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皇帝怎么談戀愛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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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眠帶了足夠的人手和工具,眾人齊心協力,天還未亮溫泉就見了地,露出玉磚鋪成的池底,而泉眼就在池底的正中央。 趙眠好奇地盯著咕咚咕咚涌出泉水的泉眼,問:“你說這溫泉水里都有什么?!?/br> 魏枕風一怔,稍稍撇開眼,眼下的兩顆淚痣似乎都紅了一些。但即使在這種時候,小王爺依舊不忘嘴欠:“你好好色啊,趙眠,我感覺是有你的東西?!?/br> 趙眠也愣住了:“我好色?”他很快意識到了魏枕風所指何物,冷沉著一張臉,厲聲道:“我的意思是里面泡了什么藥材,為什么能解你的易容,魏枕風你在想什么?!?/br> “我也好奇,我當時的易容可是很難解的?!闭f起正事,魏枕風一副臉不紅心不跳的模樣,“萬華夢身上的確有本事,要真死了也怪可惜的。若他能在臨死之前把畢生所學寫成一本書,供我北淵太醫院研讀該多好?!?/br> 白榆道:“殿下和小王爺若想知道,屬下裝一瓢回去好好研究?!?/br> 魏枕風和趙眠同時伸出手,動作出奇的一致:“不必了?!?/br> 白榆被兩人的反應搞得異常迷惑。她想了想,面容慈愛地安慰這兩個比她小近十歲的弟弟:“這泉水是流動的,即便當時有點什么東西在里面,現在肯定也沒了?!?/br> 魏枕風緩聲道:“話雖如此……” 趙眠鎮定地打斷魏枕風:“今夜我們并非是為泉水而來,莫要浪費時間,繼續挖吧?!?/br> “殿下等一下?!敝軕炎尪自诔剡吷斐瞿X袋,“您看這玉磚的紋理,像不像一種機關的形狀?” “機關?” 趙眠立即湊上前,站在周懷讓的方位仔細觀察著池底玉磚。魏枕風也走了過來,在趙眠身后看了片刻,道:“你這么一說,好像是有點東西。不過,你確定這不是巧合么?!?/br> 周懷讓道:“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類似的青銅機關,若說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吧?!?/br> 鑒于周懷讓之前的表現,魏枕風對他的話始終抱有兩分的懷疑:“真的假的啊?!?/br> “沒聽見周懷讓說么,是古籍上有記載,他看到過?!壁w眠淡淡的聲音中流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欣慰和驕傲,“沒事多讀點書,小王爺?!?/br> 魏枕風陰陽怪氣地模仿趙眠的口吻:“‘沒聽見周懷讓說么,是古籍上有記載’——啊是是是,你家小讓最聰明了?!?/br> 趙眠看魏枕風的眼神像看個傻子:“你犯什么病了?!?/br> 周懷讓早就記不清上一回殿下夸自己是什么時候了,此時不免有些飄飄然,頭不癢還要抓兩下:“哎,小王爺怎么知道小時候殿下都叫我‘小讓’的?!?/br> 魏枕風挑了挑眉,還有這種事? 太子殿下是那種會叫人小名的人?不可能吧,他叫自己的時候可是一口一個“魏枕風”從來不含糊的。 趙眠吩咐道:“先把玉磚的紋理謄抄下來,再看看池底還有沒有其他的古怪?!?/br> 之后眾人幾乎是將溫泉掘地三尺,也沒有什么新的發現。但此行收獲依舊不小,若溫泉池底的紋理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含義,十有八九是顧如璋留下的,有關西夏寶藏的線索。 只是,萬華夢未必知道。 離開竹林時,魏枕風回頭看了眼空蕩蕩的溫泉池,不禁感慨:“萬華夢若知道顧如璋最終還是把他最看重的東西交給了他,是會哭還是會笑,亦或是又哭又笑呢?!?/br> “不管是哭是笑,萬華夢都不該在我們這些外人面前表現出來?!壁w眠不屑道,“萬華夢身為一國國師,克制自身情緒的能力未免太差,東陵的臉面全被他丟光?!?/br> “這有什么?!蔽赫盹L不以為然,“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做人不都是這樣的么?!?/br> 趙眠愣了一愣,問:“你長大成人之后,還哭過嗎?” “哭過啊,”魏枕風不加掩飾道,“我前年就大哭了一場,還是在很多人面前?!?/br> 這倒是趙眠沒有想到的。 魏枕風和他同齡,比他高,經歷的生死離別應當也比他多,居然也做得出來人前痛哭這么丟人的事情。 趙眠問:“你為什么哭?” 魏枕風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道:“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唄。正如你說的,嬌氣與否和是男是女無關,那么同理,男子哭也沒什么丟人的?!?/br> 趙眠還是不太相信:“你真的當著很多人的面哭過?” 魏枕風笑道:“真的,不信你可以去問云擁和花聚?!?/br> “你還讓她們見到你哭的樣子?”趙眠難以置信道,“那你的威信怎么辦,你還要不要了?” 魏枕風奇怪道:“這和我的威信有什么關系。一個人若真有本事,哭個十回八回旁人照樣敬他畏他;若只是虛有其表,就算整日擺著一張冷臉,也不過是個色厲內荏的廢物?!?/br> 趙眠怔愣許久,才輕聲道:“……是么?!?/br> 魏枕風見趙眠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順勢勸他:“所以,七日后你若是想哭直接哭出來便是,我斷不會笑話你的——我看你上回也忍得很難受的樣子?!?/br> 眼睛都濕成那樣了,愣是咬著牙,死活不讓眼淚掉下來,也是蠻不容易的。 趙眠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時未反應過來:“七日后?” “嗯,”魏枕風用一副再隨意不過的語氣說,“七日后不是十五么?!?/br> 趙眠蹙起眉:“你怎么記得這么清楚?你是掰著指頭在數嗎?” 魏枕風像是被噎了一下:“我沒有,你少含血噴人?!?/br> 第27章 回到南靖使館后,趙眠將破譯玉磚紋理之事全權交由周懷讓負責。 周懷讓興奮得小臉通紅,險些喜極而泣。 要知道,他上一次被太子殿下如此重用還要追溯到五年前。殿下因為實在受不了二皇子殿下的聒噪和糾纏,在二皇子殿下來找他時謊稱外出,派自己代為接待。然后他被迫和話癆的二皇子殿下聊了整整兩個時辰,聊到嘴角起泡,喉嚨嘶啞,兩天內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五年了,他終于又能為殿下干一件正事了,蒼天啊—— 周懷讓一頭扎進古籍中,深居簡出,廢寢忘食,都沒時間服侍在殿下左右。 趙眠身側少了個傻白甜,多了一個魏枕風。 有了前車之鑒,這兩人都在擔心對方發現了西夏寶藏的線索卻故意隱瞞,背著自己擅自行動。與其猜忌來猜忌去,不如把對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僅能監督對方的一舉一動,還能……順便養養眼。 于是,北淵小王爺心安理得地搬進南靖使館暫住,房間還就在南靖太子書房的隔壁。任誰要去書房同太子議事,都要同北淵小王爺打上兩次招呼,一次是進去的時候,一次是出來的時候。 偏偏太子還默許了此事。畢竟監視是相互的,北淵使臣中有誰求見了小王爺,他們交談了多久,前后神色如何,南靖也一清二楚。 安遠侯在一日之內說了六次“小王爺安好”后,終于爆發了:“北淵這小子,看咱們殿下看得也忒緊了?!?/br> 容棠淡道:“頗有蕭相之風?!?/br> 安遠侯一頭霧水:“啥?本侯是看不出來小王爺和蕭相有半點相似之處?!?/br> 容棠道:“我只說在看人緊這一點上?!?/br> 安遠侯是南靖的兩朝元老,二十年前宮里發生的那些陳年舊事他多少也聽說過一些。見四下無外人,他壓低聲音道:“容太傅有許久未見到圣上了罷?!?/br> 容棠“嗯”了一聲:“很久了?!?/br> 安遠侯是個典型的南靖武將,粗中有細細中有粗,性情豪邁心思也不失縝密。 有勇不能無謀,這才是能被蕭相重用,派到太子身邊的武官。 安遠侯把握著分寸,笑道:“誰不是呢。老夫上次見到圣上還是去年萬壽節的時候,也不知圣上如何保養的,看上去還和十幾年前差不多?!?/br> 容棠輕一莞爾,周身的清冷隨之消退了幾分:“如此,甚好?!?/br> 這日,魏枕風親眼看見容棠,安遠侯等人進了趙眠的書房,一待就是半日。時間之久,絕不是平日里的請安閑聊。 魏枕風盯著那一扇緊閉的房門,心不在焉地品著只有南靖權貴可以享受的點春枝。 這幫南靖人,又在密謀什么陰謀詭計,還不讓他知道。 一直到傍晚時分,趙眠書房的門才被再次打開,沈不辭從里面走了出來,對魏枕風道:“王爺,殿下有請?!?/br> 魏枕風微哂:“終于想起我了?” 他走進書房,一眼就看到了桌案上他用來交換雌雄雙蠱解藥的顧如璋之印。趙眠端坐在桌案后,群臣環繞,富貴驕人。 在外人面前,魏枕風很給面子地行了個平禮:“殿下?!?/br> 趙眠點了點頭,算是回禮:“孤今日邀王爺前來,是要告訴王爺,孤打算用顧如璋之印,引出潛伏在東陵的西夏余孽,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有關西夏遺寶的線索?!?/br> 魏枕風問:“殿下打算怎么做?!?/br> 讓一國太子詳細說明情況未免有失身份。周懷讓不在,沈不辭自覺上崗,成為了太子殿下臨時的嘴替:“京都有一名叫‘蘭月廂’的教坊司?!?/br> 魏枕風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下文,只好自己開口問:“然后呢?” 沈不辭繼續道:“蘭月廂乃京都權貴匯聚之地?!?/br> “……再然后?” “若有奇珍異寶想要出售者,可交予蘭月廂,供賓客共賞之,再由蘭月廂主持競價出售,價高者得?!?/br> 魏枕風怎么想都覺得這只是一招再簡單不過的引蛇出洞之計,周懷讓都不會上當,遑論是潛伏在東陵的皇城司。 他委婉道:“殿下,您不覺得這魚鉤太直了么?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是北淵設下的陷阱,誰跳誰蠢?!?/br> “對,”趙眠道,“所以王爺無須隱藏身份,大可親至蘭月廂,并且要讓大家知道,王爺就是北淵小王爺。囂張狂妄,不可一世,越引人注目越好?!?/br> 魏枕風隱隱明白了趙眠的意思,緩聲道:“莫非殿下的魚鉤,釣的就是‘蠢人’?” “不錯。再直的鉤,也會有餓死的魚搶餌,顧燒燈明白這個道理?!壁w眠微微一笑,“且他身為顧家最后的一員,不可能不想拿回叔叔的‘遺物’,就看他怎么拿了?!?/br> 魏枕風笑道:“殿下放心,本王最擅長的便是演戲。我都懷疑我上輩子就是個戲子?!?/br> 趙眠想起魏枕風的殺魚炫技,真心實意地說:“不用懷疑,你就是?!?/br> 每月十二,是蘭月廂最為熱鬧的一日。 這一日,京都有錢有閑的高門子弟相聚在蘭月廂,品品美酒,看看美人,賞賞珍寶。即便是在南靖大軍壓境東陵邊境的這段日子,蘭月廂依舊像一座不夜小城,仿佛要向世人昭示東陵國都一如既往的繁華。 這偌大的京都城,要說誰的身份最為尊貴,自然是當朝垂簾聽政的陸太后??上ш懱蟮某錾⒉缓?,他是個父母早亡的孤兒,因天生一副好樣貌被陸家收養,成為了陸家的義子。 也有人說,陸太后并非是收養的義子,而是當時陸家家主的私生子。后來,陸妄越長越像一個能禍國殃民的藍顏禍水,陸家家主便將其獻給了當時偏好男風的先帝。 至于陸妄是如何從一個深宮男寵一步步成為東陵之主的,世上沒幾個活人知道。但大家都知道,陸太后掌握實權后干的第一件事,便是滅了陸氏一族滿門。 京都百年望族陸氏,一夜之間化為虛無。陸家數百口人,無論男女老少,皆慘死于陸妄之手。 太后沒有母家,天子也未大婚,朝廷內外無外戚一說,所以東陵最為尊貴的依然是皇家謝氏。即便陵少帝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帝王,卻也是貨真價實的九五之尊。在京都城,只要是姓謝,多多少少都和皇家沾一點親。 謝良安便是其中之一。 謝良安今年二十有八,論輩分,他算是陵少帝的堂叔。他的父親有郡王的爵位,他身為獨子,大小也是個世子,生得一副稱得上風流俊俏的模樣,又深諳風月之道,是個花叢老手,頗受蘭月廂娘子們的歡迎。 往日謝良安來蘭月廂,十次里至少有七次能坐上頂樓最好的那間雅間??山袢?,他卻被教坊司掌事的張娘子告知雅間已被一位貴客預訂走了。 謝良安也不生氣,笑著打趣:“還有誰的身份能比本世子更得娘子青睞——總不能是我父王來了罷?” 張娘子嫣然一笑:“世子待會看了便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