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折下無情道仙尊 第92節
“趕緊閉上你的嘴,好好休息?!?/br> 要是再惹惱了謝春山,他可不能保證謝春山不會殺了他。 想到謝春山,蕭懷舟忍不住轉過頭去看看謝春山是不是還在那生氣? 破廟里面本就沒有什么光源,穿著黑色道袍的道君將自己隱匿在黑暗之中,連眉眼也全都隱去了,一點兒也看不見表情。 就好像是藏在黑暗中的巨獸,你猜不到這頭巨獸想要做什么。 蕭懷舟覺得無趣,復又轉過頭看顧亭安。 然后便錯過了那只白色云雀落在謝春山肩頭的模樣。 白色的云雀撲棱了兩下翅膀,翅尖一不小心碰到了謝春山的肩頭黑袍。 翅尖白羽不知為何,忽然就沾染了一抹刺眼的猩紅色,看起來格外醒目。 白色云雀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大概是第一次在自己的羽毛上沾染上血跡,它撲棱了兩下翅膀剛準備喊兩嗓子,一到禁言術就圈住了它朱紅色的喙。 然后謝春山艱難的用手指掐了一道法決,將白色云雀收攏進靈囊里,消失不見。 蕭懷舟聽到動靜轉過頭的時候,風平浪靜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 他面露疑惑,難不成是幻聽了? 剛才那云雀的叫聲非比尋常,結果連影子都尋不見。 站在他背后的謝春山,每一絲的動作都無比困難。 因為每動一下,身體便會源源不斷的往外流血。 可結界卻還是穩固如初,安穩的護著蕭懷舟和顧亭安。 謝春山不覺得痛。 他只覺得,黑色的道袍確實不錯,什么都瞧不見。 作者有話說: 青梅竹馬:呀,道君你怎么需要嗑藥呢?是不是不行??要不換我來??! 今天也是大怨種謝春山。 第44章 顧亭安身上的傷還是太重了,即使蕭懷舟已經拿出了最好的金創藥,卻還是很艱難的才止住了血。 顧亭安流了不少血,面色慘白,渾身發冷,止不住的在顫抖。 離他距離很近的蕭懷舟,完完全全可以聽到他牙齒上下打架的聲音。 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冷。 蕭懷舟曾經感知過這種感覺,就是瀕臨死亡的感覺。 當你失血過多的時候,體溫也會跟著下降,哪怕是夏天你也會覺得冷如寒冬。 顧亭安現在顯然就是一副失血過多的狀態。 他們沒有太醫,沒有什么別的辦法,蕭懷舟只能在破廟里面隨手擼了一些枯草和破布,點燃火焰,給顧亭安取取暖。 蕭懷舟做這一切的時候,謝春山只是靜靜的站在背后看著。 破廟里的黑氣因為他剛才法術的凈化驅散了不少,雖然還在持續不斷的涌出,但很顯然沒有之前數量那般龐大。 謝春山總算是得到了些許的休息,趁著蕭懷舟不注意的時候又悄悄從錦囊里摸出一顆化壽丹。 當熟悉的苦澀味道彌散在空氣中的時候,蕭懷舟這才停住手中的動作,轉過頭去。 緊緊盯著謝春山。 “你在吃什么?” 蕭懷舟敏銳的感覺到謝春山有哪里不對勁。 仿佛剛才謝春山不愿意說話并不是因為在生氣,而是有別的什么原因。 別的他不知道的原因。 比如現在謝春山又在嗑藥了。 剛才謝春山動了法術嗎? 他明明沒有看見,為什么謝春山會選擇補充仙力呢。 謝春山體力雖然恢復了些,可這一顆化壽丹對于他來說還是杯水車薪。 但他的壽元已經不多,不可以再像之前一樣盲目吞食。 “破廟之中不對勁,耗費了一點仙力?!?/br> 謝春山言簡意賅。 耗費了不止一點兒仙力,但他不能說。 蕭懷舟后知后覺發現謝春山的臉色也不好,至少被身上黑色的道袍一映襯,顯得更加雪白了。 是那種不自然的白。 好像在和顧亭安比拼誰流的血更多一樣。 但謝春山是修仙之人,蕭懷舟便不會太擔心他。 凡人不過一條性命,修仙之人總是死了,生生了死的。 話本里都這么說,修仙之人有無數條命。 蕭懷舟自己也這么認為。 畢竟之前遇到謝春山的時候,即使傷成那副模樣,靈府全都破碎,謝春山依舊還是恢復如初了。 他們這種普通凡人只能學習如何自救,便不要想著去救仙人了。 蕭懷舟將自己的關注重點放在破廟上“哪里不對勁?” 緩緩升起的火焰籠罩了他們三個人,漸漸的將圍繞在他們身邊的黑氣也驅散了。 破廟里的溫度慢慢回升,坐在溫暖的火焰旁聽著外面越發肆意的雨聲,若不是現在顧亭安一身傷的話,倒還是有那么幾分詩情畫意的。 破廟,冷雨,干柴烈火。 如果謝春山可以忽視周圍圍虎視眈眈,隨時準備撲過來的黑氣的話。 “我還沒查出來?!?/br> 謝春山說的是實話,這股黑氣的來源他完全不知道。 只知道應該是在這破廟里。 他不是沒辦法查出來,而是一顆化壽丹沒有足夠的實力支撐他這么做。 如今之計,唯一的辦法就是靜觀其變,等黑氣的主人自己出來。 既然謝春山都這么說了,蕭懷舟自然是不再去cao心關于不對勁的事情。 連謝春山都沒查出來的東西,他去cao心不是白白浪費時間嗎? 他隨手撿了一根樹枝,將火苗撥得更旺一些,紅彤彤的火焰映襯著他們三個人表情各異的臉。 每個人都懷著不同的心思。 顧亭安咳嗽了兩聲,身體總算是有一些暖意:“蕭四,對不起?!?/br> 很干硬的三個字,對不起。 就像是顧亭安這個人一樣,直來直去,不愛拐彎抹角。 蕭懷舟有些迷惑:“你跟我道什么歉?” 顧亭安很努力的發出聲音,卻還是難以掩蓋聲音的憔悴不堪。 “我對你說了個謊?!?/br> 嗯。 因為說了個謊,所以面不紅心不跳的在這里抱歉。 其實蕭懷舟早就知道,顧亭安肯定是知道一些關于那個臟東西的什么,就是支支吾吾沒有告訴他們。 左右這個臟東西是蕭懷舟自己找上門的,如果真的和顧亭安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的話,蕭懷舟也確實沒有資格怪他不告訴自己。 所以蕭懷舟也不生氣,拿纖弱的手掌一把按在顧亭安肩頭。 雖然顧亭安體格健碩,常年練武,但是本來就因為失血過多,身體比較弱,竟然一下子就被蕭懷舟給安分的摁到了地上。 “躺著,你我之間不必為這種事道歉?!?/br> “蕭四……” 顧亭安竟然有些感動。 謝春山不動聲色,眼神里卻滿是殺意。 他甚至有一瞬間在想,怎么悄無聲息殺了顧亭安,才不會讓蕭懷舟難過。 整個破廟里面一時間劍拔弩張。 直到蕭懷舟再一次開口:“你要是敢再騙我一回,我就直接將你殺了?!?/br> 語氣冰冷,毫無感情。 顧亭安打了個哆嗦,閉目安詳裝睡。 破廟里面只剩下了蕭懷舟和謝春山兩個。 謝春山是修仙者,就算不吃不喝數年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可是蕭懷舟不一樣,顧亭安也撐不下去。 所以蕭懷舟決定出去找找有沒有吃的,他很想把謝春山留在這里照顧顧亭安,但是又怕謝春山一時忍不住滅了顧亭安的口。 左思右想,他終于還是向謝春山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