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第281節
桓殊還留下一份兒壓驚禮,便要帶人離開了,留下盧栩一陣茫然。 盧舟安慰道:“阿濯說他小爺爺人挺好的,想來不是會仗勢欺人的人?!?/br> 盧栩嘴角一抽,不會仗勢欺人的人會跑去別人家里搶人嗎? 不仗勢欺人的是這位桓公子才對吧! 不過隨后幾天,睿王府日日有人到月輝樓買蛋糕,也不拘是什么款式,有什么買什么,每次都只買三塊,盧栩瞧著還挺稀奇的。 盧栩觀察了幾天,見他們和平??腿藷o異,而且每天買完就走,也沒要惹事找茬,也不在意了。 日子一直到了換展品這天,盧栩磨拳霍霍將借來的樂器在店中擺好。 只能看不能用的全放在架子上,墊上襯布擺好。 能供人用的,則放在座位旁。 他沒湊齊的幾種樂器,則是找樂器行借的。 掌柜原本想買,盧栩去樂器行走了一趟,就變成免費借給他了。 而且除了樂器,還借給他好幾個樂師。 店中的小伙計看得眼睛都直了,這都能借? 盧栩:“把他們的樂器和咱們店里這么多名貴的展品放到一起,本身就是宣傳了,我不朝他收錢已經很厚道了好嗎?” 小伙計:“……” 盧栩:“學著點!” 他又帶著小伙計如法炮制去南城的酒肆套酒,不但弄到十壇好酒,還約定了以后每月給他們免費供三大壇,只要往酒壇上貼上他們酒肆的名字就行了。 道理小伙計懂了,可還是很忐忑的問:“二東家,咱們店里賣的都是貴重的東西,南城的酒,不影響咱們店名聲嗎?” 盧栩驚訝,這小孩挺聰明嘛! “隨便找家酒肆當然不行,不過這家是我從前就打聽過的?!?/br> 春山酒樓的主廚曾經特別夸過這家酒肆上代的掌柜舌頭靈,只不過對方是平民出身,世代釀酒,不愿意把家產轉給權貴,才只能窩在南城而已。 聽說許多大酒樓其實都是從他們這兒買了回去換酒壺,再賣高價。 那些酒樓是不會幫他們宣傳的,他們又沒什么門路,盧栩能把他們酒肆的名字帶到西城,帶到這群勛貴眼前,每月只要三壇酒,已經是相當厚道了。 盧栩:“只要品質夠好,就不會影響咱們店的名聲,要是品質不好,價錢高低都是砸招牌?!?/br> 小伙計似懂非懂。 他們將東西放好,能供人使用的樂器中,最珍貴的就是睿王送來的那兩張琴了。 一張盧栩讓小丫鬟拿到樓上給谷夢彈,另一張則擺放到大廳正中間,誰有信心能和谷夢合樂一首,盡管彈。 除了那張琴,兩旁還有各種樂器,還有坐在四周配樂演奏的樂師。 這天上午照常來買點心的客人剛到月輝樓門口,恰好趕上盧栩點曲子。 盧栩:“哪首熱鬧呀?” 領頭的樂師怔了怔,答道:“杏花雨?” 盧栩:“那就來首杏花雨吧!” 他大聲朝樓上喊,“谷夢姑娘,杏花雨行嗎?” 樓上樓下都出現了片刻的寧靜。 杏花雨是首笛子為主音的曲子呀!這是叫谷夢給別人伴樂嗎? 片刻后,從樓梯探出丫鬟小桃的小腦袋,“谷夢姑娘說好?!?/br> 盧栩指揮:“那就開始吧!一、二、三,來!” 還沒準備好的樂師們連忙撫琴的撫琴,吹笛的吹笛,撥弦的撥弦,片刻混亂后,馬上整齊起來。 盧栩聽完,挑刺道:“這首不夠熱鬧啊,我會一首,我們來演奏賀狀元吧!” 他拿起一個小皮鼓,找著調子敲起這首京城幾乎人人會,甚至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的大眾曲目。 樂師們面面相覷,他都開始敲了,也不好把他自己晾在那兒,紛紛懷疑人生的開始奏起這首幾歲小孩就會的曲子。 門口瞧熱鬧的客人、路人:“……” 盧栩:“這多熱鬧,我們再來一遍!” 承平伯受不了了,一把奪走他的小鼓把他攆走,價值千金的樂器給他彈這個?讓谷夢彈這個?! 媽的暴殄天物! 忒掉他們月輝樓的檔次!讓別人知道他店里一直在奏什么賀狀元,非被笑死不可。 他跑到中間的琴前坐下,“良霄引!我們奏良宵引!” 盧栩驚訝,難不成承平伯深藏不露? 他飽含期待一聽,嘖,還嫌棄他呢,承平伯這水平也不怎么樣呀! 好歹他還能找到調,承平伯分明就是瞎彈嘛!別的他聽不出來,但就承平伯自己和別人脫節搭不上調他還是聽得出來的。 盧栩:“伯爺,慢了慢了!快了!快了快了!” 人家谷夢在樓上什么都看不到都沒跑調! 承平伯惱羞成怒:“閉嘴!”煩死了! 要不是這小子非搞什么賀狀元,他會跑出來丟人嗎? 其他原本不好意思上的客人一聽這倆臥龍鳳雛那點水平,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差還能比這差嗎?! “我來一首!” “我來我來,谷夢姑娘,向您討教一首流水!” “后面排隊去!” …… 一天時間,沉寂了數日的月輝樓又火了,火的方式別具一格。 “什么?!瑤華琴被一群外行瞎彈?!瑤華琴不是在睿王府嗎?”愛琴者痛心疾首,“先帝一世英名,怎么就把瑤華給睿王了吶!你瞧瞧!暴殄天物呀!” “買塊點心就能和谷夢姑娘合樂一首?!這種好事怎么不早說?!”谷夢的粉絲頂著大太陽往外跑,“承平伯有腦疾嗎?!什么潑皮無賴都能和谷夢姑娘沾邊兒了?!” 另外還有純粹想來一睹寶物樂器的,瞧見月輝樓的陣勢也怒了。 這么貴重的樂器,怎么能隨便用呢?! 三波人達成統一意見:“媽的,承平伯懂個屁的音樂!” 偏偏他們得到消息晚了,蛋糕賣完了,盧栩怕人太多擠壞了東西,沒買上的通通不許進店。 那些大老遠趕來卻被擋在門外的人罵罵咧咧,忍不住又想參承平伯了。 可想想前兩日剛去薅過草,不得不按下脾氣罵罵咧咧,承平伯這個垃圾,睿王那個紈绔,還有那些借樂器給月輝樓的傻鳥,寶貴的樂器就不該落到他們手上??! 還有人睹物思己,憤懣之下回家大醉,揮墨寫詩一首,大意是今日聽仙樂被亂彈,如寶劍不能配英雄,明珠蒙塵,感嘆自己際遇就像這瑤華琴落入庸才之手,懷才不遇。 他寫完,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抄了貼月輝樓大門上了。 顏君齊不在,盧舟不在,米添不在。 盧栩、承平伯和幾個相熟的侯伯好好欣賞了一番…… 沒看懂。 “這是罵咱們還是夸咱們?” “這不廢話嗎?寫詩的能夸咱們?” “……”好有道理! “有話就不能直說嗎?非寫這么文縐縐的……”盧栩讀的忍不住想抖腿,做詩詞鑒賞做不出來的煩躁感起來了。 他勉強能猜個七七八八,但也不確定理解的對不對。 也不知道誰寫的,引經據典的,他都沒聽過! 他將詩往桌上一拍,“管他呢!他敢寫咱們就敢演,趙師傅,你看看有沒有能對得上的曲子,小桃,谷夢姑娘來了嗎?給她瞧瞧,問問能不能唱,咱唱出來!” 小桃:“好!” 她拿著紙蹬蹬蹬跑上樓了。 樓上的谷夢卻傻了,“唱出來?” 小桃:“嗯!二東家是這么說的?!?/br> 谷夢:“……” 這是罵他們的呀??! 盧栩不在乎,罵他是別人的自由,怎么演是他的自由。 他們用了半天就把這首詩排出來了,開始演奏開始唱。 谷夢不愧是名滿京城的歌姬,那佶屈聱牙的詩她也唱的婉轉好聽,讓人聽得渾身舒暢。 盧栩越聽越好聽,還讓人把門窗都打開,讓街上的人也能欣賞。 往他們門口貼詩的人沒想到承平伯如此不要臉,竟然把詩唱出來! 那位寫詩的書生宿醉睡了一覺,一睜眼,他的酸詩響徹小半個京城,人都嚇傻了。 果然,第二天就開始有人狂罵:“那首破詩誰寫的?寫的什么玩意兒也配讓谷夢姑娘唱?!大岐是沒才子沒詩人了嗎?!” 有人找上承平伯投訴,再讓谷夢姑娘唱這玩意拆了他的月輝樓。 承平伯:“……” 是他的主意嗎?! 是他的主意嗎?! 他昨晚回家教女兒唱,米添聽見了才告訴他那是在罵他,他覺得是夸的句子其實是借典故罵他!罵他摧花折柳癩蛤??! 還有人比他更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