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偏執世子的白月光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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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一道道清脆的“母親”響起,馬車發出執拗執拗聲響。 平時最安靜的烏衣巷也就這時候熱騰點。 許老三出門,一眼就看見自家馬車,昂首闊步走過去,踩著凳子登上馬車時,余光看見祝溫卿從一旁側門走出來。 心生不屑。 窮酸鬼,連馬車都沒有。 后想到自己替她寫的作業,傻乎乎笑起來,等夫子看見她作業,看她還笑得出來不! 祝溫卿不想惹人注意,從小門出來,一出來,她就往人少的地方走。 再仔細觀察,會發現她身后跟著一輛馬車。 “我們一定要等她嗎?不可以先回去嗎?”祝溫玉不滿地問著春蕊。 春蕊,伯爵府錦家當家主母的貼身婢女。 “夫人說了,一定要一起回?!?/br> 出了烏衣巷,再繞過一條街,就到了上京最熱鬧之地。 此刻,金烏西墜,天邊層次分明布著彩霞,街區兩旁小商販紛紛出來,點起自家燈籠。 祝溫卿深一腳淺一腳走過去,期間,看見什么感興趣的東西,就停下來觀望一下。 “窮酸,這些都沒見過?!弊赜窀鸁┝俗厍?,她以為她是看什么稀罕物件,結果,跟了這么久,她看的都是最普通最普通的小物件。 果然是從小地方回來的! 渾身都冒著一種上不出臺面的氣息。 春蕊皺眉,輕呵一聲:“二姑娘?!?/br> 祝溫玉不滿看向春蕊,但見春蕊眼里的嚴厲,一時間也沒了脾氣。 春蕊姑姑跟在母親身邊十多年,見她如見母親,她不敢呵斥。 不過,在她眼里,春蕊終究是個婢子,還是碎了嘴道:“有那么緊張嗎?她又聽不見?!?/br> 幸好在國子監,祝溫卿沒有跟她攀關系,她可丟不起有這樣一位jiejie的臉。 春蕊平靜道:“二姑娘,那終究是大姑娘?!?/br> 大姑娘,嫡出的女兒! 大姑娘怎么了! 她娘親不是早死了嗎! 祝溫玉煩死了,拉扯了幾下身上的學服,扭頭對外面婢女道:“你去問問她回家不?不回咱們就走了?!?/br> 婢女連忙應。 不一會,婢女回話:“大姑娘說不回,讓咱們回吧?!?/br> “那咱們還不快走?” “不可!夫人說一定要大姑娘跟咱們一起回!” “春蕊姑姑,人家都不跟咱走!”祝溫玉不滿叫著。 春蕊只看了她一眼,親自去請人。 “大姑娘,眼看天黑了,老爺夫人還在家里等咱們開飯,您瞧是不是?” 春蕊聲音放低極輕,但又字字清晰,一看就是伺候人伺候過來的聰明貨。 祝溫卿撥了撥小販賣的玉笛穗,語氣透著不在意:“你們回去吧,我不回去?!?/br> “???祝家是您家,大姑娘,您不回家回哪里去?” 祝溫卿眼神輕飄飄,面紗下的她嘴角輕勾,勾出幾分薄情。 家? 她母親死的時候都不是在祝家,祝家有什么好掛念的。 “不回?!?/br> 說罷,祝溫卿轉身,朝清水巷的位置走。 春蕊還要開口,看清祝溫卿要去的地方,話一時噎住。 清水巷東南角處一寬大院落,有一門緊閉,祝溫卿徐徐行之,走到門口,伸手敲了敲,那門打開,里面敞亮的露出光來。 春蕊回到馬車前,喪氣說:“走吧?!?/br> 祝溫玉玉幸災樂禍說道:“你看吧,非要熱臉去貼她冷屁股?!?/br> 春蕊看著祝溫玉,心中止不住嘆氣,似乎在說你懂什么! 知道她進去的是什么地方嗎? 那個地方,從八年前到現在,一直在等一人歸。 如今,總算等到了。 祝府真正的嫡女,隴西鎮國公捧在手心上的小郡主。 作者有話說: 寶貝們出來熱鬧熱鬧,一個人好冷清 第4章 第四章 ◎司桁注視樓下嬌小身影◎ “姑娘,這些時日在學堂過的可還好?”冬眠接過祝溫卿小木箱,放到一旁桌子上。 祝溫卿用手捂住嘴,杏眼困的起了一層水霧。 “一切安好?!?/br> 就是司桁實為鬧心。 秋蟬端著水盆過來,浸濕水帕,涂上藥沫,一點點擦去祝溫卿臉上的燒痕,祝溫卿任由她倆伺候著。 不出半刻,一張漂亮的臉蛋顯露在她們兩人之間。 “姑娘,您這樣多好看,為什么要化成丑八怪去國子監?”冬眠看著祝溫卿那張出塵的臉,心中越發替祝溫卿不滿。 祝溫卿笑笑:“省事?!?/br> 秋蟬冬眠對視一眼,心里嘆口氣。 自八年前夫人去世,姑娘遠離上京,對上京越發厭惡,連每年回來探親她都懶地回來,要不是先夫人遺言,姑娘這一輩子怕都不會踏入上京。 兩奴仆別開眼,秋蟬寬慰道:“姑娘高興就好?!?/br> 可心里還是還不開心。 要知道她們姑娘是何等優秀,本該享榮華富貴,尊家仆愛護。 祝溫卿透過銅鏡看見她們為她打抱不平的表情,臉上漾出一笑容。 “你們記得我們就在這里待一年,待我結業完成母親遺愿,我們就走?!?/br> 祝溫卿后想到還是要在這里住一年,又問:“府邸置辦得怎么樣啦?現在正是需要用銀子的時候,銀子可還夠?” 冬眠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賬目遞給祝溫卿。 “銀子夠夠的,夫人在世時留給姑娘的鋪子田契每年都有白花花的銀子進帳,怎么會不夠?” 祝溫卿大致翻了翻,就沒再看。 秋蟬冬眠自打她記憶起就在她身邊,她們做事,她放心地很。? “嗯?!弊厍錅\淺應一聲,杏眼流轉,又道,“但還是要防患于未然,等我們離開這里去隴西安置新家時,也還是需要銀兩?!?/br> 一說隴西,冬眠秋蟬眼睛稍微亮了些。 等姑娘結業,就可以徹底遠離這些事了。 “明白的明白的?!倍藨?。 祝溫卿用完晚膳,帶著秋蟬冬眠在院子里轉。 院落三進制,呈中軸線往里面延伸,內部布置齊全,夏有游廊嬉鬧,東有紅梅可賞。 可見當年主人費了足夠多的心思。 祝溫卿緩緩行之,走到東南角的綠湖池時,頓住腳步。 綠湖池一如往年,中間擺放著石刻蟾蜍,兩邊泉水徐徐而下,發出清脆悅耳之聲。 每逢夏季,母親就會抱著她在八角亭觀芙蓉花開,講逸聞趣事,民間鬼怪傳說。 她以為會一直一直這樣下去,直到她六歲那年,母親生病,病死在這個院子里,而她的父親,連母親最后一面都不愿見。 明明她母親是正室嫡妻,卻被當成見不得人的外室養在外頭! 她母親心中何曾不怨!不恨! 更何況她母親更是出身高貴的候府嫡女,而沒有她母親,她父親怎么會有現在的伯爵之位! 她父親利用母親對他的愛無限制滿足自己私欲,卻不曾憐惜她母親半分。 故此,何為愛? 祝溫卿閉目,將心中萬分感慨一壓再壓。 半柱香之后,祝溫卿吩咐道:“再招些仆人,讓這里熱鬧熱鬧吧?!?/br> 秋蟬應聲:“是?!?/br> 冬眠見祝溫卿情緒低沉,安撫道:“姑娘,弘遠先生來信說前不久得了一玉笛,來信說明日就送達了?!?/br> 祝溫卿面色果然好轉,杏眼彎彎:“是嗎?到時候可得好好謝謝師父?!?/br> 當年,她母親病死后,外祖父帶她去了隴西,后拜入弘遠先生門下,跟隨弘遠先生游歷聽講,豐富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