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崗后,惡女她成了全書白月光 第11節
斜刺里,冷不丁的傳來一聲輕喚。 祁妙一個急剎車,差點栽進地里。 她險而又險的穩住身體,扶著廊柱朝聲源處望去,呼吸一滯。 女子懷中抱著一束剛采來的野花,身上白衣不染纖塵,烏發雪膚,美得不似凡人。 蘭蒔。 祁妙收回視線,在心中默念這個名字。 只不過,她現在怎么……這身打扮? 當年的蘭蒔最討厭的,就是素凈的白衣,總說穿上像在守喪。 她喜歡穿紅衣,明媚又嬌俏。 不過好歹過去了一百年的時間,審美變化一下也很正常。 祁妙正琢磨著脫身的說辭,蘭蒔抱花款款而來,視線落到她巨大的包袱上,“這是?” “哦,這個啊……”她面不改色,“扔垃圾而已?!?/br> 蘭蒔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靜了靜,又問道,“你身體好些了嗎?” 祁妙實在拿不準她的態度,只當自己是個尋常弟子,恭敬回道: “多謝仙子掛念,已經全好了,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日后……” “不用日后?!碧m蒔道,“若要報答,你現在能替我……編一個花環嗎?” 祁妙一時沒反應過來,眨巴了下眼,“花環?” 蘭蒔笑意溫柔,“對,就是你給元元編的那種?!?/br> 她的語氣柔和得不像話: “那與我亡夫當年送我的,一模一樣?!?/br> 第7章 第 7 章 ◎口感嘎嘎好,大學牲一口能炫仨◎ 仿佛一道驚雷劈下。 祁妙整個人都麻了。 亡夫。 指的不會是她吧? 正惴惴不安時,蘭蒔又道,“不介意的話,咱們能進屋聊嗎?” 她無意識點頭,反應過來后又瘋狂搖頭,“要不下次吧?我還得去扔垃圾……” 話音未落,“嗖”的一聲,她手中碩大的包袱脫手而飛,在她驚恐的目光中,化作天邊最閃亮的一顆星星。 照這個速度,祁妙估摸著,它很有可能隨機砸死一名道友。 至此,她最后一點家底,也無了。 祁妙想哭。 蘭蒔隨意拂袖,語氣很平靜: “好了,扔完了,還有別的事需要做嗎?” 祁妙咽下眼淚,努力微笑:“……謝,謝謝,沒有了?!?/br> “那便進去吧?!?/br> 蘭蒔抱花施施然轉身,跨進她小小的寢居。 祁妙視死如歸跟著挪進去,剛踩過門檻兒,便聽蘭蒔不解道: “你們凌云宗的弟子寢居,怎的突然變得這樣……簡陋?” 何止是簡陋。 除了不好搬運的幾件家具外,屋子里再也沒有多余的擺件與裝飾品,連床上掛著的帳子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簡直是家徒四壁。 祁妙為她拉開椅子,在心里無聲嘆了口氣。 扭頭對蘭蒔回道:“我喜歡極簡風?!?/br> 因為它們都變成星星飛走了。 “蘭蒔仙子不覺得這樣屋中更敞亮些嗎?” 還是你親手放飛的。 蘭蒔雖然不太理解,但對她的審美表示尊重,“尚可?!?/br> 兩人落座后,蘭蒔的神情略微嚴肅了些。 她上上下下打量著祁妙,目光如刀。 這樣的視線,總讓祁妙感覺自己是大學城里的一根烤腸。 正是開學高峰期,她被賣烤腸的jiejie毫不留情的剝·光了包裝切花刀,直將她整個人翻來覆去的滾了個遍。 然后放在烤腸機里炙烤。 外焦里嫩。 口感嘎嘎好,大學牲一口能炫仨。 她打了個小小的冷噤,決定先發制人,“蘭蒔仙子,勞煩您將懷里的花交給我,我好替你編花環?!?/br> 蘭蒔點頭,將親手采的野花放在桌上。 種類與數量竟與祁妙之前編的絲毫不差。 見狀,祁妙不由自主的再次回想起那句“亡夫”。 腦殼疼。 心里更多的則是愧疚。 她小號與蘭蒔正式相識只有短短一個月,然后就“病重”下線了,根本就沒有走到成婚那一步。 卻沒想到,蘭蒔居然念了她這么久。 一百年的歲月里,她獨自守在那座島上,守著與那個根本不存在的人之間,點點滴滴的回憶。 長夜漫漫,日復一日。 祁妙在花葉間穿梭的手指微頓,旋即慢慢收緊。 她真該死啊。 這樣想著,下一刻,耳邊又傳來蘭蒔的聲音,帶著幾分試探: “你編花環的手藝是何人傳授的?居然與我亡夫編出來的別無二致?!?/br> 祁妙將頭垂得更低,慎而又慎之的找了個理由,“這個并不難,滿大街隨便抓個人都會,或許只是湊巧相同?!?/br> “雖湊巧,但絕不可能巧到這個地步?!碧m蒔眼神漸冷,“他曾對我說,全天下只有他知道這種花環的編法?!?/br> 祁妙:“……” 傻孩子,那真的只是我在胡言亂語而已啊。 考慮到事情的真相太過殘忍,她沒揭穿,很快又想了個新的借口: “這手藝是家中祖傳的,我從長輩那里學來的時候,便是這樣?!?/br> 沒想到的是,聽到這句話,蘭蒔卻仿佛松了一大口氣。 她看向祁妙的目光中混入了些許的……慈愛? 祁妙:? “若我猜的沒錯,”蘭蒔輕啟櫻唇,“你應該是他族中的后人?!?/br> 祁妙:“……” “百年過去,我已記不太清亡夫的模樣,可不知道為什么,一見到你,心里便覺得甚是親切,還有幾分熟悉,總覺得很久以前便與你相識?!?/br> 蘭蒔一臉明悟,“我的直覺從不會出錯,如今看來,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br> 祁妙:“?!?/br> 不,那是因為我就是亡夫本夫。 蘭蒔握住她的手: “這事兒我會派人去查,若你果真與他同出一族,日后……”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神色鄭重: “我會把你當做我自己的親生女兒看待?!?/br> 在祁妙昏迷期間,她已從凌云宗沸沸揚揚的傳言中知曉,祁妙已無親人在世,是孤身前來投靠。 再怎么說也是他的族人,身上留著相似的血脈。 她不能放任不管。 想到這里,她的眼神更加溫柔了幾分。 方才說那些話時,蘭蒔的語氣如同一位和藹的長輩,與她那張年輕貌美的臉兩極分裂。 再加上這個溫柔的眼神…… 祁妙覺得,自己也快要裂開了。 她努力維持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發自真心的拒絕: “多謝蘭蒔仙子好意,但這就不用了,我只想做個普通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