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奇怪。 顧知潮在搞什么??? 忽然,手機在床頭柜響了。 江余心里顫抖了一下,會是顧知潮嗎?會不會是為了他今天推掉整部戲的事情,來打電話問他了? 他趕緊翻身爬起來,抻著胳膊拿到了手機,在看到屏幕上的備注是,目光暗淡了下去。 江余躺回床上,接起電話“喂,什么事?” 沈聽說:“正好顧知潮不時刻盯著你了,出來一起喝酒嗎?” “我一個優質的演員,還是要注意形象的,被人拍到去酒吧就不好了?!?/br> “那我買了酒去找你?” “……也不是不行?!?/br> 江余確實有點饞。 在顧知潮的眼皮子底下,他幾乎是煙酒不碰的。 不是他不想,只是顧知潮不讓。 顧知潮這人奇怪得很,對感情渣得一批,但是對演戲卻兢兢業業。 不許他吸煙喝酒,理由不是危害身體,而是對嗓子不好,會影響后期配音的效果。 顧知潮對“演員”的極致追求真的是令人發指。 甚至顧知潮找的情人都是有些表演天賦的,也包括他。 “想喝什么酒?紅的白的?”沈聽問他了。 “啤的?!?/br> “那是不是還得給你整點燒烤?” “多放辣,再來盤錫紙烤土豆片?!?/br> 沈聽已經上車了,手機連著藍牙,聽了以后不禁笑了:“沒有顧知潮不也挺好的嗎?不用忌口,燒烤都敢吃了,還敢加辣?” 江余默了兩秒,聲音略低沉道:“不行的,他不管經紀人也會管我的,只不過最近我剛從劇組回來,能放松些?!?/br> 話是這么說的,但沈聽知道,江余實際想說的是,沒有顧知潮是不行的,江余是甘愿被顧知潮管著的。 縱然江余性子野,也只是在生活中野,對感情是實打實的專一。這和顧知潮截然相反。 沈聽發動車子,導航到常去的那家燒烤,“我先開車了,別睡,等我?!?/br> 江余在床上翻了個身,又埋進了被子里。 “我在床上等你,掛了?!?/br> 半個小時后,江余睡了。 他做了個夢,夢到了高中那些不學無術的日子。 那天日頭正高時,他被人堵在了死胡同里,十幾個人拿著棍子和刀,他當時以為自己不死也得殘廢。 但是他被人救了,從那個死胡同里救了出去,也從過去渾噩顛倒的日子救了出去。 那個救他的人…… “魚魚,魚魚!” 沈聽把江余叫醒了,見他眼睫毛顫了顫,終于睜開,不禁吐槽道:“不是讓你別睡,等我過來嗎?” 江余從床上坐起來,他穿著大短褲和寬松的白t,頭發有些亂,眼神并不清明,并沒有緩過神來。 沈聽也不急著把他拉起來,從床頭柜拿了空調遙控器,把溫度調高些,然后給他倒了杯水。 喝過水后,江余才覺得身體舒暢了一些,神色也清明了一些。 “沈聽,你怎么進來的?” “還好意思說呢?我敲了半天沒人來開就知道你睡了,好在你上次坐我車時把鑰匙落我車上了,我下去拿了趟才打開門?!?/br> 說完,沈聽從兜里掏出江余的鑰匙,給他擱到了床頭柜上。 江余看了眼鑰匙,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慢悠悠地從床上下來了。 “吃的呢?” “放餐桌上了?!?/br> “啤酒買了多少?” “兩件,夠你喝嗎?” 江余困倦地伸了個懶腰,嗚嗚囔囔地說:“我海量?!币贿呎f一邊打哈欠,眼角擠出淚來。 一個小時后。 自稱海量的江余暈暈乎乎地趴在了桌子上,手里搖晃著酒瓶,目光渙散。 “沈聽,他到底什么意思???” 江余醉了,說話也甕聲甕氣的,帶著鼻音,粘連不清。 沈聽將江余手中的酒瓶子費力地抽了出來,換上一瓶冰糖雪梨,不走心地猜測著,“他可能是喜歡你了?” “屁!”江余突然拍桌子坐了起來,眼里帶著霧氣,“他喜歡我?你覺得可能嗎?” “這個……說不準哈?!?/br> 沈聽回得有些猶豫,這就顯露出了他的心虛。 其實準的很,顧知潮四年了都沒對江余動過心,怎么可能突如其來就喜歡上了? 也沒個契機啥的。 想到“契機”,沈聽又猜測道:“會不會是,你干了什么事,惹他生氣了?” “我惹他?我去大西北吃沙子,吃了兩個月沒見著他,我怎么惹他生氣??!” 也對。 沈聽又猜測道:“那會不會是你有什么行為不檢點的地方,他想要給你一點危機感?” “不檢點?”江余聞聲笑了,拿著冰糖雪梨的瓶子,伸過來主動和沈聽碰了碰杯,嗤笑一聲,“沈聽,我跟你在一起吃宵夜,算不檢點嗎?” 沈聽沉默了。 也是,江余性格就是這樣,算得上不檢點的行為多了去,可顧知潮四年也沒說過什么。 因為江余對顧知潮的專心和癡情是大家有目共見的。 沈聽不開心了,他也喜歡江余,憑什么要在這里委屈自己,替江余解決和顧知潮的感情問題??! 沈聽咬下一串羊rou串,悶聲道:“我不管你了,與其自己瞎猜,不如去問個清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