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承諾
自從那個夢以后,蘇千求在面對林滿月時,身體變得很奇怪。 蘇千求總能聞到她身上散發著若隱若現的氣味,很舒服。 一但林滿月靠近他身邊,那氣味更加濃郁,他連呼吸都會亂,總會聯想到那天的夢境。 夢里的她,想到這,他的耳尖又染上淡淡的紅色。 而林滿月只把他當做小孩,卻忘記了他也是個處在青春期的少年。 不過這樣也好,要是和她同齡,就牽不了她的手,也靠不了她那么近。 他現在每天的期待,就是林滿月相處的時間,連上課都會想起她,蘇千求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笑。 因為對她的想念,時間都變長了,好不容易等到放學,他在校門口遇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他的叔叔許洋,蘇千求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以前令他惡心的經歷又重現在腦中。 許洋上下打量著他,最后看著他的臉,笑著說:“終于長大了,越來越好看了?!?/br> “自己一個人住外面,也不知道多回叔叔家看看,小時候我那么照顧你?!?/br> 蘇千求握緊掌心,眼底的恨意不加掩飾的暴露出來,他轉身就要跑。 許洋冷了臉,沖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小侄子,不敘敘舊嗎?我特地來見你的?!?/br> 他不由分說地把蘇千求往車里拽,眼神帶著怒意:“以為換了地方,我就找不到你嗎?我哥還真是讓我大費苦心?!?/br> 現在是放學人流高峰期。 周圍地人圍觀著,好奇怎么回事,許洋換了副面孔:“我哥出去打工,把他兒子托付給我養,從小到大含辛茹苦地照顧他,他居然學壞了,整天和小混混玩一起,現在還鬧離家出走。 現在叫他回家還鬧脾氣,我為了照顧他,快三十的年紀,連老婆沒有娶?!?/br> 不明所以的人幫著許洋說話:“怎么都不聽舅舅的話,你就舅舅那么辛苦照顧你?!?/br> “真是沒良心?!?/br> “對他這么好,還鬧離家出走,良心喂狗吃了?!?/br>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許洋那副良苦用心和他們說自己多不容易的的樣子,讓蘇千求想吐。 “放開我!”十二歲的蘇千求哪里是一個又高又壯的成年人對手,他被硬拉著,眼看就要被塞進車里,他一口咬在許洋粗壯的手臂上,恨不得撕下一塊rou。 許洋吃痛,下意識松開了手,手臂一道血淋淋地口子:“cao!” 他抬起頭,蘇千求已經跑了。 蘇千求推開擋路的人,往人多的街道跑去,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絕對不能回家,要是被發現住在哪...... 他躲到了一家小商場,大口喘息著,抬起頭發現店員一直盯著他看,他看向玻璃幕墻,才發現自己嘴巴上沾著血痕,蘇千求低下頭,用校服外套擦了擦嘴巴。 再次抬頭看向玻璃,對上了許洋那雙陰冷的眼睛。 蘇千求猛地起身跑向商場后門,身后許洋緊跟著,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蘇千求被逼退到一個小巷子里,無路可走。 “跑?你還要跑去哪里?!痹S洋揪著他的衣領,把他重重地按在墻上。 一拳又一拳的砸在蘇千求肚子上,他被打得奄奄一息,嘴角流出了血,連呼吸都帶著刺痛。 許洋掐著他的下巴,拍打著他的臉:“非要那么不聽話嗎?本來想著你第一次要好好開發在上你的?!?/br> 他看著四下無人的巷子,揚起笑:“在這里也不錯?!?/br> “滾開......”蘇千求虛弱地擠出這句話。 “還有力氣叫呢?!痹S洋扯住他的頭發,往墻上用力撞去,不知道撞了多少下。 蘇千求癱倒在地,墻壁上留下血跡,頭上的血順著額頭流到眼睛里,眼前一片血紅。 校服外套散落在旁邊,他像只破布玩偶,被許洋撕扯著衣服。 就在他以為自己完蛋了的時候,他看到了林滿月,她明顯地愣住了,眼里帶著驚恐又轉變成憤怒。 她拿著手中的垃圾袋砸向許洋:“畜生!你在碰他試試?!?/br> “媽的?!毙瘸舻膹N余垃圾灑了許洋一身,他惡狠狠地瞪著林滿月。 正沖上去,蘇千求拉住了他的褲腿,對著林滿月喊道:“跑,快跑!” 正在氣頭上的許洋,一腳踩向他的手臂,手臂傳來骨頭斷裂的聲音:“等收拾完她,在好好收拾你?!?/br> 林滿月不敢耽誤,這許洋一看就是練家子,她看著倒在地上的蘇千求,含著眼淚跑開了。 身后的許洋緊逼不舍,他沒有林滿月熟悉這里的地形,這條商業街的后巷,擺放著很多壞掉的鍋碗瓢盆,她隨手拿起一條手臂粗的實木柺面杖,躲進了自家店鋪后門。 在許洋進來時,她瞄準時機,當機立斷地往許洋后腦勺上狠狠砸去,許洋一米八幾的大個頭“咚”的一聲,就這樣像死豬一般砸在地上。 怕他沒有暈過去,林滿月又往他腦袋補了幾下。 蘇千求扶著自己的胳膊,忍著身上的痛跑向林滿月離開的方向,他好恨,恨自己那么弱小,沒有能力保護她,還讓她因為自己受到牽連。 眼淚和血混合在一起,他無力地喊著:“林滿月,林滿月......” “我在這?!绷譂M月跑向他,把他扶到地上。 這一刻,蘇千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哭出聲來:“對不起,還好你沒事,對不起?!?/br> 林滿月心疼地抱住他:“不是你的錯,是那個畜生的問題?!?/br> 他埋入她的頸窩,聞著讓他安心的氣味,像一個小孩一樣哭訴著:“好痛,身上好痛。 我好怕,好怕你因為我受傷?!?/br> “120馬上來了,別怕,警察也快來了?!彼p撫著蘇千求的后背。 他又何嘗沒有報過警,最后都以他年紀小,家庭矛盾調解為結局。 “他是我親叔叔,警察會管嗎,警察會相信我的話嗎?!?/br> 她握住他冰涼的掌心,聲音清澈又有力量:“不管那個畜生怎么狡辯,我都會給你做證人。 別害怕,我會一直站在你身邊?!?/br> 這句話深深地刻在他心底,原來一直這種詞也會出現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