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女配相錯親后 第15節
后來便是六隊那事,這個其實也沒證據,但大家都說那誰家被偷看洗澡的姑娘其實也被強|jian了,所以才羞憤跳河,好好的人直接沒了。 因著姑娘死得不體面,她父母兄弟打了毛長榮一頓后絕口不提這事。 毛長榮那回被打得很嚴重,足足在床上躺了幾個月,后面才有所收斂。 馬寶聽到這兒已然怒不可遏,不忿道:“出這么大事,你們就沒一個人報案?” 村民尷尬,搓了搓手,小聲道:“……這,還不都為了名聲?!?/br> 馬寶其實發泄完就意識到了,吁了口氣,懊惱又無奈抹了一把臉。 這時候的人把姑娘家的名聲看得很重,出了事明明是受害者,家里卻寧愿藏著掖著裝得若無其事,委屈家里的女孩。而外人沒證據,除了私下議論兩句又能干什么? 可說是如此說,但一腔正義得不到伸張,馬寶憋屈死了,連罵幾句“cao”。 “大隊長也不過問?” “也不是六隊的大隊長不處理他,一來當事人不告狀沒證據;二來毛長榮爹娘當年參加民兵團打過日本鬼子咧,后來也是死在掩護村里人逃進小白山的途中……你說說,好竹出歹筍!哎,當年咱們幾個大隊一起逃的難,你說說,大伙兒就算看在他爹娘的份上,也不能在沒證據的情況下就舉報他,對不?” 馬寶和小李聽了一籮筐毛長榮的事,心情可謂復雜。 兩人入行沒兩年,骨子里熱血未涼,那股沖動勁尚未被大量的案子磨平。此時都憋悶極了,偏這爛人失蹤他們還得盡職盡責地找,總要活見人死見尸。 “靠!死了才好!” 馬寶啐了口唾沫,肩膀被小李用力錘了下,小李提醒:“喂,注意影響?!?/br> “頭,我們問得差不多了,你這邊呢,魏秋萍咋說?” 郝建設搖頭,臉色沉重:“這個魏秋萍不老實,她嘴硬咬死了和毛長榮不熟。但我肯定,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小李,你先留下來盯著她;馬寶,你回六隊一趟,把你們調查到的那幾家再查一遍,尤其是魏秋萍的親戚,要重點對待?!?/br> “知道了頭?!?/br> 兩人異口同聲。 魏秋萍這幾天日子很不好過。 妯娌們時不時拿探究好奇的眼神看她,仿佛她是什么臟東西,偶爾露出幾分鄙視。 丈夫黑臉相對,又問起錢的事,還為此給了她一巴掌。 兒子更別提,從警察離開后就把她這個媽當空氣,視而不見。愈發窒息的氛圍快把她逼瘋了。 毛長榮的事就和一把長刀似的懸在她頭上,魏秋萍不知道警察為什么會找她問,她害怕被查出自己和毛長榮的jian情。坐立難安了兩日,終于按捺不住回娘家打聽消息了。 郝建設收到消息,當即趕了過去,把正和堂嫂商量對策的魏秋萍抓了個現行。 一通威嚇,魏秋萍還是死鴨子嘴硬,她堂嫂先繃不住交代了。魏秋萍見糊弄不過去,才半遮半露把毛長榮盯上虞翠翠,想要人財兩得的事說了。 自己充當了什么角色,魏秋萍以為只要她咬死不說郝建設就拿她沒辦法。孰料郝建設根本不走尋常路,講道理是不可能的,不老實交代就送你銀手銬,二話不說就要拘留魏秋萍。 魏秋萍錯愕不已,顯然受到了驚嚇,她面如死灰,心跳得異常厲害,冷汗不斷地往下流。 這下終于慌神了。 “別抓我,我交代,我什么都說……” 這頭魏秋萍交代了個底朝天,那邊翠翠也聽說了警察來生產隊調查毛長榮的事。 她腦子里將那天的細節一一復盤,唯一沒處理的是雪地里殘留的血跡,翠翠眼珠轉了轉,又一琢磨,如今雪已化,那點子血跡應當跟著化進泥里,誰來查都查不到她身上。 退一萬步講,就算查到了也不怕,到時候就用精神力加以控制控制再對他們的記憶做一點小小改動便好。 換別人手里沾了人命官司,即便篤定對方找不著證據總是會忍不住惦記,心提著緊著。 翠翠卻沒那根神經,她解決過的混球兩只手數不過來,宰人跟宰異獸蟲族在她眼里已經沒區別了,是以很快就把這件事忘到腦后。 等郝建設找上門,兩人都怔愣住了。 “哦~~是你??!” 翠翠只訝異了兩秒,便像老朋友一樣,邀請對方到院子里喝杯水?!拔壹抑挥袥鏊?,招待不周你見諒?!?/br> 郝建設目光倏地暗沉下去。 語氣肯定道:“虞同志,你應該知道我為什么找你吧?” 翠翠將木制的水杯遞過去,略帶不解:“是要謝謝我幫你們抓到人販子嗎?不用了,一點小事,誰見了都會出手的,何況,誰讓她自個兒倒霉撞我手里了呢?!?/br> 她素著臉,淺淺笑著。 皮膚皎潔如月,五官單看并不算驚艷,但有幾分英氣。 長長的頭發編成一條長辮垂在胸前,又為這份英氣增添了幾分溫婉。 總體來說,絕對稱得上一句好看。 郝建設卻沒有欣賞美麗的心思,她越淡然自若,他的戒備心和懷疑就更重。 因為眼前的人他看不清,也琢磨不透,對這一類心思較深的人,保持最高警戒絕不會錯。 郝建設思索片刻,還是決定打直球試探一二:“虞同志,你好像會催眠?” 催眠……這倒是個好名頭! 翠翠唇角輕揚,腦袋點得很痛快:“略懂,不算精通?!?/br> 郝建設:“我想知道你那天為什么把我也催眠了?” “唔,做好事不留名?”翠翠側首,眨了眨眼,驀地笑道:“好吧我實話實說,我不想跟你們打交道,怕你們問東問西我就得不斷解釋,我不喜歡麻煩?!?/br> 郝建設:“……” 她的回答沒有敷衍的意味,眼神一點兒不躲閃,始終直視著自己。 似乎真是這么想的。 郝建設則越發覺得棘手了。 “那你有沒有催眠過別人,比如,魏秋萍;又比如,毛長榮?!?/br> 郝建設語調很慢,每說一個字,他就死死盯著對面的臉,不放過對方任何一絲情緒。 翠翠聞言,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沒有,沒必要,而且姓毛的我也不認識?!?/br> “你確定?” “當然。我從小在這里長大,幾乎沒出過遠門,你說的那個人我的確不認識?!?/br> 郝建設來之前已經把虞翠翠的身世調查了一遍,這會兒見她滴水不漏,雖早有預料,但還是止不住的失望。 突然。 他厲聲:“當然有必要。魏秋萍聯合毛長榮害你,你事先得知他們的計劃,便設計殺掉毛長榮,再對魏秋萍用了催眠術,虞同志,我覺得你的殺人動機十分明確?!?/br> 第16章 郝建設疾言厲色,企圖突破虞翠翠的心理防線。 然而虞翠翠的表現很出乎預料,既不是受了冤枉的委屈大嚷,也不是虛張聲勢辯駁。 而是更加理直氣壯的回問:“等等?魏秋萍要害我?” 她倏地抬眸,臉上的震驚和疑惑恰到好處,人還是很冷靜,只有眼神的波動可以看出幾分惱怒。 她看著郝建設,道:“我跟她無冤無仇,她為什么要害我?” 郝建設心思幾變,繼續冷臉:“你真的不知道?魏秋萍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錢,你沒懷疑過她的目的?” “她給錢,我付出勞動力,天經地義,我管她有什么目的,只要我自己穩得住我怕什么?” 翠翠冷嗤一聲,下巴抬得高高的,眼神不屑:“同志,送到你跟前的錢你也不要?那你可真是高風亮節,想得周全呢?!?/br> 郝建設頓時噎住。 “據魏秋萍交代,正月十三你最后一次抓蛤土饃,她讓毛長榮提前到林子里埋伏你,現在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見過毛長榮?虞同志,請你老實交代?!?/br> “沒有?!?/br> “如果知道她想整我,那我會先整死她,你知道的,我有這個能力?!?/br> 翠翠扯了扯嘴角,眼神冷冽如箭,反客為主:“她和姓毛的合伙要害我,哈哈,我聽人說姓毛的死了是吧,那他真是活該呀!死得好?!?/br> 在有作案能力后面還得加一條睚眥必報! 郝建設深深看她一眼,淡淡點了下頭:“今天謝謝你的配合,虞同志?!?/br> 轉身離開。 郝建設并未打消對虞翠翠的懷疑。 他承認對方說得很有道理,如果毛長榮是她所殺,她還能做到讓魏秋萍“自殺”,甚至可以讓毛長榮和魏秋萍相互捅刀子,但事情不是這個發展方向,就顯得她殺人的可能性很小了。 然而直覺告訴郝建設,虞翠翠肯定有問題。 回派出所當晚,郝建設就給發小去了電話,想讓他幫忙找一名心理學專家,他想弄明白催眠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次日,章渝州出現在了派出所。 “你怎么來了?”郝建設起身相迎,隨口問:“還沒開始上班?” “還差幾類器材沒到,上班應該還要等十來天?!?/br> 章渝州點頭,拉開單肩包拉鏈,掏出兩本書,封面似乎是俄文。他遞給郝建設:“深山老林,找遍了也只有這兩本,這都是廠子醫療站那邊借來的,你自己看吧?!?/br> 郝建設懂俄文,但他看到字多就頭暈眼花,擺擺手一副受不了的樣子:“你直接跟我說說結論就得了,我相信你的總結能力,至于這書……我就不遭罪了?!?/br> 章渝州挑眉,戲謔道:“我沒跟她打照面,怎好輕易下結論?” “你把你們的對話和對話間她的所有表現拿個本子記下來,我試著分析分析,不過你別太當回事,我就是半罐水響叮當不一定就對?!?/br> 話雖如此,章渝州面上卻是極自信的。 郝建設哈哈大笑,拍了下章渝州肩膀:“得,在我面前裝甚么,我還不知道你的本事?” 不夸張地說,渝州絕對是他認識的人里面的智力天花板。 這小子從小到大做什么都輕輕松松,別人放學回家吃竹筍炒rou作業補到嚎啕大哭,他回家就是開開心心的玩兒,偏每回考試都是滿分。這要是個只會讀書搞研究的書呆子大家心里或許能平衡點,可人家不是啊,文武雙全,相貌俊美,人情世故還一點不落,真正的人精兒。 說起往事都是淚,他比章渝州大幾歲呢,結果從少年時就被這么個小屁孩吊著打。 嗐,不提了,辦正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