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佬的短命白月光[年代] 第34節
“怎么樣,合作不?” 周熊問他,道,“我這人實在,跟我合作,總有好處,絕不會讓你吃虧的?!?/br> “怎么合作?” 顧競文問。 “我負責收山貨糧食,你負責賣出去,你也不用跟我平分賣來的錢票,我就用咱們縣城那邊黑市的價格賣給你,你拉到北城,能翻上幾翻那都是你的本事?!?/br> 周熊道。 可不管有些人的心思,程檸和韓東塬他們都忙著。 廠子籌備工作緊鑼密鼓地在推進。 村民知青這邊的分工安排好,程檸的設計稿也定了稿,韓東塬就打算去公社給北城掛個電話,約木工師傅姚師傅過來了。 韓東塬下鄉前在北城建筑工程集團上班,干的是和下屬家具廠協調安裝家具的活,這位木工師傅姚師傅是家具廠的老師傅,兩人就是那時候認識的。 等韓東塬下鄉,把工作給了程檸,單位覺著他以前干的活程檸干不了,正好家具廠有個位置,就把程檸安排了過去。 所以這位姚師傅,程檸也認識。 程檸聽說韓東塬要去公社給姚師傅打電話,心思就動了。 她道:“東塬哥,上次你不是在跟知青的會議上說,讓我跟進姚師傅培訓工人的事嗎?你時間寶貴,不如就讓我去公社給姚師傅打電話吧?!?/br> 韓東塬看她。 她笑得……殷勤。 一般她這么笑著跟他說什么事的時候,通常都是有所求。 是想打電話回家嗎? 韓東塬看著她的笑臉……似乎比她剛來時笑得還要明媚些。 其實她也才剛來沒幾天,但于他來說,又好像有那么一段時間了。 他記得自己第一眼看到她時的震驚。 她說“不放心他”,所以就過來了。 他想著,是因為那愚蠢的愧疚吧。 不過就她那風吹一下就要倒的樣子,怕是過不了幾天就要受不了。 還是要他來收拾爛攤子。 結果并沒有。 “嗯,” 韓東塬低頭繼續干活,道,“想去就去吧?!?/br> 不就是想打個電話回家嗎? “那個……” 韓東塬抬頭看她。 得償所愿竟然還不走? “你想說什么?” 程檸吸了口氣,再擠了一個笑容出來,道:“東塬哥,其實還有一件事?!?/br> 韓東塬看著她沒出聲。 程檸就正了正神色,道,“是這樣的,我想著,等我們辦了廠子,肯定需要一個廠房,總不能就一直把木場當成廠房,那里就幾件茅草房,等我們廠子真的開始投產,根本就不可能共用。而且一直以來那里還都是村民們共用的,總不能說,我們要在那里開廠,就不許其他村民去那里干活了,那他們想劈個柴編個席子要去哪里呢?” “所以我就想著,這回請姚師傅過來,不如就順便也請個建筑工程師過來,幫我們看看,選個合適的地方起一個廠房,順便也做一做預算,另外你不是說等廠子效益好了,還給大隊辦個小學嗎?那也總要幾間課室吧?不如也一起做一個規劃,算算需要多少錢?!?/br> 廠房的事韓東塬當然考慮過。 這是緊接著必須要解決的事。 不過他原先想的是就在木場旁邊起一個院子,砌幾間屋子也就是了。 這事也不難,就叫村民們幫忙砌,人多個來個月也就完成了。 倒沒想過叫個建筑工程師過來。 “不用,” 他道,“這里起房子都是簡單的土坯墻或者木板房,村民們有經驗,單位里的建筑工程師,他們做的預算都是磚瓦房,情況跟我們這里的情況也完全不一樣?!?/br> “這個簡單,不就是原材料的不同嗎?” 程檸道,“我們把這邊的情況跟做工程的師傅說一說,他們有經驗,自然知道怎么調整?!?/br> “其實我想請一個工程師傅過來,重點不是做什么預算,重點是咱們是在山區,可能會有很多天災,森林火災,地震,山洪啊什么的,還有山體滑坡,我想請工程師傅過來,在考慮廠房地點,設計廠房的時候,把這些都考慮進去。有專門的工程師傅,起房子的時候也不容易漏著啥,什么倉庫啊,材料室啊,生產車間注意事項啊,還有辦公室,這些咱們都要考慮啊?!?/br> 韓東塬:“……” 他就是懶得下地種田,搞個廠子而已,請問原來就是砌兩間土坯房的事,為什么變成了這么復雜? 你真當這里是北城,搞個北城第一竹木制品廠嗎? 他又想起來上次她神神叨叨說什么“萬一他要是身體不行的,你一腳把他踢死了,怎么辦?……萬一你早上說了這句話,晚上他掉河里摔死了,別人就說是你殺了他怎么辦?” 他看著她,生出一個荒謬的疑問……面前這個,真他媽是他家里那個不小心把她本書踹到地上,嘴都能翹上一天的主? 真不是個,披著她那張漂亮皮囊過來騙人的,精怪? 程檸看到韓東塬看自己跟看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 她不氣餒。 她也知道這請求有點古怪,但這對她太重要了,所以一定要堅持。 她道:“我知道這好像考慮過多了,但這也沒有太大的損失啊,就是請個工程師傅來看看,他說的咱們就做個備案,起廠房的時候做個參考也好啊,我跟姚師傅說,讓他幫忙請,而且工程師傅跟姚師傅不一樣,只要來住個兩天應該就差不多了,也就是費個路費錢,幾天的補貼,肯定花不了多少錢的。要不,這錢我來出,成不?” 韓東塬狐疑地看她。 程檸紋絲不動。 我就是覺得這樣挺好,你還能看出個花來不成? 第27章 打電話 韓東塬知道程檸是個執拗的人。 從小就是。 看著軟和,但其實很固執。 他想起來小時候的事。 有一次,對,他記得很清楚。 程素雅有了孩子又沒了,他奶奶在醫院陪程素雅。 韓東志韓一梅在寄宿學校。 他在外面打了一架,把人家打得鼻青臉腫,他爸從醫院回來還沒坐下就有人來上門告狀,他可不是會低頭的人,他爸本來就是暴脾氣,直接拿鞭子抽了他一頓。 半夜三更的,她拿著藥瓶要給他上藥。 他讓她滾。 他以前欺負過她很多次,她從來都沒哭過。 但那天他罵她,她卻哭了。 她說:“我也不想給你上藥,你有那么多人給你上藥呢,有奶奶有大哥有二姐,可是如果我連姑姑也沒有了,就什么都沒有了,所以我也不想看到你死,你流了這么多血,要是死了,怎么辦?” 他不知道她那是個什么邏輯。 可是她眼里掛著淚,死死咬著嘴唇,卻固執地把藥遞到他面前。 那時他是想一手把她手上的藥瓶打翻的,可伸出了手最后卻是一把把那個藥瓶拽了過去。 韓東塬莫名其妙想起那件事。 又想,她在家里突然固執地要求下鄉時肯定也是這么一副表情。 那時家里肯定翻了天吧。 她那姑姑把她看得眼珠子似的,竟然也拗不過她,讓她下了鄉。 “成吧,” 韓東塬想到小時候的事,總是容易妥協些。 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他自己是建筑工程公司出來的,當然知道找個專門的人設計廠房肯定周全些,雖然是個小破廠子,他自己也能設計,但她想請人那就請人唄。 他松口道,“你想請就請,不用再特別強調錢你來出,前面的錢也是你送來的,不記得了嗎?” 程檸聽他答應,哪里還在意他的陰陽怪氣,立馬就笑了,眼睛彎彎,一下子笑得差點閃瞎韓東塬的眼。 至于嗎? 他沒好氣的想。 第二天一早程檸就拿了大隊蓋了章的介紹信坐了牛車去公社了。 韓東塬對著越來越小的牛車若有所思。 朱先開瞅見了,道:“塬哥,不放心的話你怎么不送她過去?或者讓我們去也成???程知青長得跟仙女似的,萬一在山上被啥人見到見色起意,搶到山里做媳婦去了可咋辦?” 韓東塬的面色一下子變了。 廖盛一腳踢開他,罵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瞎咧咧啥呢,趕牛車的二慶伯是死的呢?這十里八村村民們誰不認識誰?怎么可能出事?!?/br> 韓東塬的面色陰沉,沒理會廖盛的貧嘴,卻是直接跟他道:“你,追上去,跟她一起去?!?/br> 廖盛:“?????” 韓東塬一腳踢了他,道:“這深山里什么事很難說,你跟上去,有什么事就放機靈點?!?/br> 廖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