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3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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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她一定是被崔韞帶偏了。才不慎對號入座了。 逗完了他的貓兒,崔韞這才眉目舒朗的走回自己營帳。 剛撩開帳簾,就察覺帳內存有陌生的氣息。 崔韞腳步一頓,只一瞬,消散所有的笑意。沉靜去茶幾處坐下,而后碾茶,擊拂,不急不緩的煮著茶水。 “三皇子的傷養好了?” 背對他的姬謄緩緩轉過身來:“我不請自來,你倒是不意外?!?/br> 茶水咕嚕咕嚕的發著聲響。很快,茶香氤氳一室。 崔韞淡聲:“剛到的都勻毛尖。嘗嘗?!?/br> 姬謄提步走過去,接過崔韞送來的茶,送至鼻尖聞了聞。 崔韞看著他:“沒下毒?!?/br> 姬謄一頓:“你多慮了?!?/br> 他在崔韞對面坐下:“我幼時喝的第一口茶,是母妃的手藝,她說是跟著舅父學的,就是這都勻毛尖,多年沒嘗了,免不得懷念?!?/br> 他低著頭,撥動著茶蓋,嗓音卻是沉了沉。 “崔侯調查我?” “是?!?/br> 姬謄似笑非笑:“你倒是毫不隱瞞?!?/br> 崔韞慢悠悠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指腹摩挲著杯壁的繁復紋理。 “三皇子今夜前來,不也是毫不偽裝?!?/br> 姬謄聽到這句話,反倒陰晴不定的又笑了。 都說當時的邵貴妃,美艷動人,其子模樣肖似。姬謄便是瘦弱,可眉眼卻透著日后的濃艷。 “那不妨說說,都調查到了什么?” “不多,可也不少?!?/br> 崔韞不輕不重的笑了笑:“然,憑什么告知?” 姬謄倒也不氣,他好似在提醒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 “不知崔侯可知一句話?好奇心太重的人,死的越早?!?/br> 崔韞黑眸沉沉,絲毫不懼,反倒在氣勢上死死壓了姬謄一頭。他見姬謄手中的茶見了底,不忘又給其滿上。 “是嗎?” 他涼涼道:“本侯真是怕極了?!?/br> 姬謄:…… 很快,帳內陷入死寂 習武之人自能聽到遠處,來自士兵巡邏整齊的腳步聲。這個時辰,怕是不少達官顯貴早已安寢睡下。 崔韞的營帳自然是好的,位置好,其中陳設齊全。不似姬謄的營帳,只堪堪擺了一張榻,只要一翻身,就能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 對于此等不公,姬謄卻接受的很平靜。也不知多了多久,他再張口時,卻少了先前的劍拔弩張。 “當質子的那些年,我起先沒想過活著回來?!?/br> 那時,他的日子遠比現在的差。 他被送出大祁,面對的都是些粗獷的面孔。語言不通,習俗不同??蛇@不是最可怕的。 剛到不久,他就被凌辱關進狗窩鐵籠。 ——大祁來的小畜生,自該同畜生一道。何必把他當人養? 帶著厚厚一層污垢的碗,被人踢了進來,那早已餿了的飯菜,灑落他一身。 ——狗東西,還不吃么!一粒都別剩,不如再舔干凈。 所有人都以此為樂。 畢竟,他就算死了,大祁也不會為此大動干戈。 “當年,你父親悄無聲息,曾在我重病一心求死時千里迢迢曾偷偷看過我?!?/br> 崔韞瞇了瞇眼。 姬謄眸中暈染著溫情:“他送來了對我而言,極為珍貴的物件?!?/br> ”他的恩情,我銘記于心?!?/br> 自那日后,他學會了低頭,阿諛奉承,還有卑躬屈膝。 他沒忘,淮安王府的上百條人命。 他永遠記得邵貴妃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側道。 ——譽兒,你舅父最疼你了。你剛出生,他就親自打造了兩幅金鎖,一個給你,一個給你舅母腹中的孩子留著。 ——姬昌昶陷害他!那時你才一歲,淮安王府橫尸遍野,你舅母剛誕下還不曾睜眼的孩子,也一并喪命。 邵貴妃的神智也變得時而清醒,時而迷糊。 只要爀帝不出現。 她還能抱著姬謄,溫溫柔柔的給他梳著發。 每次見了爀帝,被壓著疼愛后,她就會陷入了癲狂。會掐著姬謄的脖頸。 ——我在冷宮總是惦記外頭的你,生怕你病了,餓了。所以我討好他,好不容易從冷宮出來。親自撫養你,可我憑什么為了你隱忍,你怎么不去死! 只要她溫順,爀帝自然愛屋及烏會對姬謄好。 太子有的,姬謄有,太子沒得,姬謄也有。 第302章 怎么總是夜里才來瞧我 最后那一日見面,是姬謄五歲生辰。 邵錦薈惹怒爀帝又被關入冷宮。為了讓邵錦薈低頭,爀帝是默許姬謄能出入冷宮的。 姬謄額間纏著白布,有些害怕邵錦薈,可又忍不住想去親近。 邵錦薈立在瑟瑟寒風中,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宮裝。 “謄兒?!?/br> 她歉意的看著他:“母妃病了,將你弄疼了吧?!?/br> 姬謄立馬紅了眼。 邵錦薈親手給他做了一碗長壽面。她時不時的抬手摸著姬謄的頭。溫溫柔柔的同他說著話。 姬謄很喜歡這樣的母妃。 當晚,母妃把他送到冷宮門前。 ——母妃,我明兒再來。 邵錦薈緩緩蹲下身子,將他攬在懷里,緊緊的,抱了許久:“好?!?/br> 回去的途中,姬謄總覺得不安。夜越深,他便越慌。半夜驚醒后,他外衫都忘了披,直打顫的跑了回去。 而,邵錦薈已自縊而亡。 屋中給他留了一封絕筆信。字字泣血。 姬謄至今還記得。 ——母妃在閨中,曾也是千寵萬寵養著的女娘,昨兒夢見你舅父了,他還是年輕時風華絕代的樣子,我不是好母妃,可母妃不是生來就會做母妃的,所以讓我的謄哥兒一次次落傷。這偌大的皇城四面都是墻,愛沒法愛,恨沒法恨,解脫不得,血海深仇更是忘不得,母妃太累了,就不想再陪謄哥兒了。 時過境遷,再去回首,心口處仿若還能滴血。 崔韞卻是心腸很硬:“就這些?何須三皇子親自跑這一趟?” 男子忽而抬眸。 “你所言是真是假,亦或是存有其余目的,我都不在意?!?/br> “三皇子的事陽陵侯府絕不會插手。至于你后頭要做的?!?/br> 姬謄有些意外。他聽到對面的崔韞,一字一道。 “我很期待?!?/br> ———— 姬謄走后,崔韞將杯中的茶抿下,這才起身,洗漱歇下。 他也著實倦憊。 很快,男子沉沉睡下,夢境推開他記憶的門。 “站??!” 一道嗓音嚴厲叱斥。 崔老太爺呼吸急促的追了出來。 崔韞腳步一停:“虎騰,金吾衛已是明擺著的事實,我同宣表哥一直在查善城當年的蹊蹺。您為何一攔再攔?” “查了如何?知道結果又如何?” 崔老太爺:“我原以為你穩重了!卻不想還是不知三思后行,這件事就此罷手,我不準你再查!” 崔韞自不回應。 崔老太爺如何不知他的犟脾氣,一件事認準了,即便磕的頭破血流,也絕不會回頭。 “進來!” 他沉重的嘆了口氣。也不再瞞了。挪開書房柜子上擺著的花瓶,打開里頭藏著的一間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