,等雨季過后,農閑的時候房子整修過后再搬回去?!?/br> 事實上程檸選擇苗寡婦一家住過來不只是因為她家房子年久失修。 而是因為她家的房子在上韓村村尾,就是那條東山溪的下游。 哪怕是隔了幾十年,她還記得很清楚,那里,是被山洪卷過的地方,當年她來的時候,剩下的不過是一些殘檐幾垛墻罷了。 她不知道前世苗寡婦山洪之中那個瞎眼的婆婆和兩個孩子有沒有出事,但現在能做一些,她還是愿意為他們做些,改變前世可能的結局。 大家對程檸選擇誰住進宿舍沒什么意見。 就是廖盛瞅著關于知青的安排咂舌,道:“那他們這宿舍條件也沒比以前改善多少,還得一個月交一塊錢,沒啥意見?” 雖然三個人一間,平攤三毛三,也很便宜,只是這落差太大了。 以前是四五個人一間,現在是三人一間,然后院子還住進來好幾家拖家帶口吵吵鬧鬧的村民,知青們能樂意才怪,原先多少人還想著一人一間呢。 “不會,” 程檸笑瞇瞇道,“我們知青同志都是思想覺悟很高,有知識有文化的好同志,對咱們現在的安排很滿意,你看,這些申請都是他們主動找了舍友,再主動一起遞上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