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里啊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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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逾這次沒有被他的認可沖昏頭腦,問他:“哥哥,6pat是什么意思?” 江憬肯定不會教她罵人,所以肯定不是入門級的臟話。 如果是情話的話…… 她開心是開心,可要如何應對呢? 江憬告訴她:“是哥哥的意思?!?/br> 桑逾以為他做了什么決定她漏聽了,茫然問:“什么是哥哥的意思?” 江憬正準備開口,她恍然大悟。 “走神了啊?!苯秸f罷,隨即從她手中拿回書,“困了吧,喝了茶就去睡吧,雖然替你跟學校那邊請了長假,但時間不早了,我也準備睡了?!?/br> 桑逾抓緊時間問:“哥哥,最后一個問題。晚安用俄語怎么說?” 江憬笑意盎然地說道:“cпokonhonhoчn.(讀法:斯巴鍋伊納伊諾契)” 桑逾現學現賣:“cпokonhonhoчn,6pat.” 江憬笑意不減,輕聲說:“cпokonhonhoчn,дyшehьka.(譯文:晚安,心肝寶貝。)” 桑逾心滿意足地回到房間,怎么都壓不住嘴角的弧度。 今天江憬沒有給她講世間的道理,因為她沒有向江憬索求安慰。 于是她忽然發現,要不是有那么多復雜的人事夾雜在中間,她和江憬相處起來不會累。 細數下來,她的痛苦都是圍繞著身邊的人展開的,究竟有多少煩惱是屬于她自己的呢? 她想:今晚可以做一個好夢了。 第二天清晨。 桑逾一覺睡到自然醒,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了。 門外有家里其他人說話的聲音,還有來來回回的腳步聲和瓷器碰撞的聲音。 估計是知道她在養傷,誰都沒來叫她起床。 其實她既然可以下地走動了,就可以去上學了。 一個人待在家里她也不知道做什么,像看家的一樣無聊。 尤其是高三這個特殊時期,每分每秒都很珍貴,她閑不住的。 桑逾一打開房門就聞到了一陣清香,循著味兒來到餐廳,餐桌上擺放的食物豐富到可與廣東的早茶媲美。 填肚子的有小籠包、蔥油餅、豆漿油條、白米稀飯,配了紅薯、玉米這樣的粗糧和雞蛋,開胃菜是糖蒜、醬蘿卜、榨菜,還有噴香的鹵rou。 跟校門口擺的早點攤的品類比起來,更有家的味道和生活氣息。 她正雙手撐在餐桌上望著琳瑯滿目的美食薈萃,江憬又從廚房里端出一盤韭菜盒子,找了個空位放在了桌上:“好了,齊活了?!?/br> 說著他解開了腰間的圍裙,取了下來。 桑逾忍不住驚嘆:“哥哥,你是把冰箱都掏空了嗎?這就是大戶人家的手筆嗎?小門小戶得囤一年吧?!?/br> 江憬聽出她在說他鋪張了,反駁道:“不會啊,我和我爸食量都大,你們姐妹倆也在長身體,就我媽可能吃得少點,豆漿油條是給她準備的,她就好這一口。早上喝點稀飯舒服,還有小籠包、蔥油餅,這些吃不完的留到下午也不會壞。小菜也都是能長期放的。rou你們肯定吃得完。紅薯和玉米實際上就切了兩個,雞蛋一人一個,韭菜盒子也是一人一個?!?/br> 桑逾還是覺得江憬在把他們當河馬養…… “哥哥,平時都是你在做早餐嗎?” 不等江憬開口回答,梳洗打扮完的孫茹婷就一邊系著襯衫前的飄帶一邊沒好氣地說:“平時都是他爸做,今天他格外勤快,連堅持了三年的晨跑都斷了,一起來就開始做早飯?!?/br> 孫茹婷看起來很不高興,連帶著剛才說的話都多了幾分陰陽怪氣的意味。 昨天給她擦身子的時候都不是這副樣子。 江憬也不理孫茹婷,轉而對她說:“還沒洗臉刷牙吧?去吧,刷完牙再來吃?!?/br> 氣氛非常微妙。 桑逾懷疑他們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吵架了,頓時噤了聲,默默點頭,轉身去了浴室。 微妙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所有人就座就餐都沒有終結。 空氣似乎凝滯了,安靜得嚇人。 桑逾眼觀鼻,鼻觀心,小心翼翼地打破僵局:“我今天能不能去上學?” 孫茹婷就說:“你都傷成這樣了,還往學校跑什么,早點把身體養好才是正經事?!?/br> 江憬在這點上意見和孫茹婷一致,但是他問桑逾:“為什么要去學校?在家里一樣可以復習啊。如果是因為復習資料都在學校,我下班去學校給你取回來就好了?!?/br> 桑逾說:“聯考成績快出來了,我想第一時間知道?!?/br> 雖然這是她找的借口,但說的也是實話。 日常的小考也便罷了,聯考可是大考,而且她是在非常不佳的狀態下完成的考試,心里沒底。 如果勝券在握,她也就沒必要放在心上了。 江憬想了想,同意了。 “好吧,我等會上班帶你去學校?!?/br> 話音剛落,孫茹婷就嗤了一聲:“就這點兒原則?!?/br> 第43章 春汛(二) 他到底是什么來頭。 一頓早餐, 吃出了鴻門宴的既視感。 吃完后,剩下的殘羹冷炙、杯碗盤碟依然是由江憬來處理。 他已經換好了上班要穿的白襯衫,一不小心就會將油污濺到身上, 眼看著就要出門了, 弄臟了不太好。 桑逾見力所能及,連忙幫他一起收拾。 江憬卻利落地穿回了圍裙, 把她手里的活搶過來:“我來就好。你去門口等著吧,先把鞋換上?!?/br> 孫茹婷氣得想自掐人中, 忍不住指著江憬對桑逾說:“你就讓他來。我們家從來都是男人干家務,不干將來娶不上媳婦?!?/br> 桑逾:“……” 她看看孫茹婷, 又看向江憬,不知如何是好。 江憬淡淡和她對視,心不在焉地說:“我媽說的對,去吧?!?/br> 孫茹婷冷哼一聲,別有深意道:“不要厚此薄彼,一會兒別忘了把你桑玨meimei一起帶走?!?/br> 桑玨突然被cue, 整個人一懵。 江海平可算逮到機會說話了,一派和氣的樣子,憨態可掬地笑著說:“我來帶, 我來帶,我去公司順路。她們姐妹倆學校都不在一個方向,你這不成心折騰孩子嗎?” 孫茹婷立刻偏頭睨了丈夫一眼。 江海平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而后越來越淡, 直到徹底消失。 十分鐘后,桑逾和桑玨并排站在地下車庫的出口, 分別等江家父子倆的車。 桑逾覺得奇怪, 問桑玨:“今天早上你怎么這么安靜?吃早飯的時候一句話都沒說?!?/br> 委實不像她一貫的風格。 “有什么好說的?”桑玨現如今已是經歷過霸凌以及被生母拋棄的人了, 早已沒了當初囂張的氣焰,雖然人只有十多歲,但心智嚴重早熟,通透地說道,“人在屋檐下,多說多錯,我可不想給自己添麻煩。那母子倆都不是吃素的,我招惹他們干什么。江憬那么偏袒你,我犯不著觸他霉頭。孫茹婷就更別說了,強勢霸道的掌控欲跟我mama不相上下,在她手底下討生活,卻比我mama在的時候難過多了。說白了我們才是一條戰線上的難姐難妹,境遇都是一樣的,你不會以為我還有心情嘲諷你吧?!?/br> 桑玨說了這么多,桑逾就只聽進去一句,詫異地問:“江憬偏袒我嗎?” 桑玨冷嗤一聲,特嫌棄她的榆木腦袋似的,不冷不熱地說:“對啊我的好jiejie,你是真沒看出來還是假沒看出來,從小時候起,他的心眼都快偏到北半球去了,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偏愛,他還不承認,一說就急眼。呵,死鴨子嘴硬?!?/br> 說著她自嘲道,“可能我從出生起就是你的對照組吧,注定會擁有跟你截然相反的人生。他們都說我壞,沒錯啊,我就是壞怎么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跟你這種老好人和解,也不屑與你們為伍。如果有一天你們在一起了,我不會祝福你們的。但我畢竟欠你的人情,所以誰要是拆散你們——” 她說到這里一頓,獰笑了一下,“我要他狗命?!?/br> “阿玨你不要這樣,你不是都已經走上正道了嗎?今后一定會越來越好的?!?/br> 桑逾看著桑玨這樣自暴自棄擔心得不得了,生怕桑玨會變成桑黎川那種無賴,甚至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變成亡命之徒。 桑玨今年才不到十四歲啊,今后的人生還長著呢。 桑玨靜默兩秒,忽然捧腹大笑:“我開玩笑的你不會當真了吧。我才沒那么瘋呢,惜命著呢?!?/br> 桑逾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確定她真的是在說笑才松了口氣,正好江憬來了,正把車往她們這邊的坡上開。 桑逾蹙起眉,怏怏道:“這種玩笑以后別開了?!?/br> 江憬的車穩穩停在她面前,桑逾上了他的車。 他趁桑逾系安全帶的工夫,對桑玨說:“你jiejie快要高考了,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別說不該說的話?!?/br> 桑玨看了桑逾一眼,挑了挑眉。 桑逾透過她的軀殼看到她內心有個小人在跳腳:你看我沒說錯吧?他就是偏心! 果然偏心。 直到桑玨今天點破江憬偏袒她,桑逾才對偏心有了概念。 她以前是感知不到任何偏心的。 身邊的人偏心,她只覺得對方是在從大局的角度合理分配有限的資源罷了,從沒有察覺自己應得的利益正在向其他人轉移。 然而醍醐灌頂的這一刻,她想到的不是這些年蒙受的委屈和損失,而是江憬對她的用情。 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是有人偏疼的小孩了。 那江憬沒有給她回應又怎么樣呢? 不是只有說出口的才是愛啊。 江憬對她還不夠好嗎? 他都在全家人面前公然維護她了。 他本是那樣尊敬長輩的一個人。 尤其是昨天晚上…… 她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