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佬的短命白月光[年代] 第44節
薛主任應下回去準備一些禮物不提。 且說韓東塬。 他做事一向利落,拿了蓋了章的批地書和廠房設計圖紙回了大隊,直接就叫了徐建國姚師傅紀旸幾個人開會。 把具體的事情安排下去,之后又帶著紀旸去找了大隊長,安排村民第二天就開工挖土壓土坯磚的壓土坯磚,打地基的打地基。 兩天之后就帶了幾套產品,帶著廖盛和程檸一起回北城了。 從公社到火車站那一程還是坐的公社的拖拉機。 老司機還是那個一個多月前從火車站載著程檸那一幫知青下鄉的老司機。 老司機看到程檸,樂呵呵道:“這位知青同志,我記得你,跟著上一批知青才來咱們這的嘛,” 很難沒印象,當初程檸那大軍大衣雪地靴,可真是太顯眼了。 “你這回穿得可利落?!?/br> 沒遮沒掩的,哪怕只是普通的勞動服,那白雪雪的模樣都特別招人眼。 這么些年城里的知青來了不知道多少批,長得好看的很多,但好看成這樣的也少見。 尤其是同行的韓東塬和廖盛都扛了個大麻袋,大半年的山里種地生活曬的跟炭的,雖然帥也是帥的,卻越發襯得程檸雪肌玉膚,眉眼如畫了。 程檸笑,道:“天氣暖和了嘛?!?/br> 不用穿得厚。 老司機就笑了,他是想起來上次那批知青坐拖拉機上被凍得一點脾氣都沒有的模樣,只有面前這位女知青跳下車時還機靈得很。 他又笑道:“你這才來一個來月,這就回城了?” 那邊韓東塬和廖盛已經上了車。 兩人把大麻袋放到了最里面。 韓東塬示意了一下程檸,程檸攀著鐵框爬了上去,也不嫌地臟,就在麻袋旁就地坐下了,廖盛坐到了她對面,韓東塬就挨著她坐在了最外面。 程檸沖韓東塬笑了一下,轉頭就沖還在下面的老司機道:“嗯,跟我哥回城探親?!?/br> “哎喲,韓知青是你哥呢?那敢情好,” 老司機笑道,“那你這娃有福氣,難怪這下鄉一個多月怎么還這么笑瞇瞇,一點苦也沒吃似的,不像別得知青,下來三天那就蔫了,臉也糙了,你這還跟城里剛來似的,原來是你哥照顧著的呢?!?/br> 韓東塬經常出入公社,也常坐拖拉機去縣里什么的,早跟老司機很熟。 他當然知道這小子是個有本事的。 程檸就“呵呵”笑。 轉頭再看一眼韓東塬,樣子竟是頗有些得意,韓東塬忍耐的別過臉去,后來實在嫌棄她跳得慌,頭都沒轉,伸手按著她的臉直接把她往里面按了按,道:“再吵把你扔下去?!?/br> 動作真是粗魯得可以。 不僅動作粗魯,他的手比程檸的小臉還大,這半年的下鄉生活,手上滿是繭子,剛剛一路背著麻袋,更是手都沒洗,程檸被他大力按下,臉和鼻子還有后腦勺都疼,那叫一個氣得喲,一把推開他,轉身靠在麻袋上,再不理他。 韓東塬心跳得有些快,不過覺得世界可總算是清靜了。 第33章 回家了 程檸是真氣。 怎么就有這么粗魯的人呢。 然后新仇舊恨,相隔了幾十年的,他曾經欺負她的很多記憶都浮了出來。 對面這個人他不只是嘴巴壞,脾氣壞也不是說說的,他的行為占據了她多少的童年陰影啊。 因為他出事,他入獄,她去世,再然后相隔十年,再幾十年。 那幾十年她面對的其實已經是一個截然不同的韓東塬,是克制隱忍至極,因而不管脾氣如何,外在都是內斂老練的韓東塬。 那種滄桑孤寂給重生回來的她帶上了一層厚厚的濾鏡。 所以她忘了他曾經到底有多惡劣,有多討厭。 程檸閉了眼睛生悶氣。 韓東塬等她閉了眼睛消停了,世界清靜了,歇了一會兒卻又覺得不自在。 他轉頭看她。 兩人離得極近,她白嫩如玉的小臉上連濃密的長睫都根根可見,他剛才的確太過大力……其實他是控制了力道的,是重重按下去,但卻掌握著力道絕不會傷她,但她白嫩的小臉上還是紅了一片,還沾了些黑灰,帶著些讓人心驚的美。 她應該是生氣了,小嘴有些微微的弧度,因著呼吸,粉唇上方細小的絨毛有些微的顫動。 韓東塬幾乎是屏住了呼吸,然后猛地轉開了臉去,閉眼,深呼吸。 之后的一路程檸都不怎么理會韓東塬。 廖盛不是個仔細人都發現了程檸對韓東塬的橫眉豎眼。 合縣是中間站,三人買的是站臺票,好在后面大站有下車的,韓東塬上車就找乘務員補了三張硬臥票。 晚上趁著程檸睡著的時候廖盛問韓東塬,道:“塬哥,你干什么了?檸檸妹子那么好的脾氣都被你惹毛了?” 原先拖拉機上發生的那一幕太快,也是他神經太粗,根本沒察覺到發生了什么。 韓東塬:“???” 他懶得理他。 廖盛就叨叨:“韓哥,其實吧,我知道你不喜歡檸檸妹子,可是你都不知道,多少人羨慕你有這么個妹子,她多好,就算不是親妹子,也不知道比多少親妹子好上多少倍了,你看看我那二姐,可真是……” “閉嘴?!?/br> 韓東塬被他煩得不行,直接從小案桌上拿了一塊餅子塞了他的嘴。 廖盛把餅子拿開,不信邪的繼續叨叨:“我說的是真的,你就別他媽的總冷著一張臉,兇神惡煞的了,你看,她幫我們做了多少事啊,還給你拿了那么多錢,是,那錢本來也是你的,可她要是不給你你不也沒轍,像我那個工作,給了我姐夫的妹子,我可是一分錢都沒落著,唉……我跟你說,你現在對她這么兇,等她有了對象,嫁了人,你想對她好點都沒得好了?!?/br> 廖盛原本也是不用下鄉的。 他跟韓東塬一樣早就中學畢業參加工作了,是他二姐的婆家王家,他二姐夫的小meimei,中學畢業沒有工作,按照政策肯定是要下鄉的,他二姐的婆婆就在家一哭二鬧三上吊,跟他姐夫說,要不讓他把工作給他小妹,要不就讓他二姐把工作給王小妹,反正王小妹是絕對不能下鄉的。 那段時間王家簡直鬧翻了天,他二姐剛剛生完孩子半年,婆婆也不幫忙帶孩子,就在家里鬧,他姐夫差點就妥協,把自己工作給了王小妹。 最后廖盛看不過眼,正好韓東塬把工作給了程檸,報了下鄉,他索性也報了名,把自己工作給了王小妹。 當然了,他也不是老好人,還是從王婆子那里訛了一筆錢,結果那婆子竟然把錢給了他二姐,然后他二姐就轉手又把錢給了他媽,他媽對他把工作給人報名下鄉的事火冒三丈呢,那錢哪里有一分落到他手上…… 反正他可冤死了。 廖盛嘟嘟囔囔的,韓東塬聽得火氣,拉了被子一把蒙在了腦袋上,懶得理他。 火車上能睡覺其實時間過得很快。 一天一夜很快過去,三個人就是一個大院的,下了火車直奔公共汽車站,上了一輛公共汽車就回機械廠大院了。 到了大院就跟廖盛分道揚鑣,各回各家。 韓東塬和廖盛兩人來時分別背了一個大麻袋,里面各有幾套套廚具餐具,另外還有一些山貨。 只有程檸只帶了些日常用的隨身用品。 韓東塬背著大麻袋,程檸上前敲的門。 這會兒已經晚上七點多,正好是大家都在家快吃完晚飯的時間。 韓一梅開的門。 她一看到程檸,先是一怔,隨即下意識想到什么,沖口而出就道:“你,你怎么又跑回來了?” 程檸:“……” “我就說你吃不了苦,當初非要吵著鬧著……” “韓一梅!” 韓一梅連珠炮似的沖程檸數落著,程檸沒出聲,打算等她說完再說,后面的韓東塬卻是嫌聒噪,直接喊了一嗓子打斷了她。 兩人只相差三歲,韓東塬自小渾,從來不叫她姐,都是全名全姓的叫。 韓一梅又是嚇一跳。 冬天天黑的早,這會兒外面早黑蒙蒙的了。 她打開門注意力全放在門口的程檸身上了,哪里注意到后面臺階下面還有一個人? 而且,還是一個扛著麻袋的人。 以前的韓東塬,一頭板寸,又高又矯健的身材,不管穿什么衣服,往那兒一站,那就是又帥又有型。 可現在臺階下面那個人……頭發有點長,高大是高大,但穿著件灰撲撲的勞動裝背上還背了個大麻袋,臉又黑又糙,瞅著比現在傍晚的夜色還黑似的。 帥倒還是帥的,但那也得仔細看也成,跟以前的韓東塬差別實在有點大。 “東,東塬?” 她遲疑喚了一聲,很快又恢復了平常的大聲,道,“韓東塬,你,你們怎么突然回來了?” 韓東塬懶得理韓一梅一驚一乍了,背著麻袋徑自走上了臺階,面無表情道:“讓讓?!?/br> 韓一梅下意識讓開,韓東塬就徑直進了門。 剛剛韓一梅的聲音有點大,在客廳里的韓家人都聽到了動靜,全往門口看了過來。 先進門的是韓東塬。 韓奶奶“哎喲”一聲就站起了身,道:“塬子,哎喲,我的眼睛沒花吧,真的是塬子回來了?” 韓東塬把背上的麻袋往地上一扔,喊了一聲“奶奶”。 這會兒程檸也已經跟著進了門,看他就那么把麻袋往地上一砸,忙上前扶住麻袋,道:“喂,韓東塬,你輕點,砸爛了怎么辦?!” 有那一按的前仇在,不管是三哥還是東塬哥,都不樂意叫了。 韓東塬輕嗤一聲,懶得理她。 那些東西是豆腐做的? “哎喲,是檸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