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里啊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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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這一瞬,她清醒地意識到,這世上的男人只分為兩種:一種是江憬,一種是其他男人。 她從沒有一刻忘了他,也不可能忘了他。 第65章 盛放(七) 病歷本。 年假只有小半個月, 江憬卻因為胃病前前后后休養了將近兩個月。 等他把身體養好,黃花菜都涼了。 上班后見到老領導,他試探著提了一嘴去試飛基地的名額, 老領導冷哼一聲, 沒好氣地說:“這么久過去了,還用問嗎?我早就已經給他們推薦別的人選了。你就等著把腸子悔青吧!” 說著老領導又拍了拍他的后背:“年紀輕輕的, 體格怎么這么虛呢,身上這病那病的, 還沒我這一把老骨頭扛造。那個位置好歹是有軍籍的,身體素質當然要過硬, 你這一病,可不就把這機會拱手讓人了嗎?” 江憬下意識說:“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么都你以為,你以為什么都是你說了算?”老領導想想就生氣,痛心疾首地說,“跟你說了這是個好差事, 多少人想讓我通融我還不許呢。我是看你一進所就幫助我們所的老人解決了大難題,覺得后生可畏,才盡力把這個大展宏圖的機會留給你, 甚至有人當我偏心你,跑來找我討說法,壓根就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兒?!?/br> 去試飛基地固然對很多人來說是一樁美差,前途無可限量, 但江憬骨子是一個重情專一的人,既然理想的目標是宇宙銀河, 就不愿意轉去研究什么新型戰機。 況且和平才是他的夙愿, 讓他去研制武器, 哪怕是用來自衛反擊的武器,他都不是很樂意。 只是因為他想借這樁差事行緩兵之計,才勉為其難下定決心另做了打算。 為此他忍痛割愛和桑逾提了分手,結果到頭來最重要的一步棋沒辦法下下去? 這樣一來,他頓時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里外不是人。 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關鍵時刻身子骨不爭氣,能怪得了誰呢? 江憬悔的是不該快刀斬亂麻,那么急切地和桑逾分了手,傷了小姑娘的心。 如果不用去試飛基地閉關三年五載,他何必要用那樣直接決絕的方式做了斷,他完全有時間測驗一段秘而不宣的戀情是否能防止桑逾被波及。 而老領導還以為他是因為錯失平步青云的機會愁眉不展,尋思著剛才的話是說重了些,便又安慰道:“算了,不急功近利是好事,說明你是個穩重的人,一步一個腳印未嘗不可。來日方長,還會有很多這樣的機會的?!?/br> 江憬扯著唇笑了笑:“您這樣器重我,我怎么能輕易被別人挖走呢?” 這話說到了老領導的心坎兒上。 他想把這個名額給江憬,是站在全局的角度做的考量,實際上心里可舍不得把江憬這個寶貝疙瘩送走了。 這個年輕人有本事,能吃苦,不被功名利祿所惑,將來十有八///九大有可為。 江憬從老領導那兒離開后,滿腦子都是老領導的那句:“你以為,什么都你以為,你以為什么都是你說了算?” 確實不該什么都是他說了算。 他長這么大,一路都是順風順水的,沒出過這樣的差池。 沒想到因為他的錯判,讓事情變成了這樣。 他總想把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想將桑逾保護得很好,結果卻事與愿違。 光是他在電話里對桑逾說的那些話,都足以讓她心灰意冷,再無轉圜的可能吧。 這回他要怎么哄她? 還能哄得好嗎? 回想一下他們相處的時光,桑逾總是什么事都跟他說,他卻對她隱藏了太多想法還有愛意。 其實有什么事不能對她說,且不能一起面對的呢? 他還是沒有轉變觀念,一直把她當作小孩子看待。 而她如今已經是個可以獨立思考的成年人了,他卻剝奪了她許多權利,這對她來說不公平,也沒有將她放在平等的位置上。 可能就是她將他供在神壇上太久了吧。 他始終覺得自己只不過是一介普通人,而她賦予他的神秘感卻將他包裝成了一個無往不勝的英雄。 他總是想做得好一點,再好一點,替她未泯的少女心維系好這個美妙的童話,但是他實在沒辦法若無其事地在心靈的沃土上培育虛榮,每當受到她的崇拜和虔誠的供奉他都會如坐針氈。 他努力地想要扮演好一個可以為她遮風擋雨的角色,事到臨頭,難免被無能無力所刺傷。 他自詡算無遺策,結果敗給了自以為是,不禁怨恨起心慈手軟的自己來。 他原本只是忌憚不擇手段的小人,怕桑逾跟著委曲求全,而現在連他自己也被無力感包裹,不想再受任何枷鎖束縛了。 不想照顧到所有人,就不會多方掣肘。 最終誰萬箭穿心都比他的小姑娘萬念俱灰強。 今后他不會再好言相勸,該用雷霆手段就要用,絕不留情。 這是以后的事,現在呢? 他要怎么彌補對小姑娘的虧欠呢? 江憬一想到那天在病床上聽到的小姑娘隱忍的囁嚅就心如刀割。 那時他發著低燒,平均心率飆升到了一百八左右,身上纏繞著各種儀器的線,剛做過胃鏡就要打針,害怕自己一說話就暴露出自己虛弱的病態,沒精力解釋,或是給她一星半點的回饋。 這又在無形中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呢? 桑逾是會遇到許多比他年輕甚至比他優秀的同齡人,可是這么多年悉心的照料與陪伴,難道不足以跨越年齡的差距制造的溝壑嗎? 他也在努力建功立業,他也是天之驕子,一騎絕塵,為什么不可以與她雙宿雙飛呢? 江憬深吸一口氣。 不能就這么結束了,讓他想想該怎么辦。 — 北大的軍訓是在大一升大二的時候進行,桑逾正在參加大一新生的開學典禮,手機的屏幕忽然自己亮了。 解鎖前的彈窗,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訊息的內容:【下午一起出來吃頓飯好嗎?】 桑逾入學期間加了不少萍水相逢的人,都對她有所幫助,但是并不是很熟。 勾搭她的同屆同學和學長也有一些,其中不乏約飯的,導致桑逾對這些約飯的邀請都失去感覺了。 她麻木地給手機屏幕解了鎖,點開這條消息的瞬間卻怔住了。 江憬發來的? 她不是很擅長人際交往,也不知道如何處理人際關系,所以不管她與對方之間有多少愛恨情仇,她都沒有拉黑或者刪除對方的習慣。 江憬是例外,卻又不是例外。 雖然在一起沒幾天,距離分手也沒多久,但經歷過海邊那段不愉快的插曲,以及她有心糾纏時他的冷漠對待,眼下她在江憬面前說任何話都沒有負擔了。 她敲了一行字拒絕了他:【晚上有學生會主導的新生宣講會,要求全體新生必須列席參加,我沒有時間?!?/br> 江憬又問她:【明天或者后天呢?】 桑逾不禁疑惑:他不是因為工作調動不在市里了嗎?還是說他還沒有出發,想在近幾天找個時間和她告別? 她怎么想的就怎么問了,江憬回她:【不去了。什么時間都可以,以你的空閑時間為準?!?/br> 他這樣一說,顯得她已經答應他了一樣。 可他憑什么認為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她也是有脾氣的,不能看她心地善良就覺得她柔弱可欺啊。 而且他是騙她了吧。 調令哪能說變就變? 她最討厭別人騙她了。 桑逾想到這里負氣回:【這學期都沒有空?!?/br> 這次隔了很久江憬才回她:【好,那我等你下學期再來問?!?/br> 桑逾頓時一口氣卡在心口上下不得。 好比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輕而易舉地化解了全部的力氣。 桑逾想罵他又不會罵人,正惱火,又見他發了條消息過來:【乖阿逾,哥哥知道錯了,別生氣了,過來給哥哥個機會,哥哥給你賠罪?!?/br> 桑逾被他一連串的“哥哥”哄得暈頭轉向,郁結在心中的苦悶也在這一聲聲“哥哥”中瓦解。 她確實很好哄,也情愿被他哄,卻在日日夜夜的心碎中蓄積了太多不甘,這些不甘背后都是他的罪狀。 她不肯輕易原諒他,于是特意強調:【飯就不吃了,我只給你三句話的機會。沒有我想聽的,我會繼續生氣?!?/br> 江憬似乎對她百依百順,回道:【好,就三句?!?/br> 桑逾仿佛能透過屏幕看到他溫柔的模樣。 可是被他冷落后,她已經分不清到底溫柔的一面是真實的他,還是冷酷的一面是真實的他了。 她在后怕。 不論他對她溫柔多少年,只要冷落她一回,就能顛覆他給她的溫柔印象,將那陣徹骨的寒涼銘記于心。 要花成千上百倍的時間去溫暖和治愈。 第二天晚上,桑逾沒有特意打扮,下完課就穿著出門前穿的無扣襯衫和牛仔褲赴約了。 江憬的車牌號她爛熟于心,一眼就在停在路邊的清一色的黑車里找到了他的車。 他的車正停在一家奶茶店門口,所以才會被周圍的車堵得水泄不通。 桑逾上了他的車卻只能和他一起被困在車上。 她原以為他會趁著大好的獨處機會,馬上開門見山地說他們之前約好的三句話。 沒想到江憬將她獨自撂在了副駕上,下車和前面堵住他車的司機交涉。 桑逾看向江憬走向前車,同時目光瞥到了被副駕上的儲物柜夾住的紙。 紙張是從里面探出來的,只露出了一個角。 江憬不是向來細心,什么時候也變得這樣粗心了? 桑逾有輕微的強迫癥,想把儲物柜打開,將紙完全塞進去。 不料打開儲物柜的柜門后,露出的不是一張紙,而是一沓紙,只是只有表面的一張被夾住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