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道果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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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師父,這幾天北邙山上的月亮越來越紅。 我們明明已經以桃木地樁釘死了【詭異】,但昨日依舊莫名損失了十幾人,整個大陵村都有些人心惶惶?!?/br> “這是自然,越是臨近大祭之日,那【梟神墓】蘇醒的力量就越多,散播出來的知識也越強。 以【梟神墓】這尊詭異的位格來看,不成就赤篆第二境【真氣】,或者借助教門尊神的法力,你們連發現都發現不了。 此外,陪陵中的【詭異】的實力也會越強。 為師已經告知王云虎,讓他組織人手務必在我到大陵村之前拿下最后三座陪陵。 這是交易的一部分,我們還以西王圣母娘娘之名定下了‘道約法契’,他不敢不盡心竭力?!?/br> 王遠若有所思,這“道約法契”跟“符篆”差不多,都是向特定存在借法。 當初看到桃仙娘施展符篆他就看出來了。 能克制【詭異】魘鎮之力的,顯然不僅僅是自己的《小生死簿》。 如果再加上那一冊《天書》,完整的寶貝在本質上可能類似于一尊作為道統源流的教門尊神,只是沒有獨立的人格。 能破除異力,大概率也是來自這高位格的壓制。 聞言,王遠悄悄給葛、王二人拱火: “可是,師父,為何要將那‘酒’送給王云虎? 此人鷹視狼顧,野心勃勃,若是讓他成功盜來一顆【殺生道果】,恐怕以后難以約束啊?!?/br> 這些問題都不是臨時起意,而是經過兩人反復斟酌過無數次。 現在的老道士本質就是一個扇形圖,一分五師弟,一分四師弟,一分三師弟,兩分大師兄,最后的五分才是葛道玄。 精神狀態和往常大不一樣,這種狀態下,就好像面對那些跪舔她的匪寇一樣,最容易得到好處。 只要不冒然觸及他自己的執念——“天書”,大概率知無不言。 事實也正如猜測,他似乎沒有聽出王遠的故意挑撥。 溫聲解釋道: “仙娘有所不知,這守陵王氏一族可不像表面那么簡單。 兩百年前他們遷往北邙山,正是充當著束縛【梟神墓】的最后一道枷鎖,集中全族的氣運、血rou、人命與【梟神墓】日夜消磨。 尤其是以長房一脈為甚,福運單薄幾乎一脈單傳,好不容易延續至今。 否則,繁衍生息了兩百年,又無人舉家遷出,這大陵王氏加上外姓的女眷又怎么可能連一千人都不到?” “為師要用的正是王云虎‘鷹視狼顧’的天生異相。 鷹視狼顧擁有的能力叫“篡逆”,最擅長以下克上,破除魘鎮之力和禁忌。 他是伊厲王的守陵人,當然算是那【詭異】的臣屬。 有此人在,定能大大提高計劃的成功率。 而且其實那‘掘墓盜運’之法也不是我想出來的,而是來自這位王族長,據他所說,王氏在十五年前便自己干過一次! 只是螳臂當車,最終失敗,還把前代族長全家的命都給賠進去了?!?/br> 王遠腦袋頓時一空。 這“掘墓盜運”之法最初竟然是來自自家長輩? ‘我早應該想到的?!?/br> 如此已經完全不用懷疑自己那一冊《小生死簿》的來歷了。 當初的“掘墓盜運”顯然是成功了一部分。 葛道爺沒有注意到“弟子”內心中的狂瀾,繼續說道: “為師還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訴你,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明日便動身,后日就會到大陵村。 你提前準備一件合身的嫁衣,我有用處?!?/br> 語氣無限溫柔,卻幾乎不再掩飾自己的意圖,顯然已經急不可耐。 “后日便至?!” 即使王遠的演技早已經深入骨髓,聽到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消息,心臟依舊不禁咯噔一跳。 原本預計的十幾日一下子縮短到了兩日,徹底打亂了他們原本的計劃,再也難以按計劃將話題引到《天書》的身上。 第六十六章 隨地吐痰者死,先邁左腳者亡! 第二天。 老天好像對大陵村諸人開了一個惡劣至極的玩笑。 一片黑壓壓的厚重烏云,低低地壓在北邙山的山頭,既不打雷也不下雨,卻將整個北邙山都籠罩在一片好似深夜般的深沉黑暗里。 任憑山風呼嘯,這烏云就是紋絲不動,甚至有越壓越低的趨勢。 仿佛只要有人站在山上,伸伸手就能摸到云層。 “快!快!快!” 幸存至今的所有守陵人和匪寇,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攥著響箭,以兩人為一組在北邙山上展開拉網搜查。 但可以看到,每一個人的眼里都閃爍著惶急和恐懼。 看向這黑漆漆一片,到處都飄蕩著磷火的北邙山,幾乎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 心中的烏云比頭頂的烏云,更加讓人窒息。 因為,最后三座陪陵中的【審理】和【紀善】……跑了! 為了防止這些朝天戶受到【梟神墓】越來越強的力量增幅,王云虎在葛道爺的催促下不由加快了進度。 所有人手齊上陣,在今天同時打開了這兩座陪陵。 原本“狽軍師”郎七以《三世演禽書》測算的大雨,是在申時(下午三點)之后。 按照前面幾天的進度,在理論上打破這兩座墓完全來得及。 可惜,就跟葛道爺明天就要來的“驚喜”一樣,打亂計劃的意外總是不期而至。 他們才剛剛打開陵墓,北邙山上便狂風大作,眨眼之間昏天黑地,整座山脈都被大片烏云團團籠罩。 原本因為白天太陽熾烈,老老實實待在墓里的兩位“朝天戶”,立刻蘇醒過來。 睜眼便殺人! 而且它們的能力極為詭異,明顯遠在先前的那些“朝天戶”之上。 哪怕兩座陵墓之外,各有桃仙娘和王云虎坐鎮,但在缺乏炮灰提前試探的情況下,還是一不小心讓它們給跑了出來。 【紀善】掌諷導禮法,開諭古誼,及國家恩義大節,以詔王善。 這位“朝天戶”最崇古禮。 當它出現在盜洞門口的時候,眾人僅僅是看了它一眼,一個尖細陰冷好像宦官的聲音便忽然在所有人的心底響起: “兩軍交戰,師出有名!” 于是,當守陵人默不作聲齊齊朝他揮刀的時候,立刻便因為“違禮”,遭受到了無形的對等攻擊。 好幾人都要害中刀,橫死當場。 趁著其他人投鼠忌器,【紀善】輕而易舉便從墓xue中走了出來,然后毫不遲疑地向著某個方向行去。 明明看起來顫顫巍巍,旁人卻怎么追都追不上。 而更加詭異的是,當眾人追到五十步的時候,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追不過五十步!” 跑在最前面的幾個人頓時一頭栽倒在地,瞬間暴斃。 另一位【審理】,掌推按刑獄,禁詰橫暴,無干國紀。 它生前的職責就是執法。 然而這個執法卻是——過度執法! 王遠和桃仙娘一起,面對的正是這個【詭異】。 外表跟所有“朝天戶”都差不多,脖子上頂著一顆黑色的梟首,身上卻穿著王府屬官的官服。 渾身上下長滿了漆黑的污濁羽毛,滴滴答答的黑黃色尸油滴落下來,散發出恐怖的惡臭。 當它被幾個太監般的陰物,用步輦抬著走出墓xue的時候。 王遠等人的心底同時響起一聲:“【審理】老爺出巡,沖撞朝廷命官者死!” 聲音中攜帶著威風凜凜的官威。 然后,在桃仙娘暗示下所有試圖擋在它面前的匪寇,立刻便毫無聲息地原地去世。 王遠雖然有【鬼王臨壇印】護體,但也不想以身試法,硬碰這種宛若“言出法隨”般的可怕能力。 如果說前面那些【詭異】,論能力最多不過“內壯”、“整勁”,那這次跑出來的東西,就至少得是非人級的道兵。 已經發生了質變。 不等桃仙娘丟出符篆破掉它的一身異力,一群陰物已經抬著步輦沖破重圍揚長出去,眨眼之間就不見了蹤影。 他們也只能先下墓去釘死地脈,再出來追跑掉的【審理】。 王遠還特地搜尋過,這座陪陵和先前那些一樣,都沒有絲毫十五年前那“丹頭”的線索。 隨即。 嘰嘰喳喳…… 側耳傾聽了一會兒樹上鳥雀的對話,對身后眾人揮了揮手。 “跟我來?!?/br> 臨時組成一組的王遠、桃仙娘、土夫子范璋帶著幾個守陵人、匪寇,跟隨路上鳥雀的指引一路追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