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俗雨 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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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園說:“刪了不也正常嗎,都說前任了?!?/br> “那也不行,又沒搞得魚死網破,好端端干嘛刪我,我最討厭別人刪我了!” 時以寧說著,又問:“不會吧,你們分手都會刪前任嗎?” 章園說:“當然了,微博都取關了。我還改了名,生怕被他找到?!?/br> “你呢,學姐?!睍r以寧問迎燈。 姜迎燈捧著奶茶喝,應,“早刪光了?!?/br> 時以寧:“媽呀,這么絕情呢?” 她笑笑說:“以絕后患,免生事端?!?/br> “留著可以偶爾視jian一下啊,你不想知道他現在過得怎么樣嗎?新的女朋友有沒有比你好看,一點都不好奇嗎?” “他從不發朋友圈,況且我也真不想知道?!苯瓱粝肓讼?,聲音低弱了下來:“我估計他……都已經結婚了吧?!?/br> 又看向窗外,眼波有著不易被察覺的黯然:“好多年了?!?/br> 章園說:“對啊,不刪干什么?留著藕斷絲連么?!?/br> 姜迎燈笑:“我看她有這個意思?!?/br> 時以寧:“不是,誒,你們心都這么大呀,不覺得看到前男友過得不如自己很shuangma!” 姜迎燈笑著搖頭,沒再跟他們插科打諢下去,她將沒吃的那份盒飯裝進包里,看一眼外面的天色:“不說了我撤了,明天見啰?!?/br> “好的呢,學姐拜拜?!睍r以寧甜絲絲地沖她笑。 姜迎燈也莞爾。 這實習生是周暮辭本科老師的侄女,才大二,學校要實習證明,家里人才給安插過來的,時以寧腦子有點鈍,做事情不太利索,處事能力也不算好。但心地不錯,人也天真,有時候會讓姜迎燈想起從前的自己。 包里裝了飯,就不能再裝書了。 工作太忙,她有好一陣沒空看書,放在桌面的一本白先勇文集,翻了一個月都沒見底,今天回得還算早,姜迎燈決定騰出一點閱讀的時間。 書和傘被她捏在手中。 眼見一場暴雨將至,姜迎燈看了眼時間,下了電梯就往前飛奔。 門口,涼風掃落葉,卷得疏狂。 姜迎燈迅速把傘撐開,一陣狂風頂來,她整個人踉蹌著往后退一步,抖落傘面時,后面有小姑娘驚嘆了一聲:“我的天,這妖風……” 嘈雜的聲響混在一起,因而她沒有聽見有東西從紙張的夾層間掉下。 壞了燈的寫字樓門前,長長的檐廊盡頭,她站在最左側,余光里,最右邊,好像站著一個人。 傘被吹得東搖西晃,姜迎燈在控制傘柄時,不受控地往那頭瞄了一眼,瞥見了站在那里一道修長筆挺的身影。 姜迎燈怔住。 遺世獨立一般的男人,好像并不站在這狂風暴雨的侵襲之中,唯他不慌不忙,淡然平靜。 風雨絲毫干擾不到他。 匆匆一面,大概一秒的時間都沒有,姜迎燈便迅速別開臉,但瞥過去的那一幀畫面,卻穩穩地落在她的視網膜上,散不開。 那一端的人被傘面遮去了面孔,她看到的只是暗黑色絲絨質地的西服一角,垂墜感很好的西褲,插在褲兜里的手,露出骨骼分明的手背和腕骨。 似乎還有一塊讓她頗為眼熟的表,在風中散著獵獵的冷光。 而整個人像是被籠在水霧之中,與她像是隔著結界,仿若有一些距離。 姜迎燈就為這模糊不清的一眼加重了心跳,她下了階梯就往前跑。 從身后跟過來的周暮辭,親眼看著從姜迎燈的書里掉出來的一個東西。 就落在了門口臺階上。 周暮辭湊近時,一側西裝筆挺的男人正躬下身,骨節分明的手探出去,將要觸碰到那一枚小小的橘紅色書簽。 兩人同時看清,是一枚定制的小燈籠。 周暮辭眼疾手快,在對方指尖將要碰到的一瞬,“誒,等等?!?/br> 他搶先一步將東西撿起來:“謝謝啊,我朋友的?!?/br> 那只撿了空的手,修長的指,便凌空頓住兩三秒,而后緩慢收回進西褲的口袋。 他沒應聲。 周暮辭看了一眼男人深邃俊美的眼,莫名覺得有些眼熟,恍惚一瞬。 但緊要關頭,他也沒想太多,急急追上前面的女人:“姜迎燈!你什么東西掉了?” 姜迎燈一滯,回過頭,就接過周暮辭遞過來的小燈籠。 “這什么?書簽???” 她驚魂未定:“天,我都沒發現,還好被你撿到了?!?/br> 她擦擦書簽上一抹灰,珍重地將之塞回背包的夾層。 周暮辭:“干嘛跑這么急?” 她說:“我要趕最后一班地鐵?!?/br> 他看一眼天色:“那快走吧,一會兒雨下大了?!?/br> “好?!?/br> 聽完寥寥幾句對白,檐下的人仍然站著未動,男人抬起眼看向薄薄的雨幕。 撞進他視線的,是交接書簽的纖細指尖,與急速下落的傘沿。 兩人行色匆匆走進夜幕,夜幕的盡頭,道路被零落的花瓣鋪陳,暮春的雨,打落了一地雪色的梨。 第46章 c02 雨來得挺急的, 傘撐不住了,到地鐵口還有一段,姜迎燈褲子都濕了大半, 緊急地站在一個便利店門口躲雨,周暮辭付完三明治的錢出來, 說:“這么大的雨, 別省那錢了,你打個車吧——我幫你打?!?/br> 他說著就要掏手機。 姜迎燈趕忙攔?。骸昂昧? 我自己來?!?/br> 在這兒等雨停, 也讓怦然的心跳緩了緩。剛才在門口就該叫車的,不過那如芒在背的一眼讓她沒什么思考空間就落荒而逃了。 匆匆一瞥太倉促,連臉都沒看清。只靠那模糊的所謂“感覺”認人, 太過草率,感覺有誤也說不準。 大概率是認錯人了。 姜迎燈看著周暮辭,腦子里卻在想別的。 “你知道咱們那樓里除了企業的工作人員, 還有什么人進出嗎?” 他看過來一眼。 姜迎燈意識到這么問可能讓人摸不清頭腦,她想了想該怎么形容梁凈詞這樣的人。 周暮辭卻好像心領神會了她的意思似的:“旁邊b座好像是有幾個富人會所, 有的公子哥會來這兒瀟灑?!?/br> 怪不得…… 這樣的話, 是不是他好jsg像都說得通了。 姜迎燈問:“會所里有什么???” “那可就豐富了?!敝苣恨o笑了下,“只有你想不到, 沒有他們玩不了的?!?/br> 這話講得很隱晦,姜迎燈聽出來一點灰色地帶的可能。 據她所知,他幾乎不去那種地方,從不是什么燈紅酒綠的人。 梁凈詞身上沒一點紈绔的陋習與秉性, 倒不是說多么清高, 不屑于他們為伍,只不過他有自己的原則, 不必要的酒席都很少參與。還記得他曾經跟她說起顧淙這幫人:年紀輕輕,腌入味兒了。 惟妙惟肖的形容,讓她笑起來。 涵養能讓人脫離濁氣,梁凈詞的自矜自律向來是刻在骨子里的。要不是底線畫得分明,怎么會讓人覺得干干凈凈? 當然了,也不排除一種可能,他一直有著私人交際圈,只不過是沒有被她察覺。 姜迎燈不該自信多么了解他。 就等車的這么一會兒工夫,思緒就不由飄飄然了。 直到車停在跟前,她頃刻回神,跟周暮辭說拜拜。 - 姜迎燈回到家里,說看書,但在床上躺下后,就完全沒有心思了。 她捏著那枚小小的燈籠,翻來覆去地看,很熱烈的橘紅色,仍舊嶄新如初,姜迎燈不懂材質什么的,只覺得似玉似石,可能是一種鐘乳。雖然不識貨,但這經年不褪的鮮亮色澤,彰顯著不凡的貴氣。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個寶貝。 只不過一個小小書簽而已。 時間沉淀,才透過這書簽看深他的為人,禮物的每一處細節,都是能落實的慷慨。 手機響了下。 是租房中介打來電話。 “姜迎燈是吧?我今天幫你查了下,西牌樓北苑這兒有一套空出來的,租戶下周搬走,你要不要來看一下房?!?/br> 她問:“西牌樓在哪兒?” “檀橋地鐵站出來,走七百米就到。到時候給你發定位?!?/br> “檀橋……?”姜迎燈抿著唇沉默幾秒,“還有別的嗎?” “最近臨近畢業季實習生多,房源緊俏,這間我還是偷偷給你預留的,排隊的學生多嘞?!?/br> 她想了想:“好吧,那我周末先去看房?!?/br> 不知道為什么,姜迎燈覺得今晚格外的精疲力盡。疲倦到實在看不動書,就把書簽卡在書頁里,倒在枕上昏昏睡去了。 融資的事被周暮辭的哥哥,工作室的大股東周彥提上日程。 工作室的員工多起來,初具規模,在平臺的反響也很好,視頻點擊量很高,每次出新的內容都會沖一次熱搜。想把這小小工作室發展壯大,周彥有把它做成上市公司的企劃,目前遇到的坎是缺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