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東宮 第13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 妖精 受氣包[穿書]、新手法醫、守寡后,死男人回來了[六零]、一覺醒來成了神二代、幸孕霸寵:九爺,早上見!、春日灼吻、貓貓a也是a![abo]、殊途、退圈后我的萌寵農場爆火了、他太病態(1V1)
話還未說完,趙君齊就像見鬼似的匆匆放下碗筷,抹嘴道:“啊呀,我竟忘了一件事未處理,你們娘倆慢慢用,我先回了?!?/br> 趙玥:“……” 馬皇后:“……” 兩人默默地望著趙君齊離開的身影,一時都挺無語。 趙玥挑了挑眉,體貼地盛了一碗銀耳羹遞給馬皇后,說道:“銀耳滋陰潤肺,阿娘多用些?!?/br> 馬皇后發牢sao道:“幸虧你爹有你這個嫡子給他撐腰,要不然他這輩子算是徹底完了?!?/br> 她無比慶幸自己的肚子爭氣,生了這么一個兒子,要不然全家都得去喝風,哪還有今日的榮華? 銀耳羹甜津津的,挺合胃口,馬皇后用得很合意。 趙玥心中藏著事,試探道:“前陣子聽說四皇叔家中出了些岔子,今日四皇嬸進宮來可是為這事?” 馬皇后:“你四皇叔帶回一個女郎,且懷有身孕,崔長月不依,要自請下堂,四郎請我出面勸勸?!?/br> 趙玥斜睨她,“四皇嬸素來孤傲,可愿聽阿娘的勸告?” 馬皇后:“聽說今日回了慶王府,她若不糊涂,就該明白,離了慶王于她而言沒有任何益處?!?/br> 趙玥沒有說話,只垂眸看碗里的湯,不知在想什么。 用完飯回到永安宮后,當天晚上趙玥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腦子里總是浮現出那片誘人的雪白,以及耳垂上的小痣。 空曠的寢宮里一片漆黑,他覺得心煩意亂,披頭散發地坐起身,難以壓制住內心的蠢蠢欲動。 她在鬧和離。 曾經覺得不敢褻瀆的人,一下子仿佛變得唾手可得。 那種蠢蠢欲動猶如貓抓似的,時不時撩撥他的心弦,不由得滋生出許多難以啟齒的非分之想。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玥才下床點亮燭火,隨手拿起一支玉簪把頭發挽上。 少許青絲垂落下來,被他撩到耳后。 他穿著褻衣,端起燭臺走到屏風后,只聽細微的摩擦聲響起,屏風后的暗閣悄悄打開,趙玥走入進去。 里頭的空間不大,呈封閉式。 他把燭臺放到桌上,四周的墻壁上掛了八幅仕女圖,皆出自他手。 畫上的女郎形態各異,有端坐含笑的樣子,也有扭頭凝視的樣子,還有站在樹下眺望的樣子…… 不管她們是何種形態,樣貌都是一樣的銀盤臉,柳葉眉,欲說含羞的杏眼,以及耳垂上都有一顆小痣。 趙玥端起燭臺走到畫前凝視畫中人,腦中不禁想起白日里見到的女郎,她無論處在什么時候,永遠都是一副端莊傲骨的樣子。 而今,她的傲骨被慶王折斷。 指尖,緩緩落到那張令他朝思暮想的臉龐上,勾人的桃花眼里泛著些許撩撥的心思。 那人脾氣甚傲,他若想把她弄到手,便只有巧奪。 在暗閣里坐了許久,四周一片寂靜空虛,只剩下燭火不安地跳躍,猶如某人起伏不定的心緒。 現下開春,最適宜辦一場春日宴了。 若是往常,趙玥是最沒興致參加任何聚宴的,嫌吵鬧。 可是這回他卻興致勃勃。 目光緩緩落到墻壁上的畫卷上,他細細凝視那雙杏眼,克制的欲望將不再隱藏,就像小時候為了保住東宮費盡心思討武帝喜歡那樣。 老師陳平告訴他,若要完美捕獵,首先就得學會偽裝成獵物的樣子。 這對他來說輕車駕熟。 沒過兩日長姐平陽公主進宮探望馬皇后,早年圣人還是東宮太子時一家子都不受寵,處處被掣肘。 那時候的公主皇子們日子不好過,個個都學會察言觀色,如今好不容易起來了,平陽卻中年喪夫,委實叫馬皇后心疼。 以前平陽喜歡熱鬧,經常宴請,不論是賞菊,還是擊鞠,花樣不少。 但自從三十歲那年駙馬病逝后,她便極少宴請了。 今日進宮同馬皇后嘮家常時,馬皇后同她說起辦春日宴的事,說是趙玥求的。 平陽頗覺詫異,好奇問:“二郎素來不喜吵鬧,怎么想著央求阿娘辦春日宴了?” 第10章 春宴 馬皇后暗搓搓道:“興許是想明白該物色太子妃了?!?/br> 平陽不由得掩嘴笑了起來,她的氣質不像馬皇后那般溫婉,而是艷麗如牡丹的明媚,甚至帶著小小的英氣。 “二郎再過兩年就要及冠了,東宮里沒有一個貼心人,是不像話?!?/br> “是啊,你也知道他的性子,打小就有主見,許多事情我們也插不上手,全憑他的意愿,如今他想通了,便替他安排下去?!?/br> 于是母女二人就春日宴一事細細商議。 舉辦這樣的宴請,宮里頭不好出面,便由平陽主持cao辦。 一來相看女郎們要方便許多,二來甄選太子妃是大事,但又不想太高調,以公主府cao辦最適宜不過。 平陽有辦宴請的經驗,同馬皇后商議好后,親自走了一趟永安宮。 當時趙玥正在審批奏折,這差事他已經干了兩三年。 太子監國,政務皆由他和政事堂那幫宰相處理,他爹可謂高枕無憂,成日里要么吃吃喝喝,要么玩弄樂器,要么譜幾首曲子,小子日簡直不要太好。 有時候他也會疲憊,但他老子毫不懂得憐惜,理直氣壯說他年紀輕輕狠該磨礪,方才能長成參天大樹,庇佑大梁萬民安居樂業。 趙玥恨鐵不成鋼,他從四歲開始cao心自家老子的前程,就算是村口的驢,都沒他這么勞碌! 余嬤嬤進殿奉茶,見他許久都沒有停下來,便道:“殿下且歇一會兒,莫要傷了眼?!?/br> 趙玥“唔”了一聲,看到奏折上有錯別字,強迫癥犯了,忍不住用朱筆圈上改正。 這本奏折上的錯別字有點多啊,居然有四個! 也在這時,忽聽衛公公來報,說平陽公主來了。 趙玥做了個手勢,衛公公把平陽領到側殿。 他硬是把那本奏折上的錯別字改完,順了兩遍,確認沒有任何紕漏,才放下朱筆,前往側殿。 姐弟二人相互致禮,各自入座后,平陽說道:“我剛從阿娘那邊過來,二郎現下可忙碌?” 趙玥笑道:“正要歇會兒呢?!?/br> 婢女進殿奉茶,平陽看著自家弟弟閑話家常。 提到朝堂政事,她忍不住念叨老父親不作為,“二郎打小就不易,勿要仗著年輕熬壞了身子,許多事情該由政事堂勞心,就由著他們去,若是事事親力親為,哪吃得消?” 趙玥正色道:“阿姐說得是,祖父給爹留下了一幫中流砥柱,個個都是靠得住的,我也并非事事親為,無需擔心?!?/br> 平陽點頭,“那就好,原本像你這個年紀就該意氣風發,肆無忌憚,哪曾想活得跟苦行僧似的,日日為政務勞碌,沒有一點兒朝氣?!?/br> 趙玥咧嘴笑。 平陽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說回正茬兒,“方才阿娘同我說你想辦一場春日宴,是嗎?” 趙玥“嗯”了一聲,“正如阿姐所言,我這日子一眼望到頭,沒有一點兒朝氣,故想趁著好春光舒緩舒緩?!?/br> 平陽也沒點穿他,只道:“阿娘讓我回去擬一份宴請的名單上來,二郎想請哪些人,也可同我說說,莫要遺漏了?!?/br> 趙玥狡黠回道:“阿姐看著擬就是?!?/br> 平陽暗搓搓猜測:“二郎是不是心中有人了?” 趙玥失笑,“我日日在宮里忙碌,不曾出過宮,也不曾參加過什么宴請,哪有心思顧兒女情長?” 說到這茬,平陽便道:“你呀,打小就有主意,阿娘心里急,也不敢叨嘮,怕你嫌煩,眼下也老大不小了,該把這事提上日程了?!?/br> 趙玥敷衍道:“寧缺毋濫,隨緣罷?!?/br> 接下來姐弟二人又嘮了許久,平陽才打道回府。 三日后,當春日宴請帖送到慶王府時,崔文熙并不在府里。上次她吩咐芳凌得空時安排仆人去把長陵坊的宅院打理出來,今日特地過去瞧瞧。 那處三進院子在長陵坊的街尾,頗清凈,是當初國公府從一商賈手中買下的,專門送與崔文熙作陪嫁,一直空置著,不曾住人。 待慶王府的馬車抵達大門時,仆人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芳凌打起車簾,攙扶崔文熙下馬車,仆人們恭敬行禮。 宅子門口的兩尊石獅被擦拭得一塵不染,朱漆大門也重新漆過,青磚高墻與綠瓦相襯,處處都透著一股子歲月留下來的祥和安寧。 一行人走進庭院,門口有一排碧綠翠竹,角落里一叢芭蕉恣意生長,綠油油的很是搶眼。 崔文熙喜愛那些生命力旺盛的綠植,看到它們,再沮喪的心情都會得到治愈。 進入正院,兩側的什錦花窗游廊將整個庭院環抱,石階下由鵝卵石鋪就而成的小道,邊上的奇石上擺放著打理精細的觀賞蘭。 一株上了年紀的梨樹在庭院的東側扎根生長,根莖粗壯,枝丫繁盛,結的果子特別清甜,以前但凡梨子成熟時都會采摘進府食用。 芳凌似乎對它頗有言辭,說道:“院里本不該種梨?!?/br> 崔文熙笑了起來,調侃道:“窮講究,若世人把分離的罪名都扣到它的頭上,豈不得冤死?” 芳凌默了默,“總歸覺得不太吉利?!?/br> 崔文熙:“你還說呢,小心今年不結梨給你吃?!?/br> 芳凌不得不佩服她的好心態,自中宮勸和之后,夫妻倆一直在打冷戰,她跟沒事兒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一樣不落下。 主仆上了石階,在什錦花窗游廊上漫步而行。 游廊采用的是傳統的紅配綠,方形柱上的綠經歲月侵蝕,已經開始褪色。 樑上畫著精美的花紋,由紅藍二色搭配,新掛的紅燈籠給開始褪色的游廊上增添了一絲生趣。 芳凌覺得游廊舊了些,說道:“游廊該上新漆了?!?/br> 崔文熙:“且先記下,看完了一并安排下去?!?/br> 這處宅院正房五間,東西廂房各三間,倒座房和后罩房各十間,還有一排群房等,共計三十六間,足夠崔文熙差奴使仆居住了。