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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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少年并不陌生。 高三十六班,上一屆學生會主席,梁放。 不是她有意打聽。 關于梁放這個人,全校沒有人不認識他,幾乎是每屆新生入學時必聊的話題。許意寧是例外,可聽了這么久,總會留下點印象。 別人口中泛談的天之驕子,人群中的焦點,校門口公告欄的表揚名單里,還貼著他的證件照,名字輪換多少次,唯獨他的名字,穩穩立于榜首。 “看不出來,你還挺酷啊?!?/br> 嗓音清冽,上揚的尾音又透著幾分散漫,將她從回憶中拉回來。 許意寧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酷?” 原本撐著門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松開了,梁放隨意抄著兜,下顎微微抬起點兒弧度,脖頸拉長,喉結線條更加凌厲。 “嗯?” 他表情很淡,似是有些聽不清,在回味她究竟說了什么。 半晌,又漫不經心低下頭,拿下嘴里的棒棒糖,“你說什么?大點兒聲?!?/br> 隨著他的動作,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身上的煙草味挾著糖的甜膩席卷而來。 許意寧第一次近距離看他。 他是單眼皮,眼型狹長流暢,眼皮單薄,微微上揚的眼尾斂去了幾分輕佻。 眼前突然湊了這么一張痞帥的臉,她心跳動了兩下。 許意寧平日說話聲音不大,上課回答問題,總會被老師們要求再大點聲,但她確定,正常距離下可以聽清。 搞不懂面前這人是不是在故意耍她,只能提高音量,又重復了一遍。 聞言,梁放沒出聲,緩緩抬手揉了下耳朵。 許意寧:“?” 這動作,是在嫌棄她聲音太大了?? 他放下手,懶懶散散笑了下,“沒什么,我說你的耳釘,挺酷的?!?/br> 空氣瞬間凝固。 許意寧整個人石化在原地,慌亂地將別在耳后的頭發扯下來。 三中要求保持儀容儀表整潔,耳釘這些小玩意兒,更是不允許。 許意寧會偷著戴,她的短發會擋住耳朵,不怕被檢查,誰知剛才太熱,不小心把頭發撩了起來, 還好是在進辦公室前發現。 梁放懶懶垂著眼皮,將她緊繃一瞬又松弛下來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左耳被藏了起來,他還模模糊糊記得大概。 輪廓小巧精致,耳蝸一顆粉鉆,耳骨處兩個泛著光澤的銀釘,耳垂應該還有,但被發絲擋住,看不清究竟有幾個。 “對不起學長,今天上學忘記摘了,過一會兒會摘下來的?!?/br> 她低著頭,乖乖認錯,雖是認錯,但聽不出任何怯意。 梁放沒骨頭似地倚著墻,“我又不是你老師,跟我道哪門子歉?” “辦公室挺多老師,不想聽佛念經,最好先摘下來,或者藏起來?!?/br> 他重新咬著糖,抬手在空中點了點,“不過,你這個確實很酷?!?/br> “啊——謝謝,我知道了?!?/br> 被他盯著,許意寧耳根莫名有些發麻。 梁放順著她的話說:“不客氣?!?/br> 他身子沒動,應該是在等人。 許意寧這樣猜想,輕輕咬了下唇珠,誠懇道:“學長,麻煩你不要告訴老師,行嗎?” 傳到班主任那里,嘮叨是小事,告訴家長會很麻煩。 梁放掀起眼皮,多看了她幾眼,眼里濕漉漉的,讓人忍不住起壞心思。 身后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梁放,我們走吧?!?/br> 女生從辦公室走出來,似乎沒注意到一旁的許意寧。 梁放“嗯”了聲。 女生笑著回應,“你怎么還在這里,是不是故意在等我?” “這里的地好滑,你等會兒慢點走,要不你扶著我吧,我怕摔倒?!?/br> 梁放站直身子,雙手插兜,輕輕笑了,“這么怕還想跟著我啊?!?/br> 他笑起來眼尾上揚,嘴里還咬著根糖棍,看起來痞壞到極致 女生佯裝生氣朝他肩膀捶了一拳。 他也沒躲開,“走了?!?/br> 他們一起離開,肩膀只隔了一點距離,走遠了還能聽到女生雀躍的聲音,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 旁邊墻上掛著高考倒計時的牌子,數字鮮紅刺眼,意味著高三生即將離開學校。 許意寧深吸了一口氣,瞥見未關緊的辦公室門,喊了聲報告。 “進來!” 班主任張濤辦公位就在門旁邊,瞧見人進來后,端著泡著大紅袍的玻璃杯:“意寧啊,這么冷怎么來了?記得把門關緊?!?/br> “老師,等一下?!?/br> 許意寧懷里還抱著作業,實在是空不出手關門。 “你是來送作業的啊,那沒事,不急,待會兒你離開的時候把門關上就行了。這天是越來越冷了,學生出去也不知道隨手關門?!?/br> 張濤絮絮叨叨著,許意寧沒說話,邁著小碎步走到英語老師那邊,把作業放在桌上。 她是文科生,分班考試考進了年紀第一,剛入班,張濤就讓她擔任了英語課代表,盡管只想低調學習,也只能被迫接下這個任務。 放下作業,懷里猛的輕松,許意寧小幅度地甩了下手,重新折回去,握著門把手將門關緊,攔下爭先恐后想鉆進來的寒風,屋內瞬間暖和了幾分。 許意寧回到張濤面前,“老師,您現在忙嗎?我有事找您?!?/br> 張濤年紀挺大了,頭發稀疏,每天還會精心打理一番梳在腦后,腦門锃亮泛著油光, 他不僅是高二六班班主任,還是教導主任,平時說話慢悠悠的,大家都喜歡找他請假。 “不忙,怎么了?” 他喝了口茶,似乎是被水溫燙到了,連忙砸了砸嘴。 許意寧默默移開視線,“老師,班里的窗戶壞了,我報給了班長,一直沒有人來修,您能找人來修一下嗎?” 張濤對許意寧印象很好。 長得白白凈凈,說話柔靜,從不違反紀律,最重要的是成績好。 當班主任這么多年,一心想帶出個狀元,只是以往那群學生都不爭氣,沒想到臨近退休,遇到了許意寧。 在文科班,偏科是常見的事,英語拿滿分,數學不及格,也不足為奇,可許意寧是個例外,她很聰明,聰明到讓人覺得她選文科有些屈才。 聽她這樣說,張濤自然不能拒絕。 看著來拯救自己的未來狀元,他欣慰道:“你們班長沒來找我啊,是不是報給了學生會?可能最近天冷,學生會沒人做事。這屆主席確實沒什么威嚴,還是上屆好。上屆主席,剛才還來辦公室請假,你遇見他沒?光是往那一站,嚯,比老師的話還好使,就得是這樣的人,才能管好紀律啊?!?/br> 許意寧:“......” 不僅遇到了,還夸了她的耳洞。 有些尷尬,許意寧沒說話,落在張濤眼中,倒也不覺得她有什么不尊重。 張濤知道她話少,想來也不關心這些事,估計都不知道學生會主席是誰。 止了話音,又不放心地念叨,“還有兩節課,再堅持一下,你要是冷,就搬個凳子坐在后面。待會兒我給維修師傅打電話,下午應該就能修好?!?/br> 許意寧點頭道謝,離開時經過高三十十六班,腳步頓了下才下樓。 作者有話說: 下本預收《不分日夜》拜托寶貝們收藏一下,啾咪>3< 初見陳別,是剛轉回眠縣上學那天雨夜。 小巷子復雜難找,于師師一時迷了路。 她撐著傘,背著名牌包包,灰色百褶裙隨風擺動。一塊石頭忽然扔在腳邊,嶄新潔凈的小皮鞋瞬間染上泥點。 她移開傘,撞入少年玩味的眼中。 陳別蹲在臺階上,腳邊放了幾包煙,頭頂懸著盞暗淡昏黃的燈。 他拖著懶腔,又野又痞:“不好意思啊,手滑了。沒見過你,多大了?” “玩玩?” 女生一雙鹿眼澄凈,似乎被嚇到了,攥著傘柄的手骨節發白。 陳別哂笑,脫下外套甩過去,“玩不起就趕緊走,看什么看?” 于師師卻合傘,“我…我也沒說不行?!?/br> 可最后不敢玩,也玩不起的人是陳別。 于師師離開那天,陳別說,他會討厭她一輩子。 - 回去后生活歸于平靜。 后來遇到一場車禍,現場傷亡慘重,于師師及時躲開,只擦傷了腿。 等在急診室外,這才發現她在現場被拍進了新聞,還被誤認為搶救失敗,好在打了碼看不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