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靈和龍傲天怎么可以HE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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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翎一怔,不自在地說:“別這么說,一起想辦法就是了,反正你總會變強的?!?/br> “謝謝你,彥竹?!蹦R軒清潤的眼眸注視著她,像一池粼粼的墨潭,柔軟靜謐。 姜翎短促地“嗯”了一下,垂下眼簾不看他。 這種眼神,分明就和昨晚一模一樣,實在令她招架不住。 …… 夕陽即將落下,天地一片清靜。 莫齊軒走出房門,陽光照在他臉上,柔和了俊美容顏上淡漠的神色。 而房間內,姜翎正靠在窗邊望向他的背影,雖看不清神情,卻莫名覺得少年身形清減,于暮色中格外蕭瑟。 她托著腮陷入糾結,糾結到睡夢中都看到莫齊軒拿著刀一路砍人,最后在他轉身面朝自己的走來的一瞬間,心臟驟停猛然驚醒。 “……” 這夢可真不吉利。 但即便如此,當太陽再次升起之時,她還是走到正在練劍的莫齊軒面前,對他說:“先停停,我有樣東西要給你?!?/br> 作者有話說: 明天的更新在上午九點~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靈嫻、jack、hihohohoho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章 明燈一盞 ◎他安靜地欣賞著少女的睡顏?!?/br> “什么東西?”莫齊軒收回仙劍,溫潤的眉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姜翎說:“《清風劍法》,這是莫慎生前修改過的劍譜,適用性很廣,剛好我也擅長,你若有興趣我便傳給你?!?/br> 雖說按照原定劇情,莫齊軒早該得到這部劍法,不過他憑借的手段卻是強行剖開劍靈的記憶。但因為醒來的是姜翎,而莫齊軒的性格也與書里不盡相同,所以遲遲沒能走到這一步。 從前她總是防備這家伙,所以沒把劍法給他,如今終于可以脫手了。 盡管如此,她還是強調道:“就算變強了,也不可以濫殺無辜哦?!?/br> 莫齊軒笑容未變,幽深的眸子閃過奇異的光。他輕聲說:“彥竹不喜歡我殺人嗎?” “嗯……倒也不是不能殺人啦,就是,不能殘害無辜,懂吧?”姜翎解釋得有點費勁。 她總不能說,你在我心里就是個遲早爆發的天下第一魔頭,所以我不放心你。 “好?!蹦R軒舒了口氣,微笑道,“有你在,我不會隨便殺人的?!?/br> 姜翎聽著,總覺得有哪里不對,但也沒深究,揚起下巴說:“那好,你叫我一聲師父,我就把這套劍法傳授給你?!?/br> 少年神色微怔,姜翎挑眉佯怒:“怎么,不愿意呀?” 莫齊軒抬袖莞爾,作揖行禮:“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br> 姜翎被他這陣仗搞得有點不好意思:“好啦,叫一聲就夠了。那你看好了,我先給你演示一遍,然后再把功法傳給你?!?/br> 莫齊軒噙著笑說:“多謝師父?!?/br> 姜翎臉色微紅,沒搭理他,抄起泰阿便自顧自開始舞劍。 劍靈與仙劍親密無間,泰阿在她手上如魚得水,仿若人劍一體。她身姿輕盈,運招時不見出力,仿佛葉落溪水,出劍時卻勢如破竹,每一擊都有一葉破山的凌厲與氣勢。 這一套劍法一共二十六式,莫齊軒認真看完,靠自己的理解重現了前十八招。后八招對修為的要求更高,他暫時還無法使出。 即便如此,這等學習速度依舊讓姜翎為之贊嘆。 她朝對方招了招手,等莫齊軒乖乖走到面前,食指一點他的眉心,兩人瞬間心念相通,一整套劍譜法訣便借由生死契傳送至他的腦海中。 莫齊軒閉目靜立,片刻后睜開雙眼,周圍凝聚起一股清風,衣袂翩飛,劍身長震。 姜翎展顏微笑,知道以他的悟性,這就是成了,只待日后進一步消化即可。 “多謝彥竹,還好有你在我身邊?!蹦R軒笑道。 “謝我沒用,你好好修煉才是真的,等你到了金丹期我的靈力就能恢復更多?!苯嵴f得直白,語氣帶了點高傲,卻并不尖銳。 莫齊軒彎眸應下:“好,我知道了?!?/br> 于是此后幾天,他便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練劍中去,不舍晝夜,勤勉到連姜翎都無話可說。 是夜,暗月無光,莫齊軒盤腿坐于床上,完成最后的調息,終于睜開雙眸望向嘩嘩作響的窗紙。 快要入秋了,他后知后覺地想道。 《清風劍法》的確與他的適配性很高,用心修煉對劍術一道大有裨益,這幾日的修習也取得了不錯的進展。 但他想要的,遠不止于此。 目光轉向桌上的泰阿劍,少年的眸色變得深如暗夜。 ** 時光在不知不覺間流逝。 夏季的炎熱悄然退去,涼爽的秋風如期而至。 莫齊軒穿過走廊,朝著后門走去。 路上子弟們的低聲私語,如嘰嘰喳喳的鳥鳴般傳入耳中: “聽說了嗎?害死二公子的兇手被找到了!” “據說是六公子干的?真的假的???” “肯定是真的,他倆一早就不對付,這幾年沒少互相針對!而且啊,證據都齊了,由不得他抵賴!” “什么證據???” “幾天前,有人在六公子郊外的別院里,發現了二公子遺失的玉佩。不僅如此,聽說二公子失蹤后沒多久,就有人拿著一把匕首,去了隔壁余唐鎮崔鐵匠的鋪子,說要換個模子重新鑄鐵!” “那肯定也是二公子生前的匕首吧?” “是啊,那匕首可是千年玄鐵制成,二公子寶貝得不得了,一直隨身帶著。鐵鋪的伙計說,送匕首的是個年輕男人,戴著斗笠看不清臉,但手腕上有一道白色的疤?!?/br> “那不就是六公子手下的趙虎?” “就是他!雖然這人一直沒松口,但除了他不可能有別人?!?/br> “六公子糊涂啊,怎么做出這種殘害手足的事來!” “誰說不是呢!” 莫齊軒面不改色,向著另一側走去,沒有與他們碰面。 他走出莫府,來到附近的山腳,一路沿著曲折的小徑,踏入一片青翠的樹林之中。 在那里豎了座木碑,上面刻著六個黑字——母李新柔之墓。 這是他的生母長眠之處。 當年他想要母親的遺體,那些人不肯給,他就只好自己在這山上立了座衣冠冢。 林中僻靜,偶有鳥鳴,莫齊軒沉默地掃凈碑旁的落葉,恭恭敬敬地上了一炷香,擺好一碟桂花糕。 他不曾下跪,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做完這一切就轉身離開,仿佛不愿打擾地下之人的安眠。 其實自記事以來,他就鮮少從母親身上得到所謂的愛與溫暖。 這個女人厭惡他和莫青松有幾分相似的容顏,所以對他做的最多的,就是訓斥與鞭打,告誡他無論如何都要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好替她報當初被搶娶為妾之仇。 莫齊軒答應了。 十歲那年,母親病重臥床,最終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溘然長逝,不復醒來。 他對母親的去世早有預料,所以并沒有因此哭泣。在往后的幾年里,也沒有夢到過她。 母親的死就像一場暴雪,來勢洶涌,又很快消融,站在艷陽里的人,甚至會懷疑這場雪究竟有沒有來過。 但就像親眼目睹過親人死亡的人,才能明白那種感覺一樣,只有親身經歷過那場暴雪,才會知道,雪水早已浸透地下,在每一個平常的日夜悄無聲息地腐蝕著一切。 屋子里經年不散的藥味漸漸隱去,桌上的繡花針生起鐵銹,古樸秀雅的妝奩積滿灰塵。 從此踏著夜色歸來的少年,再也見不到專為他而留的那盞燈。 腳下的落葉被踩得吱呀作響,莫齊軒步履平穩地朝山下走去。秋日的陽光灑落肩頭,樹上烏鴉發出粗嘎的叫聲。 那一年他沒有哭泣,也不曾允許自己陷入悲傷,一如現在,除了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么。 …… 傍晚時,天空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寒冷的秋風肆無忌憚地席卷了這片土地。 莫齊軒在路邊隨手買了把傘,乘著夜色回到府中。 院門關著,他今日被事情耽擱,回來得太晚,想必姜翎早已入睡。 這樣想著,手已經打開門,推門踏入之時,傘沿伴隨著抬頭的動作向后傾斜。 然而下一刻,他的腳步忽而一頓,整個人愣在原地。 天上沒有月光,深沉的夜色壓得人喘不過氣,屋里的燈卻還亮著,橘黃的一團,隔著單薄的窗紙溫和地映入眼簾,照亮了斜飛的細雨和傘下的歸人。 像一團明火,在黑暗的角落悄無聲息地燃燒,為每一只路過的飛蛾照亮前路。 他就這樣撐著傘,一直在院門口佇立良久,好像僅僅是看著,就能切身體會到屋內的溫暖,就足以抵擋這秋夜的寒涼。 好一會兒,他才重新邁動腳步,推門踏入室內。 姜翎已經睡著。她抱著腿靠在床頭,裙擺順著床沿垂下,一只手還拿著翻開的話本。 昏暗的燈光映在她臉上,讓她顯得格外安詳,原本白得扎眼的膚色也柔和些許,像一朵沉沉睡去的秋海棠。 少女的紅唇微微抿起,睫毛隱約顫動著。莫齊軒想,她是做夢了嗎?會是什么夢呢?美夢還是噩夢? 他安靜地站在那里,仔細地、毫無知覺地欣賞著少女的睡顏,甚至比他研究劍譜時還要認真。 他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也沒有真的考慮過這些。他只是覺得今夜似乎格外美好,美好到,在踏進這個房間的一瞬,那些尚未消退的血腥氣,還有來時濺到身上的雨滴,都在眨眼間蒸發消弭,渾身上下只余清爽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