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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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韞就等這句話呢。 他微微一笑:“是?!?/br> 崔韞施施然離開。 崔老太爺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沉沉的嘆了口氣。 “當年讓崔旸娶吳家女,看上的也是吳太師的端人正士不偏頗。若是知曉后頭鬧出這些事……” 崔太夫人一聽這話,免不得賭氣。 “你兒子娶的又不是吳太師。當年你就不該逼他娶!” “他性子執拗,娶了便認真以待?;楹笠沧隽苏煞蛑?。若是真一根筋,怕是都不會再娶了。好在后頭他松了口?!?/br> “前程過往不必再提,若是韞哥兒真出了事,我和你沒完!” 后院的那些事兒,她看的多了。 別說什么吳太師如何好云云,崔太夫人卻不見得。 若吳太師疾言厲色放話下去,吳太夫人敢如此?怕是吳太師也有小算盤,想同崔家再結親。 這是當他們崔韞為砧板上的rou了。 眼看鬧的過了,吳太師再稍稍出面和一和稀泥。這算盤比誰都打的響亮。 崔韞去了崔宣氏那邊,還未走近就見外頭候著一群奴婢。 除卻崔宣氏身邊伺候的,其余的便是吳家的奴才。 “二公子?!?/br> 房mama見是他,連忙快步走進請安,低聲道。 “那邊說是賠禮,可便是有意發難,主母也不能太駁吳太夫人的臉?!?/br> 崔韞表示知道了。 房mama撩開布簾請他進去。 屋內,氣氛算不得熱絡。 吳太夫人上座。一身富貴打扮。 她攬著吳韶音,說的好一番漂亮話,可若是細細去辨,倒是別有深意。 “可憐我兒去的早,汪婆子她們是陪嫁,入了侯府,便是侯府的奴才,要是行事不妥以下犯上忤逆主子,你只管發落。便是全部亂棍打死,吳家也絕無二話。何須這般興師動眾。再如何我們太師府和侯府也是親家。這點誰都不能否認,也斷不了?!?/br> 吳大奶奶笑的無比溫順,她對崔宣氏道:“阿娣,其實我們本該早些日子就來的,可婆母一聽奴才這般大膽,氣急攻心也便病了下來?!?/br> “既然是賠罪,我本想著禮數周全來此也說得過去,偏偏婆母說不成,得親自跑這一趟?!?/br> 真是好的壞的話,都讓她們給說了。 崔宣氏笑容淡了。 她也不說話,只是一口一口的喝著茶。由他們說到天荒地老。儼然是油鹽不進的姿態。 吳太夫人渾濁的眸子瞇了瞇。已有不悅。 要她看,崔宣氏是半個拇指也不比得她女兒的! 若女兒活著,生的孩子,更不會比崔韞崔柏差分毫。那時,只要她這個做母親的提上一提,早就為小輩定好了兒女親事。 何須如此! 她實在不想在看崔宣氏這張臉。 當年,她其實是贊同崔旸再娶。人選她也早有安排,是她的小女兒。 偏偏崔旸給拒了。 再然后,娶了崔宣氏。 “做外祖母的難得來這一趟,如何也要見見柏哥兒和韞哥兒的,當然,必須見見崔太夫人,這幾年她燒香拜神祈福,我也嫌少出門,上回見還是許多年前了?!?/br> 所以,這就是吳家的賠罪嗎。 還是吳太夫人以為,她大駕光臨就很給崔宣氏面子了? 崔宣氏面色不虞,不等她開口,就聽剛入內的崔韞道。 “阿兄在軍營公務事忙,近數月便是永昌伯爵府也不曾去了,連嫡親的外祖母都許久未曾見了,怕是不能特地趕回來給吳太夫人請安?!?/br> 第114章 不如就叫雪團吧 崔韞給崔宣氏行了禮后,去她身側站著。 他的出現讓吳韶音紅了臉。 她期期艾艾帶著女兒家的情思去看崔韞??珊笳邲]有給她半個眼神。 吳韶音不在意。 畢竟,吳太夫人說了,下回見著崔旸,定會提及她和崔韞的婚事。 姑父那般忘不了她姑母,自然會應。 崔韞的一番話,讓吳太夫人,吳大奶奶雙雙變了臉。 她們能明里暗里的嘲諷崔宣氏,卻到底是顧及崔韞的。便是崔韞的話再難聽些,也只能認下。 吳太夫人笑的僵硬。 “瞧你急的,你母親是出了名的寬厚,我還能吃了她不成?都是一家子,自是不會生仇怨的?!?/br> 說著,她倒真壓低了姿態。 她微微坐直身子。 “這事,的確是汪婆子那老貨德行有虧。我也如何沒想到她會有這膽子翻了天了!讓你受苦,外祖母這幾日回回念起,便吃不好,也睡不好?!?/br> 崔韞似笑非笑。 也不知為何,他突然想到那指著姬紇罵的幼崽。 怕是它在,若真如即馨所言,聽得懂人話,許是又要翻白眼叫喚不停了。 崔韞懶懶:“吳太夫人氣色的確差了不少。我在外頭也聽見了,你病了?!?/br> “即是這樣,我看也無需再見祖母,免得你再將病氣傳到她老人家身上?!?/br> 吳太夫人僵硬,再也笑不出來。 吳大奶奶絞著帕子,憂心這樣的崔韞,女兒吳韶音嫁過來會受委屈。 吳太夫人:“……正是?!?/br> 崔韞很敷衍的奉承她一句。 “吳太夫人的確宅心仁厚?!?/br> 崔韞:“幾日前的事,鬧的我阿娘身子也不爽利。祖母早已授阿娘中饋,府內上下都得cao勞。也實在是忙。吳太夫人不知何時走?” 這是直接趕人了。 來此,同吃閉門羹有何異? 吳太夫人:“倒也沒這么急,你阿娘不得閑,你我說說話也是好的?!?/br> 崔韞:“不巧,七皇子托我辦事,維楨也騰不出空來?!?/br> 回府的路上,吳太夫人的臉沉的如墨,她咬著牙氣不順:“莫說韞哥兒便是柏哥兒也是護著他們母親的。到底是她生的。你且瞧瞧這崔家上下,還有幾個記得你那命短的小姑子?” 吳大奶奶更是心事重重。 崔韞的態度已經擺在那里了。 “若是這般,再將阿音許給韞哥兒,怕是崔宣氏會故意使壞,當惡婆婆給阿音立規矩。而且……” “韞哥兒適才那樣子,可沒半點心思在阿音身上?!?/br> 吳韶音很不高興:“娘!” 吳太夫人也覺著這話晦氣。 “陽陵侯府到底是崔旸當家!崔老太爺甚少管事了?!?/br> “只需他一句話,崔韞還能違抗父命?再說那崔宣氏,這么多年兒子生了也沒見拉攏崔旸半點心,便是不堪用。何愁?” ———— 解決了吳家人,崔韞便回了雎院。經過花圃時,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 他頓步,垂眸去看。 就見用竹編編制的精致小窩里,一只幼崽四腳八叉的睡著。毛茸茸的耳朵耷拉下來。頭上還帶著紫色的花。 “爺?!?/br> 除草的即馨跑過來,然后對著崔韞的視線看過去。 驚! 幼崽怎么將花圃里最名貴的花給摘下來了??! 這花是附屬國上貢,皇上賞給爺的。她精心養了三年,才開了五朵! “是婢子看管不當?!?/br> 說著,她連忙將沈婳頭上的花取下來。 沈婳的眼朦朦朧朧的睜開。 她高貴冷艷的打算換個姿勢繼續睡,卻眼尖的瞅見即馨掐在手里的花。 “嗷嗚?!?/br> 她一躍而起,就要去奪,然后啪嘰一聲摔到柔軟的棉布上。 沈婳只能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