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島嶼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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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子最近越來越離譜了,都灌了些什么東西。 蔣嘯天聽他不耐地嘖了一聲,惶恐道:“怎么了哥?” “沒事?!庇囡L接著交代,“如果要當場簽合同, 你讓他先別那么快簽,等我幫他看過再做決定?!?/br> 這種情況跟簽普通的勞務合同可不一樣,余風的日常工作就是跟模特打交道, 他太了解個中門道了,萬一簽個長約還附加一堆玩文字游戲的條款, 那可就是簽賣身契了。 “明白了哥, 保證完成任務?!?/br> “辛苦了, 有事打我電話?!?/br> 余風掛斷電話就用微信給蔣嘯天發了個888的紅包。 蔣嘯天:不用了哥,這點小事兒 余風:收著吧,這是私事,私活給私錢 蔣嘯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蔣嘯天:真不要了,私事公事都是你的事,我是你助理,這都分內的事兒。 蔣嘯天最后還是沒收那個紅包。 第二天蔣嘯天按約定時間提早到了,他還沒買車,余風讓蔣嘯天開他的車帶謝安嶼去服裝批發市場。 蔣嘯天頭一回來余風家,站在門外敲門的時候還有點緊張。 是謝安嶼給他開的門,門一打開,蔣嘯天跟謝安嶼對視了兩秒,他心想不愧是等會要去面試模特的,這身材和顏值確實有點東西。 蔣嘯天沖謝安嶼笑了笑:“余老師找我來的,他都跟你說了吧,今天我陪你過去?!?/br> 謝安嶼點了點頭,禮貌道:“麻煩你了大哥?!?/br> 余風已經準備出門了,蔣嘯天走進屋里跟他招了下手:“早啊哥?!?/br> 余風戴上手表沖他點了下頭:“早?!?/br> 余風今天不去公司,也沒拍攝,蔣嘯天順口問了一句他去哪兒。 “掃墓?!庇囡L說。 蔣嘯天一愣,沒再繼續問了,再打聽下去就逾矩了。 余風把車鑰匙給蔣嘯天,經過他的時候順帶把一疊現金塞進了他的衣服口袋。蔣嘯天反應不及,口袋里多了八張毛爺爺,余風已經走出門外了。 “哎哥!”蔣嘯天瞪著眼睛轉過身叫他,手摸進自己的衣服口袋。 余風消失在轉角,蔣嘯天摸著口袋無奈地笑了:“我是積了什么德遇到這么神仙的老板?!?/br> 他回過頭來想問謝安嶼什么時候出發,頓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他。 “我叫蔣嘯天,怎么稱呼你?” “謝安嶼?!?/br> 余風昨天跟蔣嘯天說的是陪自己的一個弟弟,姓都不一樣,肯定不是親弟弟,那估計就是親戚家的弟弟了。 在余風家待了沒多久,蔣嘯天就跟謝安嶼一起出發去服裝批發市場了。 蔣嘯天是個性格還算外向的人,不過他跟謝安嶼不熟,謝安嶼又一直沉默著,他就沒怎么跟人家搭話。兩個人坐車上一塊兒沉默。 氣氛有點尷尬,蔣嘯天實在難受,咳了一聲,找了個話題:“小嶼弟弟,你跟余老師是親戚?” 謝安嶼一愣,否認道:“不是?!?/br> “???你不是他弟弟嗎?” 謝安嶼意識到對方可能誤會了。 “……我就是他的一個朋友?!敝x安嶼說,“我經濟上有點困難,暫住在他家里?!?/br> “這樣啊……余老師跟我說你是他弟,我以為你跟他是親戚呢?!?/br> 有件事謝安嶼一直有點不解,他問蔣嘯天:“你……為什么叫他老師?余哥不是攝影師嗎?” “???”蔣嘯天愣了愣,笑道,“一種尊稱而已,他們都這么叫?!?/br> 謝安嶼點了點頭,明白了。 謝安嶼的交友圈很小,壓根接觸不到會被尊稱為某某老師的這類階層人士,所以他剛才有點沒反應過來。 余風能被稱呼成余老師,工作能力應該很強吧。 春末的墓園總是鳥語花香,已經有人來看過程晟了,墓碑前放了一束白色的鮮花。 除了王敏英,不會是其他人。 余風把手里的花束跟那束花放在了一起,用拇指輕輕擦了擦墓碑照片上的灰塵。 “還好嗎?”余風看著照片上的男生問。 “我最近還好,還是會失眠,不過已經能在天亮前睡著了?!?/br> “最近遇到了一個人?!?/br> “怎么說呢,我覺得他有點像我的藥?!?/br> “這話說得是不是有點惡心?”余風笑了笑。 “不過是實話?!?/br> 他跟藥物成癮的人沒什么區別,否則為什么非要把謝安嶼帶到自己身邊。他有無數種可以給予謝安嶼幫助的方式,偏偏選擇了最能靠近謝安嶼的那一種。 但謝安嶼是一劑良藥,良藥只有患者單方面的依賴過度才會成癮。 “他以為一直是我在幫他,其實是他在幫我?!庇囡L繼續說著。 照片上的男生不會回應余風,他只是燦爛地笑著。 謝安嶼和蔣嘯天到了批發市場,服裝店老板娘把他們領去了倉庫,那里是她家網店發貨的地方,也是直播主陣地,有個小攝影棚,試衣間化妝間也都有。 老板娘看了一眼蔣嘯天,笑著問謝安嶼:“今天怎么沒跟上次那個帥哥一起過來,換小伙伴了?” 謝安嶼很隨意地嗯了一聲。 老板娘讓工作人員去拿了幾套剛上新的衣服給謝安嶼,謝安嶼去試衣間穿衣服,蔣嘯天謹遵老板之意,寸步不離地跟著,跟個保鏢似的守在試衣間門口。 “你跟這兒站著干嘛?”老板娘問蔣嘯天,“保鏢哪?” “啊?!笔Y嘯天點點頭。 老板娘聞言噗嗤笑了一聲。 謝安嶼先試了一套,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老板娘眼睛倏地就亮了。 “我就說肯定合適!”老板娘一拍雙手,“這效果比我想象得都好,趕緊再給他試試下一套?!?/br> 謝安嶼個子高,但是骨架小,什么衣服穿他身上都特顯身條,他頭肩比又很優越,把衣服的版型完美地呈現出來了。 謝安嶼來之前穿得挺樸素的,這會兒忽然換了一身洋氣的潮男穿搭,真的挺惹眼的。蔣嘯天跟在余風身邊工作半年了,見慣了各種身高逆天比例逆天的模特,但還是被換上新衣的謝安嶼驚艷了一下。 主要吧,是謝安嶼那張臉太優越了,不僅僅是帥,更重要的是看起來有故事。當平面模特最忌諱兩眼空空,謝安嶼的眼神有靈氣,他長得很有味道。 謝安嶼又試了其他幾套,每換一套,老板娘臉上喜色就多一分。有幾件款式挺花哨的,日常穿出去估計會顯得有點裝十三,但穿在謝安嶼身上就有讓人購買同款的欲望。 此時此刻,蔣嘯天深深理解了“時尚的完成度靠臉”這句話。 “衣架子果然穿什么都合適?!崩习迥镉X得撿到寶了,趕緊讓攝影師過來指導謝安嶼擺幾個pose拍幾張照。 謝安嶼的動作有些僵硬,攝影師指導他擺姿勢的時候,他想起了當初申請小程序賬號,吳潔幫他拍照,他也像現在這么僵,跟四肢剛長出來似的。 謝安嶼已經很久沒見過吳潔了。 姑姑家那邊一直沒再回去過,當初離開就是為了遠離他們一家人的生活,再出現可能又會打擾到他們。 謝麗也打過好幾次電話問謝安嶼現在的住址,謝安嶼每次都以住朋友家不方便招待她搪塞了過去,幾次下來,謝麗就不再問了,來電也少了,她似乎已經坦然接受謝安嶼遠走的事實,安心地回歸到了以往的生活。 還有那個小程序,也和在謝麗家度過的短暫時光一起,被謝安嶼拋在了過去。 平臺不止一次發來長時間不上線賬戶會注銷的通知,謝安嶼的小程序賬號大概已經注銷了,跟賬號一起消失的還有小舟。 謝安嶼當初想的得到了印證,對小舟來說他的確是無足輕重,是一個即使再也沒出現也不會想起來主動聯系的網友。 離開了這個小程序,他們真的沒有一丁點保持聯系的理由。 這個給謝安嶼送過月亮的陌生人,謝安嶼很想知道他現在過得怎么樣。 謝安嶼希望他過得很好。 謝安嶼一開始凹造型不太放得開,攝影師指導得口干舌燥,好在拍了幾套后他就漸漸上道了。 “沒事兒,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拍都這樣?!睌z影師笑著說,“經驗不夠有顏值頂著呢,這組照片其實已經很夠用了?!?/br> 攝影師發話,相當于謝安嶼的試鏡通過了。 試完衣服老板娘跟謝安嶼談合作,謝安嶼明確表示自己不簽長期合同,蔣嘯天在一旁聽著,在心底笑了笑,心道余老師瞎cao心,人小男生心里有主意著呢。 “那我們就按訂單來算?!崩习迥镄惺滤?,也不非求著謝安嶼簽長約,“我這邊新款上架有需要就提前聯系你,預付一部分傭金,等照片全部拍完上架后會把剩余的費用補齊?!?/br> “這一步要簽合同嗎?” 老板娘笑了笑說:“當然要了,合作是雙方的,我們聯系到你你也要點頭了我們才能簽勞務合同。我們是按銷售額比例給傭金的,到時候會給你個合作訂單,上面會把明細寫清楚?!?/br> 謝安嶼點了點頭。 “那就這么說定了?!?/br> 下一次約拍就在下周五,臨走前蔣嘯天跟老板娘討要攝影師剛才拍的謝安嶼的照片。 “這次還不算正式合作吧,照片理應我們拿走?!笔Y嘯天笑得很和善,“不然回頭照片要是流出去了就該說不清了?!?/br> 他在余風身邊打工,這點肖像權意識還是有的。不過他話說得比較委婉,他主要是擔心對方濫用謝安嶼的照片,畢竟還沒給錢呢。 攝影師的表情明顯沒剛才那么好看了,他倒是沒想拿謝安嶼的照片去干什么,就是覺得被對方像防賊一樣防著有點不痛快。 “帶走你得拿u盤拷,你有帶么?”攝影師低頭看著相機,懶懶散散地問。 “帶了?!笔Y嘯天直接從兜里抽出一張sd卡,“直接拷這里邊吧?!?/br> 攝影師吃驚地看著他。 連sd卡都隨身攜帶這什么神經病哪! 他沒想到的是,蔣嘯天算他半個同行,換平時工作期間能直接給他亮出一臺單反來。 謝安嶼也有點震驚蔣嘯天能隨手拿出這種東西來,他從沒用過相機,但他知道sd卡應該是插在相機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