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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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吧?!鄙剃佬阋欢↑c怕的意思都沒有,坐得端正,將臉別到另一邊,渾身透著風輕云淡和對這些事的漠不關心。 二爺本身就又慌又氣,兇道:“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扔下河,隨便我死活?!鄙剃佬悴槐安豢?,無力也有的是力,他只是看著狼狽,滿身都是骨氣。 “嘖,頂嘴?”二爺氣得一時干沉默,沒幾秒又嘖一聲,實在是氣不過了,掐著商昀秀的腰把人圈回懷里困著,兩人離得這樣近,共享呼吸的地步了。 二爺說:“這么會頂嘴,沒收嘴巴!” 商昀秀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唇瓣被傅榮卿咬了一口,接著便是濕熱綿密地吻。 這一剎那,商昀秀的心懸在了虎齒間,他極力壓制一絲絲,一縷縷呼之欲出的驚悸和心潮??墒悄?,一股被溫柔緊攥在手心的羞赧不受控制地蔓延。 他就算步履蹣跚,也淌進這片黏膩的溽熱里,親吻的感覺是熟悉和陌生的交替。換氣的間隙,商昀秀抬起雙臂裹著他的脖頸,意猶未盡地呢喃傅榮卿這個名字。 看似如夢如癡,其實商昀秀懂了淺嘗輒止,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論模棱兩可的關系還是莫名滋生的感情,都要點到即止。 傅榮卿卻是熱烈,一路吻到他額前的白紗布上,動作更輕,聲音都透著疼愛。以前他做什么都想著要贏,可碰到商昀秀偶爾也愿服服軟,跟小孩爭什么強好勝什么? “秀秀,秀秀乖……” 第26章 剛才打疼沒? 病房外站著兩名保鏢,脊背繃直負手而立,神情冷肅,只光看著就覺得不好惹。 同層走廊的另一頭,參天古樹落在露臺的陰影底下,傅榮卿靠著走廊的扶手,指尖夾著燃了大半的香煙,煙灰蓄起長長一截,火星子越來越弱。 唐軼一半身子在烈陽下,一般籠在樹蔭里,微瞇著眼交代今天上午的事。 “警察數的時候我看到了,大概四五個彈殼,從血量來看對方可能沒命了,而且門口一路到巷口的血跡有被清理過的痕跡,除了福祥以外,還有人在替商老板善后?!?/br> 傅榮卿蹙眉望著樓底下久久不肯離開的警察,手上的煙霧圈圈淡淡,快燙著手了才想起彈煙灰。警署的人到底是怎么想到找來他這所醫院的? 二爺到四隆巷那會兒眼尖看到正上車的福祥,這才沒問路直接找到了商昀秀,也怪福祥身上大片的血,嚇得他心慌,生怕商昀秀有事。 回想起推門進去的畫面,傅榮卿整顆心都緊緊地揪在了一起,他實在不能把這么血腥的畫面和溫文又儒雅的秀秀聯系到一起。 不是怕,是...不可思議。 傅榮卿了然,說:“不用猜,人肯定沒了。不是去打聽了嗎?有沒有點收獲?” 唐軼從褲兜掏半天,拿出一張黑白照,遞過去,說:“就是這人,老賭徒,常年混跡在四隆巷,不工作沒收入也沒固定住所,靠坑蒙拐騙過日子?!彼幌逻€想不起那個名字,“楊…楊什么來著,反正姓楊?!?/br> 照片年代久遠,男人頭上戴著‘月滿酒樓’字樣的西洋廚帽,右下角的拍攝日期磨損嚴重,不過這種相紙早六七年淘汰不產了。傅榮卿正反都琢磨過后把相片還給唐軼,說:“月滿酒樓這個飯店名字有點耳熟?!?/br> “是祥樂匯的前身,以前不溫不火,改了名字就越來越好了?!碧戚W對這個飯店也不怎么了解,揣好照片說:“這人以前在月滿樓當廚師,聽說就當了小半年,之后離開平陽去了外地,一年才回來,扎在四隆巷混吃等死?!?/br> “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事無巨細再加上有照片,誰這么活菩薩? “有個賣蔥油餅的老頭,我把他的餅都買了,他帶我去這賭鬼家里給我看照片,還跟我說了這些?!碧戚W干笑兩聲,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他自己其實也覺得蹊蹺,得來得太順利了…… 老頭誆他?不能夠吧,老頭說得很真摯啊。 “又是蔥油餅?!备禈s卿意味不明地笑,“肖庭川也叫我來找蔥油餅,原來就我不知道啊?!彼諗苛诵?,正言厲色道:“把這個賣蔥油餅的老頭請來,我親自問!” “是?!碧戚W向來風風火火扭頭就要走,人都下了半層樓梯了,折身回來,“爺,那個人是死是活,具體在哪或許還要您親自問問商老板,蔥油餅老頭沒說,福祥我也沒找到?!?/br> 傅榮卿悶悶嗯一聲,入口的煙有點苦,還是原來的牌子,怎么抽都不對味兒,索性摁滅了拋進垃圾桶。女護士輕手輕腳來,停在走廊和露臺的交接處不動,傅榮卿丟了煙抬眼正好看到,示意她過來。 護士:“二爺,商老板醒了,他不讓換藥,一定要出去?!?/br> “嗯,你忙你的,我過去看看?!备禈s卿回頭看了一眼商昀秀所在的病房,似急著要過去了,對唐軼道:“蔥油餅老頭的事兒先放一放,”他看一眼腕上的表,估摸了個時間,“再過一個半小時,你去碼頭堵肖庭川,警署那個被盜的案子,問問他結果到底查出來沒?!?/br> “得嘞?!碧戚W東跑西竄一整天,伸了個懶腰好心提醒道:“爺,報紙上林小姐那事兒老爺太太都知道了,盼您回去說明白,您盡快?!?/br> “知道了?!备禈s卿隨口應一聲,邊走邊撣身上的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