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島嶼 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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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讓小謝給咱做個攻略?!?/br> 余風瞥了他一眼:“你怎么自己不做?!?/br> 周祎嘖了一聲:“一頭吃空氣的牛還擺個家屬的架勢。別太溺愛孩子了我說?!?/br> “那里對他來說是從小長大的地方,又不是旅游景點,而且他家都被拆了,你要他帶著什么樣的心情去給你寫攻略?!?/br> 周祎一陣沉默,皺眉道:“哎……我……哎,你非說這個,本來我今天心情還挺好的?!?/br> 聽余風再一次陳述謝安嶼的遭遇,他心情瞬間就降到谷底了,仿佛這些事是發生在他身上一樣。 臨走的時候謝安嶼那杯奶茶還沒喝完,來的時候剩多少,走的時候還是剩多少,偏偏他還不舍得扔,畢竟是郭田陽女朋友特意給他買的,就這么扔掉挺不合適的。 謝安嶼捧著那杯奶茶跟余風一起往巷子外走,余風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奶茶,問:“這奶茶救過你的命嗎?!?/br> 謝安嶼腳步頓了頓,余風的話讓他有點想笑。 “不想喝就扔了?!庇囡L說,“一直拿著不嫌累么?!?/br> 謝安嶼對奶茶不感冒,這是丁盈在他們來奶茶店之前就點了的,最原始的珍珠奶茶,人家都點了,他總不能當面拒絕對方的好意。當時硬著頭皮喝了一口,之后就喝不下去了。 不是奶茶不好喝,是他喝不慣。 他看了看手里的奶茶。 算了,一口悶吧。 謝安嶼低頭猛吸了一口,一口下去嘴里全是珍珠,腮幫子都鼓起來了。 “你朋友給你買的?”余風問。 謝安嶼嚼了幾口,把珍珠咽了進去,說:“他女朋友買的?!?/br> 余風眉毛一挑:“他有女朋友?” 謝安嶼點點頭:“你來之前我們就在一塊兒聊天?!?/br> “你這一杯下去,今天晚上該睡不著了?!?/br> 謝安嶼心道睡不著最好,可別又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他不想再一睜眼就看到自己的濕內褲了。 一想到喝奶茶今天晚上可能會失眠,謝安嶼忽然來勁了,噸噸噸吸了好大一口,這一口堪比暴風吸入,杯子里一半的奶茶沒了。 余風看出他心里的小九九,被他的腦回路逗得笑出了聲。 這一聲低沉的笑好似沖散了一直彌漫在他們之間的微妙氣息,給謝安嶼帶來一種一切都回歸正常了的錯覺。 謝安嶼的心緒短暫地平靜了一下,把剩下半杯奶茶喝掉了。 回家后余風給謝安嶼的傷口重新涂了一點碘伏,主要是涂那些比較深的傷口。昨天晚上因為手包著紗布不方便,謝安嶼就沒洗頭,就簡單沖了個澡。今天不能再不洗了,再不洗該有味兒了。 余風知道謝安嶼昨天沒洗頭,他把藥箱放回書房,回來時對謝安嶼說:“先去沖個澡,沖完澡我給你洗頭。別忘了把手包起來?!?/br> 謝安嶼愣了愣,一下子沒吭聲。 余風邊往廚房走邊回頭看了他一眼:“嗯?” -表現得這么不坦然,或許會失去得更快。 嗯,他應該表現得坦然一點,正常一點。 謝安嶼點頭說了一聲“好”。 謝安嶼在浴室待了七八分鐘里面的水聲就停了,余風在門外問了一聲:“好了?” 謝安嶼套上睡衣應了一聲。 余風推門進去,撲面而來一陣水汽,伴隨著沐浴露的清香。 謝安嶼挺愛干凈的,別看他平時著裝樸素好像不怎么講究,但衣服上永遠是香香的。 這不,手都半殘了沖個澡還要抹沐浴露。 謝安嶼的睡衣就是他穿爛了的t恤,領口跟被蟲蛀過的一樣,一圈都是破的。 “等會兒,我去客廳搬張板凳?!庇囡L說著走出了浴室。 余風去客廳搬了張小椅子,讓謝安嶼坐在浴缸前邊。謝安嶼低下頭去,余風把花灑調到了合適的溫度,開始幫謝安嶼沖頭。 他以前也這么幫程晟洗過頭,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他年紀還沒謝安嶼大,程晟還在念小學。 謝安嶼坐在小板凳上,一只手搭在膝蓋上,另一只手垂在身側。他穿著涼拖,因為腿弓著,褲腳縮了上去,腳踝露了出來。他剛洗過澡,腳踝凸起的部位還微微透著點紅。 謝安嶼的腳踝很瘦,平時穿著襪子腳踝骨也很明顯。 他喜歡穿白色的運動襪,半長不短的那種,遮到腳踝上方五六公分的地方。謝安嶼的小腿結實但精瘦,這陣子天熱了,他經常穿運動短褲,白色的運動襪搭配上運動板鞋,兩條修長的腿就在跟前打晃,每次余風都得不動聲色地多看幾眼。 說他色迷心竅也好,他承認。 因為謝安嶼本來就長得好看,而且哪哪都很吸引人,五官,嗓音,皮膚,骨骼。 食色性也,無可厚非。 余風輕輕搓著謝安嶼的頭發,眼神是專注的,人卻是心猿意馬。 謝安嶼的脖子僵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咔”的一聲斷掉了。 不是因為姿勢保持太久,而是因為余風穿插在他發間的手。 他后悔了。 他就不該硬著頭皮讓余風幫自己洗頭。 現在這情況有比昨天余風幫他涂藥換紗布的時候更好一點嗎? 并沒有。 溫熱的水流從謝安嶼耳后滑到了他的臉頰上,他閉著眼睛,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了起來。 第49章 洗頭的過程很短, 但對謝安嶼來說很煎熬,短短幾分鐘像半個世紀一樣漫長。 余風關掉花灑, 從毛巾架上扯了一條干凈的干毛巾蓋在謝安嶼的頭上, 用毛巾包住他的頭發吸了吸水,隨后他拿掉了毛巾,剛直起身子還沒站定, 謝安嶼就站了起來,頂著一頭半濕的頭發, 一個轉身差點跟他迎面撞上。 余風往后退了半步,謝安嶼搬起地上的小板凳,低聲說了句“謝謝哥”, 轉身要走。 “頭發還沒擦干呢?!庇囡L站在他身后說。 剛才余風只是拿毛巾隨便給他擦了一下,謝安嶼的發梢還在滴水,衣領后面都濕了。 余風走過去, 從后面用毛巾蓋住他的腦袋輕輕搓著, 謝安嶼背對著余風,手里還拿著板凳。謝安嶼的眼睛被毛巾擋住了,視線看向地面,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剛才掩飾了那么久,現在要是撒腿再跑, 不就都白瞎了。 “轉過來?!庇囡L說,“背對著不好擦?!?/br> 謝安嶼緩緩轉身。 余風垂眸看了眼他手里的板凳,說:“板凳放地上吧, 沒長腿,跑不了?!?/br> 謝安嶼又彎腰把板凳放到了地上。 余風輕輕搓著謝安嶼的濕發, 謝安嶼的腦袋跟個火球似的, 隔著毛巾散發熱度, 耳朵和臉頰都在發燙。 余風當然也感覺到了,不過他沒想那么多,因為他一直都知道謝安嶼不習慣跟外人肢體接觸,越過一定社交距離,任誰跟他這么親密他都會表現得很拘謹。 至少他這么靠近謝安嶼的時候,謝安嶼沒有本能地躲開。 謝安嶼低著頭,半張臉被毛巾擋著,余風垂下眼眸,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他抿緊的嘴唇上。 要是他再年輕個幾歲,或者謝安嶼再大個幾歲,他肯定早就忍不住袒露心意了,這張嘴也得立刻掐著下巴狠狠吻過去。 這把年紀才吃上愛情的苦,那滋味兒確實挺折磨人的。 兩個人保持了一段時間的沉默,浴室彌漫的熱氣仿佛比剛才謝安嶼剛洗完澡時還要足,謝安嶼的鼻梁上都出汗了。 “毛巾都快被你的腦袋烘干了?!庇囡L低聲開口。 謝安嶼身形微頓,吸氣的時候喉結動了一下,被余風的目光捕捉到了。 謝安嶼開口的時候嗓子都是啞的:“浴室里有點熱?!?/br> 余風停下動作,手繞到謝安嶼身后把門打開了。謝安嶼的頭發已經擦得半干,他抬手扯掉頭上的毛巾,說:“哥,你洗吧,我出去了?!?/br> 余風嗯了一聲,謝安嶼搬起板凳走出了浴室。 謝安嶼在房間待了一會兒,頭發很快就干了,之后他就躺在床上沒再出去了,直到被尿憋得實在受不了才跑去衛生間上了個廁所。 余風一語成讖,謝安嶼喝的那杯奶茶折磨得他一晚上都沒睡好,不僅睡不著,還老想上廁所,一晚上跑了七八趟衛生間,到凌晨三四點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去霜葉渚的日子定在了五天后。 郭田陽因為家里催得急,沒能等到跟謝安嶼一起回去,丁盈考完試的第三天他倆就一塊兒回霜葉渚了。 周祎建了個微信群,把謝安嶼余風還有他同事拉了進去,在群里表示此次旅行費用aa,謝安嶼是小朋友,余風又算他半個監護人,他的費用就由余風承擔。 謝安嶼看到群公告,立馬在群里說:費用我自己承擔 周祎回道:放心,你哥有錢,缺什么他都不缺錢,你的錢留著以后給他養老用 謝安嶼:…… 余風和謝安嶼這會兒正打算去超市買點旅游用的東西,謝安嶼此刻就坐在余風的車上。 很好,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他勵志給余風養老了。 “哥,旅行的費用我自己承擔?!敝x安嶼放下手機說。 余風轉頭看了他一眼,說:“行?!?/br> “我們這次去幾天?” “暫定五天?!?/br> “你公司能請這么長的假么?” “我可以休年假?!?/br> 就算沒有年假,余風請個假也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更何況他的工作時間本來就很自由,公司給他的權限也很大。 倆人到了超市,其實謝安嶼也不知道要買些什么,他覺得帶點換洗衣物和洗漱用品就夠了,是余風提議來超市逛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