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皇帝怎么談戀愛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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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遠侯捋須笑道:“容太傅放心吧,有老夫和沈家那個小子在,北淵的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br> 冬至前一日,京都果然下起了大雪。 一夜過后,雪停初晴,庭院中積雪皚皚,雪似梅花花似雪。周懷讓把棋盤擺到了院子里,和殿下對弈雪中。 不遠處飄來陣陣藥香,是白榆正在為趙眠制作雌雄雙蠱的解藥。她已經從東陵那拿到了解藥的配方和藥材,接下來的三個月她的首要任務便是煉制解藥。 周懷讓發現殿下有些心不在焉,問:“‘每逢佳節倍思親’,殿下是想家了么?” 趙眠“嗯”了一聲。冬至過了,便是除夕。他中秋就沒有回家,也不知這個除夕還能不能和家人一起過。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腕。至少,他不想帶著東陵的蠱毒回到南靖。 身著鎧甲配著刀的安遠侯在一旁喝著小酒暖身,沈不辭走了進來,道:“殿下,老侯爺,北恒王和易大人來了?!?/br> 安遠侯當即拔刀,大喝道:“鄰國小王,人在何處?!” 沈不辭道:“他說他是求見?!?/br> 這倒是安遠侯沒料到的,“興師問罪”還能求見啊。他問趙眠:“殿下,您要見嗎?” 趙眠沒有猶豫:“傳魏枕風,易大人留在前廳喝茶?!?/br> 即便他現在不見魏枕風,魏枕風也多的是辦法找到他。他不是不信任安遠侯和沈不辭,他只是太了解魏枕風了。 于是,魏枕風就被“傳”到了院子里。 在自己的地盤上,趙眠沒有易容。他頂著自己的臉,一襲朱柿色華服,外頭披著雪白的狐裘,一手捧著暖爐,一手手執黑子,極是雍容華貴。沈不辭和安遠侯分列在他左右,向魏枕風投去警覺的視線。 魏枕風本就帶著不爽而來,聞到藥材的味道后更是眼眸微暗,滿臉的不痛快。 周懷讓替殿下開口問道:“小王爺雪日求見,可是有什么要事?” 魏枕風也不廢話,開門見山道:“趙眠,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br> 周懷讓怒道:“大膽,竟敢直呼太子名諱!” 魏枕風冷笑:“你家太子也沒少直呼本王名諱?!?/br> 周懷讓道:“你如何能和殿下相提并論?” “我的確不能?!蔽赫盹L嗓音微冷,“我沒他那么狠心?!?/br> 面對魏枕風的嘲諷,趙眠相當平靜。他見過魏枕風真正發怒的樣子,現在的魏枕風遠未到那個地步,他身上沒有那種令人無法呼吸的壓迫感,頂多只是有點被人壓制的不爽。 這樣的魏枕風,并不可怕。 趙眠對周懷讓等人道:“你們先退下罷?!?/br> “可是……” “放心,”趙眠看了魏枕風,“他不敢對孤怎么樣?!?/br> 待眾人都退下后,魏枕風沒了顧忌,他在趙眠對面坐下,打開天窗說亮話:“趙眠,你是想要我求你嗎,求你賞我一副解藥?” 趙眠反問:“你覺得呢?” 魏枕風就笑:“想要我求你大可直接告訴我啊殿下,我跪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多跪一次又何妨?” 趙眠揣著明白裝糊涂:“你想要解藥,可以對東陵施壓,看看他們給不給你?!?/br> “呵,少來?!蔽赫盹L隨手拿起一枚白子,稍作思索,接著周懷讓的棋下了起來,“南靖的十萬精銳還在東南邊境壓著,你不松口,他們一個屁都不敢放?!?/br> 趙眠看向棋盤,驚訝地發現魏枕風下了一步好棋,一眼就看穿了他早早設下的陷阱。 沒想到小王爺常年混跡在武官之中,棋藝居然……也能入眼。 “你有什么條件,直接說吧?!蔽赫盹L干脆地說,“你想要我怎么樣,給你下跪,認你做大哥,還是為你表演殺魚?” 趙眠眉頭一皺:“誰要看你殺魚?!?/br> 他才覺得魏枕風善于風雅之事,一口一個大哥和殺魚又打回原形了。 魏枕風笑道:“你不是很喜歡吃魚嗎?!?/br> 趙眠淡道:“你看不出來么,你是在自食其果?!?/br> 魏枕風挑了挑眉:“愿聞其詳?!?/br> 趙眠不慌不忙地把棋子丟進棋盒中,緩緩啟唇,說起了另一樁事:“十五那日,我們做了兩次?!?/br> 魏枕風一怔,不明白趙眠為何突然提這個:“是又如何?!?/br> “解蠱做一次就夠了?!壁w眠驀地抬眸,咄咄逼人地質問,“你睡我第二次是怎么回事?!?/br> 魏枕風:“?!?/br> 趙眠冷笑道:“王爺多睡了孤一次,把孤弄得那么疼,后續還燒了兩日,難道還會僥幸地以為孤不會同王爺計較?” 魏枕風心虛到語無倫次:“你……我……你當時似乎也沒有推開我?” 趙眠面無表情:“我沒推是因為我沒力氣推,但你進來的時候,我說了‘不要’,你沒理我?!?/br> 魏枕風誠懇道歉:“抱歉,我沒聽見?!?/br> 趙眠一語道破:“如果你聽見了,你會停下來?” 魏枕風無言以對,過了半晌才道:“我也是男人?!?/br> 就算他能做到不論風月,坐懷不亂,但當時在他懷里的……畢竟是趙眠。 拜托,他都進去了,再說不要是不是遲了一點。 “我管你是什么??倸w配置解藥只需三月,你再陪我睡三次便是。三個月后,王爺是生是死,就自己想辦法吧?!?/br> 趙眠自認自己已經想開了,睡一次是睡,睡兩次是睡,睡五次還是睡。與其繼續糾結這一點,不如大方接受。天這么冷,只要魏枕風不是李二那樣的黑皮,他就當是臨時找了個暖床人。 他欣賞著魏枕風一言難盡的神色,心情大好:“話已至此,王爺好自為之罷——慢走不送?!?/br> 魏枕風:“?!?/br> 前廳里,易謙正急得來回踱步,好不容易等到小王爺出來,連忙迎了上去:“小王爺,情況如何?” 魏枕風搖著頭,望天感嘆:“色字頭上一把刀,古人誠不欺我?!?/br> 易謙都快急死了:“哎呀您就別賣關子了,南靖那邊怎么說的是?” 易謙算是看著魏枕風長大的老臣,魏枕風又是個不拘小節的性子,兩人私下說話向來隨意。 魏枕風便將趙眠用雌雄雙蠱解藥牽制他,乃至牽制北淵一事告知了易謙。當然,他隱去了兩次之類的細節,只說自己一個沒控制住,做了些對南靖東宮不敬的舉措,進而導致了人家清醒又理智的報復。 易謙聽完,是長吁又短嘆,短嘆又長吁,最后忍不住道:“小王爺啊,您說……您說您惹他干嘛呀這是?!?/br> 魏枕風一臉沉痛,痛定思痛:“總之,本王日后一定清心寡欲,遠離美色,萬事以國事為先,多看他一眼算我輸,煩請易大人多加監督?!?/br> 第23章 回到北淵使館后,易謙即刻把所有的使臣召集到一處,共同商討接下來的應對措施。 想要為小王爺拿到雌雄雙蠱的解藥,目前看來只有兩種辦法,要么向東陵施壓,要么……向南靖低頭示弱。 前者不太現實。對現在的東陵而言,首先要解決的便是南靖之患,他們寧愿得罪北淵,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公然違背南靖開出的條件。排除了錯誤答案,那只剩下一個正確答案。 眾臣對此紛紛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北淵和南靖的關系不說是秦晉之好吧,至少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打西夏那會兒,他們不是還給咱們資助了不少軍械糧草嘛?!?/br> “啊對對對,幾十年前,咱們的桑和公主還嫁到上京和親了呢。小王爺,您和南靖太子可是沾親的??!下官以為,只要拿出態度,好好和南靖談上一談,再給他們讓點利,南靖未必不會松口?!?/br> “王爺,您怎么說?” 此時的魏枕風姿態隨意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捧著一本兵法百無聊賴地看著,連眼皮都懶得抬:“不好說?!?/br> 易謙看到小王爺這種滿不在乎的態度就來氣,他先是苦口婆心地勸:“王爺,此事事關您自己的貴體,千萬不能疏忽啊?!?/br> 魏枕風翻過一頁書:“嗯……” 老頭氣得一把奪過小王爺手中的兵書,這才發現兵書只是個幌子,兵書后頭居然還藏著一本書,翻到封面一看,《風月談》三個字差點戳瞎了他的雙眼。 眾臣面面相覷。易謙捂住胸口,氣急敗壞道:“小王爺!不是您自己說的要清心寡欲嗎?” 魏枕風道:“是我是我,但我也想知道……” 想知道趙眠為什么會說疼,他不覺得疼啊。趙眠還把發燒的事情怪到他頭上,明明他提出過外面冷,想要抱趙眠回屋子里面做,是趙眠自己不同意。 易謙就地將魏枕風的《風月談》沒收:“您想知道什么?現在什么事都沒有您身上的蠱毒重要,這是您自己搞出來的私人恩怨,您得想辦法啊?!?/br> 魏枕風就笑:“他說只是私人恩怨,你們就信?” 在他還是李二的時候,趙眠尚且沒有對他下死手。他連個黑皮的死活都愿意管著,沒理由不管白皮的死活。 易謙一愣,恍然大悟。 對啊,那可是南靖太子。他和南靖太子有過接觸,縱使對趙眠談不上十分了解,也知道趙眠絕非不顧大局之人?!八饺硕髟埂辈贿^只是他的一個幌子,他這么做,背后一定有更深的意圖。 易謙沉思片刻,道:“王爺的意思是,南靖太子也想和我們講條件?他想從我們手中拿一樣東西,去交換雌雄雙蠱的解藥?” “嗯?!闭f到正事,魏枕風坐直了身體,“而且他想要的東西,我們肯定不想給。所以他必須設計逼迫,讓我們不得不給?!?/br> 短短幾句話間,易謙看自家小王爺的眼神就從怒其不爭轉為了欣慰:“那王爺的意思是?” “明日便是冬至了?!蔽赫盹L心中早有計較,“既然本王與太子殿下同是異鄉淪落人,不如邀請他來館中小聚,共度佳節?!?/br> 不多時,北淵使館的請柬就送到了趙眠手中。請柬由魏枕風親自書寫,趙眠第一次見到了北淵小王爺的字。 飄逸瀟灑,散漫不羈卻又不失其形,果然字如其人。 因為實在挑不出毛病,趙眠難得地沒有點評,只是把請柬交給容棠等人傳閱。 容棠閱畢,問:“殿下要去赴宴么?!?/br> 周懷讓不是很樂意:“闔家團圓的冬至,為什么要和北淵人一起過,我們和他們很熟嗎?” 容棠蒼白的指尖落在請柬最后一句話上,輕咳著道:“‘厚禮已備,靜候君至’。北恒王之‘禮’,會是殿下期待的那份么?!?/br> 趙眠道:“去了便知?!?/br> 趙眠的身份在北淵使團中是人盡皆知,他不但沒必要隱藏身份,還要向北淵人展示一下他們泱泱大國的傲人風采。 于是,東宮大jiejie白榆親自為太子殿下束發更衣。 奢華的玉冠束起一半的長發,另一半散在身后。華麗的信黃色錦衣是由南靖江南最好的繡娘一針一線繡制而成,趙眠腰間配有香囊和玉佩,外頭罩著一件雪白的狐裘,神色驕矜地立于雪中。身形高大,沉默寡言的黑衣帶刀護衛為他撐著一把傘,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