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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明日方舟 灰喉小姐的婚禮在線閱讀 - 【灰喉小姐的婚禮】

【灰喉小姐的婚禮】

    作者:斯卡蒂

    字數:16900

    2020年12月5日

    源石,伴天災而生。以其蘊含的巨大能量流傳于這個世界。

    源石科技的大范圍使用和源石技藝的開發一點點的改變著這個世界。

    但伴隨源石而生的感染性也在慢慢的腐蝕著人心。

    在貴族和權貴享受著那些源石科技帶來的奢靡生活之時,在其城市的下層貧

    民區就卻在發生著一系列的剝削和壓迫。

    貴族和官員們無暇顧及這些貧民的死活,他們在乎的只是自己賬戶上數字的

    升降和桌上紅茶的口感。

    至于那些高度源石化的感染者。

    不過是一群等著被垃圾車運走的廢物罷了。

    也就是在這種自私自利的環境下,導致了感染者大范圍的暴動。

    無論是古老的烏薩斯帝國,還是自由的龍門城邦,感染者和正常人之間都存

    在著一層厚厚的墻。

    而這堵墻的名字便是「偏見」。

    正常人對那些身上帶著源石結晶的人避而遠之,生怕自己身上也帶上這令人

    唾棄的印記……

    也就是在這種偏見之下,導致了感染者身份的低下。一旦被確認為感染者,

    最后的結果不是被強行拉走做醫學實驗,就是隨著源石病的惡化而變成一塊巨大

    的源石結晶,成為新的感染源。

    源石病無藥可治,人心中的惡亦無藥可醫。

    你永遠想不到一群憤怒到極點的感染者會做出什么事。

    一名立志于拯救感染者的醫者,最后缺被感染者反噬。

    這聽起來是多么的可笑,但卻又是那么的真實。

    「我永遠也想不到,一名平日待人和善的醫生,怎么會受到那種非人的待遇?!?/br>
    「那些我們曾救治過的感染者仿佛在一夜間變成了暴徒?!?/br>
    「我直到現在還記得我的感染者朋友拿著一只沾滿油污和污血的扳手破壞街

    道的動作和表情?!?/br>
    「他的那種瘋狂是我從來沒見過的?!?/br>
    「而我的父親,就是故事中的那位醫者?!?/br>
    「我親眼看到他被瘋狂的沸騰人流所淹沒,也親眼看到他被他曾經救助過的

    感染者砍倒?!?/br>
    「當時的我還小,面對那些瘋狂的感染者,我能做的只有哭泣。但哭,卻改

    變不了面前已經發生的慘劇?!?/br>
    「當人潮散去之后,父母辛苦經營的診所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而我的雙親,

    也成了這場鬧劇的犧牲品?!?/br>
    「當我緩過神的時候,發現我的手里握著的已經不再是母親溫暖的手,而是

    一枚碎裂的手術刀片。鋒利的刀片刺入掌心,但我卻絲毫感受不到痛苦?!?/br>
    「直到最后,一位不知名的好心人將呆滯的我帶進不遠處還沒被破壞完的醫

    院,我才感受到了掌心的疼。深入骨髓的痛?!?/br>
    「這也就是為什么我會對感染者有偏見的原因。無論是羅德島的感染者干員,

    或是貧民區的感染者,在我眼里,他們都一樣?!?/br>
    看著面前這份阿米婭剛交上來的干員報告,博士默默嘆了口氣,在信紙的結

    尾留下了一枚鮮紅的加密紋章。

    「果然這種東西還是收起來比較好。不然讓其他干員看到了估計對她的印象

    會變得更壞?!?/br>
    「嗯…看來對她的心理輔導做的還不夠啊…」看著窗外逐漸被染成玫瑰色的

    天邊,博士輕嘆一聲,抬手把桌上的文件放回了干員檔案的最下層。

    雨燕飛的再快終究快不過寒風,被雨沾濕的羽毛便是和現實抗爭的結果。

    再堅強的雨燕,也會需要寒夜中一個溫暖的巢供她歇息。

    如果別人無法成為她的避風港的話,那我就親自來。

    博士提筆在日志本上寫下這么一句話,然后將本放進抽屜,起身離開了辦公

    室。

    夜還很長,夢也很長。

    愿夢中陪伴你的不是那漆黑的源石結晶,而是你母親曾哼給你的甜美搖籃曲。

    這個夜很長,長的離譜。

    黯淡的天,清冷的雨。整座城市都被這細雨織成的雨幕所籠罩。

    對于這種罕見的大雨天氣,出于對島內干員們的健康問題考慮,一般是不批

    準外出行動的。不過看著面前灰喉遞來的這份加急文件,博士卻產生了幾分遲疑。

    「烏薩斯突發感染者暴亂,天災信使普羅旺斯請求羅德島派出人員進行支援。

    根據前方斥候傳來的消息,這次暴亂和往日無組織無紀律的貧民暴亂不同,這次

    暴亂似乎是一場有預謀的大范圍暴亂。若不及時采取行動,可能導致大范圍的平

    民受傷?!?/br>
    「嗯…又是烏薩斯嗎…看來烏薩斯的皇帝最近好像挺忙的啊…」漆黑的簽字

    筆在博士指尖轉了一圈又一圈,但終究沒有落下。

    「你真的要去嗎?烏薩斯可不像

    龍門這么安全。你應該知道去哪里意味著什

    么?!共┦繐纹鹣掳?,一雙漆黑的雙瞳對上了面前少女的綠瞳。

    烏薩斯身為古老的帝國,感染者的矛盾和沖突也體現的最明顯。極端的貧富

    差距導致了矛盾的進一步激化,再加上烏薩斯對感染者采取的高壓政策。導致了

    烏薩斯下層感染者的極度瘋狂和弒殺。

    這座腐朽的帝國之中蘊含著巨大的力量,但也注定會從內部崩塌。但在它徹

    底崩塌之前,它的底蘊仍舊是讓人生畏。

    「我很確定。羅德島的其他分隊都已經被派出去了,煌也被派到維多利亞執

    行任務去了,現在能去烏薩斯支援普羅旺斯的只有我?!够液碚砗蟊持墓?/br>
    弩,箭筒中特質的黑鋼弩箭在源石燈光的照射下閃爍著淡淡寒光。

    這把弩曾奪走過無數感染者的生命,但那些感染者無一例外的都倒在了離灰

    喉至少三米遠的地方。

    身為弩手,她不允許敵人的尸首出現在離自己三米內的地方。這是她身為弩

    手的原則。

    身為被感染者毀了家庭的受害者,她不允許任何對她有敵意的感染者出現在

    她身邊。這是她身為受害者的尊嚴。

    她敵視感染者,卻又在一定程度上同情感染者?;蛟S對于烏薩斯的那群被壓

    迫的感染者來說,派她去或許是個很不錯的原則。

    但博士卻遲遲沒在文件上簽下那短短的幾個字,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去那么遠

    的地方。

    而且,他還有他的目的。

    「如果你執意要去的話,戴上這個?!共┦繌目诖锾统鲆环叫⌒〉慕渲负?/br>
    遞給灰喉,然后拿起筆在桌上的文件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本來是準備等這兩天天氣好一點再向你求婚的,不過如果你執意要出任務,

    我不攔你。但我需要你的一個回答?!共┦堪押灪米值奈募呕匚募f給灰喉,

    然后輕輕取出了戒指盒中的那枚小小戒指。

    這枚戒指并不奢華,反而有些普通的離譜。

    鉑金打造成的戒指環上只刻著博士和灰喉兩人的名字和幾道簡簡單單的花紋。

    戒指雖然很普通,但其中蘊含的情意卻比瓦伊凡大漠中的龍晶還要璀璨。

    「回答嗎…」看著手心這枚小小的戒指,萬千思緒涌入少女的腦海,一時間

    竟讓這位黎博利少女出現了短暫的失神。

    她何曾不像其他少女一樣渴望著一場華麗的婚禮。但他的身份和經歷卻讓她

    不得不讓她強行壓下這種無用的幻想,轉而將心思投入一次又一次的訓練中,通

    過訓練帶來的勞累感來暫時放空自己的身心。

    她不是不向往婚禮,而是她不能擁有一場婚禮。

    她沒有朋友,也沒了父母。她所擁有的,只是背上的弩和手中的箭。

    染上無數鮮血和罪孽的手戴上象征誓約的婚戒,多么可笑……

    「抱歉博士…或許我不配成為你的愛人…」灰喉將戒指放在辦公桌上,拿起

    桌上的文件頭也不回的沖出了辦公室。

    那天的雨很大,鋪天蓋地的雨幕遮蓋了整個世界。而在這極端的暴雨天中,

    一位灰發少女撐著一把黑傘沖入雨幕,消失在了龍門林立的高樓大廈之間。

    「果然還是太匆忙了嗎…」絲絲冷風伴冷雨,透過半掩的紅楠木門吹入這并

    不算大的辦公室,一時間讓呆立在原地的博士輕輕的打了個寒顫。

    「她果然還是沒克服心里的那堵墻啊…」博士長嘆一聲,將桌上的一對婚戒

    放入盒中,細細的收入了口袋中。

    「為什么博士會選擇這時候跟我表白呢?」少女撐傘走在林立的高樓大廈之

    間,或許是因為暴雨的緣故,周圍人的腳步或多或少的都帶上了幾分急迫。陌生

    的體溫伴著急促的呼吸聲環繞在少女身邊,一時間竟讓少女眼前產生了那天父親

    消失在人群之中的恐怖景象。

    洶涌的人潮讓少女內心產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慌,內心深處的恐懼促使著少女

    下意識加快了腳步。

    少女小小的身體在人群中被急著回家的人撞來撞去,一如那不遠處那迎著暴

    雨翱翔于天際的黑色雨燕。

    在這混亂的人潮中,她想像以前一樣握住父親溫暖的手,但握住的卻只有冰

    涼的金屬傘柄。

    密集的雨點擊打著尼龍傘面,在傘面上發出幾陣密集的鼓點。隨著雨的越來

    越大,少女的心跳和呼吸聲也逐漸變得急促了起來。

    現在的她只感覺身旁的人都變成了那天的感染者和施暴者,仿佛每個人的呼

    吸都帶著令人窒息的源石粉塵,鋪天蓋地的恐懼感一時間壓的她透不過氣來。她

    現在只想趕快離開這充滿潛在威脅的地區,然后踏上去往烏薩斯的最后一班列車。

    少女狠了狠心,奮力推開周圍涌動的人群,然后頂著眾人驚訝的

    目光沖向了

    雨中散發著微光的龍門列車站……

    隨著人潮和喧囂的逐漸遠去,少女混亂的內心也開始慢慢變得平靜了下來。

    她盡量不去想那令她頭疼的陳年往事,但那些過去的記憶卻像附骨之疽一樣

    將她抓住,一點點的腐蝕著她時刻繃緊的神經。

    一陣又一陣的頭疼襲來,讓她一時間出現了短暫的脫力。

    手中的黑傘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少女在候車室的冰冷長椅上蜷成一團,一如寒風中被暴雨沾濕翅膀而不得不

    墜落的小小雨燕。

    直到半小時列車進站聲傳來,少女才揉揉太陽xue直起了身。

    「看來等這次任務結束之后要跟博士請個假好好的休息一下了…」灰喉揉揉

    突突直跳的太陽xue,拿起掛在一旁的弩箭上了車。

    自從跨過烏薩斯的國境線,風景便變得異常了起來。頭頂已不再是碧藍的天

    空,取而代之的而是繚繞著烏云和閃電的灰暗天空。響徹天際的巨大雷聲伴隨著

    狂暴的閃電撕開這灰暗的烏云,向每一位進入這古老帝國的人展現著它的狂暴。

    烏薩斯的貴族占據著主導地位,他們和來自其他國家,如維多利亞的商人聯

    手,在這廣闊的土地上建出一座又一座的工廠,貪婪的利用著這土地賞積攢了幾

    千幾萬年的礦物和資源。

    隨著源石科技的發展,工廠中需要的人力資源也越來越多,而那些處于最下

    層的感染者和貧民便成了這工業發展最好的新鮮血液。

    大批大批的工人被從下層貧民窟運往工廠,而他們最后的結局無一例外,便

    是在因勞累而死后化為焚化爐中熊熊燃燒的璀璨火光,變成源石冶煉過程中的幾

    分熱能。

    烏薩斯在這泰拉世界上已經屹立了無數年。無人知道這座腐朽的帝國之中究

    竟隱藏著什么,也無人會想要去跟這樣一個龐然巨物斗爭。每個人都知道這座帝

    國會因為內部的極端貧富差距和階級斗爭而毀滅,但卻沒有一位預言者能活著看

    到這座偉大帝國的崩塌。

    它注定毀滅,但至少不是現在。

    叮咚——

    通往烏薩斯帝國的列車已到站,請各位旅客帶好自己的隨身物品抓緊時間下

    車。根據烏薩斯當局發布的相關新聞,最近烏薩斯正在發生大范圍的感染者貧民

    暴亂,請旅客們做好防范措施。

    歡迎您下次乘坐龍門2020號列車——

    隨著報站聲的傳來,也就意味著她已經徹底進入了烏薩斯的邊境。

    正入博士所說,這里不是自由的龍門城邦,也不是美麗的維多利亞,而是被

    稱為人間地獄的烏薩斯下城區。

    「按照普羅旺斯發來的地圖,任務地點應該離這里不遠…」灰喉從口袋里掏

    出一張烏薩斯下城區的地圖,發現被紅筆加粗的標記點似乎離列車站不是太遠。

    「他們這是準備占領下城區的交通樞紐嗎?看來和博士說的一樣,這是一場

    有預謀的暴亂…」灰喉將地圖收回口袋,然后從身后取下了那支陪伴了她多年的

    弩。

    烏薩斯當局雖然并不禁止乘車攜帶武器,但像灰喉這種隨身攜帶巨弩的少女

    可并不多見。

    其實在列車上的時候,就已經有無數人對灰喉產生了興趣。畢竟沒人會對一

    個發育良好的美少女不感興趣。

    但當他們看見灰喉身后那只比她還要高的弩時,都識趣的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沒人愿意因為一個不認識的少女而丟掉姓名。更別說是他們這些來烏薩斯經商的

    商人了。

    「嘿,有興趣交個朋友嗎?」一名膽大的少年拍拍灰喉的肩膀,換來的卻是

    一枚閃著寒光的漆黑弩箭。

    「首先,我不喜歡別人隨便碰我,其次,收回你下流的想法?!够液淼穆曇?/br>
    并不算大,卻清楚的傳入了在座每一個人的耳中。

    「切…不過是一個小崽子,還這么橫…」貼了冷屁股的少年悻悻的收回手,

    憤憤的對著一旁吐了口口水。

    「如果你想死的話可以直說?!股倌暝捯暨€未落,一枚帶著寒光的弩箭便準

    確的劃過他的臉頰,在他臉上留下來一道長達五厘米的血痕。

    「小崽子你想死嗎?!」感受著臉上傳來的刺痛感,少年怒由心生,反手從

    腰間抽出了一把生了銹的短刀。

    「你可以試試,看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弩快?!够液韺⒁幻逗阡撳蠹茉谙?/br>
    上,只要她微微用力,少年的頭骨就會像西瓜一樣炸開。

    不過她似乎并不想這么做。

    「切…今天真tmd倒霉…」看著面前閃著寒光的巨弩和散發著強大氣場的灰

    發少女,少年只能認栽,憤憤的把短刀從新插回了刀鞘中。

    「看來和別人說的一樣,烏薩斯真是什么人都有?!?/br>
    「烏薩斯的人渣也不少?!沽粝乱痪涞某爸S,灰喉收起弩上的箭,直起

    身離開了這安靜的出奇的候車室。

    烏薩斯郊區某街道

    和報告里描述的一樣,無數感染者拿著武器聚集在街道,其中的小部分人甚

    至還帶著小型的源石炸彈。

    很明顯,這絕對不是一場普通的感染者暴亂。

    而在這漆黑的人流中,一道淺紫色的身影顯得是那么的顯眼。

    普羅旺斯在人群中閃開閃去,躲避著向她砍來的刀刃和棍棒。她本想通過近

    距離的狙擊來暫緩這些人前進的速度,但她終究還是低估了這次的任務難度……

    當她射出第一箭的時候,人群中夾雜的感染者弩箭手邊發現了她的位置,也

    直接造成了她現在被追殺的局面。

    這也就是為什么他要發信息給羅德島請求支援的原因。

    當灰喉碰到普羅旺斯的時候,她的身上已經帶上了不少或深或淺的傷口。

    「快跑…這群人的目標是上城區的貴族,光靠咱倆可對付不了這么多人…」

    「你先走,我替你拖延一下?!够液韺㈠蠹钤谙疑?,隨著一陣破空聲的傳

    來,這枚弩箭準確的貫穿了一名感染者的頭顱。

    帶著碎骨片和血漿的紅白混合物灑在街道上,在地面上染出了一攤令人作嘔

    的猩紅。

    看著同伴的倒下,那群感染者只是出現了短暫的停滯,取而代之的卻是更加

    狂暴的突進。

    仿佛是因為同伴的死激發了他們的血性,也可能是因為他們的憤怒在瞬間有

    了發泄的對象。這群感染者的暴亂氛圍幾乎是在瞬間達到了高潮。

    那些感染者無一例外的握緊手中的武器,像是發了瘋一樣沖向面前持著弩箭

    的少女。

    如果只有一兩個人,灰喉根本不用過于cao心。但現在面對的卻是整片瘋狂的

    人潮。

    人潮和少女的距離一點點拉近,少女扣動扳機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但一枚弩

    箭終究只能擊倒一到兩位感染者,對于這人潮來說根本微不足道。

    人潮離灰喉越來越近,甚至已經有幾位感染者達到了灰喉設立的三米線。

    無數帶著源石結晶的蒼白手臂揮動著向灰喉襲來,然后又被她的弩箭所擊退。

    但她和她的弩終究是有極限的。

    當她第一百次把手伸向背后的箭筒時,摸到的卻是一陣空虛。

    也就是趁著這個空擋,一枚帶著油污的扳手準確的擊中了灰喉的頭。

    一聲悶哼,一陣劇痛。帶著油污的血順著灰發緩緩流下,滴落在灰喉手中的

    弩箭上,第一次在這把弩上染上了屬于她的血。

    她的動態視力清楚的看到無數的棍棒向她襲來,而她也清楚的知道她躲不過

    這些向她襲來的惡意。

    無數鈍器和利器落在她的身上和腿上,在她白嫩的肌膚上留下無數屬于那些

    瘋狂施虐者的淤青或是血痕。

    「我…要死了嗎…」感受著逐漸開始變得恍惚的精神,她仿佛看到了她已經

    逝去的父母在向她招手。

    「爸爸…女兒來陪你了…」灰喉緩緩閉上眼,幾滴清淚順著她的臉頰緩緩而

    落。

    「你還沒答應我我的求婚,我怎么可能讓你死?!?/br>
    在灰喉已經準備好迎接死亡的時候,卻發現落在身上的棍棒開始慢慢變少,

    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的悶哼聲。

    「doctor…?」灰喉掙扎著睜開眼,發現那個曾無數次在寒冷的夜晚陪她聊

    天的男人正舉著劍擋在她的面前。

    那個男人以一人之力抵擋著面前的萬千人潮。

    「巴別塔的惡靈這個名號可不是白來的?!苟得毕麓┏霾┦繋е鴰追謶蛑o的

    輕笑,聲音并不算大,卻讓灰喉感到莫名的心安。

    「還愣著干嘛,跑??!博士揮刀砍開周圍靠的比較近的幾個感染者,彎下腰

    抱起灰喉轉身沖出了感染者構建成的包圍圈。

    剛開始身后還有不少追兵,但隨著博士的不斷揮刀,身后追上來的感染者也

    越來越少。

    畢竟他們真正的目標并不是這灰喉他們,而是那充滿罪孽的上城區。

    「呼…看來我還是來的晚了一步啊…」在砍倒了最后一個追上來的感染者之

    后,博士抬手擦了擦汗,然后彎下腰把懷里的灰喉輕輕放在了一旁的草坪上。

    「博士…?你怎么來了?」看著面前熟悉的身影,灰喉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但她身上的傷卻并不允許她這么做。

    「別動?!鼓腥藦难g隨身攜帶的挎包里取出兩卷繃帶個消毒酒精扔在一旁

    的草坪上,然后脫下外套隨意的坐在了灰喉身旁。

    「讓我說你什么好呢…」博士擰開酒精瓶蓋,用棉簽沾了點輕輕的涂在了灰

    喉深入皮rou的傷口上。

    「嘶…」在酒精觸碰到皮膚

    的瞬間,灰喉下意識倒吸了一口冷氣。

    「吃顆糖吧,馬上就不疼了?!共┦繌目诖锶〕鲆活w帶著烏薩斯專屬logo

    的硬糖放進灰喉口中,然后又俯下身繼續著他的消毒工作。

    「唔…」

    「烏薩斯的糖挺不錯的,如果你喜歡的話,以后我多買點給你?!乖谶M行了

    簡單的消毒之后,博士剪下一段繃帶,細細的纏繞在了灰喉受傷的小臂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我在來的路上碰見了普羅旺斯,她告訴我的?!?/br>
    「這樣啊…」

    「就算我沒碰見她,估計我也能找到你吧?!共┦繉λπ?,然后輕輕拉過

    灰喉的腿放在了他的腿上。

    「這么漂亮的腿帶上疤痕可就不好看了?!共┦繌目姘锶〕鲆黄繋еR茵

    生命標志的小藥瓶,將里面的藥液一點點的倒在了灰喉小腿上的傷口上。

    「這是萊茵新開發的藥,還沒上市。據說對外傷有奇效?!共┦坑弥付禽p輕

    揉搓著灰喉小腿上的傷口,嘴角漸漸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

    「博士…你怎么對我這么好?」看著抱著自己小腿輕輕按摩的博士,灰喉突

    然想起了她的小時候。

    那時候她還比較活潑好動,所以就免不了受點小傷。每當她受傷哭唧唧的跑

    回家的時候,她的父親就會用特制的藥膏抹在她的傷口上。那種感覺幾乎和她現

    在的感覺一模一樣。

    「女孩子可要好好注意自己,這么漂亮的身體要是受傷可就不好看了?!?/br>
    「爸爸醫術那么好,受點小傷有什么嘛?!?/br>
    「那萬一有一天爸爸不在了呢?還會有人給你抹藥嗎?」

    「怎么可能嘛?爸爸你可是說過要一直陪著我的?!姑慨斔赣H半開玩笑的

    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她總會撒嬌似的撲進父親的懷抱,貪婪的享受著屬于她的溫

    暖。

    那時候的她還小,她所向往的只有外面美麗的世界和身旁玩耍的同伴。

    但到了現在,曾經的玩笑已經成真。面前給她抹藥的人也已經換了他人,而

    她也已經不是那個曾天真的小女孩。

    「很疼嗎?」博士停下手中的動作,張開雙臂抱住了懷里輕聲抽泣的少女。

    「父親…我好想你…」少女縮在博士的懷里,哭聲也從起初的抽泣演變成了

    哭號……

    「別怕,我還在這兒…」這還是博士第一次見灰喉的反應這么劇烈,他能做

    的只是抱住懷里這只受盡磨難的雨燕,用自己guntang的體溫來安撫這只雨燕的心。

    她縮在博士的懷里大聲點哭泣著,自從她父親去世之后,她就像是封閉了自

    己的內心。哪怕受再重的傷,她都咬牙堅持了下來。

    但最堅強的人往往也最軟弱。

    她一個人承受了太多太多,多年感情的積壓也在這一瞬間爆發。

    「一切都會過去的,我會一直陪著你…」博士輕輕撫摸著少女的灰發,任由

    她guntang的淚水打濕了自己的衣衫。

    「博士…能吻我一下嗎?以前我受傷的時候父親都會吻我一下…」灰喉抬起

    頭看向博士,那雙碧綠色的雙瞳也因哭泣而帶上了幾分血絲。

    「當然可以?!共┦繐Ьo懷中的少女,低下頭輕輕吻上了她柔軟的唇。

    一道陽光劃過天際,撕開這繚繞著烏云漆黑天幕,給這被烏云統治了數日的

    烏薩斯帝國帶來了短暫的幾分光亮在這陽光之下,兩人緊緊相擁。沒有多余的話

    語,也沒有多余的動作。兩人只是緊緊的擁抱著彼此,通過緊貼的唇來述說著彼

    此濃厚的愛意。

    「博士…」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依依不舍的分開,包中的戒指盒不知何時

    掉在地上,里面的戒指環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淡淡的金光。

    「我答應你…」

    「嗯?」聽到灰喉突然說出這樣一句不知何起的話,博士短暫了迷惑了一下,

    然后才反應過來到底灰喉是什么意思。

    「你答應了?!」

    「嗯?!?/br>
    「或許,是我太約束自己了。也是時候休息一下了?!?/br>
    「那我們現在回去,等過幾天我準備一下就可以進行婚禮了。我發誓,我絕

    對會給你一場讓所有人都羨慕的婚禮?!?/br>
    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沒什么能比自己喜歡的人答應自己的求婚更令人興奮。

    「走嘞!」博士彎腰抱起草坪上的灰喉,帶著她走上了與來時相反的道路。

    歸鄉的雨燕需要的不只是一個溫暖的巢和一頓飽飯,它需要的,還有一個一

    直陪著她守候它的愛人。

    半天后羅德島

    「凱爾希!灰喉答應我的求婚了!」剛把灰喉安頓好,博士就像是發了瘋一

    樣沖進了凱爾希的辦公室。

    「所以呢?」凱爾希頭也不抬的批改著桌上的文件,但她的動作卻似乎多了

    幾分煩躁,筆上的力也大了幾分。

    「她都答應我求婚了,肯定要準備婚禮??!我全知全能的凱爾希主任,能不

    能有幸邀請你來參加我的婚禮呢?」

    「沒興趣?!箘P爾希把批好的文件塞入文件柜,推開滿臉堆笑的博士離開了

    辦公室。

    「不來就不來嘛,這么生氣干嘛…」

    「算了算了,先好好睡一覺,等明天醒了就可以好好準備婚禮了?!箍粗?/br>
    走越遠的凱爾希,博士對著窗外緩緩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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