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難防 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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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樂善翻身上了馬,霍云忽然道:“春汐送給春菲一匹矮馬,你可知道?” “我知道?!?/br> “那你可教她騎術了?” “……” 霍云道:“學騎術能強身,你可以讓她試一試,春汐快學會了,她要是也學會,姐妹倆可以一起騎馬出去游玩?!?/br> 宋春菲雖然不是他想象中瘦得全是骨頭,可仍是嬌弱的,抱起來沒什么重量。 就她這個身體真能騎馬?樂善十分懷疑:“她膽子似乎挺小的,我看不容易學會?!?/br> 名義上是教騎術,但未必真的要教會,騎馬對女子來說不是必備的本事,學不成也沒什么,主要是享受兩人相處的時光,好比他教宋春汐。 想起她害怕時緊緊抱著他的模樣,還有兩人共騎時的親昵,霍云嘴角忍不住翹了翹,這都是珍貴的回憶,無可替代。 “你教了肯定不后悔?!被粼婆呐乃绨?,坐上馬車。 樂善也拉起了韁繩。 后悔不后悔他不清楚,但宋春菲學騎馬,真的不會嚇哭嗎? 算了,先問一問再說吧。 作者有話說: 都督傾囊相授!感謝在2023-06-15 13:56:20~2023-06-16 14:13: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陌上芊芊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3章 姿勢不對。 翻過山頭,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 顧蘋擦了擦臉上沾到的泥污,露出一絲狠毒的笑。 火器炸開時,王府底下有一條通道, 順著出去可以離開津州, 可主子許是心灰意冷不想掙扎了,又或者是怕被抓住,故而選擇與霍云同歸于盡。 可惜霍云并沒有死, 他聽聞已經蘇醒。 顧蘋咬了咬牙, 他能活著走到這里, 全是因為主子付出了性命,秦昉見主子已死, 自然不會在乎他一個隨從是不是葬身于瑞王府,他才能穿過邊界。 主子的仇注定得由他來報! “快跟上?!鳖櫶O推了一把何叔義, “要不是我立馬帶你走,你一早死在錦衣衛手里了,你如今也只有這一條路!” 何叔義走得氣喘吁吁:“我不是不情愿, 但你覺得狄人會信你嗎?你就不怕我們被他們一刀砍死?” 顧蘋道:“你當我是白跟在主子身邊的?北狄人什么德性我清楚, 狼子野心,不可能真心稱臣,只要我們獻上火器,他們定會把我們當座上賓!” “就怕他們不信,火器又不是嘴里一說就能造出來的, 需要硝石,硫磺,他們那邊也不知有沒有?!?/br> “去了便知, 你走快點, 為了把你弄到這兒我不得已犧牲了劉懷, 你還磨蹭!”劉懷是羽嘉關的一名守將,也是秦瑀的手下,他們通過他才能離開燕國,顧蘋踢了何叔義一腳,“走不動就滾下去!” 留在燕國反正也是個死,何叔義仍是感激秦闊當年的知遇之恩的,提起滿是破洞的衣袍,拼命往草原上跑去。 …………………… 宋文昇講話狂妄,夜里卻是懸梁刺股,沒有一絲懈怠,故而參加院試之后,果然當上了秀才。 喜訊傳來,霍夫人忙讓管事到庫房取一個匣子。 她早就挑好禮物了,一對雕刻了瑞獸貔貅的玉佩。 宋春汐當然也有準備,她打算送手爐。 中秋一過,轉眼就要入冬的,經常寫字看書,手指易生凍瘡,那手爐自是首選之物。且她送的這一種十分精巧,最外層可以往上翻起,里面比旁的手爐多了一層,表有細孔,不用捧著,放在手邊也能散發熱氣,更為方便。 霍夫人見到嘖嘖稱奇:“哪兒買來的?” “一家新開的店鋪,叫送暖,挺有意思的?!?/br> 霍夫人笑道:“下回我也去看看……不過阿云今兒怎么回事,照理該到家了?!?/br> 秀才跟童生不同,尋常人家出個秀才那是天大的喜事,闊綽些的得擺宴三天,大肆慶祝,親家公不是這等性子,只簡單請些親朋友好友,但他們不能不重視。 “可是都督府有什么要務?”宋春汐叫杏兒去問問站外面的呂欽。 結果呂欽也不知。 “算了,我們先去吧,”霍夫人覺得再如何也不能讓親家等他們,“讓呂欽去都督府問問?!?/br> 話音剛落,只見邱用抹著汗跑來:“都督被圣上召見,只怕一時半會回不來?!?/br> 這個時候召見霍云實在有點詭異,宋春汐問:“你不知何故?” “那內侍神色緊張,怕不是什么小事?!?/br> 謀逆案才查清楚,便又出新的案子嗎?宋春汐搖搖頭,跟婆母兩個人去坐車。 而此時樂善跟宋春菲的馬車都快要到宋家了。 宋春菲歪著頭又猜了一次:“墨錠?!?/br> 樂善道:“你猜過了,不是?!?/br> “硯臺?!彼未悍莆罩?,“這回肯定對了,是吧?” “對,但也不是尋常的硯臺?!?/br> 宋春菲好奇:“硯臺除了石質產地不同,還有別的區別?” “當然有?!睒飞茖⒊幣_取出來放在她手里,“你仔細瞧瞧?!?/br> 原來這硯臺是鏤空的,宋春菲手指放在底部摸了摸,好奇道:“挖空了作何用的?” “放蠟燭,冬天用最好,這叫暖硯?!?/br> 宋春菲偶爾也會練練書法,立時明白了,驚喜道:“底部暖了,墨汁便不凝固,不用時常磨墨……”她看向樂善,“我替哥哥謝謝你?!?/br> 花足的心思得到了回饋,樂善掩不住笑意:“不必客氣,又不費事?!?/br> 可宋春菲卻覺欠他一個人情了,他們本是假夫妻,她也說過不用樂善備禮,可他那么盡心,上回中秋也是,他晚上從不習慣回來吃飯,中秋卻愿意陪她,宋春菲覺得怎么也該回送樂善一分禮物。 馬車到得家門口,樂善扶著宋春菲下車。 宋文昇春風滿面前來迎接。 “怎么樣,春菲?哥哥我厲害吧!” “厲害極了,當真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彼未悍茖⒆约鹤龅眯?,樂善買的暖硯送給他,“以后定會平步青云?!?/br> 宋文昇臉紅了:“也不能夸得太過分,差不多就行?!?/br> 宋春菲莞爾:“哥哥竟有謙虛的時候?!?/br> “學無止境??!”秀才分三等,他雖然付出了十足的努力,可也只列入二等增生,可見人外有人,宋文昇心想,難怪中舉如此艱難。 正說著,宋春汐與霍夫人也到了府邸。 見弟弟比之前穩重,宋春汐十分欣慰,將手爐送給他:“滿招損,謙受益,你總算明白了?!?/br> 宋文昇兩手都拿不下,笑道:“明白明白,看在你們送的這些好東西上,我定會修身養性,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說完探頭往后看,“大姐夫怎么沒來?” “有事去宮里了,”宋春汐語氣頗為輕松,“應是為都督府的事?!?/br> 天子倚重霍云,眾人都知,便沒追問。 倒是宋春汐沒看見徐鈍,頗為驚訝,問母親:“表哥難不成不在京城?” 不然他肯定會出現,送一件稀奇的禮物。 徐鳳娘道:“阿鈍去福州了,臨走時來看過我,說是為生意上的事,我問他何時歸,他說得看生意能不能談成,恐怕要半年?!边B連搖頭,“真不知他怎么想的,掙得錢財足夠用幾輩子了還不夠!他都二十五了,你爹二十五的時候都已經……”說著忽然頓住,她那大女婿都二十六了還沒孩子呢。 徐鳳娘嘴里一陣發苦。 宋春汐見她突然瞅著自己不說話,不免一愣:“怎么了?” 她是很理解徐鈍的。 徐鈍沒有父母依靠,年紀輕輕能把生意做成這樣,除了能力突出外,也是因他有宏圖大志,那么既有生意要談,娶妻生子自是排在后面的,她正當安慰母親,豈料母親忽然握緊她的手:“不說阿鈍了?!?/br> 徐鳳娘瞧了一眼正喝茶的親家母,偷偷將宋春汐拉到側間,低聲問:“你可是……你跟姑爺……你們……” 有些難以啟齒。 她不信女兒身子不好,自小就是健健康康的孩子,長大了,個頭高挑,玲瓏有致,哪里像是有佯的,然而霍云更不像有佯的,她長嘆口氣:“要不你找個大夫替你看看,春汐?” 怪不得鬼鬼祟祟,原是為說孩子的事,宋春汐道:“我心里有數,您別cao心?!?/br> 徐鳳娘怕她誤會,解釋道:“為娘不是懷疑你,但霍家……唉,都是國公府了,姑爺又是獨苗,若是遲遲沒有子嗣,只怕……為娘也不是懷疑姑爺,但未雨綢繆,找大夫看一下沒有壞處?!?/br> 有關孩子的事,她不是沒想過,但之前因為沒有解決秦瑀,此事顯得不甚重要。 如今…… 她其實也能猜到婆母定會著急,但婆母有涵養絕不會表露,至于霍云,他從未提過,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宋春汐一時陷入沉思。 這個時候天子急召,霍云猜測或許與軍情有關,只他沒想到是襄云鎮被襲擊。 此鎮是建州轄下一處小鎮,與北狄接壤,在北狄沒有降服之時常被劫掠,好些百姓為保命不得不背井離鄉,這幾年太平了他們方才回來,小鎮也逐漸興旺。 豈料十日前,一批馬賊忽然闖入小鎮,燒殺劫掠。 秦昉把建州知府傳來的急報遞給霍云。 “查不出那批馬賊來自何處,”他煩躁地敲了一下御桌,“你覺得會是狄人嗎?” 才太平了三年多,難不成又要打仗? 秦昉并不樂意。 雖說霍云那幾年平定四方了,但花費也是巨大,車騎輜重都是銀子,加上每年此起彼伏的水災旱災蝗災,國庫已經談不上豐盈。他又不想加重稅收,秦昉又問了一遍:“你覺得是不是北狄蠢蠢欲動?” 霍云看完急報,緩緩道:“按北狄原先的行事作風,他們應當不會喬裝打扮?!彼∠罄锏谋钡胰耸遣恍既绱说?,他們殺人搶劫都是明目張膽。 “原先……”秦昉卻琢磨出了味道,“你的意思,他們換了大王后會有所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