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第199節
第174章 陳茶啊 待再到了驍騎軍營見到張駢,盧栩又有些慶幸,多虧他墊了三個大rou包子。張駢這兒清湯寡水的,兩個粗糧饅頭,一碗野菜湯,一葷一素兩菜,素的是白菜燉豆腐,葷腥就有幾片rou,一看就是軍營大鍋飯做出來的,盧栩猜他和驍騎軍普通士兵吃的也沒什么區別,唯一的特殊待遇,大概就是那幾片rou。 張駢不知道他會餓著肚子來,先前也沒預備他的飯菜,等他到了倒是很大方的邀請盧栩一起吃。 盧栩連忙拒絕,就這么點兒東西,他再分張駢一半? 驍騎軍會不會覺得他想把他們的張大人餓死。 張駢:“可是這些吃不慣?喜歡吃什么,我叫他們給你做,我們將軍府可是有小廚房的?!?/br> 盧栩莞爾。 張駢都吃大鍋飯呢,他吃小廚房? 盧栩猜,將軍府的小廚房,大概跟招待他喝茶的小兵口中的好茶葉差不多,專門留來充面子待客的。 盧栩自認為他一個平民百姓小商人算不上什么貴客,配不上將軍府的小廚房。 不過他也確實沒想到張駢竟然會吃的如此樸素。條件艱苦的北境軍,招待他還能擺出一桌子rou呢。 盧栩:“來前我啃了三個大rou包子,這會兒一點兒都不餓,就是有點渴,不知能不能向張大人討碗水喝?!?/br> 張駢笑,叫人去備茶。 茶水端來,盧栩也沒客氣,牛飲一般咕咚咕咚就干掉三杯。 他是真渴。 一天沒喝什么水,干啃了三個大包子,快噎死了。 張駢快而優雅地吃完飯,叫人撤了碗筷,陪盧栩喝茶,“這茶如何?” 盧栩:“呃……應當是好茶,但小人出身寒末,沒喝過什么好茶葉,品不出來,浪費大人的茶葉了?!?/br> 張駢笑道:“喝到肚子中怎能算浪費?” 他指指茶壺,“這是我用你送來的好茶跟將軍換來的,說來,論品級還不如你送的茶葉好,不過,這是將軍來朔州前一并從京中帶來的,將軍除了待客,平時也不舍得喝?!?/br> 雖然聽懂了這是張駢表示對他重視,似乎還在告訴他,他已經在驍騎將軍耳邊掛了號,但盧栩第一反應還是:陳茶??! 張昶來朔州都多少年了,這茶葉還能喝嗎? 他疑惑太深,一時沒控制好表情管理,回過神兒來連忙收起嫌棄,口不應心道:“將軍從京中帶的茶自然是普通茶葉不能比的,這茶,它沾了京中的貴氣,將軍的志勇,喝起來……” 張駢接道:“一股陳茶的味道?” “呃……” 盧栩心道,這可是你說的啊,我什么都沒說! 張駢笑著又續了一杯茶,并不嫌棄這是陳茶,盧栩也倒了一杯慢慢喝。 先前是他口渴喝的太快了,沒好好嘗,現在一品,還真是陳茶,陳的不輕! 不過恐怕整個朔州會嫌棄這茶葉不好的,也沒幾個人。 盧栩表達了一番受寵若驚,但是有先前的表現做鋪墊,他說再多都像是畏于將軍府權勢拍馬屁。 說了沒兩句,盧栩自己也覺得挺無聊,索性不說了。 張駢看著是個實在人,他也說點兒實在的算了:“我鋪子里還有些上等茶沒賣,要不我讓人送來算了?!?/br> 就別拿陳茶招待人了,別人說起來是榮譽,誰知道出去會不會笑話他們將軍府以陳茶待客,小氣。 張駢哈哈大笑,“茶便算了,每年也喝不了多少,缺了讓將軍自己掏錢買,眼下急的還是糧食?!?/br> 張駢問道:“聽說今日你店中客流如織,絡繹不絕,只一日就賣出了上千兩的貨物?” 盧栩詫異,他都沒統計賣了多少錢,張駢怎么知道的? 難不成派人盯著他嗎? 盧栩誠實道:“詳細還沒統計,不過應當不止一千兩?!?/br> 一件兒童羊絨裝加上帽子就不止十兩了,今天他賣出去好幾套。 還有他報出天價的刺繡卷軸,也有不少人買呢。 另外還有絲綢布匹,有人成匹成匹的買,不知是大戶人家采購,還是城中的成衣鋪選材料。 光這些大件數一數,都得千兩。 盧栩知道青龍城有錢,但沒想到會這么有錢。 打了十幾年仗都沒把有錢人打窮,不愧是朔北第一城,不愧是客?;镉嬁谥械拇笫兰业谋P踞之地。 他跑這幾趟對朔州也算熟悉,就是把登州、永固縣、洪縣等等一路上的小縣城全綁起來,都抵不了半個青龍城有錢。 盧栩不知這算不算正常,不過以隆興郡來對比,隆興郡州府與其他縣城的差距,可遠遠沒青龍城與朔州其他縣城來得夸張。 盧栩道:“不過開張頭幾日大伙兒圖新鮮,圖便宜,也有圖贈品的,總會熱鬧些,往后就會趨于正常了?!北R栩依在觀陽的經驗估算,“不過一月賣千兩,應當不難?!?/br> 這么大的青龍城,刨去那些家財萬貫的龐然大物不算,尋常百姓每日消耗也不少呢。 尤其是整個朔州百姓都習慣農閑時入城生活,到了年節,城中人滿為患。 這聽上去就讓商人心動不已,消費力啊,這都是消費力! 他都想趕緊回去,趕在過年前再送兩趟貨,春節,元宵,都是賺錢的好時節! 見他說得如此自信,張駢笑問:“那我的紅利應當夠買糧食吧?!?/br> 盧栩:“自然是夠的!糧食這事吧,您有所不知,我先前就找過薛糧官,先問了他要不要,是薛糧官不要,我才在鋪中賣的?!?/br> 盧栩趁機告了薛糧官一狀,“我這次來找大人,就是想問問您,今年的紅利您都要換成糧食嗎?” 他就剩下幾車了,扔進驍騎軍軍營,杯水車薪,要是張駢還要,他回去得好好規劃明年的商隊配置了。 張駢:“這三年都換成糧食吧?!?/br> 盧栩苦笑:“好?!?/br> 陸路運糧太難,他能運這么多已經是極限了,再多觀陽的牲口畜力不夠用,靠人力運,既累又慢,而且太辛苦。 他走第一趟時,主要靠的是人力,輕的貨物,一車只需一到兩人,運糧車則要配置四到五人,再少,走起山路那就是壓榨人了。 即便這樣,第一趟回去,也不少人不愿意再來了。 若想朔州不再缺糧,除了糧食本身,還需要運力做支持,可偏偏整個大岐都缺牛缺馬。 盧栩不禁懷念起火車、貨車,要不怎么說科技是第一生產力呢? 他一個學渣,革新生產力這種夢,他就不做了,還是想點實際的,問問張駢能不能給他解決牲口的問題吧。 馬他就不想了,牛啊騾子啊驢啊什么的吧,總得有點吧?他們這么大個驍騎軍,打仗時候總不能也全靠人力運糧草吧! 張駢想了想,把糧官和軍需官都找來了。 他畢竟已不在軍中,這些也少有過問,不知道如今軍中可有賦閑的畜力能用。 糧官和軍需官為難,他們驍騎軍是朔州駐軍,就是有也不能跨郡借給盧栩這個隆興人,這不是沒事給將軍找麻煩,找參嗎? 盧栩聽了一圈,不禁納悶起來,怎么驍騎軍聽起來比北境軍還怕被人參本子? 不是說大岐將軍,只有李修自己沒后臺嗎? 難不成張昶后臺不夠硬? 盧栩實在是想要牲口畜力,坐過一次騾車,他再也不想靠雙腳橫穿兩郡了。 盧栩苦著臉問起來:“閑置的牲口也不行嗎?我是為驍騎軍運糧,不是用來圖私利做生意也不行?北境軍也曾借過我二十頭牛的?!?/br> 人家北境軍都敢,你們驍騎軍怎么回事? 張駢、糧官和軍需官都有一絲的尷尬。 北境軍當然敢,北境軍在千蛟嶺北邊天高皇帝遠,又沒人天天盯著他們動不動就要到朝中參他們,說是土皇帝也差不多了。 他們驍騎軍不一樣。 張昶臨危受命時青龍城眼看都要破城了,他為了打贏仗強征暴斂,把青龍城的大家大戶得罪了個遍。 戰時倒還好說,他們不想忍也只能擰著鼻子忍著,誰敢說個不字,張昶就敢把他們全家扔到前線。 不過青龍城世家豪門苦張昶日久,如今蠻人打跑了,天下太平了,他們也開始反擊驍騎軍了。 有關系的找關系,有門路的走門路,都沒有的就湊錢塞錢,隔三差五在京中找人參驍騎軍、參張昶,爭取早日把這祖宗弄走,換一個前任將軍辛興懷那樣的溫和派。 他們痛恨張昶,張昶也痛恨他們。 他們兄弟倆當年初到青龍城,張駢比張昶軍職更高,是大將軍親自舉薦的參軍。 若不是辛興懷那個蠢貨,庸碌無為勾結地方世家貪腐受賄,任由青龍城世家豪強擺布,該攻不攻,該守不守,貽誤軍機,怎么會害他的親兵幾乎全軍覆沒,還害他胞弟險些喪命,前途盡毀。 張昶至今都無比痛恨辛興懷,若不是他死在戰場沒回來,張昶都想親自宰了那個蠢豬泄憤。 辛興懷死了,張昶便把仇恨轉移到青龍城這幾大家頭上,他們參張昶,張昶也修理他們。 他們想把張昶換掉,張昶還想把和他們親近的郡守換掉。 兩邊的暗斗最終升級到明斗,連郡守都被牽扯下場,互參的本子雪花一般往京中遞,鬧得不可開交。 眼看都斗到一方郡守的委任之上了,朝廷震怒——大岐的朔州到底是誰說了算? 皇帝震怒,最后還是大將軍出面,要求嚴懲張昶以示警誡,但念在他家世代忠君,又護城有功,只罰了張昶半年俸祿以示懲戒,又高調往朔州派了個督軍。 賀承業這督軍明面上是敲打張昶,實際上卻是在給張昶撐腰。 畢竟賀承業可是以督管軍戶北遷的名義來的,他既受皇帝信任,又是大將軍女婿,還和張昶兩兄弟早年就相識。根本是在告訴青龍城興風作浪的大小勢力,安分點,張家兄弟在朝中有人。 第175章 都要了! 這么一番鬧騰,兩邊相互有了忌憚,各自安分了不少。 張昶不能再像從前那樣當他的土霸王,想征便征,想搶便搶,更不敢再惹事找參了。 賀承業可私下告訴過他,陛下的意思是若是朝中再收到一本參他的折子,張昶就趁早收拾東西滾蛋。 青龍城的幾家重擊不行,也只敢暗中盯著張昶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