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繼母日常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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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臉上帶著兩分笑意,說道:“好啊,我過幾日要帶葉兒去京郊普慶寺還愿,那兒桃花開得不錯,蔡夫人有空可以去賞一賞?!?/br> 沈氏并沒有將話說太滿,眼前這位蔡夫人雖眼熟得很,但她卻始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蔡夫人不知沈氏內心所想,她只一臉笑意盈盈,時不時對沈氏身邊的溫葉露出滿意的神色。 另一邊,永誠伯夫人領著女兒林惜云正熱切地與一位年輕夫人說話。 永誠伯夫人瞧著比對方大了近二十歲,卻絲毫不敢擺長輩的架子。 年輕夫人著一身淺紫,清貴矜持,相貌華麗端莊,笑起來時卻溫婉和氣,柳風吹過時,衣袂翩翩。 “那是誰?”年輕夫人瞥見不遠處夫人堆里多出來的那名年輕姑娘問道。 永誠伯夫人順著對方視線望過去,了然,開口解答道:“是我那親家夫人家中的庶女?!?/br> “庶女?”年輕夫人語氣如初。 心中卻道,怕是不太相配…… 永誠伯夫人點頭,她見眼前人對沈氏的庶女似乎有些興趣,想了想,便開口道:“說起來,我這親家待這庶女還算不錯,奈何姑娘家時運不太好,前頭訂過親事,卻因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只能取消,一耽擱就到這般年歲了,她母親怕她因此事憋出心病來,便借了我這賞花宴,領她出來放松放松?!?/br> 永誠伯夫人沒有說得太明,留了余地。 “耽擱到這般年歲?”年輕夫人仔細瞥了一眼遠處的姑娘,回頭問道,“這姑娘今年多大了?” 永誠伯夫人如實回道:“剛過了二十生辰不久?!?/br> 年輕夫人聞言,眉頭微蹙。 永誠伯夫人觀不出眼前人到底是何態度,她沒想到只是依慣例遞去徐國公府的帖子,徐國公夫人竟然真的來了。 不過永誠伯夫人也沒疑惑太久,便明白過來,徐國公府的二爺,元配已逝去快兩年了,想來是要準備續娶了。 永誠伯夫人倒是想讓眼前這位大晉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國公夫人多瞧瞧自己的女兒。 旁人家的繼室,她是萬萬不會考慮的,可徐國公府卻不一樣,要知道大晉開朝以來,攏共只封了兩個國公,其中一個是當今圣上的曾外祖父,剩下一個便是徐家了。 徐家的爵位是憑著戰功一步步升上去的,都是實打實的軍功,徐家大爺承襲爵位前便已是從三品定遠將軍,如今承爵后,因大晉邊關無戰事,暫時閑賦在府。 徐家二爺雖不承襲爵位,但卻是慶德三十一年的狀元郎,高中那年不過十五。 時至今日,已是最年輕的刑部侍郎,天子近臣,深受皇帝寵信。 若不是先帝晚年......恐怕這位徐家二爺升得還要更快。 永誠伯夫人心中如是感慨,可惜了,這位國公夫人對自己的女兒不感興趣,她雖想攀上這樣一門親事,但也不是那等沒臉沒皮的。 方才見眼前這位年輕的國公夫人似乎對她那親家夫人的庶女有些興趣,腦海里一閃而過,想起徐家二爺元配的家世并不算高,以為徐家是個不太看重家世的,因此才多了幾句嘴。 眼下細想,徐家再不怎么看重家世,也不會放著滿盛京的世家嫡女不選,去要一個各方面都不起眼的庶女。 * 賞花宴結束,沈氏攜三人回府。 傍晚,正院。 沈氏與溫父說起今日在永誠伯府的事:“那位蔡夫人我想不起來在哪見過,總覺得熟悉?!?/br> 溫父面容偏儒雅,此刻卻眉頭一深道:“夫家姓蔡?莫不是前幾個月剛從地方升遷入京的蔡大人?” 沈氏見溫父神色有異,不免追問:“夫君認識?” 溫父不僅點頭,還道:“你也認識?!?/br> 他看向沈氏,鄭重道:“溫家與蔡家還是少來往的好?!?/br> 沈氏不明所以:“為何?” 她還想著瞧一瞧蔡家公子,溫四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溫父嘆聲解釋:“你可還記得先帝在位時,風極一時的蔡家?” 沈氏微驚:“你是說......” 溫父點頭:“你今日見的那位,與那個蔡家同出一族,當今圣上賢明圣德,知人善任,不與某些臣子計較過往之事,可誰能保證將來?我們溫家,做個純臣便好,不要扯入那些齷齪里去?!?/br> 沈氏點頭:“我知曉了?!?/br> 先帝在位時的蔡家可是九王爺的鼎力支持者,而當今圣上雖是中宮嫡出,卻多年不受寵愛與待見。 當時的蔡家仗著九王爺的勢,對其多次暗中阻擾。 如今圣上能不計前嫌,重新任用蔡家旁系,心胸不是一般寬豁。 沈氏心中感嘆完,溫葉的婚事又涌上心頭,她不免有些惱道:“這個蔡夫人恐怕是清楚自己夫家嫡支一脈的關系會影響她兒子的親事,所以才將心思打到世家府中的庶女身上?!?/br> 溫父聽后,道:“她看上葉兒了?” 沈氏點頭:“算是?!?/br> 溫父立馬搖頭道:“換一家,蔡家不可?!?/br> 沈氏嘆道:“我知道,只是這樣一來,又得重新尋摸了,婉兒倒是提了她舅舅家的誠表弟?!?/br> 溫父對這個庶女的婚事也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了,他思了片刻后道:“實在不行,從新科仕子里頭選一個?!?/br> 總不能一直不嫁人,時間長了,外人會怎么看溫家。 春闈剛過去不久,尋摸出一個不錯的新科進士還是容易的。 沈氏思慮過后,覺得可行,便道:“那你回頭多細心觀察一下,有不錯的,就將名字告訴我?!?/br> 第6章 攢嫁妝 永誠伯府的賞花宴過后,沈氏又赴了兩家府邸的宴,不過這兩回沒再領著溫葉。 溫葉本人沒什么感覺,照常吃吃喝喝。 時間一晃來到仲夏末,前兩日蘇州老家的溫二叔派人送了十幾車新鮮瓜果,比溫家在盛京城溫家郊外莊子上種的要更清甜多汁些。 這位溫二叔近幾年閑來無事,開始琢磨起了農事,送來的瓜果吃食,一年比一年好。 分到蘅蕪院的有兩個又大又圓的西瓜,一籃子紫葡萄,還有一筐里裝著杏桃、李子以及少許枇杷等等。 當然,這些并不是給溫葉一個人吃的,姨娘和小妹的份額也在里頭。 夏日炎熱,分到溪翠院和蘅蕪院的冰塊不多,因此這些個日子,溫葉都是央自家姨娘和小妹白日里來蘅蕪院與自己一處待著,這樣兩邊的冰塊歸攏到一起,一次就可以多用一些。 水果一送到,溫葉便使喚小廚房將幾樣瓜果切成均勻的小塊狀,再用冰鎮一會兒。 正屋里,常姨娘坐在軟塌上,腿邊不遠處擺著冰盆,冰盆旁臨時置了張書案,書案后頭正埋頭練字的是她那一向不用人cao心的小女兒。 常姨娘視線從小女兒身上移開,另一頭溫葉手執羅扇,悠閑地指揮桃枝云枝倆丫頭捯飭冰。 還時不時念叨著:“要再碎點......” “多弄幾碗,你們等會兒也一起嘗嘗......” 桃枝云枝倆忙得滿頭熱汗,終于用小刀刮了七八碗碎冰。 溫葉眼瞅著這幾碗碎冰,很是滿意。 眼下,水果有了,碎冰齊了,臨了再澆上兩勺一早備好的紅豆冰沙,齊活。 溫葉命人端了三碗進屋,道:“姨娘,小妹,嘗嘗?!?/br> 這東西,溫葉每年夏天都會做上那么幾回。 常姨娘已經從最開始的驚訝到現在的習以為常。 前后‘忙’了好一會兒,溫葉只覺渾身上下似乎都在冒熱氣,于是立馬讓桃子又搬了一盆冰放在靠近榻前的位置,然后一屁股坐過去,過了幾瞬,用光溜溜的腳尖抵了抵榻尾的人:“姨娘,再過去一點,讓我躺躺?!?/br> 常姨娘:“......” 此時溫葉已側躺在長榻上,手邊就是冰盆,散發出的涼意直撲她臉,桃枝又及時端來冰碗,喂了溫葉一勺。 紅豆的香甜、瓜果的清爽以及那冰涼無比的碎冰沙。 一勺吃下去,頓時間里外都降了溫,溫葉滿足地喟嘆一聲,那模樣,好不舒坦。 不得不說,有人伺候和自己動手,其中感受還真是天差地別。 上輩子習慣了凡事親力親為,直到這輩子投身這世家大族,才悟過來,解放雙手是多么美好的事兒。 常姨娘手里端著云枝遞過來的一碗,一勺舀下去時瞥見溫葉此刻的神色,結果是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常姨娘氣呼呼地將冰碗擱置一旁。 溫葉聞聲,投去目光,不解道:“姨娘這是怎么了?” 常姨娘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或許是見溫葉對自己的事始終處于漠不關心的狀態,整天搗鼓這些吃吃喝喝,瞧久了心中有些憋悶。 “眼見今年一晃又過去一半,離你明年生辰也就八九個月的光景,你說說你......” 溫葉的生辰就在三月。 常姨娘有些說不下去了,不過一句話的功夫,眼眶里就蓄滿了淚珠,將掉未掉的。 溫葉最怕人哭,她又吃了兩口桃枝喂的,便讓她和云枝也下去嘗點,然后緩緩支起懶散的身子,呈半躺半靠的姿勢,對常姨娘道:“姨娘這是不相信母親嗎?” “當然不是?!背R棠飳ι蚴夏鞘切湃问?,她不相信的是溫葉。 “那就是不信我了?!睖厝~將她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溫葉揚了揚羅扇,悠閑十足道:“姨娘,你瞧我這一個月不都安安分分待在屋子里,哪也沒去,能做什么?母親既應了你的請求,就會把這事辦成?!?/br> 常姨娘臉色緩了緩,道:“我自是信你母親的,可是......” 溫葉打斷她:“最遲年底前,母親一定會為我定下親事?!?/br> 她對沈氏做事的效率還是有一定了解的,這一月都沒招她去正院說話,怕是親事就要有眉目了。 “真的?”眼淚退了回去,常姨娘睜著一雙還有些紅的濕眸望著她。 若是其他人朝溫葉露出這副表情,溫葉定會起一身雞皮疙瘩。 可眼前人是自己這輩子的親娘,占了這層濾鏡又加上她本就長了一副顯年輕的圓潤小巧的臉龐,二十年過去,多了幾分成熟,倒是沒怎么見老。 溫葉此刻瞧著,竟真有些被她可憐到了。 她搖動羅扇,讓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