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鸞(雙重生)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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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行將姚綾擠開。 裴儀莞爾一笑,挽著沈鸞,情態親昵,好似兩人本就是閨中密友:“若早知你和姚綾這么投緣,該早早來才是。我給你下了那么多帖子,你都不曾來?!?/br> 言外之意,沈鸞驕縱跋扈,連她這個公主也不放在眼底。 一時之間,落在沈鸞臉上的目光漸漸帶上探究之意。先前還簇簇擁在沈鸞身側的貴女都萌生退縮心思。 沈鸞不怒反笑:“是我的錯?!?/br> 裴儀面露怔忪,似乎沒猜到沈鸞會是這般反應。 下一瞬,忽聽沈鸞輕笑道:“若早知筵席上有綾綾這般貌美的女子,我一定早早赴宴。你知道的,我向來喜歡美人?!?/br> 一句話,直說得姚綾面紅耳赤。 沈鸞不以為然,招手示意她往前:“你剛剛說的羌族人……” 二人漸行漸遠,徒留裴儀在原地。 半晌方回過神,裴儀氣得跺腳:“沈鸞什么意思?她是在說我不夠美,所以才不喜歡我?” 紫蘇忍著笑:“公主多慮了,郡主哪會不喜歡你?!?/br> 裴儀鼓著腮幫子:“她就是?!?/br> 恰好有宮人捧著大漆捧盒上前,是靜妃吩咐人送來的仙釀果酒。 宮人:“娘娘特意吩咐了,公主和郡主年紀尚小,切不可多吃……” 裴儀這會正在氣頭上:“不許給沈鸞送去?!?/br> 宮人為難看向紫蘇:“這……” 紫蘇壓低聲:“殿下,這是娘娘吩咐的?!?/br> 裴儀撇撇嘴,終肯松口讓行。 只是宮人剛邁步離開,忽的又被裴儀喊住。 “等等?!币暰€在大氣漆捧盒上轉悠片刻,裴儀皺眉,“她不愛吃冷的,燙滾滾的再端上來?!?/br> 宮人應聲退下。 紫蘇笑言:“還是殿下心細,連這都注意到了?!?/br> 裴儀輕哼:“誰注意她了,我是怕她出事賴我身上?!?/br> 紫蘇笑而不語。 …… “郡主,殿下剛剛好像在生氣?!?nbsp;離開許久,姚綾仍不放心,頻頻往后瞧。 “她有不生氣的時候?” 沈鸞不以為然。 夜色如洗,空有明月高懸。 裴儀畢竟貴為公主,雖和沈鸞關系不洽,倒也不會真的在大庭廣眾之下為難她。 筵席觥籌交錯,賓客盡歡。 沈鸞難得好興致,自斟自酌了好幾杯。 她酒量淺,只吃三杯,已然上臉。 綠萼怕耽誤事,忙不迭上前耳語提醒:“郡主,夫人出門前吩咐了,不讓你多吃酒?!?/br> 姚綾坐在沈鸞下首,自然也注意到沈鸞的醉態,她上前福身,笑央:“夜色尚好,郡主可要出去走走?” 裴儀今日在瀾庭軒大擺筵席,瀾庭軒上下錦繡非常,金碧輝煌。湖面上水光瀲滟,似將琉璃世界托于掌中。 沈鸞輕倚石欄邊,和姚綾一人一漁竿。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姚綾那已有小魚咬鉤。 皓月當空,湖面上波光粼粼。沈鸞等半天,遲遲不見自己的漁竿有任何動靜,她頗有些氣餒。 姚綾見狀,主動和她換位:“興許換了地,就有魚兒咬鉤了呢?!?/br> 沈鸞眨眨眼:“會嗎?” 姚綾不假思索:“當然?!?/br> 隨祖父多年,姚綾在釣魚這事上經驗頗深,她耐心傳授與沈鸞。 “釣魚最需的便是耐心,只要……” “等等!” 驀地,水下一陣晃動,沈鸞睜大眼,清楚察覺到漁竿的晃動不是來源夜風。 她驚喜抬眸:“好像還是條大魚!” 漁竿微垂,弧度jsg明顯。 沈鸞不敢輕舉妄動,她小心翼翼握著漁竿,注意力全在魚餌那端。 收線,往回拉。 沈鸞一步一步,照著姚綾所說動作。 水波蕩漾,笑意在沈鸞唇角蕩開。 她使勁往上提。 “快看快看,這是我……” 聲音戛然而止。 再然后—— 沈鸞忽的和一個頭顱,面對面撞了個正著。 那頭顱光禿禿的,被人割了耳朵,雙目盡被剜去,血淋淋的和湖中水草混在一處。 那是她下午才見過的……王公公。 一聲驚呼刺破夜空。 第四章 “你聽說了嗎,瀾庭軒那挖出死人啦?!?/br> “什么瀾庭軒,是長安郡主釣魚發現的,就一個光禿禿的頭顱,沒有尸身,可嚇人了?!?/br> “我聽說眼睛還被挖走了,也沒有耳朵,血淋淋的,郡主就看了一眼,到現在還病著,一直說胡話?!?/br> “可不是,圣上還為此大發雷霆,這幾日宮里的太醫都在蓬萊殿守著。今日又請了太原寺的僧人進宮,為郡主祈福七七四十九天?!?/br> 距離瀾庭軒驚現浮尸已經過去三日,然風波卻一刻未停。小宮女太監一得空,便開始就著此事閑聊。 花柳墻根下時不時傳來竊竊私語。 直至一道清咳聲出現。 小宮女正說得起勁,不滿瞪了來人一眼:“誰啊,沒看見我們正……太太太子殿下!” 衣裙窸窣,滿堂跪了一地,玉釵環佩相撞在一處。 “都起來吧?!?/br> 輪椅上的男子儒雅清貴,裴衡只著一件家常圓領袍衫,眉眼溫和平靜。 一眾宮女領恩起身,裴衡擺擺手,示意她們離開。 跟在裴衡身后的太監來福輕嘆:“殿下還是寬宏大量?!?/br> 若換了宮中其他主子,這群宮女怕是早就沒命。背后議論主子本就是大錯,更何況先前圣上還下旨,不可妄議瀾庭軒一事,違令者處以絞刑。 裴衡笑笑,目光從容淡雅:“卿卿還病著,殺戮過多也不好。太醫今日怎么說?” 來福低頭回話:“還是老樣子,陛下和皇后娘娘今日也在蓬萊殿,殿下要過去嗎?” 裴衡頷首:“嗯?!?/br> 輪椅聲漸漸消失在石子路。 自六歲那年從馬背上摔下,裴衡這一雙腳算是徹底廢了,終日只在輪椅上度過?;实刍屎鬄榇丝鄬っt,也不得用。 來福偷偷瞥一眼裴衡的傷腳,忍不住胡思亂想。 幸而當時有長安郡主陪著,否則裴衡可能捱不過那段郁郁寡歡的日子。裴衡向來為人寬厚仁慈,只可惜好人不得好報…… 來福正胡亂想著心事,連裴衡喚了自己好幾聲都沒聽見,好在裴衡并未怪罪。 蓬萊殿一如往日金碧輝煌,只是全宮上下卻是死氣沉沉,如同一波死水。 畢竟是在自己女兒筵席上出的事,靜妃早早領了裴儀,至圣上面前請罪,這幾日也都在蓬萊殿守著。 裴衡到的時候,圣上剛發完一通火。 綠萼跪在地上,垂首回話:“昨日郡主進宮,當時沒發生什么,和往常一樣。不過后來郡主忽然問起了皇城西北角,奴婢不知。恰好王公公知道,就傳他說了會話。再然后……” 綠萼仔細回想,不敢錯過任何細枝末節。 “再然后一個小太監忽然撞到了王公公,那人說他是五皇子身邊服侍的,此番是去太醫院為五皇子取藥??ぶ饕娝麘阎兴幗员煌豕葔?,還吩咐王公公帶他重新去一趟太醫院?!?/br> 綠萼叩首伏地:“陛下,奴婢所說句句屬實,不敢有半點欺瞞?!?/br> “五皇子……” 位于上首的男子一身金黃明衣,皇帝皺眉沉吟,良久,方記起自己還有這樣一位皇子,“原來是他。傳旨明蕊殿,讓……” “郡主、郡主醒了!” 暖閣忽的傳來一聲驚呼,皇帝顧不上審訊,匆匆往暖閣趕。 …… 松石綠雙繡花草仙鶴紗帳輕垂,榻上的沈鸞雙目緊合,似乎跌入一場長長的夢。 夢里她看不見自己身邊那人的臉,只記得對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