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 第2節
要是伏黎微信轉賬,那她還真不好意思點接受。 伏黎背著相機去商城的書店看了一下午書,晚飯在負一樓的美食城嗦了碗牛rou粉。 吃飽后,她心滿意足地背著相機坐上112路公交車。 一直坐到終點站——淮南橋站 這里是三環新區,四周的建筑還未建好,綠化帶里也全是新導入的泥土,只有柏油馬路嶄新筆直。 伏黎提前來拍攝地踩點,她站在馬路牙子上,透過鏡頭的畫面在腦海中構圖。 光線,角度,動作…… 此時太陽已完全下山,天空呈現灰藍色。 突然,身后傳來刺耳的風浪聲,伏黎下示意轉身。一股無形的力量迎面撲來,她被猛地推倒在地,手中的單反脫落飛出,伏黎驚呼一聲,趕緊撿起來。 地面全是施工遺留的碎石子,鏡頭被磕出了裂痕,機身棱角也有好幾道明顯的小缺口。 “……” 伏黎惱怒地偏過頭,看向不遠處—— 岔路口一前一后停了兩輛跑車,前一輛是磨砂綠,后一輛是亮紅色。 兩輛車靠得很近,似乎是前車被后車逼停。 伏黎抱著相機朝跑車剛走兩步,身后傳來警車鳴笛的聲音。 …… 伏黎第一次進派出所,冰冷的白熾燈光刺得她瞇了瞇眼睛。 “你的情況我都了解了,現在得先等那邊解決了?!本齑笫迳w上筆蓋,朝另一邊看了一眼。 伏黎也跟著看過去。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地坐著,右邊那個將板凳往后一拉,椅子腿離地。他腿很長,饒是翹起二郎腿腳也抵到了盡頭。 民警和左邊的男人正在交談,他仿若未聞,漫不經心來回拋著一個黑亮亮的東西,伏黎看了老半天,才看出那是個打火機。 咔嚓一聲。 “派出所不能抽煙?!泵窬V箚栐?,偏過頭來。 那男人嘴里咬著桿煙,輕輕地笑了一下,在民警忍無可忍的目光下,微低下巴湊近火苗。 他完全沒把民警放在眼里。 也可以說,沒把整個派出所放在眼里。 “我警告你,馬上熄——”突然有人打斷了他的話,伏黎抬頭,是從樓下來的人,他肩袖上的標志和其它人不太一樣,他說:“小陳,你休息會兒,我來問?!?/br> “局長,我——” “你去樓上找一下昨天那案子的檔案?!?/br> 問話的民警張了張嘴,最終被局長的眼色趕走了。 局長坐下來,一臉正色道:“你們知不知道追逐競駛是要坐牢的,撞死了人怎么辦?” 左邊男人搖搖頭,用那種腸子都悔青的語氣道:“不知道,不知道,我們下次不會了,警察叔叔這次就放過我們吧?!彼焓秩ヅ挠疫吥腥说募绨?,“阿予,你說是不是?” 那個叫阿予的人抖了抖煙灰,煙灰落了一地,他看向對面的局長,好笑地問:“你怎么知道我想進去?” 局長被這話噎得臉色變難堪了。 “你父親的秘書剛我打了電話?!?/br> 祁希予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局長又道:“你父親的意思是,認錯態度不好就把你的駕駛證給吊銷?!?/br> 祁希予冷笑了一下。 局長見他油鹽不進,咳嗽了一聲,點到為止:“你自己想清楚要不要駕駛證?!?/br> 這時,派出所突然跑進一個女人,慌里慌張。高跟鞋踩得噔噔作響。 沒等伏黎看清她臉,女人徑直跑到那個叫阿予的男人面前,先盯著他的身體仔細看了一番,然后拍著自己的胸口,長舒口氣道:“幸好沒事真是嚇死我了” 她畫著濃妝,長睫毛隨著紅唇的張合上下撲閃。 “你怎么能做這么危險的事呢,出了事你讓我怎么辦?” 女人說完又可憐巴巴地看向局長:“警察大叔你千萬不要怪他們……一切都是因為我!” 局長明顯一愣,眼里透出點茫然。 女人又看了回去,雙眸全是動容,“希予,你不要再干這種傻事了好不好?” 她指著左邊的男人,“我中午和陸白吃飯是有原因的,我可以跟你解釋,你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吃醋?!?/br> 見祈希予沒什么反應,女人豎起兩根手指指著天花板,臺詞懇切,就差落淚了,“我發誓,我只愛你一個,希予,我是真的愛你,你要相信我……真的,你相信我?!?/br> 聽到這,伏黎疑惑的表情消失殆盡。她和對面的民警相視一眼,眼里皆閃過荒唐二字。 兩男爭一女,真是抓馬mama給抓馬開門—— 抓馬到家了。 作者有話說: 開文了,有人看嗎,每晚八點準時更新,前三章都掉落紅包! 第2章 第二章 ◎有張好臉嘚瑟什么◎ 派出所其他民警表面干著各自的事,背地里偷偷投來不可思議的目光。 他們奇葩的感情糾葛,伏黎并不在意,她關心的是手中摔壞的相機。 伏黎想了半天這事有什么解決途徑,最糟糕是什么后果,她現在能做哪些補救措施。 另一邊的局長顯然不理解現在年輕人在想什么,他搬出了治安管理處罰法,隆重嚴肅地告誡面前兩個肆意妄為的年輕人。 “擾亂公共交通秩序是要處警告和罰款的,情節較重還要拘役你們十天半個月的?!?/br> 男人面無表情。 局長覺得威懾力度不大,又搬出了《刑法》。 “情節嚴重的將構成危險駕駛罪,是要判處拘役的!” 這把站在一旁的女人嚇到了,“啊…怎么還要判刑???” 男人終于偏過他矜貴的頭顱,微微瞇起眼:“你剛剛說什么來著?” 女人想了一下,“我說我只喜歡你一個”她又重復:“是真的!” 女人注視著他的眼睛,焦灼地等待他的回應。 男人微不可見地笑了笑,“信你?!迸怂闪丝跉?,下一秒他接著說:“那你幫我在這里拘兩天?!?/br> “希予,我——” 祁希予嘴角還是掛著那副淡淡的笑意,鐘喻宜不知道他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連忙拎著包跟了上去。 伏黎見狀抱著單反追了上去 追到派出所大門,鐘喻宜拉住了祁希予的胳膊。 他瞥過眼,渾身上下充滿了不耐煩三個字。 “希予,你不要生氣嘛,你聽我說,我不是不愿意,我是……” 鐘喻宜突然被人打斷,她扭頭看過來。 伏黎不想看狗血劇,她說了聲抱歉,掠過鐘喻宜看向祁希予,“剛剛你們飆車速度太快,壓強差把我推倒了,也把相機摔壞了?!狈枋疽馑醋约菏种械南鄼C。 祁希予半掀眼皮,也不知道是看了還是沒看,伏黎只好撩起自己的休閑長褲。 膝蓋上的皮磨破了,沒來得及清理,灰塵混在凝固的血絲里,和皮膚的白形成鮮明對比,看得讓人膽戰心驚。 “醫藥費就不用給了,麻煩賠一下相機的費用?!狈杷砷_手,長褲順勢落下,“兩萬五千元,這是全新的?!?/br> 鐘喻宜聽完冷呵了聲,她想到剛剛在眼前呈現的那雙腿。 白皙,修長,每一寸線條都恰到好處。 女人看女人總有攀比的意思。更何況,她注意到祁希予剛才抬了下眼皮。 鐘喻宜將矛頭對準她。 “‘壓強差’是誰啊,他把你推到了了你找他??!找我們干什么?你想訛人?” “…………” 伏黎一時失語。 鐘喻宜護短完,嬌滴滴抱住祁希予的胳膊,“希予,我想吃甜品了,你陪我去米其林吧?!?/br> 祁希予很淡地看了伏黎一眼,邁開了腳。 鐘喻宜抱得更緊了,恨不得吊死在他手上。 “喂——”伏黎氣憤之余,一把拉住他另外一只手,“你不能走?!?/br> 胳膊上的抓握感,祁希予停腳,轉身,抬眼。 見他這不張嘴的事不關己樣,伏黎頓時血液上涌,脫口便出:“你是啞巴嗎?” 祁希予扯起嘴角淡笑了下,然后頷了頷首。 意思是,他就是啞巴。 “……” “我們回派出所談一下賠償的事?!狈枵Z氣強硬,沒有商量的余地。 祁希予漫不經心地看向她,“張嘴就來,有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