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難防 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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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洪仍然不敢:“等您學會再玩吧?!?/br> “不,我就要現在玩,去拿?!彼麨槭裁床荒芩烈庖换啬?,就算摔了又如何?那么多在玩的大人孩子,誰還沒有摔過?他此時不是天子,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百姓。 范洪沒辦法,只好去找了一雙,但暗地里朝隱藏的護衛使眼色,讓他們保護好秦昉。 秦昉看出來了:“我摔了你們不準扶?!贝┻@么多,摔一下又不會受傷,他坐下來穿上冰鞋,又套上護膝,這便扶著范洪的胳膊去冰上。 非常的滑,但也不是不能掌控,秦昉很快就摸到了門道,可以松開手慢慢的走。 范洪跟在旁邊,寸步不離。 只是秦昉一旦熟悉之后,便滑得快了,馬上竄了出去,范洪急得滿頭大汗,在后面追他,只他沒穿冰鞋,一時半會追不上。 真是有趣極了,秦昉以前只觀看,自己從未體驗過,而今迎著風感覺身子特別輕盈,像要飛起來一般,他忘記了所有的煩心事,感覺自己像只小船,順著河流,自由自在的前行。 就在這時,迎面滑來一人,看著像也是才學的,秦昉忙往旁邊一躲,可惜沒有經驗,為了避讓他,自己卻先撞上了身側一道柳色的身影。 他不能再平衡身體,晃了晃便要摔下,不料胳膊竟被人拽住。 他重新站穩了,轉頭想向那人道謝,卻見她放開手,一聲不響地滑去了遠處。 做好事不留名…… 秦昉心想,這是哪家的姑娘? 范洪此時追了上來,見他瞧著那位姑娘的背影,心頭一喜,悄聲道:“那是孟編修孟大人的堂妹……孟大姑娘孟令婉?!彼菚r很cao心天子的終身大事,所以也瞧過畫像,剛才他看打冰球的時候就發現孟姑娘了,只不敢跟天子提,誰想到他們還有這等機緣。 他笑瞇瞇道:“您跟這位姑娘……” “閉嘴,”秦昉皺眉,“我問你名字了嗎?” “……”范洪嚇得低下頭再不敢說。 秦昉又繼續往前滑去。 不過,他腦中閃過了一副畫像。 孟令婉,似乎有點印象,但記憶并不深刻。 孟錦堂出身于陵州望族,陵州也屬北地,難怪她很熟練。 “回頭你多準備幾雙冰鞋,我閑暇時去魚藻池上玩一玩?!鼻貢P越滑越覺得有趣,打算以后疲乏了就靠這個提神,又能強身又有意思。 那是御花園中的池塘,范洪應聲。 而不遠處,宋春汐跟霍云,宋春菲跟樂善坐著冰車玩得不亦樂乎。 宋春菲也不怕了,笑著道:“比騎馬安全呢?!?/br> 總不會摔下來的。 樂善就跟霍云道:“云璈,要不要比比???看看我們誰的車快?!?/br> 霍云當然不怕:“比就比,輸了請吃飯?!被仡^叮囑宋春汐,“抱緊我,別松手?!?/br> 一看就是好勝心上來了,宋春汐十分好笑。 樂善見狀,也回頭跟自己娘子說:“你也抱緊點……害怕了告訴我一聲,不就是請吃飯嘛,吃不窮我們?!?/br> 宋春菲甜甜一笑:“好?!?/br> 樂善拉起韁繩高喝聲,催促起狗兒。 兩架冰車飛一般往前馳去,路過了秦昉。 秦昉瞄了一眼,吩咐范洪:“給我也弄一輛冰車?!?/br> 范洪:“……” 天子這是玩上癮了??! 作者有話說: 祝大家端午安康哦^_^,可領紅包一份~ 第89章 磨人。 最后這場比賽并沒有勝負。 因為狗兒跑得太快, 兩人都擔心身后的娘子抱不住自己,默契地停下了。 隨后又去滑冰,宋春汐原先躍躍欲試的, 但穿上冰鞋后才發現很難保持平衡, 她從頭到尾都抱著霍云胳膊不放,簡直是吊在他身上。 他這娘子冰雪聰明,沒想到這方面如此欠缺, 霍云一邊教她一邊又享受她的依賴, 而樂善跟宋春菲更是如此, 宋春菲向來比她jiejie要膽小得多。 兩對人兒玩鬧許久方才回府。 日子過得一帆風順,便也異常的快, 轉眼就到了春天。 宋春汐此時已能熟練地駕馭神駒,就想著約meimei, 還有文昇一起去騎馬。 但宋春菲還不曾學會,叫她再等幾日。 晚上宋春汐跟霍云道:“等下個休沐日春菲就可以騎馬外出了,你應該也有空吧?” 照理他早該告訴宋春汐要去建州的事了, 可每次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這回見她興致勃勃的他又沒說出口,心想不如等踏春之后再提,省得掃興。 他手指穿過她散開的烏發:“有空,正好也檢驗下你的騎術到底如何?!?/br> 她順勢靠在他肩頭:“你可不許欺負我?!?/br> “怎么算欺負你?” “你自己想?!?/br> 她笑著,窩在他懷里睡覺。 看著她勾起的嘴角, 不知在做什么甜蜜的夢,他忽地沒了睡意。 到時告訴她自己要去建州,她會是什么反應?一別數月, 只怕舍不得, 其實他又何嘗不是呢?但這件事他要親自去做, 確保萬無一失才行。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在樂善耐心教導下,宋春菲總算可以騎著那匹踏雪烏騅出門溜達了。 說溜達,實在是因為她騎得很慢。 不過以她這的性子能騎著出門已是不易,不好苛求,故而宋春汐跟宋文昇都愿意等她,兩人一左一右好似隨身護衛,弄得宋春菲紅了臉,輕聲道:“你們不用管我的,你們可以先走?!?/br> 宋春汐笑道:“專門約你,就是想跟你一起騎,你倒是怕拖累我們?你放心,就騎一段路,等會我們各玩各的?!?/br> “可不是,我一會還要跟jiejie比賽呢?!彼挝臅N問她,“你覺得誰會贏?” 宋春菲瞧了一眼jiejie身下的白馬,覺得毫無懸念。 眼神暴露出了心思,宋文昇揚眉道:“春菲你這就不懂了,我的馬是比不上jiejie的,可賽馬也要看騎術……你知道我多久就學會了嗎?一天!jiejie又是多久學會的?” 宋春汐惱得拍了他一下:“還得意上了,一會讓你哭!” 姐弟倆打鬧時,霍云跟樂善并肩跟在后面說正事。 “你真要去建州?”樂善問,“何時歸?” “五,六月吧,也不會太久?!?/br> 相比起他在外的六年,兩個多月真不算長,樂善松口氣:“那還好?!?/br> 霍云睨他一眼:“你這是什么口氣?你莫非還舍不得我?”他們男人之間的友誼并不需要時常見面來維系,他覺得樂善的反應頗為奇怪。 實則是因為他一走,宋春汐定會惦記,她一惦記,自家娘子也跟著不好受,所以樂善擔心宋春菲,只他不好意思說,摸摸鼻子岔開話題:“你告訴霍夫人她們了嗎?” “還沒?!被粼瓶聪蚯胺降乃未合?,“明日再說?!?/br> 一眾人慢慢悠悠到達杏花林。 未到三月,杏花不曾全部盛放,好些是花骨朵兒,猶如含羞帶怯的少女捂著臉頰,微微露出幾絲粉紅。 東側有淺淺的河流,宋春汐縱馬去河邊,叫它喝了點水。 宋文昇也照著她這么做,而后就道:“來,jiejie,我們比一比?!?/br> 宋春汐一笑,拉起韁繩,嬌喝聲,馬兒立時疾馳如飛,她微微伏低身子,騎射服緊窄不受影響,一對垂落的耳墜卻在風中搖蕩不止。 只一會功夫,宋文昇就被拋下了。 霍云嘴角揚起,心道她確實學會了,當即一夾馬腹也追了出去。 馬兒神駿不凡,騎手英姿勃勃,如此在草原上縱橫馳騁,引得眾人紛紛相看。 宋春菲并不羨慕,伸手揉一揉自己坐騎的腦袋:“跑起來很累的,還是慢點好……你看這杏花多好看,我們就在這兒賞花吧!” 樂善行到她身側,拉起韁繩:“走,我帶你去深處看看?!?/br> 想必又是什么新鮮的地方,宋春菲笑著點頭:“好呀!” 兩人兩馬消失在了林中。 馳騁了會,宋文昇越來越落后,他才發現馬跟騎術缺一不可,不過也是他太自信了,誰知道jiejie學得這么好,眼見她跟姐夫并肩而馳,他笑著搖搖頭,也不去打攪,信馬由韁。 不知不覺竟跑出了草地,宋春汐側頭看向霍云:“我騎得如何,霍先生?” “青出于藍?!?/br> 她又不傻,嗔道:“你也會捧殺人了?” 許是被風吹過,她臉頰紅撲撲的,比杏花艷麗,一雙眼眸波光滟瀲極勾人,他握住她拿著韁繩的手:“總之為師以你為榮?!?/br> 她莞爾:“你要跟我比一下嗎?” “甘拜下風?!?/br> 她笑得肩頭一顫:“果真不欺負人?!?/br> 說話間,天空忽地飄下細雨,綿綿柔柔,沾到臉頰,有微微的涼意。 也不知一會兒會不會變大,宋春汐道:“我們快回去吧?!?/br> 二人并肩沿著原路返回。 這一來一去都是以馬代步,縱使宋春汐學會了,身子也吃不消,一下馬就覺雙腿酸疼,由霍云抱著回了屋。 想到明日就要告訴宋春汐,霍云一整晚都有些心神不寧,他倒是不擔心母親,畢竟他跟母親那時分別了六年,而這次只是去巡察,母親不會如何,宋春汐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