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佬的短命白月光[年代] 第20節
大隊書記周樸槐搓了搓手,笑著一口應下。 他剛剛已經看了名單,里面有他小兒子周良山的名字,這小兒子下地干活不行,愁死他了,能學木匠手藝,簡直能讓他心花怒放。 他努力收了收笑,道,“這廠子什么都是你搞起來的,賣去哪里也只有你有門道,我們鐵定不會插手?!?/br> 韓東塬點了點頭,道:“題畫和題字方面不用擔心,我會在知青里面挑選。還有,說好了,將來廠子賺的錢,扣掉工人的工資材料等花費,剩下的,我有權力用來發展廠子,購買設備,給員工發獎金,再剩下的,一半我會用來發展別的項目,例如給村子里辦個小學,再辦別的廠子這些,最后那一半,才會交給隊里?!?/br> 這大隊長大隊書記當然也沒意見。 大隊里常年都缺錢缺量,能有收入就不錯了,更何況韓東塬說的都是為了村子著想? 為了村里的娃娃能上學,他們想辦個小學這事也不是想了一天兩天了。 事情定下之后韓東塬并沒有跟大隊長大隊書記他們再說具體的事務。 他原本就沒打算讓他們參與太多。 回去木場他就叫了廖盛徐建國一起開了個小會,具體商議了竹木制品廠的各項安排,中午就在木場外面掛了個巨大顯眼的木制標牌“上韓竹木制品廠”,跟現場的村民還有知青們一起宣布了成立廠子的事,以及跟師傅學木工活的安排。 “這只是先掛著,等后面咱們會選個好日子,正式辦個剪彩儀式。先掛著,方便我們后續的工作安排?!?/br> 他慢慢道,“我們這個竹木制品廠要生產各種竹木制品,會有許多道工序,這五個人選出來,只是因為這些天我觀察了,他們比較適合將要學的這些工序,另外還有鋸木,打磨,安裝很多的活,都需要人,大家只要肯干,愿意干,我們竹木制品廠就歡迎。另外大家干的活也不是一層不變的,大家想要申請轉做其他的工序,只要技術過關了,做得好做得快,態度端正,就可以轉?!?/br> 這標牌一掛再加上下午的宣布,猶如一顆石子砸進了一鍋沸水里。 村民們興奮。 知青們則是激動還有更多的思量。 他們都知道,一個廠子不僅需要具體干活的人,還有其他崗位呢。 例如管理,例如質量檢查,例如會計,還有宣傳,銷售等等崗位呢。 所以心里都癢癢著。 跟韓東塬稍微熟悉的問韓東塬,不敢直接問他的就跑去問廖盛和徐建國。 整個下午木場上的人都沒什么心思干活。 整個木場都熱鬧著。 就是王曉娟許冬梅馬婷婷閔然她們都圍了程檸,時不時問上一兩句。 問她知不知道這竹木制品廠對知青是個怎么安排法。 程檸當然不知道。 她連這個“上韓竹木制品廠”都是第一次聽說。 前世除了韓奶奶偶爾的絮叨,并沒有人跟她說過韓東塬的事。 很多關于他在下鄉時候的事,都是她在韓家聽別人的對話,或者多年之后根據他跟人打電話時的只言片語拼湊出來的。 這個廠…… 她看著掛在木場門口大木頭柱子上“上韓竹木制品廠”的大匾牌若有所思,聽到王曉娟的問話才回過神來,搖頭,道:“韓知青沒有跟我說過,我才來,知道的比你們還少?!?/br> 趙枝一直豎著耳朵注意著程檸這邊的動靜。 聽到她這么說,一下子松了一口氣。 韓東塬果然并不在意這個跟他一個大院里出來,追著他過來的“鄰居”。 并不在意追著他過來的“鄰居”的韓東塬下午的時候收到了三個超大麻袋的包裹。 彼時他還在木場。 大隊會計李遠強特地跑過來通知的他,笑道:“東塬,你家里給你寄包裹來了,三個超大的麻袋,一個重得跟石頭一樣,還是我幫著小高從牛車上抬到咱們大隊的,里面怕是不少吃的,隔著蛇皮袋我都聞到香味了?!?/br> 他宿舍的孫健朱先開一聽就伸了腦袋過來,眼睛冒光。 最近因為程檸的到來,她給廖盛和韓東塬捎了不少吃的東西過來,讓他們宿舍總算是告別了每天只能喝玉米粥或紅薯粥,吃黑面饅頭的日子,可再多的東西也經不起他們幾個人天天的吃。 那些醬rou醬牛rou魚干醬啥的眼看著就要見底,一聽說韓東塬家里給他寄來了三大麻袋的東西,可不是兩眼放光? 韓東塬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沖李遠強道:“好,謝了李會計,下了工我過去拿?!?/br> “塬哥,我們幫你一起?!?/br> 朱先開伸了腦袋諂媚道。 韓東塬皮笑rou不笑地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下了工幾人就特地從牛棚里借了條牛,拉了牛車把那三大麻袋運回了知青院。 只是牛車停下,趕牛的韓東塬沒下車,看著廖盛孫健朱先開三人把大麻袋都運了下去,就直接道:“孫健,先開,盛子,你們幫忙,把東西直接送去程知青宿舍,回頭一人一罐魚干醬?!?/br> 說完轉頭就拽著韁繩抽了老黃牛一下,趕著牛車又直接出院子了。 孫健&朱先開:??? “快點吧,” 廖盛一點也不稀奇,道,“送哪里還少了你們吃的不成?走,檸檸妹子說不定還要更大方一點?!?/br> 至少不會一粒大白兔奶糖都不舍得給他們。 又指揮著孫健朱先開:“小心點,別磕著碰著了,可千萬別拖,女同志的東西金貴,別給整爛了?!?/br> 孫健&朱先開:……要命。 幾人費力把大麻袋搬到程檸宿舍,大冬天的累得一頭汗。 王曉娟問:“這是干啥?” “塬哥送給程知青的?!?/br> 朱先開大大咧咧道,“說是塬哥家里給寄來的,誰知道,也可能是塬哥專門在縣城給程知青買的?!?/br> 眾人:…… 第17章 不能 程檸瞅瞅三個大麻袋上面特大的黑色毛筆字“韓東塬”,再瞅瞅綁在袋口那毫不起眼的單子,嘆了口氣。 估計是運輸過程為了方便,工作人員寫的吧。 她指揮著幾人把東西放到宿舍的一角,好別礙著大家走路,一邊扯了袋口那單子,指著上面相比麻袋上那又粗又黑的大字簡直跟螞蟻一樣的字,跟朱先開澄清:“胡說什么呢?這是我家里給我寄的,還是我自己打包的,我下鄉之前就寄了,不是擔心人沒過來東西先過來嗎?所以就寫的東塬哥的名字?!?/br> 朱先開瞅一眼程檸,“嘖”一聲,道:“程知青,韓東塬有啥好?就他那一臉兇相,勞改犯似的,你看看……你看看盛子,也不錯啊,幽默風趣人品好,長得也不賴,要不你考慮考慮盛子,雖然比我還差了點,但也肯定比那韓東塬要好上一百倍?!?/br> 至少脾氣沒那么壞啊。 他本來是想說“你看看我”,但饒是他整天胡咧咧開玩笑開慣了,對著程檸那一張漂亮得發光的小臉,再想到嚇人的韓東塬,還是把這話給收住了。 廖盛翻了下白眼。 但他在給程檸小心地挪著那大麻袋,也顧不上理會朱先開。 程檸不是小氣的人。 平日里根本不在意別人跟她開什么玩笑。 可偏偏朱先開那句“就他那一臉兇相,勞改犯似的”犯了程檸的忌諱。 她的小臉立馬嚴肅了起來,沖著朱先開道:“朱知青,你別的玩笑都可以開,但說什么東塬哥一臉兇相,什么犯似的,這種話以后請不要再亂說!東塬哥他雖然長得兇一點,脾氣差一點,但他為人熱心,正直,心地良善,連只小動物都會溫柔對待,絕對不會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你們是他的舍友,難道對這些還不清楚嗎?” 啥,她說的是些個啥東西? 為人熱心,正直,心地良善,連只小動物都會溫柔對待? 她說的這是什么生物,韓東塬嗎? 對不起,他們這些舍友對這些還真的不是很清楚。 但對著程檸那張板著的,嚴肅認真到不能再嚴肅認真的小臉,那句“不清楚”還真說不出口。 顯然,在這小姑娘眼里心里,韓東塬那脾氣暴躁的狗東西真真切切就是那形象。 是不容詆毀的。 朱先開都傻了。 孫健一巴掌拍開朱先開的腦袋,對程檸道:“程知青,先開這人嘴巴就沒個把門的,整天的胡咧咧,你別跟他計較,回頭塬哥回來,他哼都不敢哼一聲?!?/br> 程檸知道是自己太敏感,看朱先開縮頭縮腦一臉懺悔的樣子,忍不住也笑了出來,但隨即又斂了神色跟朱先開認真道:“朱知青,我不是指責你,不過眾口鑠金,別的事情可以開玩笑,但什么一臉兇相,什么犯似的,以后都不要再說,東塬哥不是那樣的人?!?/br> 塑造形象很重要。 這樣才不會在有人說他打死了人,眾人就真的認為那人是他打死的。 她也不希望以后不管韓東塬有多少的成就,做了多少事,存在于眾人口中的,永遠都是手段狠辣,心機深沉,黑白通吃那一類的話。 明明,他并不是那樣的。 朱先開能說什么? 只恨不得舉手賭咒發誓的一口應下。 程檸再笑了出來。 她轉頭往桌上看了看,可惜屋子里一只多余的水杯也沒有,幾個人幫忙抬了這么重的包裹過來,連口水都不能請人家喝,程檸覺得不好意思。 她忙打開了包裹。 這包裹是她自己整理的,什么東西在哪兒她都知道,直接就翻出來一袋醬rou,遞給了幾人,讓他們晚上做夜宵。 孫健和朱先開推拒著,口水卻已經快流出來。 程檸就笑著給廖盛,讓他拿回去分給大家吃。 幾人從程檸宿舍回去,朱先開感嘆:“老天,這有情人的濾鏡還真厚,塬哥他這是什么福氣!” 又嘆氣,道,“唉,盛子,你說,塬哥他,有程知青這樣的對他這么一往情深,他還一副吊起來賣的樣子,連親自送個包裹過來都不肯,你說他是不是腦子有什么大???可偏偏有那么個大病還有程知青這樣的一門心思維護他……” 廖盛:“……” 他要怎么解釋,程檸她真不是對韓東塬一往情深。 韓東塬更不是什么“吊起來賣”,腦子里浮出這個畫面簡直能讓人一哆嗦…… 廖盛一腦袋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