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4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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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江山是我邵家先祖陪太上皇打下來的。我阿兄忠心耿耿,阿嫂溫順婉約。小侄兒更為襁褓將將出生,淮安王府上下你為何容不得!” 爀帝能體諒她痛失至親,可邵貴妃卻不能釋懷。故,他用姬謄來威脅他 “阿薈,你別總和朕鬧。你惹朕不虞,朕舍不得對你發脾氣,可總要有人為你受過?!?/br> 可爀帝卻不知,一次兩次,時間久了,心疼兒子又悲痛欲絕的邵錦薈總會崩潰。 再后來,她赴死,也沒給他留下半個字。 他便恨起了姬謄。 且,從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他是帝王,主掌生殺大權,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可邵錦薈再無呼吸。他上前就是一腳。姬謄磕上了桌角,滿臉都是血。 再后來,他又親自將姬謄當成‘城池輸戰敗’的質子。 他告訴姬謄。 “誰讓你沒本事,留不住你母妃?!?/br> 他沒在管姬謄,由他自生自滅,可沒想到姬謄藏拙,會帶著鋒利的牙爪回來。 “謄兒??旖o父皇將御醫尋來?!?/br> 明知姬謄不再是任他擺布的少年,可他已是強弩之末,以遭背叛沒人會救他。 “你是個好的,朕讓你當儲君,日后這江山都是你的?!?/br> 姬謄聽到這話,笑了。 “太慢了,兒臣可等不得?!?/br> “你欠的債,背負的人命太多了?!?/br> 他撿起地上姬妄給姬甀的匕首。 “不!” “謄兒,你……” 話音中斷。 姬謄朝他嘴里塞了顆藥丸。護他短時間不會輕易而死。匕首也在同一時間砍下他的大拇指。鮮血直飆,是爀帝凄厲的叫聲。 “你栽贓我舅父,屠淮安王府滿門?!?/br> 再是食指。 “欺我母妃,將她的情意視如草芥?!?/br> 第468章 臣等愿追隨殿下,匡扶社稷 再是中指。 “害崔家父子,以將士舍身殉國的高義勾結敵軍令其身亡,卑鄙無恥?!?/br> 又是一指。 “你陰險狡詐,為達目的舊計重施,賜婚而禍多條人命?!?/br> 最后是小拇指。 “你昏庸無德,至萬千黎民不顧,法令而不容?!?/br> 十指連心,爀帝清醒又疼的抽搐。而他的罪行,姬謄卻不曾一一道全。 “倒不夠用了?!?/br> 姬謄如煞神般,去看向那完好無損的另一只手。 爀帝毛骨悚然:“你還不如一刀殺了朕!” “想死總是容易的?!?/br> “朕錯了,錯了?!?/br> 他再無往前的威嚴,這會兒像個跳梁小丑。地上的幾根血淋淋的手指,徹底的崩斷他的神經。 “你要什么?都允,甚是能退位讓賢,只要饒朕一命?!?/br> 而姬謄這次卻很好說話。 他頷首:“你惡行昭昭,總要讓天下人看個明白。還枉死之人清譽,筆墨紙硯這御書房可都是現成的?!?/br> 爀帝瞪大眼。 “絕不可能!” “看來你也知,你所行作惡多端,心如蛇蝎,窮極齷齪之能事?!?/br> 姬謄笑:“父皇的命最是貴重,你若不答應,就真的什么都沒了?!?/br> “你該清楚,不是我求你辦事,只要我想,總能翻案,不過廢些時日和功夫。你照樣遺臭萬年?!?/br> 爀帝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他就知道姬謄不該活著!偏偏他仁慈,在他年少時,沒有賜死他,反倒為其留了一線生機! 可他好疼。 再不治,就真的死了。 他咬著牙:“我寫?!?/br> 姬謄命士兵:“多取些詔紙來,免得不夠寫?!?/br> 爀帝艱難的落筆。他卑微到了骨子里,可等他在姬謄監督下寫完最后一個字時。 那匕首徹底涌入他的胸口。姬謄卻怕不夠似的,轉動刀柄,去攪動他的心臟。 如凌遲。 “你……言而無信?!?/br> “那又如何?” 姬謄在他徹底斷氣前說。 “淮安王府有后,崔老侯爺恩情姬謄此生難忘,我表弟比誰都康健?!?/br> 話畢,他松開。去案牘取過玉璽,蓋上。 再用帕子擦了擦手。 崔韞立在一旁,毫無反應。而謝珣卻是卻狠狠一窒,驀然去看崔韞。 金仲不可置信:“誰?淮安王府那個小世子還活著,我可認識?” 姬謄未答,他看向一旁被扣住的姬妄。涼薄道:“太子謀逆弒父,四皇子借機造反。姬謄無能,未救下父皇令其被害,悲悔交集。故,絞殺姬妄,以清君側祭亡魂?!?/br> 爀帝崩。 恭親王悲慟不已,跪于棺槨。 姬妄黨派,姬甀黨派的官員,多數以謀逆罪入獄,待帝王喪事后,聽候發落。少數人戰戰兢兢跪在恭親王身后。 盛京諸寺觀各聲鐘三萬杵。喪鐘鳴,文武百官需服喪二十七日。素服,帝室哭踴如禮。 后,殿中議事,定姬謄行喪儀一事。 恭親王擦了擦淚:“國不可一日無君,皇兄走的突然,未下遺詔,更未再立儲君?!?/br> 崔韞撩開衣擺,朝姬謄跪下,嗓音冷清:“臣等愿追隨殿下,匡扶社稷?!?/br> 姬紇跟著跪下:“臣等愿追隨殿下,匡扶社稷?!?/br> 朝臣面面相覷。不是蠢的都知,今日之事可見姬謄遠沒表面那般簡單??伞怯秩绾?。如今的皇子就剩三人,姬謄和姬紇還有個傻了的姬聰。姬謄更清jian佞,不是嗎? 就在他們躊躇間,恭親王跪下。輔國公跪下,永昌伯爵府世子宣沉跪下,將軍金仲,舒御史跪下。 接著是太傅,陳郡袁氏袁少卿,傻了眼的工部尚書韋翰,最會看眼色的承伯侯。 很快一片跟著一片跪下。 “臣等愿追隨殿下,匡扶社稷!” 一切是那么的順理成章。 帝王墓葬入皇陵時,典喪官在姬謄的命令下,捧著那沾染血的爀帝親筆遺詔,大聲念著一代帝王生平種種罪孽。 罪己詔。 一遍又一遍,周而復始。 最顧及禮數的舒御史,并未喊停。百官命婦跟隨其后,將頭壓低,聽的心驚膽戰。 街道除卻典喪官的嗓音,是一片死寂,百姓聽后義憤填膺。 人群中有一道稚氣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來。 “祖父,您說過崔家將軍是血戰疆場的英雄,為何先皇要殺他?我便是七歲,也記得年前謝世子金將軍勝戰拿回大祁的城池,盛京街道堵的厲害??梢妸Z回城池是好的,更是民之所向。那先皇又為何要送出去?” 七歲稚兒:“他是得了失心瘋嗎?” 人群嚇得夠嗆,稚兒更是被捂住了嘴。 而隊伍卻仍在前行,沒有絲毫怪罪之意。 很快,人群有人在喊。 “昏君!” 一人聲,百人應。 “昏君!” “昏君!” 久久而不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