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島嶼 第32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驚鸞(雙重生)、斷了線gl(純百)骨科、成為我的籠中雀、《海賊王》梅開二度的她不想做海王
謝安嶼被他說得耳熱:“你剛才在外面?” “是啊,沒好意思進來打擾你?!?/br> 謝安嶼的耳朵從耳根后面開始泛紅:“我沒跟她怎么,她就是買了杯奶茶。另一杯也不是女生送的,是同事給的?!?/br> 謝安嶼人長得挺高的,長相也是俊朗型的那一款,這么容易難為情給人感覺有點違和。不過余風覺得謝安嶼應該是比較慢熱,不太習慣被不熟的人開玩笑。 “奶茶我就不喝了,謝謝你的好意?!庇囡L換了個比較客套的口吻,“我不太愛喝這個?!?/br> 謝安嶼忽然有些不自在,他點了點頭。 余風找了個比較靠門口的位置,離服務臺近,這網吧不禁煙,煙味確實有點重,雖然他自己平時也抽煙,但在這種煙味集中的場所,也還是覺得有點嗆人。 余風在位置上坐了一會兒。 他剛才本來想直接問謝安嶼現在有沒有地方住,但不知道為什么見到本人之后卻問不出口了。 可能是因為之前電話里謝安嶼說的那句“干涉太多”。 是啊,他干涉得也太多了,包括現在像個白癡一樣坐在這里。 算了,就到今天為止吧。 余風打開電腦,輸入卡號和密碼,他打算看一集新聞聯播就撤退。 從這個位置看服務臺看得很清楚,余風抬頭往那邊看了一眼,謝安嶼正巧也在看他,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謝安嶼有些尷尬地移開視線。 通常網吧老板每天晚上都會來網吧晃一圈,今天也來了,進來的時候帶著一身的酒氣。他板著一張臉瞥了謝安嶼一眼,往里面走去。 謝安嶼抬眼看他時發現他走路都有點打晃,估計是喝了不少酒。 沒過多久老板就出來了,走到服務臺前掃了一圈,眉頭忽然一皺:“小謝你這大包小包的怎么這么多東西堆在這兒?” 謝安嶼腳邊放了他的書包和那個黑色的手提包,他之前就問過老板,包什么的能不能暫時放在服務臺后邊,老板當時也同意了,這會兒不知道怎么又失憶了。 “之前跟您說過,您說能放?!敝x安嶼說。 “放什么屁呢,你說過我還能不記得?”網吧老板今天喝了點酒,賭錢又輸了挺多,本來就是心情不好來找茬的,謝安嶼一回嘴他更不爽了。 余風有點坐不住了。 他雖然平時煙癮也大,但沒有在公共場所抽煙的習慣,坐他旁邊位置的男生抽了一根又一根,白色的煙一陣陣地從旁邊飄過來,不熏人也煩人。 余風摘下了耳機,抬眼看到服務臺那里多了個人,身材矮胖,站著還沒比坐著的謝安嶼高多少。那人提著嗓門在說話,一臉怒火中燒的樣子,聲音挺大的,但網吧里的人基本都戴著耳機,沒注意到那邊的動靜。 老板指了指桌上的奶茶,看著謝安嶼笑了聲:“日子過得挺滋潤啊,奶茶還要喝個兩杯?!?/br> 謝安嶼沒吭聲,他不吭聲對方越來勁。 “你以為這是你家啊堆這么多大包小包在這里,看你年紀小可憐才留你的,你真拿自己當根菜了,我要招人還不容易,招你這么個高中沒畢業的文盲!”他往地上的書包上踢了一腳,“這些破爛玩意兒趕緊麻溜地給我拿走!” 謝安嶼臉色一變,立馬把書包拽到自己腳邊,表情變得有些難看。 “怎么,我還不能說你了?”網吧老板一腳踹倒謝安嶼的書包,直接踩在了書包上,“你覺得你把自己的行李擱在這里合適么小謝?” 說著他腳上的勁兒越使越大,踩著書包狠狠碾了兩下,謝安嶼倏地一驚,臉色都白了。他氣急了,站起來狠狠推了對方一把。 網吧老板被推得連連后退,踉蹌一下摔了一跤,他坐在地上不可思議地看著謝安嶼。 謝安嶼慌忙打開書包的最外面一個袋子,里面放著他的老年機,老年機的屏幕裂開了一道痕。他趕忙按下開機鍵,結果屏幕剛亮起來,網吧老板突然爬起來搶走他手里的手機往地上狠狠一摔。 “砰”的一聲,老年機直接被摔成了兩半,謝安嶼整個人都僵住了,不敢相信地看著地上的手機。 謝安嶼沒說話,走過來一把揪住老板的衣領把人揪到了墻角,按在墻上。他氣得渾身發抖,兩只手攥著衣領死命往上提,狠狠壓住對方的脖子。 謝安嶼的眼睛紅了,咬著牙問:“你為什么要摔我手機?” “謝安嶼!” 身后傳來余風的聲音,謝安嶼愣了愣,站在原地沒動。 “冷靜一點?!庇囡L走過來按住了他的胳膊,“真動手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br> 僵持片刻,謝安嶼松開了手。 網吧老板一脫離謝安嶼的壓制揮起拳頭就要打他,余風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胳膊,把謝安嶼拉到了自己身后。一股酒氣撲面而來,余風差點被熏一跟頭,他抓著網吧老板的手腕,警告他:“你要真想在派出所呆一夜,我可以親自送你過去?!?/br> 網吧老板動作一頓,一臉不爽地甩開了余風的手。 余風撿起地上已經摔成了兩半的手機,轉過頭發現謝安嶼低著頭,鼻尖上掛著一滴淚。他走到謝安嶼面前,把謝安嶼的腦袋往自己肩頭一按,手輕輕地搭在他的后腦勺上。 謝安嶼似乎是個很感性的人,余風見他哭過兩次了。 謝安嶼頭抵在余風的肩上悶悶地哭著,聲音壓抑又慌亂:“余哥,怎么辦,我手機壞了,怎么辦……” 余風撫著他的頭發輕聲安慰:“不哭。我想辦法?!?/br> 第24章 耳邊沒了聲音, 謝安嶼應該是哭完了,余風放開了他, 低聲問:“你現在有地方住嗎?” 謝安嶼看著他沒吭聲, 眼眶還是紅的。 “知道了?!庇囡L掌心兜著他的后腦勺輕輕拍了一下,又問,“手機多少錢買的?” 謝安嶼吸了吸鼻子, 說:“138?!?/br> 余風笑了:“記這么清楚,等我一會?!?/br> 這手機是謝安嶼買給他外婆的, 價格他自然記得。 剛才網吧老板摔手機那一下動靜挺大的,不少人都注意到了,有好幾個人從里面跑出來看熱鬧。給謝安嶼送奶茶的那個女生沖過來指著網吧老板的鼻子就罵:“你他媽的你傻逼吧!你憑什么摔人家手機!” 她專門挑了個視線很好的位置, 那個位置看服務臺看得一清二楚,她玩游戲的間隙往服務臺這邊看時剛巧看到謝安嶼跟網吧老板起沖突,眼睜睜看著網吧老板砸了謝安嶼的手機。 奶茶女生指著網吧老板一通罵, 引來了更多圍觀的人, 網吧老板本來就喝多了酒人迷迷瞪瞪的,這下酒勁兒被嚇沒了一半。 余風拿著摔壞的老年機走到網吧老板跟前,說:“手機的賠償費用談一下?” 這么多人看著,還都是網吧的客人,網吧老板一肚子氣不敢撒, 他見摔的是個老年機,心里松了口氣。 “200夠了吧,都夠他買個新的了?!?/br> “你打發叫花子呢!”奶茶女生罵了一句, 低頭一看才發現余風手里拿的好像是個老年機,她愣了愣, 都不知道該怎么口吐芬芳了。 “1000?!庇囡L說。 網吧老板眼睛一瞪:“你怎么不去搶?我腦門上是寫了‘傻逼’兩個字嗎?” “你也知道啊?!?/br> 周圍的人哄笑起來。 余風就是故意那么一說, 沒想到對方自己找著坑, 還精準地往里面跳,他見過蠢的,沒見過這么蠢的。 “給錢吧?!庇囡L說,“順便把謝安嶼的工資結了?!?/br> 余風說完走過去問謝安嶼要智能手機,然后亮出謝安嶼的微信收款碼,網吧老板當著一幫圍觀群眾的面不情不愿地掃了錢。 余風把摔成兩半的老年機放回謝安嶼的書包里,打開最外面那層袋子的時候發現里面還有一本筆記本,封面很舊,已經褪色了。筆記本里好像夾了一張照片,側邊露出了照片的一角,那一角都是紅色的楓葉。 余風拉上拉鏈,彎腰拎起書包和手提袋,走到謝安嶼面前遞給他一個包:“你也拿一個,我騰個手?!?/br> 謝安嶼趕忙接過比較重的手提袋。 余風拎著書包走過去問那個奶茶女生:“你有帶水嗎?” “???”奶茶女生先是愣了愣,之后很快領會了余風的意思,她笑著嗯了一聲,“帶了,等著,等我三秒!” 奶茶女生幾乎是飛奔著跑回來的,手里拿了瓶喝了一半的礦泉水。 余風接過她遞來的礦泉水瓶,打開瓶蓋朝網吧老板臉上一潑,他一揚手瓶子里的水全潑出去了,澆了對方一臉。 “喝那么多也該醒醒了?!庇囡L說著把空瓶子扔進了服務臺旁邊的垃圾桶里。 眾人“哇”的一聲,看熱鬧看得越發來勁了。 余風拿出手機問奶茶女生:“水多少錢,我掃給你?!?/br> “還掃什么錢啊?!蹦滩枧鷮τ囡L抱拳,“謝謝你免費讓我看表演,太過癮了哥?!?/br> “不客氣?!庇囡L把手機放回了兜里。 余風走過去拍拍謝安嶼的腦袋:“走了?!?/br> 網吧老板被那半瓶子水潑懵了,眨著眼睛在原地杵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的時候余風和謝安嶼已經沒影了。 有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客人走過來火上澆油:“要幫你報警嗎老板?” 傻子都聽的出來這是故意埋汰呢,網吧老板沖他吼了一聲:“滾!” 一上車,謝安嶼就立刻翻開書包查看他的老年機,機身已經摔成兩半了,屏幕也裂了幾道痕。 余風扭頭看了一眼。 老年機確實抗造一點,都摔成兩半了,零件倒是一個沒丟,摔得很完整。 不過都能把耐摔的老年機摔成這樣了,可見那傻逼老板使了多大的勁。 余風抬眸看向謝安嶼,謝安嶼的眉毛快擰成麻花了。 謝安嶼難受了一會兒很快就接受了手機已經被摔壞的事實,他把手機放回書包,兩眼無神地看著前方,片刻后終于回過神來。 “大哥,”謝安嶼看了眼窗外,“我們去哪?” “剛才還余哥呢,這會又大哥了。我這等級轉眼就降了?” 謝安嶼低頭揉了揉鼻子,沒吭聲。 “每次見你你都在教訓人,武力值還挺高的?!庇囡L說。 余風忽然覺得挺逗的。 謝安嶼這個人,說他社恐吧,他又挺能打架,說他能打架吧,他又有點愛哭。 謝安嶼情緒有點喪,說話聲音都是壓著的:“我以前不打架?!?/br> “專挑壞人打,那不叫打架,那叫保護正當權益?!庇囡L很輕地嘆了口氣,“你遇到的老板怎么都是這種欠扁的貨色?!?/br> 連余風都覺得,謝安嶼真的有點太不順了,這么懂事一小孩,怎么總遭到這種非人的對待。 “也有很多好的?!敝x安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