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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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楚嵐在康伯年這里總體還是乖巧聽話的。 康伯年換好衣服出來,小姑娘已經扎起高馬尾穿著校服坐在餐桌前。 孫秘書帶來的早餐被喬大小姐裝了盤,漂漂亮亮的精致可口,就像她這個人。 康伯年有些意外她會做這些瑣事,但仔細想想又覺得合理。 喬楚嵐存心討好人,乖巧的笑著,等康伯年落坐將一小碗小餛燉推到他跟前,又殷勤的遞上調羹。 康伯年自然而然的接過,先喝了口湯。 他近來常醉酒,早上都沒什么胃口,今天也是為了聽她說事才耐著性子坐在這里吃早餐。 喬楚嵐見他開動,自己便小口的吃著蝦餃,醞釀著怎么開口。她一向直來直去,心里沒那么多彎彎繞繞,這樣糾結還是有些拿不準康伯年會不會站在她這邊。 康伯年自然也沒忘了正事,直截了當地問:說吧,又遇上什么事了? 昨天那通電話打得太晚,喬臣耀只說他們鬧的不愉快,至于原因卻沒細說。 本該青春蓬勃的少女做出不合年齡的深沉模樣,苦惱道:他們計劃要送我出去念書,我不想去,就吵起來了! 康伯年聞言頓了頓,沒抬頭繼續問她:為什么不想去?外面的環境自由很多,更適合你也說不定!你們好好商量,怎么就吵起來了? 康伯年當然知道喬家是如何嬌慣女兒的,若她好好說了理由,她那對慈父慈母怎么舍得讓女孩受委屈。 喬楚嵐默默翻了個白眼,氣惱道:“什么叫更適合我?你也說了那是說不準的事!我這人天生矯情,到了那邊吃不慣住不慣的,當然不想去呀!他們分明就是嫌我在家礙事,想把我打發出去!你不幫我就算了,還說風涼話!” 康伯年理智上覺得喬家對她的安排沒什么錯處,她確實矯情了些,不能理解父母用心良苦。 但從個人感情上,康伯年也舍不得她離開自己太遠,沉默一陣,笑著說:“好了,這不是什么難事,你這么一鬧,他們自然要考慮你的意見,我也可以替你去說情。但前提是,我想聽聽你不去理由,畢竟你爸媽也是為你好,你權衡不了這里頭利弊,我可以幫你分析分析??纯茨愕男〗杩谥挡恢档梦胰プ鲞@件事!” 小姑娘鼓著腮幫瞪眼看他,并不說話。 她要怎么說?說自己喜歡他,舍不得他另娶別人?這太嚇人了,她說不出口。真說出來,沒準兒他康伯年頭一個急著把她送走! 康伯年自然不知道小姑娘在糾結些什么,只覺得她此刻咬唇思索的模樣可愛又好笑。 他三兩下就吃完了早餐,敲敲手表提醒她:“已經很晚了,如果咱們現在出門,你應該還趕得及上第一節課!”二中早上有一節早自習,他倆今天起得晚,只能趕得及上自習后的第一堂課。 喬楚嵐聞言撇撇嘴,放下碗筷去背書包。 今早收獲還是不小的,原以為要跟康伯年費一番口舌,沒想到他輕輕巧巧就答應了一半!戰績喜人! 小姑娘背好書包出來,康伯年已經收好餐桌,穿了外衣在門口等她。 司機和孫秘書早前被康伯年打發回去,他還有話要問喬楚嵐,并不打算讓不相干的人摻合聽了去。 兩人一道出門,一起上車,喬楚嵐跟在康伯年身后偷笑,覺得自己跟他就像尋常情侶一樣,同居一室又同進同出。 可她也只敢偷偷想。 心里的想法半點兒不敢讓男人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年齡身份都不匹配,他一直當她小孩子寵,她太冒進只會嚇跑他。 康伯年看著女孩明顯晴朗起來的面孔,忍不住想,果然還是不定性的孩子,前一刻還滿面愁容,這會兒又嘰嘰喳喳高興起來,也不知道自己幫她這回是對是錯。 兩人各懷心思上了車,康伯年專注開車,喬楚嵐則一如往常盯著男人側顏嬉笑。 康伯年習慣了她這眼神,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岸?,剛才沒說完,不想出去的理由是什么,我想聽實話!” 喬楚嵐不想騙他,又說不出什么實話,只能撅著嘴巴耍賴道:“就是不想去呀!還要什么理由! 康伯年又問:“舍不得父母?舍不得同學?還是舍不得新交的男朋友?” 聽到他說道新交的“男朋友”,小姑娘突然漲紅了臉反駁道:“你別胡說哈,我…我哪有什么男朋友!” 康伯年見她反應,反倒認定她真有些少女的小心事。 他如何知道她有早戀跡象自然不會說給喬楚嵐聽。 康伯念也不管女孩說什么,自顧自地接著說:“你現在還小,以后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優秀的男孩子,早早為了一個人放棄學業可不明智!” “我才不會!你少冤枉我了!”小姑娘忿忿道:“更何況我就沒有新男友!別說新的了,根本就一個也沒有!” 康伯年聞言挑挑眉,也不說信不信,只目不斜視打著方向盤,笑道:“沒有那就最好!如果是這個理由,我可不能做你的幫兇!” 他不是非要揭穿喬楚嵐的小秘密,可喬楚嵐似乎忘了,情人節那些花束還是他順道給她帶去的。 也不知道現在小孩子家里怎么教的,小小年紀就知道送花送情書,讓他這個大齡光棍十分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