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成了神二代 第162節
“我們應該提前約定一下,彼此可以達成什么交易?!彼咝σ宦暤?,“邪神血脈,對吧?誰知道他有什么特殊能力?你應該不想來硬的。我已經獲得了他的信任,而你可以直接摘取果實,所以我想我們應該提前說好一些事情?!?/br> “比如?!?/br> “秦猶妄”矜持地微笑:“教團沒讓我帶活人回去,只是反復強調了‘血液’,我想他的血很重要,所以我只要這個。至于別的,我都不需要,無論是血rou、眼球或者其他器官,你都可以吃掉,我知道惡種之間有吞噬的傳統……怎么樣?” 在他的話語里,邪神血脈已經是囊中之物,可以任意像豬狗一樣分食。 郁訶:“聽起來不錯?!?/br> “所以,你的意思是已經同意了?” “你都幫我想好了,我確實沒理由拒絕?!?/br> 郁訶也抬起了嘴角,看向他道,“但你想要什么?我不覺得,這些東西是免費的?!?/br> “很簡單?!睂Ψ揭馕渡铋L道,“你是很強大的特級惡種……我也想要你的一些血?!?/br> 教團想要的東西,都是血。 稍微聯想一下,可以猜到,這些人多半使用了血,來做些實驗或者惡種的改造。 比如融合之類的。 他沒忘記萊爾手里的資產12,他就是呈現出猩紅到發黑的血液狀,所以……這是教團制造怪物的核心。 郁訶:“可以?!?/br> “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睂Ψ轿⑿Φ?,“這對我們都沒有害處?!?/br> 對此,他不置與否。 現在他越來越好奇,這家伙是怎么死的了。 起碼郁訶本人對他沒有一點印象,甚至連對這人的存在,都沒有一絲察覺,只說明對方死的確實很早。 這條街道并不長。 所以,在邁過了坑坑洼洼、泥濘的地面后,他們走向了熟悉的出租屋。 郁訶發現窗簾是拉著的。 而在掉繩上,系著一個用粗劣的手法制作而成的玩偶,在紐扣眼睛的位置甚至能看到突出的線頭。 這是他在手工課上的作業。 老師要求,他們每個人需要縫制某個親近的人,由于郁訶并沒有這種存在,所以他勉強縫了一個自己。 很丑、很劣質。 它盯著窗外的不速之客。 而在它的身上,有一道紅色的染料,像是被血濺過。 郁訶情不自禁,對著這道痕跡皺了皺眉。 這是某個人類的血。 那個家伙,試圖闖入他居住的地方做點什么。 e星混亂后,每個人類都變成了獸類,失去了正常社會應該有的道德感,為了存活下去,被饑餓推動著做出許多不可思議的事。 那時候,郁訶不知道自己該做點什么。 然而,在對方試圖打開窗戶的時候,一只游蕩惡種忽然貫穿了對方的身軀,直接拖走了這具身軀。 他盯著尸體的血手在玻璃窗上滑下,粘膩的血液捏濕了他的玩偶。 郁訶知道今天是哪天了。 因為這個玩偶,在沾染上血跡的當天,就徹底消失了,所以具體的時間很好辨認。 而它不是那天唯一失蹤的東西。 忽然,郁訶注意到了一道目光。 他低下頭,和一雙不屬于人類的雙眸對上了,不由怔在了原地。 “我要敲門嗎?” 在他身旁,“秦猶妄”毫無察覺,只自言自語,厭惡地皺眉:“我沒真的接觸過孩子,都是惡心的東西,我要不還是——” 他的聲音停了下來。 因為他感覺到了,某種極其危險的東西出現了。 他的脊梁下意識地爬上了一陣寒顫的暈眩感。 他緩緩地看向那個,讓他感到可怖的方向。 那是…… 一只黑貓。 它骨瘦如柴、身體嶙峋,不知何時出現在視線里。 從外表來看,它完全不像是被人圈養的寵物,那些毛發甚至打結,細瘦的肢體僵硬不已,難以想象它是怎么輕盈地跳躍,用那雙突出來的、怪異的紅色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抬頭注視著眼前的人。 就像一具死貓。 是恐怖的幽魂,藏在動物尸體里,面無表情地審視著他。 他情不自禁,就此打了個冷顫。 雖然他已經見過諸多惡心的惡種,卻唯獨在這一只小小的動物面前,感到毛骨悚然的寒意。 “滾開!” 本來是極其厲聲的呵斥,卻因為他牙齒不受控制打顫的響動,完全削弱了本身的氣勢。 忽然間,他感覺自己很可笑。 在這樣的注視下,他的身軀似乎在不斷地縮小,被周圍涌動的霧氣嗆得幾近窒息。 他不敢動彈。 盡管,他一路上已經做了心理準備。 這就是,他至今沒有見過邪神血脈的原因。 這只黑貓。 只是坐在那里,看了他一眼,他已經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勇氣。 這他媽,到底是什么東西?! 他很想尖叫,但現實是,他只是凍僵在原地。 就在空氣陷入冷硬之際,他察覺到身邊的人忽然動了一下,竟然俯下身,靠近了這只黑貓。 “我好想你?!庇粼X道。 他盯著它,目光在這只貓的身上擦過,不放過它身上的每一寸痕跡。 原來,它比他記憶中還要弱小。 說出來,或許有些奇怪。 但從見到它開始,他的心臟就克制不住地加速跳動起來,芋沿爾稱得上是興奮、喜悅和痛苦。 郁訶是一個敏感的人,說的沒錯,就像那些習慣了什么都得不到的孤兒。 他很少要東西。 因為不認為自己應該得到,這種不配的感覺,幾乎貫穿了他的整個人生。 黑貓的出現,是一個意外。 郁訶沒有說過,他在它的身上看到了某種熟悉的東西。 迷失、沒有目標,像是踽踽獨行的游魂。 它身上的痕跡,表明了它是被人遺棄,或者從未被人在乎過,讓他有了勇氣去接近。 有很多次,他的額頭抵著它。 它是一只不愛叫的貓,所以只是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鼻尖。 像安慰,又不像。 這種無法被準確歸集的情緒,正是他需要的東西。 不至于太多、又不能算太少,剛剛好是他能接受的擁有,不至于讓他驚慌失措、患得患失。 而他唯一認為,自己有權利、有資格獲得的東西,卻在他習慣了它的存在后離開,甚至沒有告訴他到底做錯了什么。 “你為什么要離開?”他輕聲道。 郁訶很清楚,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 他甚至能感覺到,“秦猶妄”的視線一直盯著他,刺痛著他的后背,但他卻不在乎。 “……” 沒有回答。 一片寂靜。 他忽然意識到,那雙動物的眼眸中,竟沒有倒映出他的身影。 不知何時,“秦猶妄”落在他身上的視線,也消失了。 這是…… 郁訶睜大了眼睛。 他站起身來,看向身后的人。 “秦猶妄”還在,不過,他的眼底也沒有了他,只剩下門口的這只黑貓。 而對方的頭頂,不知何時,竟然懸浮起了極其熟悉的指針。 它繼續撥動。 這一刻,郁訶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個猜測。 他的存在被表世界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