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崗后,惡女她成了全書白月光 第60節
倏地,他指節微勾。 “叮當——” 少女臉上的鎏金面具墜地。 一張唇紅齒白的芙蓉面暴露在空氣中。 他瞳孔微縮。 祁妙心里滿是絕望。 這已經不是水逆的范疇了,她怕不是被人開壇做法扎小人招來了八輩子的霉運! 昨天才被蘭蒔扒了馬甲,今天又輪到蘇酩,現下逃也逃不掉,他還不得把她一片片活剮了? 恐怕連個全尸都不會留。 但愿到時候鬼差還能認出她。 想到這里,她安詳的閉上雙眼,開始給自己點蠟。 可等了半晌,面前的青年還是沒什么動靜。 祁妙:“?” 難道是在考慮她的死法嗎? 她悄悄睜開一只眼睛,卻不期然間,看見青年泛紅眼尾。 她怔了一瞬。 蘇酩低聲喚她,“……師尊?!?/br> 沾了血的指尖懸在她面前,遲遲沒有落下,似乎是想觸碰,卻又不敢,唯恐玷污了她。 最終,他收回那只手,唇角溢出一聲微不可查的嘆息,似慶幸,又似惶恐。 “你回來了?!?/br> 祁妙回過神,干巴巴的笑: “哈哈,這不是巧了嗎?” 他沒接話,她只能繼續笑,生硬的套著近乎: “你看啊,咱倆還挺有緣分,這輩子居然還是師徒呢,這下大家都做師尊了,以后我們各論各的,我管你叫師尊,你也管我叫師尊?!?/br> 蘇酩死死的看著她,喉頭發緊,聲音仿佛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每個音節都說的無比艱難: “你只想,和我說這些嗎?” 那還要說什么? 難不成還得問問吃了沒? 祁妙在腦子里想了一圈,實在是懶得和他繞來繞去,決定直接一點,用力清清嗓子,問道: “這次你是想要我的命,還是我的眼睛?” 不知是不是錯覺,有那么一瞬間,她看見蘇酩眸底劃過濃重悲戚。 他聲線顫抖,“師尊,你恨我?!?/br> 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剎那間,萬般感想涌上祁妙心頭,到最后,只留下兩個字。 命數。 從她當年違背系統的命令,在還魂崖前放蘇酩一命的那一刻起,她與他的命數,便牢牢纏在了一處,打了一個又一個的死結。 解不開,理不清。 最后,全線崩盤。 一切都脫離了原有的軌跡。 唯一不變的,是恨。 ——他們之間,原本也只該有這個。 “蘇酩,”她嗤了一聲,求生欲忽然就淡了下去,“該恨的那個人,是你才對,難道你忘了我都對你做過什么嗎?” 窗外夜色涌動,越發襯出屋中燈光明亮。那些帶著暖意的淡黃色光芒照在蘇酩身上,卻照不進他深如幽潭的雙眸。 兩人四目相對,無聲對峙。 不知過了多久,他一字一頓對祁妙說道: “對,我恨你?!?/br> 祁妙垂眼看向地面,無聲扯了扯嘴角。 下一刻,她臉上的表情驟然凝固。 后臺,系統冰冷的電子音瘋了一般響起: 【叮咚~蘇酩好感度 1,當前好感度……】 【叮咚~蘇酩好感度 1,當前好感度……】 【叮咚~蘇酩好感度 1,當前好感度……】 在無數道刺耳的提示音里,祁妙豁然抬頭,直直望著蘇酩,滿臉震驚。 蘇酩攥緊她的手腕,眸底情愫晦澀難辨,他仍在重復: “師尊,我恨你?!?/br> 【警告!警告!警告! 攻略目標蘇酩總好感度已超出最大值??! 好感值顯示功能崩潰中,正在等待重啟,請勿驚慌?。?!】 “……” 祁妙動動唇,很奇怪,這次沒有中傀儡術,可她的喉嚨卻還是好像堵了一團棉花,半個音都發不出來。 她腦子里亂成一鍋糨糊。 是錯覺吧? 還是系統……又壞掉了? 不用她說,007已經連滾帶爬去了后臺檢查,無數遍排查自檢下來,結果仍舊只有一個。 沒有異常。 它被這個餡餅砸懵了,死命掐了自己cpu一把,這次夢游似的開口: “宿主,好像,不是系統的問題,你也沒有產生錯覺,蘇酩他,他是真的喜歡你!還是特別喜歡的那種!” 祁妙:“?。?!” 祁妙頭皮都要炸了,差點原地裂開。 一瞬間,無數詞條飄過她腦海。 #驚!我那被我抽了劍骨、并網傳殺了全家的徒弟,背地里竟然喜歡我?!# #戀愛腦的鑒定方式與治療方法# #我們不是死敵嗎?你這樣算什么???# 不是,他到底怎么敢的????。?! 血海深仇擺在那里,他卻對她情根深種。 這合理嗎? 這不合理?。?! 還是說,他其實是個m? 或者,他是斯德哥爾摩??! 怎么說呢,無論哪一個,聽起來都很有可能的樣子啊…… 這一刻,祁妙真的很想敲開蘇酩的腦殼,看看里面都裝了些什么。 她拼命抑制了這種沖動,同時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顫巍巍開口: “蘇酩,你,真的恨我?” 剎那間,蘇酩身上的魔氣更加濃烈。 他道: “對,我真的恨你?!?/br> 與此同時,系統再度發出一聲警告。 【好感值顯示功能崩潰中,暫時無法顯示!】 祁妙:“?!?/br> 見了鬼了。 她試圖弄清楚現在的狀況,一疊聲追問: “沒什么別的意思哈,我只是單純想知道你為什么恨我?是因為我抽了你的劍骨?還是我滅了蘇家滿門?又或者是我做的別的什么惡?” 蘇酩沉默下去。 好一會兒,他嗓音干澀,聲音低的只有兩人能聽見。 他道: “我恨你,是因為我知道你恨我?!?/br> 祁妙:“蛤?” 停了停,蘇酩繼續開口: “可我沒辦法像你一樣恨,因為,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